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整容殺機

秦煙雨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隨後白靜靜壞笑著看向程華龍,開始在自己的背包裏翻東西。不出頃刻,程華龍就被全副武裝了,膝蓋和肘部都分別上了專業的護膝,連頭部也有保護措施。

白靜靜不管怎麽說都是一個跆拳道高手,這些裝備自然會隨身攜帶。

當然,攻擊程華龍的物件上都塗有紅色墨水,以方便我們觀察痕跡。

“靜靜,你可別玩真的啊!”我瞧見了程華龍眼角的淚水。

“天哥,你把心放肚子裏吧。”說完白靜靜回頭衝程華龍邪笑,“臭小子,你站好別動!”

程華龍弱弱地點頭答道:“好,我肯定不動。”

結果,程華龍話音剛落,隻見白靜靜身影如電將人給放倒在地,先是踢了程華龍腹部一腳,然後拿起繩子勒住他的脖子,然後還用肘抵住其背部,程華龍被嚇到直拍地板。根據剛才白靜靜的攻擊,程華龍眼部的傷痕是橢圓形並非圓形,腹部是長條,肘部為橢圓形,背部為圓形,這和屍體上呈現的不符。

“不應該呀,這是為什麽呢?”白靜靜有些疑惑,她的還原傷痕法居然沒用。

“天哥,為啥實驗結果跟死者的不同?”程華龍站起身子問道。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對程華龍搖搖頭說:“有皮下出血的部位不一定是損傷部位。”

“不可能吧?”程華龍聽著就喊了出來。

我想了良久組織好語言才說:“皮下血腫很容易向周圍擴散,尤其是皮下組織疏鬆的部位。基本的原理就是會向低下部位轉移,轉移之後原血腫會消失,而轉移過去之後的部位會出現受傷的狀態。其中,頭皮、額頭和踝部最容易轉移:頭皮下血腫向周圍擴散;額頭部位血腫會轉移到眼瞼;踝部血腫易向足背轉移。”

“死者可能受傷的部位是額頭?”白靜靜追問道。

“說不準,因為皮下出血並非生前傷所特有,死後也能皮下出血,比如血管破裂,同樣能形成。”

“現在該咋辦?”程華龍撓撓後腦勺,苦著臉問道。

“目前唯一的辦法是繼續深度解剖。”我深吸一口氣道。

聽到這句話,白靜靜一下子就精神了:“程華龍,今天好像你說想主刀?”

“我突然想起還有些物證沒檢驗,我先去忙了!”程華龍拔腿就跑,當我們緩過神後,人早已不知所蹤。

“天哥,要不我幫你把他揪回來?”白靜靜唯恐天下不亂地說道。

我笑著搖了搖頭,對白靜靜吩咐道:“好了,我們開始深度解剖吧。”

我從工具箱取出一雙手套戴好,還順帶拿了把解剖刀,深度屍檢從這一刻正式開始。

“這具屍體還真夠奇怪。”我拿刀指向死者的手腕和腳腕,“這些傷痕雖然是最新的不假,但沒有個十天半個月,估計無法形成吧?”

“對,你沒說錯。”秦煙雨看著傷痕回答,又轉念一想道,“算了,你先繼續解剖吧。”

於是,我繼續持刀剖開了死者的胸腔,發現死者的胸腔內有大量積血。

“靜靜,你開始記一下,死者的內髒破裂,出血嚴重。”我對一旁的靜靜吩咐道。

“天哥,你這話是幾個意思?”白靜靜邊寫邊問我。

“表示死者受了嚴重的內傷。”我看著破裂的內髒說。

“死者的眼部到底受傷沒?”白靜靜顯然對之前的實驗還耿耿於懷。

“這個要等後續解剖結果了。”秦煙雨替我回答了這個問題,

我繼續開始解剖別處明顯的傷痕,它們分別位於女死者的額骨、肘骨、膝蓋均出現碎裂的痕跡,後腦也有局部凝血,唯獨眼部沒有明顯的傷痕。直到全麵解剖結束,我才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天哥,結果怎麽樣?”白靜靜迫不及待地問道。

“死者眼部沒受傷,她是傷在額頭,然後皮下出血轉移到了眼部。”我手中拿著還在滴血的刀說道。

“然後呢?”

“另外幾處的受傷部位沒發生轉移情況。”秦煙雨替我補充道。

“那就怪了,為啥傷痕的形狀會對不上?”白靜靜再次提出心中的疑惑。

“現在的檢驗不太完整,有些重要線索還沒找到。”我又取出一把較小的刀說道。

過了好半晌,白靜靜方才小心翼翼地問我:“天哥,我想確認一個事。”

我不禁感到好奇,能有什麽事會讓白靜靜如此遮掩:“你說。”

“死者生前有被凶手……糟蹋嗎?”

