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暗度陳倉
牛忠一臉無奈的回到沙場，把日常的賬本拿了回來，恭恭敬敬的放在了牛老太的跟前。
牛老太隻是隨便的翻了幾下，然後拍著賬本問道：“我給你個機會說，你打算給施工隊什麽價格？”
牛忠猜測老娘已經知道了自己跟施工隊說的價格了，他趕忙解釋：“老娘啊，我跟你說過了，我給施工隊的價格的確比平日裏高出一些，可這對於施工隊來說可不算高，再說了我這消息的來源都需要打點！”
“打點？打點什麽？給誰打點？”牛老太的三連問把牛忠直接問的啞口無言，不敢再說什麽了。
牛老太已經猜到了牛忠這是看準了施工隊要使用他的場地了，借此出高價來要挾，表麵上看他是非常配合的，實際上這裏麵的彎彎繞可不少。
“牛忠，你說實話，是不是有人跟你提前說了施工隊要用你的場地了？”牛老太問道。
牛忠默默的點點頭，然後小聲的講道：“老娘啊，這事兒你千萬別給我傳出去，否則我這買賣就沒法做了，的確有人告訴我施工隊要在村口架橋，肯定要占用我的沙場，還給了我他們的工程預算價格！”
“原來是這樣！”牛老太總算是清楚了，她知道牛忠在城裏有些狐朋狗友，“然後你就把咱家的砂石料提高價格賣給施工隊？”
“是啊！你看看這錢也不是我一個掙，還有他們都需要有一份，再說了咱們的這個價格，跟他們預算的價格沒啥區別，也省了他們從外麵運料了！”
牛老太一聽歎了口氣，“牛忠啊，當初你爹真不應該給你起這個名字，你叫牛貪得了，這錢你也好意思掙？”
“咋了？老娘，為啥這錢不能掙？我又沒偷沒搶！ ”牛忠有些不解。
牛老太指著自家住的大瓦房，然後又指著外麵講道，“你看看這房子，是你賺錢掙回來的不假，可這都是鄉親們照拂，你才有了今天！現在上級為了讓咱們董家窪能夠過上好日子，費心盡力的給咱們修路造橋，你倒好，出高價賣砂石料！你這不是貪心是什麽？”
“老娘，你這話說的，我要是不賣砂石料給施工隊，其他人賣的話，弄不好價格比我的還要高，這錢誰賺不是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聽牛忠這麽一說，牛老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我就問你一句話，你這價格能不能降了？”
“老娘，我跟你說實話吧，這價格真的不好降，我這砂石料雖然看起來簡單，可是每年都要上繳資源費，還有各種機械的損耗、再加上工人的工資啥的，這都得算進去，再加上這次還有人家的資料費，我要是把價格降下來的話，可得賠本！再說了，”牛忠低聲神秘的講道，“老支書和桑隊長來找你，讓我把價格降下來，這樣他們也有好處！你咋能虧了自家幫助他們呢！”
“啥？老支書和桑隊長不是那種人！你小子胡說吧？”牛老太不相信的看著牛忠。
“老娘啊，現在這個社會還有白幹活兒不得好處的？哪些人光給我送了個消息，那信息費就老鼻子了，老支書和桑隊長上趕著來降價，這好處能少了？再說了修路造橋這麽大的工程，還在乎我這兩個小錢兒？”
牛老太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牛忠的話也有點兒道理，自家的沙場也不是沒有成本，加點兒利潤也不是什麽大事兒，現在沙場已經讓出地方給施工隊了，這麽長時間不能幹活兒，這價格上高一點兒也是理所當然的，不過這鄉裏鄉親的都開口，也不能就這麽不給麵子。
“這樣吧，你把價格稍微再降一下，老支書和桑隊長說了一頓，不能不讓老娘這麽丟了臉麵！”
牛忠一聽老娘的語氣軟和了一些，就連忙答應下來：“好吧，好吧，看在老娘的麵子上，我給他們降一下，您先吃飯，先吃飯！”
有了牛忠的承諾之後，牛老太的臉色總算好了許多，牛忠也長長的鬆了口氣。
這時，牛忠的電話響了，他低頭一看，是城裏給他送消息的“內部人士”打過來的，趕緊衝著牛老太講道：“老娘，我這裏有個重要客戶，您先吃飯，我打完電話就回來！”
“去吧，趕緊打完了回來吃飯！”牛老太還是比較惦記牛忠的。
牛忠接通了電話， 兩人聊了幾句之後，對方讓牛忠趕緊跟施工隊把砂石料的合同拿下來，以防止夜長夢多，當然最主要的是先把兩人商量好的“資料費”拿出來。
“牛忠，說完事兒趕緊回來吃飯！”見牛忠打電話沒完了，牛老太在那邊兒喊道。
牛忠趕忙跟對方說等過一會兒自己打回去，現在他有點兒急事兒要辦，“內部人士”隻好同意了，讓他千萬別抖機靈，否則這種事兒老多人搶著做呢。
牛忠心不在焉的陪著老娘吃完了飯，剛準備回自己屋裏聊一聊下一步的計劃，牛老太就拉著他聊聊天，牛忠無奈隻好陪著老太太家長裏短的說起來了。
一直等到牛忠哈欠連天的時候，牛老太這才讓牛忠回去睡覺了，自己看會兒電視。
好像得到大赦一樣的牛忠趕忙回到了自己的屋裏，跟對方商量施工隊的具體合同細節，兩人正商量著呢，牛忠似乎聽到了門外有動靜，他起身出門一看，牛老太正站在門外呢。
“牛忠，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朋友吧？”牛老太看著牛忠手中的電話，“我剛才就聽了一耳朵，好像你還打算給施工隊高價？還至少是提了五成？”
牛忠趕忙掛斷了電話，“老娘啊，你咋能聽牆根呢？”
“我也不想聽，不過我想知道你說沒說實話，你現在連你老娘都敢糊弄了啊！你給我寫個字據，保證平價賣砂石料給施工隊，這事兒就算完，否則的話你別進我的家門！”牛老太想出了一個絕招。
“老娘啊，你這是做啥呢，你為啥為了這點兒砂石料，把你兒子往賠本兒的路上逼呢？”
“賠本？你能賠本兒，人家都說你牛忠姓牛不屬牛，是屬雞的，還是隻不鏽鋼的鐵公雞！你看看村裏人都怎麽看你？”牛老太想起這些氣都不打一處來，“這次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讓你能給村裏人做個貢獻了，你倒好，居然賣高價砂石料，你說你對得起村裏的鄉親嗎？”牛老太越想越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