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神秘包裹
次日一早,床頭櫃的鬧鍾響起,我便直接從夢中蘇醒了,其實我因為裁決者昨天的那通電話,而失眠了大半晚上。
於是,我關掉手邊的鬧鍾,頂著兩個熊貓眼匆匆洗漱完,簡單的吃過早餐之後,才從小區的地下停車場駕車趕往市局鑒證科的辦公室。雖然呂天昨日已被捕歸案,即將接受法律的製裁,但裁決者昨天電話中的那番話依然在我耳邊跟腦海中反複回響,這家夥又準備要耍什麽花招呢?我該怎麽才能破局抓到對方?
我一邊開車一邊思量著應對之策,但依然沒想出什麽好辦法,三十多分鍾之後,車子筆直地駛入了市局警察大院的停車場處,將車子停穩我推門跳下車,並用將軍令把車子瑣好,快步朝鑒證科的辦公室走去,打算與自己的三位組員商量商量,看要采取什麽法子才能對付裁決者那個家夥。
片刻之後,我一把推開辦公室的大門,發現另外三位成員居然都在室內,但臉色卻十分難看。我的眼睛依次掃過三人,極為嚴肅地開口問道:“一大早又發生什麽稀奇古怪的事了嗎?你們幾個的臉色怎會如此難看?”
隨著我的話音剛落,秦煙雨便把她辦公桌上的一個黑色包裹遞給我,我接過包裹看到上麵貼著的紙上寫著許皓天收,而寄件人的姓名赫然寫著裁決者三個大字,我先是用手輕輕掂了掂包裹,包裹本身並不太重估計裏頭隻裝了一些小物件,為安全起見我沒著急拆開,皺眉繼續追問秦煙雨道:“煙雨,這個包裹你從何處所獲?看過監控後可有發現寄件人是誰?”
秦煙雨先是麵露難色,輕輕地搖搖頭回答道:“老大,這個包裹今早才被市局負責打掃衛生的阿姨發現,最開始是被一個穿著快遞員工作服的人丟到了市局的匿名舉報信箱中,所以從頭到位都沒發現真實寄件人的蹤影。”
我聽著不禁眉頭一皺,再度追問道:“你們對快遞員的身份進行核實了嗎?”
白靜靜突然插話道:“天哥,我打電話給快遞公司核實過了,確認快遞員是那邊的員工無誤,但這個包裹到底是怎麽混入其中,快遞小哥也說不清楚,因為他隻是負責區域分發的臨時工,剛上崗還不到半天。”
程華龍也跟著接茬提議道:“天哥,要不我們把包裹打開,看看裏頭有啥東西吧?或許能從中找到些對付裁決者的線索呢?”
我看著手裏的包裹想了好一會兒,才開口答複道:“好,我也想看看這家夥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隨後,我先把包裹挪到耳邊仔細聽了一下,發現並沒聽見什麽計時器的滴答聲,顯然裁決者應該沒往裏頭放置定時炸彈之類的玩意。我又將包裹重新平放到地上,整個人半蹲在地上,轉頭命令秦煙雨道:“煙雨,你將我辦公桌右邊第二個櫃子裏的那把小剪刀給拿出來。”
秦煙雨依言照做取出了小剪刀遞給我,我拿過剪刀後便開始動手剪包裹,我先是沿著包裹的邊緣開始剪出一個小口子,結果露出來能瞧見的那一小部分居然是印刷了字體的報紙和一些老舊的黑白照。
我繼續用剪刀把先前的那個口子剪大,然後再一把撕掉包裝袋,結果發現包裹裏居然是六張寫有編號的黑白照片,六張照片分別為三男三女,而其中寫著六號的照片上那位女子我還認識,因為照片的主人叫秦笑笑。而後,我又在六張照片的下麵發現了幾份大概快十年前的老舊報紙,我拿起照片跟報紙開始仔細審閱,看著看著我不禁心生萬分疑惑,裁決者寄這些東西給我是何用意呢?
