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震驚四座
歐陽宸，鼎鼎大名的歐陽少主，這混蛋居然不認識？
難道是個外鄉人？
為此，眾人心中同時冒出一個疑問。
但隨著林霄取出白瓷瓶，所有人的心思都被他勾了過去，尤其是作為煉丹師的袁振和歐陽宸。
一雙眼睛差點就貼到瓷瓶上麵去了。
然而，當兩人看清瓶子造型，又不免升起些許疑惑。
此瓶通體釉白，上細下粗，怎麽看怎麽普通，比起之前歐陽宸擺在桌麵上用來裝五品靈丹的精致玉盒不知差了多少。
若當真如黃恂之所言，他手裏真有神丹，又豈會用這麽粗製濫造的物件來裝丹藥呢？
畢竟，越是珍貴的東西，其靈性就越容意喪失，為此，無論是高級丹藥還是其他天材地寶都必須用特製的白玉錦盒來盛放。
這樣才能確保寶物原本的藥性與靈氣。
此乃眾所周知的常識，就算不是煉丹師也應該清楚。
想到這裏，袁老不禁問道：“敢問尊駕，這是什麽丹藥？”
林霄笑得很是自信。
他一字一字道：“固本丹！”
“固本丹？就是那個固本培元，強健筋脈的丹藥？”
歐陽宸先是吃了一驚，他生恐自己誤會了什麽，還特意強調了一遍。
林霄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袁老眼角緩緩浮現一抹疑色，他轉過頭卻看向了黃恂之，那眼神帶著明顯的責問意味。
而先前信誓旦旦的黃恂之再聽到丹藥名字時，也不禁為自己暗捏了把冷汗。
盡管適才在門口見到了驚人異象，可不過一瞬，況且他本身並不是煉丹師，自然不知對方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了。
若對方當真是故弄玄虛，他鐵定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哈哈哈……”歐陽宸忍不住譏笑出聲，嘲諷道：“本少主當是什麽不得了的寶丹，敢情隻是一顆固本丹，真是笑死我了，袁老，這雲城拍賣會什麽時候落魄到連區區二品低階丹藥都能拍賣的地步了？”
袁老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卻又不敢反駁。
固本丹！
無論成色多高。
其丹等級實在太低了，他不由狠狠瞪了眼黃恂之，心中怒罵：“都怪這個不識相的老家夥，還虧得當了三十年的品鑒師，還說什麽神丹妙藥，現在讓本大師糗大發了。”
想罷，袁老深深歎了口氣，大失所望地擺擺手道：“若尊駕當真是固本丹的話，老朽就不多看了，尊駕還是拿到樓下售賣處去吧。”
說著，就要下令趕人。
“你當真不看？”兩個人高馬大的侍衛走進來，林霄卻仍舊紋絲不動。
歐陽宸終於忍不住了，開口譏諷道：“你耳朵聾了還是眼睛瞎了？沒看見大師下了逐客令嗎？區區二品丹藥也配拿到貴賓閣參加拍賣，本少主看你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瘋了吧。”
他話雖然說得難聽，但現場卻無人反駁。
此刻，就連黃恂之也在為自己先前失誤而深深自責。
這他媽什麽大師啊？完全就是個江湖騙子啊！
自己三十年的眼力見，沒想到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大師，走吧。”
就連身旁侍衛都開始嘲笑起林霄來，當然，此“大師”非彼“大師”。
林霄站起身，搖搖頭，卻兀自感慨道：“神丹再手，居然也有賣不出去的時候，倒是我失算了。”
“算了，這丹藥我還是留著自己吃吧。”
他的一番話，不禁引人發笑。
隨後，林霄當真打開了瓶塞，頓見，一股紫色神光宣泄而出，濃鬱的藥香猶如雲霧般自小小瓶口流露，眨眼間便彌漫了整片閣樓。
“啊……”
正當林霄張開嘴，作勢要將丹藥倒入嘴裏時。
“尊駕，嘴下留藥啊！”
說時遲，那時快，在神光出現的一刻，他屁股如同按了彈簧般，整個人跳起來，完全不顧大師形象地踩著上等梨木桌就朝林霄撲了過去。
生恐慢上一刻，丹藥就落入了某人虎口。
好在，袁老本身修為不弱，出手也及時，險之又險地用手捂住了傾斜的瓶口。
然後一把將藥瓶搶過來抱在懷裏，不斷擦著冷汗道：“尊駕，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
與此同時，他心頭如同一萬頭草尼馬奔騰而過。
我滴乖乖。
剛才我見到了什麽？
丹藥神光？
還有濃鬱如煙的……紫氣丹雲！
林霄皺眉道：“老先生，你這是幹嘛？你方才說了不要我的丹藥，那這丹藥我怎麽處理與你自然沒關係了吧，難不成，你們拍賣會想以勢欺人，光天化日之下，強奪我丹藥？”
坐在一旁的歐陽宸此刻完全石化了。
方才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眼睛花了。
