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初入副本
從諾瑪市場區的最深處隱藏這的樓梯，一步步走下來，隨著周圍的天空越來越暗，這裏的空氣也幾乎要停滯在眾人周圍。
葉隱撥開麵前的藤蔓，指著一處看起來隻能容納兩個人通過的洞口。
“就是這兒了，死神裂穀。”
亡靈族的第一個副本，正是這個不起眼的山洞。
司馬瑩打開手中的書籍——其實是從葉隱包裏搶過來的。這本召喚師使用的書正巧記載了死神裂穀的出現原因：
諾瑪建成初期，一場流傳在亡靈中的瘟疫的突然爆發，差點讓這座曆史不足三天的城池毀於一旦。最先淪陷的是貧民區，之後迅速蔓延著整個城鎮，從貧民區到商業區，不斷有死者產生。當時的統治者為了防止這種慘相繼續發生，做出了一個看起來是無奈之舉的決定：將所有染上瘟疫的亡靈市民都埋藏在諾瑪最底層的地下。這種做法看起來公正，實際上卻是極其沒有人性的——大部分在這次事件中被活埋的，都是身無分文，手無縛雞之力的貧民。當然，這種事隻有高層知道，普通群眾根本沒有權利了解。
幾年後，當統治者滿意地巡視撐過困難的城時，忽然發現地下的情況有些不對，似乎在自己腳下有什麽東西，一直在不停地震動著。統治者無法容忍這種情況，於是便前往最低層一探究竟。可他這一去，便幾天不知所蹤。
幾天之後，亡靈們在地下發現了奄奄一息的統治者，和全數陣亡在那座不知何時多出來的，散發著詭異氣息的山洞口前的親衛隊。
但當衛兵們要去攙扶統治者時，卻詫異地發現，此刻這個萬人之上的亡靈，全然沒有了統治者的威嚴，而是渾渾噩噩一直停在洞口，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死神”二字，任衛兵怎麽攙扶怎麽拉都紋絲不動。
“死神裂穀是這麽來的……”司馬瑩合上書本，“聽起來還蠻恐怖的，裏麵不會是什麽中毒的亡靈，四處跑來跑去索我們的命吧？”
“很大可能是這樣哦。”葵露在外麵的那隻眼睛，眉毛輕輕上挑一下，“這個背景故事是這麽寫的，那這個副本裏的怪物是什麽來頭，不用我多說了吧？”
“怎麽這樣……”司馬瑩的眉間不禁透出沮喪。
葉隱和呂子明對視了一眼。呂子明似乎想說什麽，卻又一直在遲疑，不知道要不要說。
“不要那麽害怕。”葉隱的手放在司馬瑩頭上，輕輕揉搓著她的頭發，“即使是死去的亡靈，隻要我們都在，就不是什麽大問題。”
司馬瑩雙手食指相對，委屈地看著自己的師傅，好半天才顫抖著聲音開口：“不是害怕……是不想和那些亡靈戰鬥。再怎麽說，他們也是‘同族’吧？”
“‘同族’嗎……”葉隱並不是那種注重劇情的玩家，但司馬瑩這麽一說，他卻也莫名地有一些傷感。
“那些事情就交給該擔心的人去擔心吧。”呂子明一邊擦拭著自己的匕首，頭也不抬，像是在自言自語。“從感染瘟疫開始，那些人大概就已經被諾瑪城除名了吧。你這麽想的話，就不會覺得自己是在殘殺同族了……而是在‘為民除害’。”
“嗯……”司馬瑩點點頭。平常呂子明說的話她也就是笑一笑不當回事，但不知為什麽，今天這些話卻讓她感到安心了一些。
……
“還是這個令人作嘔的綠色啊……”
剛走進山洞，葉隱便皺起了眉頭，不知是在感歎還是在抱怨。
一進來就是個小斜坡，五個人滑下去之後，才能看到這座“死神裂穀”的全貌：
從山洞頂到地麵大約是5碼的距離，還算寬敞；牆上的青苔中間，時不時能看到幾根卡在石頭縫間，已經風化了大半的骨頭。斜坡下唯一的一條小路上，也滿是被拋棄的，已經失去了生命的亡靈軀體，骨架脆弱到可以一腳踩碎。小路下倒是有條河經過，但這如同核廢料一般的暗綠色，和湖麵上漂浮著的，混著腐臭，還似乎帶有強烈瘟疫的黃綠氣體，讓人巴不得敬而遠之。
“真是沒想到，諾瑪城內部竟然有這麽深的洞窟，而且裏麵的環境簡直讓人不敢恭維……”呂子明被這氣味熏得有些睜不開眼睛。
“忍忍。”葉琅盡管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作為GM她的義務之一就是確認各個副本的正常運轉，但依然有些不適應這裏的氣味。
整個小隊裏，沒有被這股味道影響到的隻有走在最前麵的葉隱和葵。
葉隱沒有反應，是因為他在以後的副本，包括競技場中，見過更多更令人不能接受的東西，這種東西並不能讓他覺得不能接受；但葵這麽強的抵抗能力，讓他在內心中還是有些吃驚的。
“幹嘛這麽看我？”葵一開口，依然是那種讓人明顯能感覺出來不耐煩的語氣。
“沒，隻是在想你為什麽不害怕這些東西。”
“我為什麽要害怕？小哥你還真是有點瞧不起女孩子了，要不要我去趟微博，召喚女權大軍，讓你感受感受什麽叫恐懼？”葵不屑地擺弄著手裏的武器，葉隱這才注意到，她的武器赫然是一把狙擊步槍，此刻已經裝滿了子彈。
“你轉了狙擊手？”葉隱有些不敢相信。
狙擊手是槍手的一個分支專精，主要以狙擊步槍為武器。它的優點是45碼的超遠射程；但缺點就是極長的技能真空期。在前期隻有一個加快冷卻速度的“換彈”的情況下，根本沒有辦法和其他職業抗衡。
“狙擊手很強。”
葵隻淡淡說了句話，便再不看葉隱，自顧自地擦起了瞄準鏡，不知道在和誰聊天。
“而且你不是也選了比較少見的光魔法師嗎？”
“我那是迫不得已……”葉隱有些無奈，“之前我可是泡在競技場的冰魔法師。”
“喔。”葵點點頭，“聽起來還蠻厲害的，但冰魔法師可不是PVE首選，而且地位甚至比雷魔法師還要低。”
“喂喂……你這是完全沒把我當回事啊。”葉隱扶額，“小心點兒，前麵就有怪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