我將這些報紙跟照片全部取出,取出之後又發現包裹中居然還寫了一張小紙條,紙條上赫然寫著一行小字,大意是讓我跟鑒證科全員一起找出照片跟報紙之間隱藏著的線索,隻有這樣我跟裁決者的賭命約定才算正式啟動。我讓秦煙雨跟白靜靜將照片和報紙,連帶著那張紙條都全部平鋪到辦公室中間的那張超大的大會議桌上。
不出片刻,我與三位組員各拉過一把滑輪椅,依次圍坐在會議桌的周圍,齊齊打量著桌上的那六張人物照片與舊報紙,許久之後都沒人開口說話,辦公室內一時間陷入了短暫的安靜之中,因為我發現幾位組員們看著六張照片,臉上的表情與神色都不太正常,似乎都有著難言之隱。
我決定先從心思最簡單的白靜靜入手,斟酌了一下方開口問道:“靜靜,你看完照片和報紙後心中有何感想?”
結果我話音剛落,白靜靜便伸手拿起五號照片,該照片為一長發披肩的清秀女子,女子長著一張罕見的古典美人瓜子臉,長長地劉海之下是柳葉彎眉和靈動的大眼睛,細看之下仿佛能勾人心魄一般,臉頰兩側甚至還有兩個若隱若現的小酒窩。
白靜靜看著照片上的女子,喃喃自語道:“天哥,我想起來了,這張照片上的人我認識,她叫白靈兒,按輩分來算的話應該是我大姑,當年她可是市局赫赫有名的談判專家,我小時候見過她,當時我老崇拜當警察的人了,但很可惜十年前因為負責談判一個案子,談判失敗後被壞人給炸死了。”
我仿佛也想起了一些事來,接過白靜靜的話茬繼續說道:“靜靜,我真是沒想到這一茬關係,這個白靈兒居然會是你的大姑?白警官跟我師父白宇飛算同期的警察吧,當年在業內她確實是個很厲害的談判專家,基本上沒有她勸服不了的罪犯,可惜死在了十年前的那場綁架爆炸案中。”
結果我說完之後不久,隻見程華龍拿起寫著數字四的照片,這張照片上是一個留著精神短發的中年西裝男子,男子長著一張標準的國字臉,濃眉大眼姑且不說,其鼻子還相當英挺,雙唇略顯肥厚,整體給人一種頗具英氣的正義之感,也就是老話常說的一看就是個大好人。
程華龍看著照片眼眶微微發紅,然後衝我說道:“天哥,實不相瞞,四號照片上的人是我爸,他當時是爆竹廠的大股東兼大老板,同樣也死於十年前的一場綁架爆炸案,那宗案子時至今日都還沒能偵破,因此成了市局橫跨時間最長的懸案跟積案之一。”
我聽見這個消息自然十分的震驚,睜大眼睛看向程華龍反問道:“阿龍,你爸居然是爆竹廠的大老板?那他當年可有留下什麽話嗎?你仔細回憶一下,或許能給我們提供一些破案的線索也說不定呢?”
程華龍癡癡地看著照片,搖搖頭回答道:“我不太清楚,因為那時候我還小,聽我媽說當年的爆炸案是因為爆竹廠的員工意外受傷,員工跟爆竹廠領導索要工傷賠償失敗,最終才導致爆炸慘案的發生,那一案當時可炸死了好幾個人啊!”
隨後,秦煙雨則用手拿起了六號秦笑笑的照片,我一臉驚訝之色看向秦煙雨問道:“煙雨,難道你認識笑笑?”
秦煙雨見我問起,她很淡定自若地回答道:“對,老大,這件事其實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和諸位,秦笑笑她原本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自從知道她意外受到了所謂的裁決,我就想方設法加入到鑒證科來,主要是想親手抓住裁決者,好為笑笑討回一個公道!”
