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陳子銘還沒到
三點五十六分，兩方隊員都已站在場上。
微電子專業有個大高個，得有一米九以上。眾人都吃驚地望著他。
國貿班的籃球隊員們也投去了驚訝的神色。
微電子的隊員們都圍著他站著。
“那人是誰啊？”張生問著身旁的王明。
王明是校園通，他脾氣好，朋友多，所以對學校裏麵的八卦奇聞都了解。
“他叫陳思凱，據說高中是校隊的，聽說防守很厲害，投籃投的不行。”
“唔。”張升點了點頭。
三點五十七分，國貿這邊，仍然沒有陳子銘的身影。吳歌再次打了一個電話給陳子銘，還是沒有人接。
怎麽回事？吳歌心裏麵納悶。
這時，三點五十九分。
代替陳子銘的隊員已經站在了場上。
王明和其他幾個隊員向吳歌投來了詢問的目光，吳歌搖了搖頭。
“陳子銘怎麽回事，這麽重要的事情，竟然還遲到，又聯係不上人。”
一個隊員抱怨道。
“沒準有事呢，別想那麽多，咱們先打著，等子銘來了再讓他上。”王明勸道。
“子銘不來也沒事，咱們還有體委呢，靠體委也一定能贏。”
“那可不，咱們還有張升呢，怕個毛啊。”王明看著張升說道。
按照老戰術，張升負責搶球，他此時正站在中場線旁。幾人的對話他都聽得很清楚。對於隊友的信任和認可讓他心裏感到很舒服。
四點整，一聲哨響，比賽開始了。
裁判將球扔向高空，張升率先將球搶在手中。
“上了，兄弟們。”
張升運著球，猛衝向對方的半場，後麵的王明幾人緊跟著衝了上去。
張升帶球，連過兩人，到達半場後，起身要上籃。這時，一道黑影向他壓了過來。
是陳思凱。
張升的上籃，球剛脫離手掌，就被陳思凱一個巴掌拍了出去。
籃球被微電子隊員搶到。
這才開場，第一個球就被蓋了帽了，還是張升被蓋帽。
微電子的場邊同學們歡呼起來。
球到了對方手裏，對方已經發動了進攻。
張升幾人連忙往自己半場撤退。
再看陳思凱，不慌不忙地，小跑著來到了對方半場，他直接站在了籃筐之下。
隊友一個跳投，球進了。
陳思凱抱怨了一句：“沒給我機會搶籃板。”
說著，小跑著又往自己的半場跑。
那語氣和神色，完全沒有把國貿班的人放在眼裏。
張生心中憤怒，對著隊友喊道：“把球給我。”
隊友傳了過去，張生帶球上前。
過了半場，防守張升的是一個一米七的小個子，張升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他一個閃身，繞在了小個子身後，起身跳投。
這時，陳思凱大步來到張升麵前。
“小心！”王明大喊。
張升的球已脫手而出，處於上升階段。
啪！
一聲沉悶的響聲。
張升瞪大了眼睛。
隻見籃球向著張升的斜後方飛了過去。
陳思凱的大手在張升的麵前揮舞了一下。
球瞬間被微電子的隊友搶到，他們帶球上前。張升緩過神來，將和隊友回撤。
可是由於微電子的反攻速度太快，國貿的隊員還沒有跟上。微電子的一個隊員直接上籃，進球得分。
這開場短短的幾分鍾內，張升被蓋了兩個帽，而且球都到了對方的手裏，還都進了。這對於張升來說真是奇恥大辱。
進攻的機會在他手中丟失反倒讓對方得了分。
張升看著自己的籃筐，愣住了。
直到隊友喊他，他才回過神來。
“張升，球！”
看到王明舉著球，要傳給他，張升強打起精神來。
“給我……”
語氣略帶憂鬱。
王明傳球給了張升。
張升再一次帶球進攻。
來到對方半場，張升的視線裏開始有意無意地注視起陳思凱的動向，而非是籃筐的位置。
他繞過防守隊員，想要投籃，但是發現陳思凱就在不遠處蠢蠢欲動，導致他不敢出手。張升運著球，往旁邊走，陳思凱也往他那邊走。
張升運著球又回來，陳思凱跟著他也回過來。
時間快到了，沒柰何，張升出手投籃。
不過這一次，陳思凱沒有過來攔截，可是那籃球軟軟綿綿的，連籃筐都沒有挨到，就掉了下來。
籃球被對方隊員搶到，又是一次反攻。
張升有點發愣，他咽了口唾沫，才轉過身來，回到自己半場。
好在對方的球員投籃沒有進，才沒有將比分拉大。
不過，張升感到很緊張，他覺得自己竟然不會打球了。
三次進攻失敗，讓張升心裏壓力很大。
