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借你手，殺個人
林霄剛準備出手，丹田處卻傳來陣陣刺痛，似萬千根針在紮，手腳也有些使不上勁兒了，內視丹田才知道，原來與老鬼對碰了一擊後，靈力和劍氣早就釋放一空。
現在的他，虛弱到了極點。
林霄咬緊牙關，豆大汗珠如雨落下。
“母親……”他捧著小腹半跪在地，疼痛難忍。
盡管他拚了命的想要保護古紀之，可他此刻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林坤步步逼近，卻毫無辦法。
林霄氣極，雙目通紅。
“弱啊，好弱啊，要是我能再變強一點，就能手刃了這老狗，也能救下母親了。”
內心的不甘以及強烈的怨恨，讓林霄氣血翻湧，渾身上下好似火爐在煎熬著……
林坤見他這幅德行，便知小賊方才受了嚴重的內傷，眼下，也隻有任他宰割的份兒了。
不過，比起直接殺了對方，林坤相信，虐殺其母更能讓林霄痛苦。
毀其身不如滅其神！
此等血仇，林霄即便下了地獄也不得忘記。
“林霄，你好好看著吧。”
說完，林坤便當他的麵大搖大擺走到古紀之身前。
他眯眼上下打量了古紀之一番，看著她渾身瘀傷血痕，不由嗤笑道：“古夫人，好久不見！”
“大長老，大長老，求你，你宅心仁厚，不要殺我霄兒，你放他一條生路，我給你做牛做馬，好嗎？”
古紀之如何不清楚林坤的歹毒心腸，當年林霄父親還掌權之時，這林坤便敢明裏暗裏攛掇挑撥，更何況如今境地。
她反正是活不成了，但若能以自己性命換林霄一命，也算值了。
可她苦苦哀求換來卻是林坤一臉鄙夷。
“古夫人，難道你還不清楚你這逆子是犯下了何等罪行嗎？”
林坤字字如刀，戳向她心間。
“他殺了林家新任族長，根據族中規矩，古夫人，你也應該連坐。”
“老鬼！”
正在交談的兩人，忽聞遠處爆喝，隻見林霄晃晃悠悠站起身子，“老鬼，你一介武宗高人，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女流算什麽本事，要殺要剮，小爺奉陪到底。”
“哈哈！”
“大長老，霄兒年輕氣盛，你在家族地位非同小可，豈能和一個已經罷黜的少年置氣？傳出去你必會名聲掃地，你若隻是想殺人泄憤，取我性命即可，放他生路。”
看著母子倆皆是慷慨赴死，林坤笑得越發放肆。
他很喜歡這種把對方給逼入絕境的樣子，不等林霄再說其他，反手便一把捏住了古紀之的頸脖。
“林霄，你要保你母親性命，那就自廢靈脈，斬下雙手，滾出林家，否則今天你二人都得死。”
自廢靈脈，等於斷送了所有希望。
這可比直接拿刀殺了他還要痛苦一萬倍，況且，就算照做也不見得林坤真會放她母女倆離開，恐怕到時候還是會痛下殺手。
“老賊，好歹毒的心思。”
心思電轉，林霄忽然有了主意。
他幹脆盤坐下來，直勾勾盯著林坤。
“老賊，你說話算話？”
古紀之見狀，哪裏不清楚林霄的想法，連忙大叫：“霄兒，不可，萬萬不可啊……噗！”
還沒等她說完，林坤一巴掌甩在她臉上，頓時噴出一大口鮮血，整個清瘦的臉頰也立刻紅腫了大片。
林坤卡著她的喉嚨，讓她再也吐不出半個字來，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家孩兒如魚肉般任人宰割驅使。
兩行清淚，滴滴答答落下。
現在母親性命全在林坤一手之間，林霄自然不敢輕舉妄動，以老鬼的實力，捏死古紀之比捏死螞蟻還輕鬆。
林霄縱然怒火滔天，也隻能忍著。
“林霄，你若當真，老夫自然也不會食言。”
林坤摸了摸胡須，一擺衣袖喝道：“動手吧。”
林霄也不廢話了，盤坐在地上調動體內最後一絲靈力，氣息開始慢慢外泄。
“他真要自毀靈脈？”
場外，終於有人忍不住開口了。
“唉，有什麽辦法，當眾斬了林飛，大長老自然要以儆效尤。”
“這林霄也是可憐，好不容易衝擊到淬體十重，此次再廢，怕是這輩子也別想踏足武道了。”
然而，就在眾人議論時，林霄卻緩緩閉上了眼睛……
“魔獄塔。”
林霄抬頭望了一眼那盤旋在塔頂的須彌劍氣，隨即走進了第一層。
“你又來了？”
熟悉的聲音響起，小狸不知從哪裏蹦了出來，忿忿不平地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來準沒好事。”
“你還在為妖丹的事耿耿於懷？我已經答應過你，以鴻蒙氣運補償你嗎？”
林霄搖了搖頭，無奈道。
“再怎麽說，那也是我萬年精血凝練而成……”
“好了，我這次來不是和你廢話的。”
小狸還想爭辯，卻見林霄臉色沉重，便知肯定發生了大事，否則以這煞神的定力，豈會因一些芝麻綠豆大的小事生氣？
林霄直勾勾盯著它，好一會兒，直到它發毛發怵了，小狸才忍不住叫道：“你有病啊，你別想從我這兒再打什麽主意了，我連妖丹都給了你。”
林霄卻反常地笑起來。
“小狸，我可沒說找你要東西，你若能幫我個忙，我到時可考慮將第二層的魔能度些給你。”
原本炸毛的小狸一聽，頓時來了精神。
“此話當真？”
在塔內鎮壓的妖獸要想修煉，除了靈力最重要的便是這魔塔之能，也被前世戰天取名為“魔能。”
這是一種極為特殊的能量，隻有從塔內才能獲取，別處根本無跡可尋，就連林霄自己也搞不懂這魔能到底從何而來。
然而，最讓妖獸們頭疼的地方也在於此，魔獄塔每百年才釋放一次魔能，如此一來，最精純的魔能自然被頂層妖獸吸收，其次才是第二層，然後第三層，第四層……
等到了小狸這裏，魔能基本上是最淡也是最少的。
這也是為什麽，底層妖獸根本衝不上更高層的原因之一！
但作為魔獄塔的主人，林霄卻能隨意支配塔內多餘的魔能，這一點讓塔內妖獸們極為忌憚。
如今聽林霄一說，作為魔獄塔底層的“難民”小狸怎會不激動？
況且隻是幫個忙，又沒有點名要東西，隻要不太過分，它完全可以接受。
“說吧，你要我幫什麽忙？”
小狸大方道。
林霄卻邪魅一笑。
“借你之手，殺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