我聽完小組三位成員的話,仔細一想霎時間隻覺得頭皮發麻,裁決者是怎麽弄到這些照片的呢?為何我的小組成員都跟十年前那宗未破的綁架爆炸懸案有關聯?這一切難道都是巧合?亦或裁決者這家夥有意為之?
我先是看了看小組的成員們,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提問道:“各位我現在有點懷疑,這裁決者給我寄來這些照片跟報紙,對方是不是希望我們能重新調查,十年前這宗未破的綁架爆炸懸案呢?”
程華龍抄起一份舊報紙,看了一下報紙上的頭條報道,頭條正是當時爆竹廠發生的爆炸案,而當年警方並沒將之歸為綁架爆炸懸案,他深吸一口氣才說道:“我本人十分認同天哥剛才說的那番話,裁決者寄給我們的這些東西,毫無疑問都指向了十年前的那場綁架爆炸懸案,若不是希望我們重啟懸案調查的話,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寄照片和報紙過來吸引我們警方的注意力。”
秦煙雨則看著秦笑笑的照片發問道:“你們說裁決者跟當年的案子之間會有什麽關係?”
白靜靜大著膽子推測道:“我覺著裁決者不是受害者就是關聯者,如果裁決者也想找出當年爆炸案的真凶,那這家夥自然就是受害者,如若不然也不會發瘋用跟天哥賭命的法子來引出塵封多年的爆炸案了,由此可見爆炸案定然與其脫不了幹係。”
程華龍聽著也是連連點頭道:“沒錯,天哥,你說有沒另外一種可能性呢?裁決者這家夥費盡心思搞這麽多事出來,很有可能是希望能借我們警方之力,來調查出當年的爆炸案真凶呢?”
我亦極為認可程華龍這一推論,接茬分析道:“阿龍,你的推論很合理,如此一來裁決者的這些怪異舉動都暫時能說通了,但當年的爆炸案距離我們實在太久遠了,而且可用的線索還特別少,想偵破懸案難度相當大,市局領導能否批複我們鑒證科重啟懸案調查還不好說。”
恰逢此時,我的手機突然響起,一看是個陌生來電,我很謹慎地接通電話問道:“您好,我是許皓天,請問您找誰?”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道:“許警官,收到我寄給你的那些照片跟報紙了吧?”
我一聽便知這人是裁決者,趕忙衝秦煙雨比了個監聽追蹤的手勢,然後才開始故意拖延時間道:“裁決者,你寄給我的照片和報紙我都看了,你不是約定要跟我賭命嗎?你接下來想我怎麽做呢?”
電話那頭的裁決者先是冷笑了好一陣,然後才繼續惡狠狠地說:“許警官,我不想你怎麽樣,我隻希望你們警方能有用一點,好早日查出當年爆炸案的真相,順便還一些無辜者的清白,當年明明是爆竹廠造假而引發的工傷事故,偏偏還被強行扭曲成了另外一番惡心人的說辭,真是顛倒是非黑白,簡直毫無天理可言啊!”
“裁決者,難道你知道什麽線索或者隱情?”我為了拖延時間,繼續追問道。
“許警官,你想知道一些事情的話,今晚十點半你獨自一人到網紅大廈天台來見我,記住你要一個人來,如果你有帶別人一起的話,我肯定不會現身見你!”裁決者說完這話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顯然對方也怕我會進行定位追蹤。
我將手機收好之後,秦煙雨依然瘋狂敲擊著她那台超級電腦的鍵盤,隻見電腦屏幕上閃過一行行頗為複雜的代碼,我知道她是想借助衛星定位軟件,來進行反追蹤鎖定裁決者的具體位置,但良久之後她還是追蹤失敗了,裁決者跟我的通話時間實在過短,軟件還無法進行定位追蹤分析,而且對方的號碼還經過了特殊加密跟虛擬撥號處理,這無疑又加大了秦煙雨進行信號追蹤的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