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赤蛇天陽丸

一片蒼色的山脈前,靈霧繚繞,佳木成蔭,天地靈氣格外濃鬱,山峰之後,是一大片的藥園,是南乾靈院萬古歲月來積累下的底蘊,不允許南乾靈院弟子死私自踏入。

煉藥閣就建在蒼山腳下,是一座百丈的古老閣樓,金頂玉瓦,莊嚴宏偉,處處透著一種古老氣息,不知經曆了多久歲月。

帝梟走入煉藥閣,裏麵古樸而滄桑,到處都是成排的藥櫃,有三五丈高,銘刻著深奧的道紋,難以想象儲存的丹藥有多少。

上古學府的底蘊,就是如此雄厚,這才僅僅是第一層而已,聖丹、靈丹,以及一些保存起來的古藥,都在更上層。

帝梟拿出屬於自己的外院弟子靈印,交給了一位列陣境的長老。

列陣境長老接過靈印,上麵綻放出光芒,光芒中浮現出一個‘梟’字,以及帝梟闖幻殺陣的成績,一百九十九關。

“梟?就是你在幻殺陣闖過了一百九十九關?”

那位長老眼中湧上了一抹驚詫之色,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向了帝梟。

他的聲音不大,但還是讓其他一些南乾靈院弟子,以及長老們聽見了,一刹那都朝著帝梟看去。

在帝梟沉眠的這段時間內,他闖幻殺陣之事,在外院弟子之中口口相傳,很快就傳到了內院弟子和長老們的耳朵裏。

他們還隻聞其名,未見其人,如今帝梟突然出現在煉藥閣,怎能不讓他們好奇?

氣血九重的新弟子,闖過幻殺陣第一百九十九關,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就連那些在南乾靈院修行了上千年的老家夥,都聞所未聞。

察覺到這麽多人投來的異樣目光,帝梟微愣,沒想到自己在幻殺陣闖出來的成績,居然能讓轟動這麽多人,隨即笑了笑,在南乾靈院揚名,這可不是他的本意,他倒是更願意默默無名一些,在南乾靈院靜心修行。

“你想要哪種九品靈丹?”那位列陣境的長老問道。

還沒等帝梟開口,一位發絲如火、麵容滄桑的老者突然開口道:“去二層樓,把赤陽天蛇丸”

“二層樓都是聖丹啊!”

“那赤蛇天陽丸,可是一品聖丹中的極品!”

“按規定,一品聖丹中的極品,隻有闖過幻殺陣二百一十層之上的弟子,才有資格得到。”

……

所有人無不吃驚,南乾靈院極少為破例,不曾想這名新來的外院弟子,居然能有如此特殊的待遇。

沒有人反對,南乾靈院大長老的地位,僅次於院長。

“是,焚夜大長老。”

那位列陣境的長老恭敬道,朝著煉藥閣二層樓而去。

“南乾靈院的大長老?”

帝梟心頭一震,這老者氣息平靜,卻是深不可測。

在九州皇朝帝城,他見多了列陣境、虛道境,甚至是極道境的強者,這位南乾靈院的大長老,給帝梟的感覺,比他見過的很多極道境強者都要恐怖。

他第一次來煉藥閣換取靈丹,剛好南乾靈院的大長老就出現在這裏,還破例拿一枚極品聖丹,應該不會有這麽巧的事情吧。

如果帝梟自己沒有猜測的話,焚夜是專門等他而來。

“戾氣太盛,殺心過重,對修行並非什麽好事?”

焚夜緩緩道,眸若焰火,深深的看著帝梟。

如帝梟猜測的那樣,從帝梟進入南乾靈院之後,焚夜就一直關注著帝梟,帝梟闖過幻殺陣一百九十九關的事情,自然也沒有逃過焚夜的雙耳,他猜到帝梟會來煉藥閣,就是為了等帝梟而來。

“修行就是參悟大道,需要心境,戾氣太盛,殺機過重,心境不平,難登大道巔峰。”焚夜教誨道。

周圍所有人一臉的羨慕,焚夜大長老親自教誨,這是多少南乾靈院弟子,甚至是列陣境的長老們,都夢寐以求,卻又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修行是生存之道,也是取勝之道,亦是殺道,是霸道,無謂戾氣盛否,殺心重否。大長老,你既非我,又怎知我心境?”

帝梟淡淡道,臉色平靜,不為所動。

焚夜眉頭一皺,他是為了教化帝梟而來,想過很多種可能,也許帝梟會靜聽教誨,也可能嗤之以鼻,但萬萬沒有想到帝梟如此桀驁,卻又如此平靜的說出這一番話來。

更讓焚夜驚撼的是,他修行了漫漫歲月,經曆了無數風雨,一句‘你既非我,又怎知我心境’居然讓他找不出任何一句能夠反駁的話來。

周圍其他人更是一臉的呆滯,什麽時候聽說過,有人不僅不聽大長老的教誨,還反駁大長老的話。

一時間,這個地方竟是陷入了一抹莫名的沉寂之中。

“這是赤蛇天陽丸。”

焚夜愣神之際,那位列陣境的長老,已經從二層樓把赤陽天蛇膽拿了下來。

“謝過大長老,告辭。”

帝梟從那位列陣境長老的手裏接過赤陽天蛇丸,既然這枚聖丹是南乾靈院大長老焚夜親自挑選的,那麽必定極為適合自己的修行,他現在很需要這樣的一枚聖丹。

他躬身微拜,沒有與焚夜有過多的交流,在一道道驚愕的目光下,離開了煉藥閣,直奔自己的住所而去。

焚夜的教誨,帝梟既不反對,也不認同,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自己。

修行之道,帝梟自己來選。

帝梟居住的木屋後的山林,他坐在一塊青石上,打開藥瓶,便是有一股赤霞,帶著灼熱的磅礴精氣,從瓶口噴湧出來。

這是由好幾味聖藥,以及擁有上古血脈的赤陽蟒的蛇膽,煉製而成,不愧是一位極品的一品聖丹,一打開藥瓶,噴薄出來的精氣就十分驚人。

帝梟張口,唯恐赤蛇天陽丸的藥力有任何的浪費,丹藥入腹,頓時猶若一股灼熱岩漿,在自己的四肢百骸中流轉開來。

“嘶……”

帝梟表情痛苦,倒吸了一口涼氣,渾身一片赤紅,經脈暴起,猛烈而燥熱的藥力,衝擊他的每一寸血肉、每一塊骨骼,每一條經脈,繼而又融入於血脈、骨骼和經脈之中。

他口呼白氣,渾身都冒起了白煙,體內傳來猶若雷鳴般的聲響,那是氣血沸騰到一種極限的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