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神秘藥水

我跟秦煙雨一同返回了鑒證科,將審訊結果和裁決者的事告知白靜靜和程華龍,一時間程白二人也十分驚訝,這裁決者簡直就是陰魂不散的魔鬼,雖然如今劉碧紅案成功告破,但罪魁禍首裁決者依然逍遙法外,我們甚至連對方長什麽模樣,有何動機都沒弄明白。

我本想著破案後能鬆一口氣,結果萬萬沒想到這換藥殺人之法的幕後黑手居然跟裁決者有關,說起來時至今日我都沒想清楚這家夥到底想幹什麽?丫真是衝我而來的嗎?我該怎麽做才能抓到對方,好讓身處黃泉的秦笑笑能夠早日安息瞑目。

我靜靜地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同科室的另外三位組員見我臉色不大好,深知我因裁決者之事而煩惱,根本都沒敢跟我繼續搭話,而是各自忙著整理手裏的案件卷宗。此時此刻我滿腦子都是劉二虎提及過的裁決者,這三個字就像魔音一樣於腦中瘋狂循環播放。裁決者何時還會再出招呢?還會發什麽犯罪預告挑戰?這兩個與裁決者有關的問題是我內心最大的疑惑。

我眼看劉二虎這家夥剛落網歸案,結果我的手機又響了一聲,點開一看居然是王明傳來的出警短信,這次的案發地位於市東城區最偏僻的大勝廢品回收站,而今次的報案者是一位拾荒為生的老者。

我看完短信之後,立刻從辦公椅上起身,先隨意拍了拍手,才開口說道:“你們仨打起精神來,我剛收到老王的出警通知說大勝廢品回收站有命案發生,讓我們帶上裝備過去勘驗現場。”

白靜靜聽了頓時耷拉著一張小臉抱怨道:“天哥,我們科室也太苦了吧?這時候了還要出警?這案子一個接一個,好歹也讓人喘口氣吧?”

程華龍也跟著抱怨道:“天哥,依我看麵對這種突發案情,咱們今晚估計又要加班了吧?”

秦煙雨溫柔一笑安慰道:“阿龍,別抱怨了,正所謂打擊罪犯乃是天職,加班很正常。”

話音剛落,我趕忙趁機接茬鼓勵道:“對,辛苦大夥了,破案之後我請你們聚餐慶祝。”

結果隻見程華龍打了個響指道:“天哥,那我就等你請吃大餐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啊!”

我換上出現場的衣服,抓起辦公桌上的車鑰匙丟給程華龍道:“阿龍,你小子想讓我我請吃飯也沒問題,那這次由你負責開車載我們趕往大勝廢品回收站,請飯就權當是你此次開車的報酬了。”

程華龍伸手接住我丟過去的車鑰匙,聳了聳肩道:“天哥,你就會欺負我這個老實人。”

我白程華龍一眼反問道:“阿龍,你若不願意,那換我開車,讓你這個富二代請客如何?”

程華龍趕忙連連擺手拒絕:“別,天哥,你別想變著法子坑我,我還是老老實實開車吧。”

此時白靜靜與秦煙雨也整理好了各自的裝備,聽到這番對話後,二人均是同時相視一笑。

轉眼之間,我見所有人都武裝完畢了就領頭帶隊往辦公室外走,依然由程華龍負責走在最後鎖門。我們一行人拎著各自的工具箱來到警察大院的停車場,程華龍先將那台出現場專用的SUV警車給解鎖了,坐到了主駕駛位上,熟練地係上了安全帶,然後開始調車裏自帶的導航進行定位。我則選擇坐上了副駕駛位,也自覺係上了安全帶。

秦煙雨與白靜靜坐在後排,程華龍看了一眼後視鏡提醒道:“後排的兩位請係好安全帶。”

秦煙雨跟白靜靜聽罷快速係好安全帶之後,車子便依照導航的指令,拉響著鳴笛急速出發了,我坐在副駕駛位上觀察著,發現程華龍這小子的車技還不錯。這一路上我都沒說半句話,因為依然還在想裁決者的事。

正在開車的程華龍見我滿懷心事便開口問道:“天哥,你還在想裁決者的事嗎?”

我見他主動問起,也不好打哈哈,很果斷地點點頭道:“沒錯,阿龍,我隻要一天不抓住裁決者,我這心裏就不踏實,我總覺得這家夥就是個定時炸彈,指不定啥時候就突然爆炸了,到時保不齊會惹出什麽驚為天人的大麻煩來。”

而坐在車後座的秦煙雨亦插話道:“老大,裁決者跟你是不是有什麽仇怨?不然之前為何會挑戰你呢?而且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其實我們一直處於被動狀態,畢竟我們在明處,對方在暗處,若裁決者再次出手實在是防不勝防啊!”

我想都沒想便回答道:“煙雨,我跟裁決者的仇怨事關當年笑笑被殺之事,但此人若跟我有仇,大可想辦法來殺我便可,為何要故意教唆別人去犯罪?再者說了,笑笑的案子我還沒破,絕不會輕易放過裁決者!”

白靜靜則大著膽子分析道:“天哥,你說裁決者是不是心理變態?比如天生仇警之類?”