吳歌目視著場上的變化，他也看出了張升的變化，但是他的心不在籃球場上，而是在陳子銘那裏。他看了眼時間，現在是四點零六分，陳子銘已經遲到了六分鍾，並且還不知道會繼續遲到多少時間。更加意外的是，沒有理由，也沒有音訊，這不由得吳歌不擔心。
陳子銘是不是出事了？要不要現在撤離去找他？
吳歌心事重重，站立不安。
旁邊微電子的體育老師笑著寬慰道：“吳老師，一場比賽，不用這麽緊張。不是有句老話叫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嗎？”
吳歌含笑不語。
再看場上，輪到了國貿班進攻了，隊友把球再次傳給了張升。
張升帶著球，明顯放慢了進攻的速度。他不像之前那樣快速和果斷，而是猶猶豫豫地，不肯出手。
隊友們也發現了他的變化。其中一人拍手，讓張升傳球給他，他來投。
張升不肯，但是也不投籃。直到對方球員看準張升躊躇的間隙，將球抄了回去。又發動了一輪進攻，一個上籃，球進了。
國貿的隊員們開始有人對張升不滿了。
“張升你怎麽回事，自己不投，別人要球也不給？”
張升陰沉著臉，不發一語。
時間過了八分鍾，國貿班出奇意外地的了大鴨蛋的成績。啦啦隊和圍觀的同學情緒低落，蹲在地上愣愣地看著比賽。
好在，王明瞅準了一個機會，跳投進了一球，這才讓國貿班挽回一點尊嚴，啦啦隊的喝彩聲急忙跟上。
隊員們紛紛過來王明擊掌。隻有張升，沉默不語，看著對方半場。
——
公寓樓裏，房間內。
陳子銘躺在**沉睡著。
自從早晨到現在，一直沒有醒。他的額頭冒著冷汗，眉頭緊皺，看起來像是在做著噩夢。
他的手機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
將軍被鈴聲震得喵喵直叫。
這時，走廊裏傳來了咣當一聲巨響。
陳子銘頓時睜開雙眼。
走廊裏隨即也傳來開門的聲音。
“幹嘛呢你這是？”一個尖銳的女生喊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這新買的啞鈴從盒子裏麵掉下來了，真不好意思。”
“下回注意點，多嚇人啊。”
“是的是的，下回一定注意。”
砰，關門的聲音。
陳子銘驚醒過後，他的心髒砰砰直跳。
他緩了好半天才緩過來。
陳子銘看著天花板，混沌的大腦漸漸清爽了一些。他坐起身來。
將軍正在**臥著。
陳子銘笑著撫摸了下將軍的小腦袋瓜，將軍喵喵地仰起頭，任由陳子銘撫摸起來。
下了床，陳子銘感到身上無力。他肚子也有點餓。這才想起來早晨沒有吃飯。不過又聯想到了在公園那血腥的一幕，還是有點後怕。
陳子銘打算下樓去買點吃，他拿起手機，隨意看了眼。
屏幕上顯示有好幾個未接來電和微信消息。
陳子銘皺著眉頭打開一瞧，電話都是吳歌打來的。微信消息有吳歌，還有王明發的，都是問他在哪，怎麽還不來。
陳子銘心中一驚，他趕緊看了下時間，是四點二十一分。
四點有比賽！
陳子銘急忙換上籃球服，蹬上球鞋就往樓下奔。他去便利店買了麵包，打了輛出租車，邊吃麵包邊催著師傅加快速度。
到了學校，陳子銘撒腿往體育館那邊跑。
半路上，迎麵走來了一個熟人。
是王亮。
陳子銘沒有抬頭，心中隻想著趕快到達體育館，沒有注意到王亮的出現。
“喂，陳子銘是吧？”
王亮那傲慢的聲音響起。
陳子銘回頭看了眼，發現是王亮，他沒有理會，徑直往前跑。
這可惹惱了王亮。
媽的，這麽能裝X，王亮幾步來到陳子銘身前，攔住他的去路。
“我跟你說話呢，你聾？”
“讓開。”陳子銘冷冷地說道。
“你他X跟誰呢。”說著，王亮一拳打向陳子銘的腦袋。
陳子銘沒有反應過來，臉頰頓時紅了一片。
他怒視了王亮一眼。
王亮看著陳子銘找就不順眼了，又是一拳，打向陳子銘。陳子銘抱住頭，拳頭擊打在他的胳膊肘上。
緊接著，王亮飛起一腿，直接把陳子銘踹倒在地。
這時，遠處一個老師恰路過，趕忙上前製止了王亮。
王亮對著倒在地上的陳子銘呸一口，警告他以後見到自己繞著走。隨即便離開了。
陳子銘抿了抿嘴，站起身來，他看了眼手機，四點四十二分。
比賽還沒有結束，身上的土也顧不得拍，陳子銘連忙往體育館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