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刀下留人

妖豔女子正好看到了她,她淒聲哀求起來:“救命,救命啊!”

孟雲對她全無好感,但是做不到見死不救,所以她不假思索,馬上往那邊狂喊起來:“快,警察同誌,就在那邊!”

聽到這話,那黑衣人猛地鬆開了嬌豔女人,他向街道口狂奔而去,速度快得如同一隻獵豹。

剛剛還怕得要死的嬌豔女子來勁了,往那邊狂衝了幾步:“警察,快,衝上去,這人變態呀,他想搶劫殺人啊!”

孟雲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看著遠外的黑影,默默地一言不發,她總感覺到有哪裏不對勁,那個持刀的男人似乎有那麽一丟丟眼熟……

那女人跑了一會兒察覺不對了,回過頭來看著她:“怎麽不衝……不對,警察呢?沒有警察來是不是?你騙人的?”

孟雲搖頭:“當然沒有,哪來的時間報警,他們又不至於很閑,天天蹲門口等著吧。”

嬌豔女子哦了一聲,有些尷尬地撩了撩自己的頭發,咳了一聲:“那啥,謝了……”

“沒事,以後出門的時候,盡量正常一點。”孟雲瞥了一眼她臉上的濃妝,越過她往巷子外走去了。

嬌豔女子追了兩步:“對了,我叫羅鶯。你好久搬家,我來幫你呀?”

孟雲擺了擺手離開了巷子,走好遠了,甩下了一句:“不用了。”

回去的路上,孟雲總感覺有哪裏不對勁,不論是這個古怪的羅鶯還是剛剛那個黑衣人,都讓她產生了不好的聯想。

直到她上了43路後,忽然想起了什麽……那黑衣人的身形,莫名地與槐楊街28號那個流浪漢有些相似。

會是他嗎?可是兩地相隔這麽遠,他為什麽會專門跑來市中心搶劫羅鶯?

越想越覺得可疑,孟雲心裏升起一個念頭,她想去槐楊街確認一番,把這事弄個仔細。可剛剛準備下車,手機就急促地響了起來!

電話是李文彬打來的,剛剛接起,他就在那邊咆哮了起來:“是你跑去領導麵前告狀,說是我故意裝病的吧?你說我裝病,有啥證據,哪隻眼睛看見了?”

孟雲一愣:“誰說的?”

李文彬呸了一聲:“你別管誰說的,你就說,是不是?”

孟雲忍不住冷笑出聲,四組還真的是人才輩出,想拿新人開刀,玩這種挑撥離間的主意?

“李哥,這事一時半會兒跟你說不清楚,明天到了辦公室再聊吧。”

李文彬不罷休:“不行!你今天就給我把話說清楚了!我最煩有人在背後叨叨。”

孟雲深吸一口氣:“李哥,你是老江湖,我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萌新,你仔細想想,我打小報告對自己有什麽好處?我能把你拖下水取而代之嗎?”

李文彬沉默了一會兒,砰地一聲掛斷了電話。孟雲聽著嘟嘟嘟的忙音,一臉無奈。如果之前的實習部門隻是規則太多的話,那麽這個四組,人心就更為複雜起來。

她其實什麽也沒做,就是走訪了三天,每天按時交了稿。當然,署名一欄寫了自己與李文彬的名字,權當對他的尊重。

可是,仍是觸碰了別人的蛋糕,引來了這番矛盾,不知道背後搞鬼的人究竟是誰呢?

孟雲胡思亂想著,卻已經錯過了該下的車站,去老城區的槐楊街隻能下次了。

第二天一大早,孟雲準時去了南江新聞網的四組,誰知道李文彬根本沒來,並且是幾天沒來了……雜亂的辦公桌上可是積了厚厚的一層灰。

孟雲問起旁邊埋頭寫東西的馬尾女孩:“李哥人呢?”

“不知道。”女孩笑意盈盈地搖頭:“對了,彭組長叫你到了之後去一趟辦公室。”

孟雲一頭霧水,放下包包就進了組長辦公室,胖乎乎的彭組長正抓了小米在逗弄籠子裏的鸚鵡,看見她來了一臉笑:“小孟來了?坐,那邊坐。”

彭組長比上次熱情了不少,這讓孟雲越發奇怪,她忐忑地坐了下來:“組長,李哥沒上班嗎?”

“別提他了。”彭組長拍了拍手上的灰:“我都聽小呂說了,這幾天的新聞報告全都是你做的,李文彬裝病幾天了,壓根就沒去過,是不是?”

“小呂?”孟雲微眯起眼睛,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剛剛那個紮馬尾的姑娘正是姓呂,好像叫呂紅燕來著,也是今年來實習的大學生,比自己早一個月到四組。

彭組長倒了一杯水給她:“小孟做事情不錯啊,有衝勁,像我年輕的時候。那李文彬確實太不像話了,我肯定要找個機會去找主任談一下,總不能讓他占了功勞,你說是吧?”

孟雲沉默了一會兒:“組長,李哥他確實是生病了,而且他也給了我很多意見,新聞方麵,他是前輩。”

彭組長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這樣啊……對了,你那幾篇稿子,被市裏的領導誇獎了,說是以此為標準來,小姑娘不錯呀!以後的工作繼續幹好才是。”

孟雲用力點頭,與他寒暄了幾句後出了辦公室。剛剛掛著溫和笑意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她看了一眼仍在埋頭寫東西的呂紅燕,心生鄙夷起來。

通過這些小事,其實就能看出人品來,這呂紅燕表麵上是仗義執言,實則是借著李文彬的反感,至她於風口浪尖。畢竟像她們這樣的實習生,隻有一半的機率能留下來。

孟雲緩緩朝她走去,走到她桌邊,伸出手指叩了叩桌子:“李哥的事情……”

她還沒說完,呂紅燕馬上拉住她的手,一臉親昵:“孟雲,他太欺負人了,明明是你的功勞,憑啥被表揚的是他呀!”

“李哥是前輩,他稍微指點幾句就勝過我們做無數無用功了。你也不了解這裏麵的狀況,你說是吧?”孟雲笑嘻嘻地,卻帶了一絲警告。

呂紅燕有些不悅,可馬上又恢複了笑意:“我就是怕你受委屈嘛,我們畢竟是新來的。”

孟雲看她一眼:“謝謝了,但是以後大可不必。”

她說完後徑直回了自己辦公桌,可仍能感覺到背後那一道如同鋒芒的視線。而那視線跟隨了自己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