此話自然也傳入了正在開車的程華龍耳中,他接茬繼續道:“白靜靜,我認為你這話說的不錯,畢竟世上的瘋子確實不少,就像國外的那些連環凶手犯罪,天生就愛公然挑戰警方的權威,凶手明顯就是想加強自身的存在感跟榮譽感。”

我聽著不禁仔細想了想,程華龍所說的話並非毫無道理,或許裁決者就是個變態連環殺手,而我恰好不走運變成了其挑戰的目標?一念至此,我越發堅定要親手抓到裁決者,好摧毀其躲在幕後繼續教唆別人犯罪的詭計。不知不覺間,過了大約三十多分鍾,程華龍便依照導航的指引駕車來到大勝廢品回收站的入門處,將車子給成功刹停到門外。

程華龍把車成功停穩,隻見他拎著工具箱推門跳下車後,便回頭衝我傻笑道:“天哥,拎著你的家夥下車吧,已經到地方了。”

我解開身上的安全帶,一把推開車門跳下車,並反手將車門給關上,先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結果發現人影兒都沒幾個,於是開口說道:“阿龍,我見這地方有點偏僻,而且平常時候也沒人願意來這地方,估計本案有點棘手啊!”

很快車後座也跳下兩個人來,分別是脖子上掛著相機的白靜靜,以及拎著裝備的秦煙雨。

白靜靜同樣掃視了一圈皺眉反問我:“天哥,你說這地方會裝有監控或者天眼嗎?”

而在她身旁的秦煙雨鼻子微微聳動,她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露出不悅之意道:“老大,這地方汙染太超標了,廢品站估計沒做好相關防護跟分類,空氣裏彌漫著一股子化學殘餘藥品味。”

我對此見怪不怪了,廢品回收站一向如此,開口勸慰道:“行了,走吧,眼下破案要緊。”

話落,我就領著鑒證科一行人踏入了大勝廢品回收站,結果還沒走多久便瞧見了不遠處身穿警服的王明,他貌似正在跟一個老者進行著筆錄工作,我於是大聲喊道:“老王,現場情況如何啊?”

王明聽到我的喊聲衝我招手,同樣大喊道:“阿天,你快過來看看屍體,真的太詭異了!”

這話頓時引起了鑒證科全員的注意,我們一行人趕忙朝著王明跑了過去,當我看到躺在地上的兩具屍體時瞬間睜大了雙眼,因為女屍身上居然起滿了大片異樣紅疹,皮膚表麵甚至還染了古怪的天藍色藥水,與身上的紅色長裙形成了鮮明對比。而那具男屍的死狀亦相當詭異,身上並無什麽致命傷口,衣服整齊不說,甚至連半點扭打的痕跡都沒有。

我當即下令道:“靜靜趕緊拍照固定屍體,阿龍負責提取痕跡,煙雨收集生物物證材料。”

隨著我的話音落地,鑒證科另外三名成員當即忙碌了起來,白靜靜先取下脖子上相機的鏡頭蓋,開始對準兩具屍體進行死亡狀態拍照固定,程華龍則戴好手套跟口罩開始檢查兩具屍體的手指甲中有沒殘餘痕跡,秦煙雨同樣戴好口罩跟手套輕輕扳開了兩名死者的嘴巴,開始提取生物痕跡,這種沒有明顯致命傷的案件,生物痕跡的提取尤為重要。當白靜靜跟程華龍忙完屍體上的活之後,這兩個家夥還特意去現場的周圍展開物證痕跡搜查工作。

當然,這兩個人的變化我自然看在眼裏,但也沒有多說什麽,畢竟程白二人都不能輕易誇讚,否則那尾巴能翹到天上去。我側過臉看向王明問道:“老王,根據你的筆錄現場可有什麽目擊者?報案人在何處?”

王明見我主動問起此事,他衝站在不遠處的一個老人揮手:“阿天,報案者是個拾荒老漢。”

老漢看起來十分的拘謹,臉色還有點緊張,他開口便說:“警察同誌,我隻是路過這個地方想看看有沒廢品能撿一點賣錢,結果就發現了這一男一女死在這,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

“老人家,您千萬別緊張,我依照慣例問您一些問題,我想知道的是你發現這一男一女時可有什麽異樣之處?”說著我又觀察了一下廢品站周圍的環境,這個地方實在太偏跟落後了,居然連個探頭和監控都沒有,這無疑又加深了調查的難度。

拾荒老漢想了想回答道:“有,當時我聽到了汪汪汪的狗叫聲,但我走過來後並沒發現有狗,而是發現了這一男一女的屍體,因為這個廢品回收站平日裏也沒啥人管,估計老板也不把這地方當回事了。”

“老人家,你咋知道這地方沒啥人管?廢品站的老板不管事嗎?”我相當疑惑地反問道。

拾荒老漢想了想笑著回答道:“警察同誌,其實我在這一片撿垃圾為生多年了,算起來這個廢品回收站早已廢棄多年了,回收站老板趙大勝我還認識,這家夥之前特別愛爛賭,欠了一屁股賭債,趙大勝原來還打算蓋成廠房出租,但因為他賭錢輸光了錢,根本沒資金蓋房,久而久之就變成了一個廢品回收站。”

“原來如此,看來賭博真害人不淺啊!”我順勢感慨了一句,這個趙大勝估計也要見見。

我知道後麵也問不出啥來了,就跟王明說道:“老王,你登記一下報案人的聯係方式。”

王明從警多年自然懂我話外之意,便將老漢帶到了一邊去,多半要進行一些常規的叮囑。

而我則趕緊戴好手套跟口罩,觀察了一下女屍表麵的神秘藥水,朝身旁的秦煙雨說道:“煙雨,提取部分女死者的皮屑跟天藍色神秘藥水,當務之急咱們要先弄明白這個藥水是什麽東西。”

“好,老大,我明白了,放心吧,我會仔細提取,基本上提取完就能把屍體弄回去姐跑了。”秦煙雨把自己的工具箱打開,隻見她從裏頭拿出一把小剪刀,先用剪刀剪下了女死者身上的一小塊染了藥水的肌膚組織裝入了一個生物物證袋中,隨後拿出兩根棉花棒,分別沾染了一下女死者的血液跟男死者的血液,然後再分別將兩根棉花棒重新封存到物證袋內,統一打包完畢裝回大的工具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