“我剛才檢查過,死者**完整,沒有性侵的跡象。”我十分淡然地說道。

“我懷疑死者應該是被劫殺。”我扭了扭僵硬的脖子道。

“天哥,你何出此言?”白靜靜聽後追問道。

“因為死者的錢包中除了證件和銀行卡外,現金全都不翼而飛。”秦煙雨回答道。

“劫殺的概率不小,凶手移屍時會被監控拍到,希望周隊那邊有進展。”我接茬補充道。

“我們先檢驗出死者具體的死亡過程,等凶手落網之時,便可以將其繩之以法。”我在說話時將視線轉移到了死者的脖子處,“致命傷應該就是這一道痕跡。”

“能確定這勒痕就是致命傷?”白靜靜問道。

“如果死者死於劫殺,這道勒痕應該為凶手所留。”我如實回答道。

“天哥,你咋如此肯定?”

“死者的後背有傷痕,說明凶手是用膝蓋抵住其後背,用力勒死死者。”

此時,秦煙雨卻搖了搖頭道:“你這純屬推斷而已,傷痕說不定是勒痕或縊痕。”

白靜靜對這塊不太了解,她撇了撇嘴道:“勒痕和縊痕有啥不同嗎?”

“勒痕的位置一般是在頸的中部,而縊痕則比勒痕高。因為機械作用的緣故,造成的勒痕可在頸的上部,亦可以在頸的下部。”秦煙雨在說話時,拿右手輕輕掐住死者的脖子,解釋完之後就便鬆開了手。

“那就奇怪了。”白靜靜指著死者的脖子問道,“死者的脖子怎會有兩道勒痕?”

秦煙雨也順著她指的位置定睛看去,死者脖子處的勒痕在閉合環中斷,出現了兩道“八”字形,但是不交叉,而且方向也並非水平環繞,分別靠中和頭頂方向傾斜。深淺程度不一,在中斷處的壓痕明顯比靠前位置的壓痕要淺。

“那這到底是勒痕還是縊痕?”白靜靜問道。

“確實奇怪。”我則提議道,“看來我們要複勘現場才行。”

“天哥,為啥還要去現場呀?”白靜靜實在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我們能從現場有無懸掛點或支撐點,來判斷是勒痕或縊痕。”我笑著解釋道。

“去前要確認死者脖子處的勒痕到底為生前形成或死後形成,這對死因鑒定有極大影響。”說著,我手持解剖刀切走了死者勒痕處的一部分組織,放在玻璃器皿裏。然後安排秦煙雨去做了切片檢查,檢驗細胞有無生活反應。

我還發現死者脖子勒痕處的皮膚充血明顯,並且腫脹、還有水泡。隨著“嘎吱”的響聲,我劃開了那裏的皮膚,然後命令道:“靜靜,你記一下,死者的喉頭充血不明顯,但肌肉中有輕微出血現象,凝血情況很明顯。”

幾分鍾後,秦煙雨拿著切片結果說:“細胞的生活反應明顯。”

“顯然死者死於生前勒死。”我把解剖刀放下,然後繼續說,“現在咱們出發去現場。”

“我留下來縫補屍體吧,接下來的就交給你們了。”秦煙雨看著解剖台上的屍體說。

我和白靜靜經過簡單處理後,脫下解剖服來到辦公室,將結果交給在看監控的程華龍。

“凶手找到沒?”我見程華龍在調監控的進度條,便主動追問道。

“發現了一名尾隨死者的男子,他的樣子我們正在合成分析,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非常好,還是你小子厲害!”我輕拍著程華龍的肩膀誇讚道。

站在我身旁的周隊長,他愁眉緊鎖地問道:“老許,其實監控裏的畫麵很古怪,我們看見男子尾隨死者進去之後,結果他又慌張地跑出來,也沒見丫帶屍體出來,可屍體咋到的案發地呢?”

“凶手沒帶屍體出去?”我一時間也猜不透問題所在了。

“對,眼下我們還在加緊查,要有線索了,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周隊長回答道。

“好,我馬上要去複勘現場,說不定會發現新線索。”我微微點頭道。

“老許,我隊裏的兄弟們還在保護現場,你直接過去就行。”周隊長看著監控畫麵說。

大概下午三點左右,我和白靜靜趕到了二橫路李家胡同,那裏依然被警戒線死死封鎖。

我們倆出示過證件方才進入現場,再往裏便出現了成堆的黑色塑料袋。很明顯,此處為一條垃圾堆放的胡同。我步入胡同內四下打量,才發現這沒啥地方能懸掛,也就是說縊死的幾率很低,結論直指勒死這一結果。而且現場爭鬥的跡象不太明顯,可能是鮮有人至的緣故。但卻發現了一些血跡,不過也很不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