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負荊請罪!

看著魏征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劉仁軌的臉上頗有一些尷尬。

不過他還是開口對著麵前的魏征道:“魏大人這是在查閱地圖?”

魏征看了一眼劉仁軌,然後點了點頭。

“你那裏的災情,現在如何?”

考慮了一會後,魏征方才開口對著麵前的劉仁軌開口詢問道。

劉仁軌低頭沉思一會,然後嘴裏苦澀的回答起來。

“如今災情比想象中的還要嚴重,這次的災情,已經爆發了一個多月了,此刻想必已經遍地屍骸,易子而食了!”

想到這裏後,劉仁軌心中也有一絲苦楚。

魏征聽到劉仁軌的話後,有一些不解的抬頭詢問起來。

“如此重的災情,為何你們這些地方官不上報朝廷?”

劉仁軌看了一眼魏征,心裏十分無語。

魏征身為長安官員,更是陛下身邊的重臣之一。

哪裏會知道地方上的事情?

不過劉仁軌也是一個直性子,他冰冷的開口。

“魏大人,您久居朝堂中心,如何能懂咱們這些地方官的苦楚?”

這一句話,直接將魏征堵的說不出來話。

他整個人直直的看著眼前的劉仁軌,許久之後,方才歎了口氣。

他倒是忽略了這件事,雖然他出身普通,可是如今身居高位已經這麽多年,早就已經潛移默化改變了許多。

不過這個劉仁軌,也不是一無是處。

起碼這個家夥,還敢跟自己說實話。

魏征本就是一個直腸子,這劉仁軌的性格,他倒是十分的喜歡。

敢直言不諱,這種人,現在可是十分少見了。

魏征作為朝堂之中的諫官,他也有自己的無奈之處。

那就是每次他一提出什麽,朝堂之中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幫他說話,幾乎清一色都在反對。

這件事,令他也有一種無奈。

他也有想法,想要培養兩個幫他說話的諫官。

隻不過他的要求實在是太高了,敢於不畏強權,直言納諫的人,朝堂之中根本就沒有幾個。

這劉仁軌,倒是一個好的選擇。

他是三皇子李恪推薦的,這李恪什麽性格,他如何能不知道?

若是這家夥沒有特殊的地方,李恪根本就不會推薦。

這一次,倒是可以好好的考察考察他。

要是真的可以,他也不介意幫他在朝堂之中謀取一個合適的差事。

正好,他也算是還了李恪的恩情。

這次李恪可是親自舉薦他去調查災情之事,更是為他送來了劉仁軌這樣的人,他也算是虧欠李恪一份恩情。

“劉仁軌,我聽說你是先皇時期就已經入仕?”

劉仁軌想都沒想,直接點頭承認。

按照道理來說,這麽多年,這家夥不可能寸步未盡啊?可是為什麽他還是一個小小的縣令?

似乎是看出了魏征眼睛中的不解,魏征絲毫沒有廢話,直接開口對著麵前的魏征解釋了起來。

“我沒有後台,也沒有銀子!”

魏征聽到了劉仁軌的解釋後,非但沒有任何的不悅,反而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這家夥,越來越對他脾氣了!

他頗為滿意的看了眼劉仁軌,然後嘴裏冰冷的開口道:“我大唐絕對不會埋沒任何有能之士,也不會放過任何作奸犯科之人,你的事,我會親自去調查的!”

劉仁軌得到了魏征肯定的話後,整個人滿臉的興奮和激動。

這麽多年,他在任職期間,任勞任怨。

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作奸犯科,反而大有功績。

他壓根就不害怕魏征去調查,他怕的是這劉仁軌不去調查。

想通了這裏後,劉仁軌的嘴臉露出了一抹笑容。

“多謝大人!”

魏征笑了笑,然後對著劉仁軌道:“你不必謝我,要謝你應該好好的謝謝三皇子!”

劉仁軌聽到魏征的話後,滿臉的不解。

他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麽要感謝三皇子?

這三皇子,和他僅僅隻是見了一麵,不過是一個沽名釣譽之人罷了!

“魏大人,這三皇子不過是一個沽名釣譽之人,我為何要感謝他?”

魏征聽到了劉仁軌的話後,明顯一愣。

“三皇子沽名釣譽?”

他臉色有一些尷尬,臉色甚至是有一些變得難看起來。

當即他歎了口氣,然後對著麵前的劉仁軌道:“你莫非不知道?這次調查災情選擇你我去的原因,就是因為三皇子親自舉薦!”

看了一眼劉仁軌,然後魏征頗有些不爽的開口道。

“另外,全長安沒有人不知道三皇子的功績,絕非你嘴裏的沽名釣譽之人。”

劉仁軌看了一眼魏征,然後有一些不甘心的開口質問起來。

“魏大人,這三皇子李恪,公然違背陛下之命,與民爭利,這還不算沽名釣譽?”

魏征看了一眼劉仁軌,嘴裏有一些不爽,回答起來。

“你莫非以為這些銀子三皇子自己留下不成?我告訴你,這些銀子都被拿出來用於救濟災民了!”

魏征此刻頗為氣憤的繼續大聲的嗬斥起來。

“莫非你以為,滅了東突厥大軍,平定了異族之人,也算是沽名釣譽?”

劉仁軌臉色略微的有一些漲紅了起來,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了。

眼見著他的樣子,魏征再一次開口道。

“你可以去長安城百姓家中好好的看一看,有些人已經供奉起三皇子的長生牌位了!”

這句話說完,劉仁軌差點想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一時間,他已經沒有臉麵繼續在這裏待下去了。

他一直認為是沽名釣譽之人,竟然還能舉薦他為魏征的副手?

別人不清楚,三皇子如何能不知道自己對待他的態度?

就算是如此,李恪依舊舉薦了他。

這讓劉仁軌有一些不知所措,甚至是羞愧。

好半天之後。劉仁軌離開了魏征府邸。

他麵紅耳赤,緊接著,連忙快步的回到了家中。

他一夜未眠,最終還是下定決心,去李恪府邸道歉。

他脾氣就是如此,認為對的事情,就如同倔驢一般,絕對不會認錯。

但是錯了的話,他也一定會主動認錯!

第二天一早,劉仁軌光著身子,背後背著荊條緩步向著李恪府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