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吃肉喝酒

襲傷軍士,這在荒城可是重罪!

連帝梟都吃了一驚,那獨眼膽子也太大了了,對趙烈等人不客氣也就罷了,還敢直接出手,重創了一位軍士,到底是什麽來曆?

眾多軍士都拔出了兵器上前,一個個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在荒城從來都是他們教訓別人,什麽時候別別人指著鼻子大罵過,還出手打傷了他們的一個同伴,更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住手!都退下!”

趙烈喝道,他手下人認識獨眼,但他卻很清楚,這是一個讓城主都頭疼的悍匪。

別說是他們幾個,就算是城主程武親自到了,那獨眼也不會有半點的恭敬。

“獨眼,城主大人讓我把他交給你。”趙烈看了一眼帝梟道。

“哼,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

獨眼看了看帝梟,不屑的哼了一聲,才十二三歲的模樣,太年輕了。

再看第二眼,獨眼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才發現事情好像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

這小子的眼神太銳利了,跟其他那些被送進來的犯人很不一樣,桀驁張狂,像是要殺人。

更讓他奇怪的,是帝梟的身上的服飾,是無比珍貴稀有的綢緞,荒城根本見不到,更重要的是繡著龍紋。

隻有出身帝皇之家的人,才會穿著繡著龍紋的衣袍,整個九州皇朝,敢這麽穿的人,除了帝氏一脈,還能有誰?

“帝氏之人!!”

獨眼暗道,惺忪的醉眼,在這個時候變得清醒了幾分,隨即又恢複了那醉醺醺的模樣。

“就這麽個小東西,還勞煩一支百人的軍隊押送?程武那個狗東西,越老越膽子越小了。”

“程武的確是個狗東西。”帝梟莞爾一笑道。

“哈哈哈……”獨眼大笑一聲,看了帝梟一眼,隨即看向趙烈道,“程武那狗東西是什麽意思?是讓老子把這小子直接殺了,還是就扔在這裏?”

“城主大人的意思是,他不能跑了,不能逃了,更不能死在任何人的手裏,否則誰都別想有好果子吃,弄懂了嗎?”

趙烈道,說到任何人這三個字的時候,語氣格外重了一些。

謀害帝氏皇子,就算是被發配邊境的皇子,也讓人哆嗦,怎能不萬分謹慎小心,如果可以的話,趙烈寧願不趟這渾水,現在隻希望事情辦的順利。

“明白了,你們可以滾了,別打擾老子睡覺!”獨眼不耐煩道,指了指帝梟,“你小子,給我過來。”

說完,獨眼就徑直朝著那座房屋走去。

帝梟跟了過去,進了屋子之後,獨眼重重的關上了門,發出一聲巨響。

“大人,就這麽把他交給那混球了?”

一個軍士猶豫道,城主大人吩咐的事情,交給這麽一個肆意妄為的家夥,實在是讓人放心不下。

“少說話,少知道一些,對你們沒什麽壞處。”

趙烈麵無表情道,讓帝城來的十九皇子,交給獨眼來想辦法處死,是最好的選擇。

“撤!”

趙烈下令道,帶著這支軍隊離開了祁山礦。

然而,趙烈並沒有直接返回皇城,出了山口之後,找了一處隱蔽之地安營紮寨,程武早就交代過,沒有親眼見到帝梟死於非命,不得離開祁山礦。

“希望獨眼別讓我等的太久!”

臨時搭建的簡易帳篷內,趙烈自言自語道。

獨眼的屋內,生著篝火,讓整個屋子都暖和不少,在這片陰森寒冷的深山老林裏,燃起一堆篝火取暖,也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

“喂,小子,那有酒有肉,你湊合著吃吧。”

獨眼道,篝火上烤著獸肉,旁邊放著烈酒,他自顧做了下來,拿起酒葫蘆,自顧喝了一大口。

帝梟沒有動,還是很警惕,也許程武就是要借獨眼之手殺自己。

“放心吧,你是帝城來的人,程武那個狗東西不想給自己惹麻煩,所以不想你死在任何人之手,最好就是死在礦難,或者凶獸的襲擊,我不會對你動手,你隻管吃肉喝酒就是。”獨眼道。

帝梟還是很警惕,他現在不相信任何人的話,就算獨眼看上去還有些可信。

不過,他還是做到了篝火旁邊,已經整整一日沒有吃東西了,雖然帝梟的餓感並不強烈,但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若想盡快恢複更大的力氣,不吃東西還真不行。

