第75章 監控
殷無塵聽完，眨了眨眼睛，臉上滿是不在意的表情，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反正趙琳心裏是有點不痛快的，本來，還想多說點事，但對方沒給他機會，帶著眾人就往城主府走去。
“城主府已經炸沒了。”
殷無塵抬起的腳一僵，但並未轉身，或許，這一刻隻有近在咫尺的荀惑，能看到他的臉，有那麽一點尷尬吧。
東門外，中軍大營。
殷無塵席地坐在地上，看著回來的範良的葉天南，兩人身上都帶著殺氣，看來，那個聒噪的蒼蠅，已經被拍死了，想到這，心裏邊一陣痛快。
這下認真打量起範良來，表麵上胖了一圈，想來這幾天吃得好，但精神卻比較萎靡，估計，睡得不香，想罷，便打了個招呼，示意二人不用站著，找個地方做好。
但他們聽完卻並沒有落座，反倒是滿臉的愧疚之色。
道：“除根沒？”
範良和葉天南麵麵相覷，眼裏全是無奈之色。
最後，還是範良先開口了：“侯爺，他跑了。”
“啥？”
殷無塵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葉天南補充道：“那狗賊身邊跟著高手，趁我們不注意，殺了包圍的他的黑甲鐵騎，轉進胡同裏，不見了。”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黑甲鐵騎，本就是雍州正規部隊中的精銳，剛才葉天南也說了，是包圍。
就說明人數上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而對方隻有一個幫手，怎麽跑？插著翅膀跑的？殷無塵臉色一沉，本想罵一句要你們何用，最終，隻能化作歎息，經過上陵道這麽一整，他現在自己都覺得有點窩囊和委屈，就更別提手下的人了。
“趙泰的人吧？”
“侯爺英明。”範良拍馬說道。
葉天南吃了一驚，道：“侯爺怎麽知道的？”
“趙泰既然投靠了西方教廷，說明後手不少，你們率大軍從黑龍關過來，總不至於憑空出現吧。
本侯，從後山下來，也沒耽誤多少時辰，這中間的時間差也不多，且並未聽到大規模爆炸的聲音。
至於城主府，也許的確起了大火，但這火，不一定能把趙泰燒死嘛。”
他幽幽笑著，深深地望著眼前二人。
“你們還想瞞我多久。”
範良和葉天南一激靈，兩人跪倒在地，道：“屬下、末將不敢。”
荀惑琢磨著這句話的含義，剛想發問，殷無塵就率先開口說道：“荀先生。”
“屬下在。”
“欺上瞞下，應當如何處置啊？”
“當斬。”
別看荀惑平時話語少，實際上他的話語分量很高，加上深得殷無塵的喜愛，這點，所有人都知道。
所以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範良雙腿發軟，差點趴在地上，倒是葉天南顯得較為倔強。
殷無塵點點頭，道：“你棄我而去，私自勾結黑龍關的李豹，害我飛魚衛部眾死於此處，理當受罰，老葉，可有怨言？”
“末將甘願受罰。”
“自己軍刑部領三十軍棍吧。”
“這——”
葉天南懵了。
殷無塵上前說道：“你我是兄弟。”
“可是飛魚衛……”
殷無塵搖頭，道：“誰會想上陵道會遇到使用西方基因藥劑的人呢？現在如今，九州內亂將起，正是用人的時候，如果你想死，可以等本侯統一九州，征戰西域之時，再去死也不遲，但現在。
我要你將功折罪，那一萬黑甲鐵騎，都是我的，我要你替我去培養他們的忠心，要絕對忠臣與我，可行？”
葉天南陷入沉思。
一萬黑甲鐵騎，是殷商薇送過來的聘禮，實際上也是為了即將爆發的大戰而做的部署。
現在。
荊州那邊，已經屯兵已久了，正等著初春冰雪融化之後，乘水陸兩軍進入雍州境內，首當其衝的，便是上陵道。
此地扼守天險，易守難攻，又連通兩州的重要官道，斷然會成為兵家必爭之地，如果不是因為殷商薇還有大計劃的話，這裏部署的兵馬，或許根本就不止這麽一點。
兩州大戰，關乎雍州的生死存亡，現在還要展開內部鬥爭的話……
見他還在猶豫，殷無塵心裏就一陣鬱悶，歎息道：“大姐有問鼎九州之心，我殷無塵，難道就沒資格嗎？”
葉天南聞言，渾身一顫，道：“遵命。”
“這天下，林立數百國，統一九州，隻是第一步，進取西域諸國，打通連接教廷的本部路線，才是我們該追求的，重塑九州隻是讓它回到原本的位置上，可這，還需要思考嗎？我們的敵人，到底是誰，希望你能分清楚。”
“末將明白。”
“去吧，趕緊去訓練。”
既然那公子哥跑了，就說明反攻即將到來，作為雍荊二州的第一戰，關乎到士氣和後麵的布局。
眼下，殷無塵也不想因為一己私心壞了殷商薇的大計。
這時候，他才調轉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範良，說實話，他很想將對方殺了，這人的心機，不下於荀惑，但他沒有荀惑的磊落和衷心，是個天生反骨的家夥，現在對方投靠於他，本就有所私心。
往後權力大了，會不會直接發動叛亂呢？
他在遲疑，要不要立馬斬了他。
範無咎他沒考慮過，個人武力值再強大，也抵不過子彈，等殷商薇的計劃完成後，他將在上陵道發展科技，重塑熱武器的輝煌，所以那些都不足為慮。
“侯爺，範先生雖然有錯在先，但本性也是好的，都是為了雍州的未來。”荀惑開口了。
“貶為軍中參悟，既然喜歡跟在葉將軍身邊，那這次就隨他一起，幫我給士兵洗腦吧。”
說完，揮了揮手。
二人叩首致謝。
“謝侯爺不殺之恩。”
葉天南站起身，走出了帳篷，範良緊隨其後，但就在他要跨出門檻的時候，殷無塵忽然飄身而至，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替我監控葉天南，若他有異心，第一時間回來稟報。”
荀惑看著這一幕，內心有點苦澀。
他算是徹底明白殷無塵的為人了，也終於理解了何為奸雄二字。
“荀先生是後悔跟隨本侯了嗎？”
他的表情變化，沒有瞞過殷無塵的眼睛。
“侯爺既然相信他，為何又要派人監控他呢，這麽做的意義何在？反倒會讓人心寒。”
“為成大業，當不拘小節。”
荀惑抿著嘴唇，想要反擊，這時候，帳篷的簾子掀開，李豹同殷虎以及趙琳等人走了進來。
“邊防已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