身為二品煉丹師的他，親手煉製了至少也有上百枚丹藥，可卻從沒聽說過有什麽丹藥能發出光芒來啊？
袁老猶如抱著自家孫子般，萬分小心地捧著瓷瓶，連聲道歉：“尊駕，老朽方才眼拙，不知尊駕能否再給老朽一次鑒別的機會？”
他深深吸了口氣，極力平複下猛烈的心跳。
就那短暫的幾秒，他甚至覺得自己比麵對千萬敵人還要緊張！
適才，在神光出現後。
他立即知道，自己犯下了一個彌天大錯！
自己先前懷疑，甚至不屑一顧的人，搞不好乃是一個真正的丹道大宗師！
他現在所抱著的普通藥瓶裏，裝著的極有可能是他拍賣會，不，是他這輩子都無法再接觸到的第一神丹！
然而，因為自己的愚見，竟差點錯過此等天機！
袁老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好在，他出手及時，才沒能讓他悔及一生的事情發生。
袁老重新坐定，可一雙手仍舊死死捏著瓶子，目光篤定道：“尊駕，煩請再給老朽一次機會。”
這一回，袁老幾乎是帶著哀求。
雲城一介丹道大師，居然求著另一人，隻為多看一眼丹藥。
這要是傳出去，不知得引起多大的風浪來。
林霄歎了口氣，看那老頭緊張兮兮的樣子，若自己不答應，隻怕轉身就能從四樓跳下去，無奈之下，林霄隻好道：“好吧，你動作快點。”
得到允諾後的袁老大喜過望。
這才無比謹慎地將藥瓶輕輕放到桌麵上……
歐陽宸耐不住性子，也想湊過去瞧兩眼，但身旁卻傳來某人故意的咳嗽聲。
“咳咳……歐陽少主，在下丹藥入不了你的法眼，你還是別看了吧，省得髒了你的眼睛。”
這話讓素來孤高的歐大少主羞愧難當，他心裏清楚，眼下乃是觀摩一等神丹的大好機會，萬一錯過，說不準此生都無法再遇到。
神丹，之所以為“神”稱謂，是因為此丹不僅藥效超然，品質完美，還能從其丹藥本身觀摩出煉丹之人的無上丹道！
這至高無上的丹術簡直堪比一本活生生的教科書。
然而，彌足珍貴的研習之機卻要他眼睜睜地錯過？
這可比砍上他八刀還要讓他難受。
奈何歐陽宸作為城主府的少主人，又實在拉不下臉皮來說什麽恭維話，於是，隻能硬挺挺地僵在位置上。
但一雙眼珠子恨不能摳出來貼到袁老手心裏去……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視線全都聚集在了老人手上……那隻普通瓶子。
他雙手顫抖著揭開了塞子。
頓時，剛才消失的神光再度出現，直入袁老雙眼，照得他目眩神迷，而那股驚人磅礴的靈氣也嘩一下湧出。
袁老猛然蓋上。
他心髒都快跳出來了。
“真……真的是神丹。”
這一回，他再無任何懷疑，當即起身大叫：“來人啊，來人，快把老朽珍藏的晶玉錦盒拿來，還有寒絲帕，透丹鏡，金銀盤……”
素來安靜的貴賓閣忽然變得熱鬧萬分，五六個侍女馬不停蹄地替袁老送來他各種所需的東西。
過了好一會兒。
袁老才捏著黃金打造的鑷子，在眾目睽睽之下，萬分小心地取出了那枚丹藥，放到了早已擺放好的晶玉錦盒內。
錦盒內還平整地鋪了一層精致柔軟的絲帕……
瞧這造型，隻怕在場諸位屁股上所坐的椅子都還沒一顆丹藥的盒子貴，至於桌麵上另外一顆歐陽宸引以為傲的五品寒陽丹與之相比，自然完全失去了光彩。
被他人遺棄在旁，久久無人問津。
林霄不由心頭暗驚。
看來自己還是有些低估神丹的價值了，這丹藥雖然隻是一顆普通至極的固本丹，卻因他參雜了一絲鴻蒙紫氣，竟直接讓此丹升化了。
做完這些，袁老才鄭重無比地收好盒子，隨後抬起頭來，滿臉希冀地笑著：“大師，這丹藥不知你想要什麽價位？”
言語中，竟自降了一等身份。
不過，對此歐陽宸也好，黃恂之也罷，誰也不敢再說個不字了。
尤其是歐陽宸，這會兒正為先前魯莽後悔莫及呢……
林霄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從懷中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張丹方遞了出去，道：“我要求不高，隻要能幫我收集方子上的藥材就行了，當然，數量越多越好，若是不夠數，那就直接換取等額的銀票。”
袁老掃了兩眼，當即笑容滿麵地應道：“不過三品丹藥的方子，這玄武丹乃是突破玄武境時必備的丹藥，雖然對其他人難弄了點，但我拍賣會必當竭盡全力為之，請尊駕放心。”
說著，他拍拍手，一位侍女向林霄彎腰遞上了一張金燦燦的卡片。
“這裏麵有兩千五百萬兩銀票，全當是給尊駕的定金了。”
林霄笑了笑，他正差錢呢，這送上門兒來的好處不要白不要。
待他收好卡片後，正準備起身離開，卻見袁老搓了搓手，厚著臉皮問道：“不知尊駕，還有沒有這樣的神丹？”
這話一出，全場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