以帝梟的眼力,能夠看出篝火上方的架子,烤的是不是普通的肉,而是凶獸肉。

這種在深山老林中生存的生靈,肉中所蘊含的氣血,是圈養生靈無法比擬的,帝梟從帝城出來,身上沒帶任何的靈丹寶藥,身受重創,氣血虛弱,這種凶獸肉對他來說,簡直是無比渴求的寶貝。

他拽下了一大塊腿肉,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凶獸肉很有嚼勁,即使隻是簡單的燒烤,灑了一些鹽巴,也很美味,肉香味十足。

第一口入腹,一股氣血在體內化開,帝梟便是感覺到自己的力氣又恢複了幾分,隨即又是咬下來了幾大口。

獨眼看著帝梟狼吞虎咽的模樣,笑了起來。

“小子,接著。”

獨眼扔過來了一個裝滿了烈酒的葫蘆,在祁山礦,酒可是好東西,這裏的所有礦工,唯獨他才有這樣的待遇。

帝梟接住酒葫蘆,喝了一大口,烈酒入喉,灼熱辛辣,像是一股岩漿穿喉而過,入腹的瞬間,像是有團火在胸口燃了起來。

“呼……好烈的酒啊!”

帝梟直呼這酒太烈了,他從未喝過如此烈的酒,卻又讓人忍不住直呼過癮,

“嘿嘿,受不了吧。”獨眼笑道,似乎對自己有如此烈的酒很是得意。

“受得了,很爽!”

帝梟道,拿起酒葫蘆,揚起脖子,又是灌上了慢慢的一大口,頓時感覺渾身血液都燃燒了起來,再加上凶獸肉中蘊含的豐富氣血,竟是讓他有種恢複了氣血境實力的感覺。

若真是不能活著離開祁山礦,臨死之前能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倒也算一件幸事。

“小子,你不是荒城的囚犯,是從帝城來的皇家人吧。”獨眼看著帝梟道。

“九州皇朝,帝氏一脈,十九皇子,帝梟。”

帝梟不屑道,現在對他來說,九州皇朝十九皇子的身份,就是一個笑話。

獨眼目光愣了愣,他想到了這小子會是皇室之人,隻是沒有想到,居然會是十九皇子。

這本應該是萬萬人之上,尊貴無比的人,怎麽會淪落到發配荒城,到了祁山礦的地步。帝城到底發生了何等驚天的變故,簡直難以想象。

他混跡多年,是個聰明人,怎能聽不出趙烈的話外之音,明麵上說是不能讓帝梟死於任何人之手,實際上卻是暗示自己,安排一場意外的發生,讓帝梟喪命。

這麽多年來,他一直在祁山礦,類似的事情不是沒有替程武幹過。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我天生帝骨,帝氏血脈純粹,引人嫉妒,遭滄瀾一脈暗算,被奪了帝骨,流盡了帝皇血脈,都到了帝瀾的身上。母妃被陷害,發落冷宮,而我則是被發配到荒城。滄瀾一族要斬草除根,買通了荒城城主程武,才把我押送至此。”

帝梟把一切都說了出來,這些都不是什麽秘密,說出來也無妨。

他的父親,九州皇朝的大帝,或許並不是不知道實情,他猜測帝昊很可能知道真相是什麽,隻是事情已經發生了,自己帝骨被奪,帝氏血脈散盡,嫁接到了帝瀾的身上,帝昊不願意追究下去。

帝梟夭折了,從一個天才變成了廢材,但是帝瀾的天資原本就是眾多皇子中的佼佼者,又嫁接了帝骨,以及帝昊全部血脈,直接讓他變成了絕世天才。

帝昊選擇了沉默,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成了定局,追究下去,難不成還能賜帝瀾死罪?那樣九州皇朝又少了一個有可能成為至尊的天才。

為了利益的最大化,帝昊漠視了真相,把炩妃和帝梟遭受的屈辱視為不見。

這是帝梟的猜測,但卻已經無比的接近事實了。

他的猜測,也沒有向獨眼隱瞞,這些憋在心裏反倒是難受,影響他的心境。

獨眼臉色變了變,這等大事,還真不是他一個塑我境的小人物能想象出來的。

“我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獨眼道。

帝梟一笑:“怎麽,怕知道的太多了,程武不會放過你?”

獨眼語塞,這種事情知道的太多,確實會引火燒身,帶來大麻煩。

“放心吧,今晚的談話,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帝梟道。

“哈哈哈,老子有什麽所謂的,反正程武那狗東西又不會放了老子!”

獨眼發出一聲大笑,掩飾剛才的尷尬,卻是比剛才放輕鬆了許多。

“那麽,你準備什麽時候製造一場意外,讓本殿死在這祁山礦?”

驀然間,帝梟放下了手中的酒肉,雙眸冰寒,看著獨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