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茫茫大荒

荒城,城主府,程武的後宮。

已經是日上三竿,第十四間房間外,一群下人焦急的等候著,原因無他,都這個時辰了,程武還沒有出來。

按照慣例,這個時候程武應該早就用過早膳,正在議事殿處理公事才對。

議事殿十幾個人候著,就等程武到場,已經讓人來催好幾次了。

“城主大人今兒是怎麽了?這都什麽時辰了,還不起床。”

“昨晚大人夜馭三女,怕是累著了。”

“就算大人與三個女子同房,那也應該起了呀!”

“昨晚深夜,苟安說是有要事稟告大人,擾了大人的美夢!”

“那苟安人呢?他最得城主大人信任,這裏一直都是他負責,把苟安叫來,讓他去請城主大人。”

“苟安昨夜就出府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

一群人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躁不安,程武的性情他們都知道,惹惱了程武,若隻是被罵一頓還好,萬一被丟了小命,那就太不值當了。

一直到了正午,還不見程武出來,一群人心急如焚,找來了兩個程武平日裏最寵愛的侍妾,打開了房門,走了進去,準備叫醒程武。

就在兩名侍妾進入屏風後的瞬間,眾人便是聽見,屋內傳出兩名侍妾驚恐的尖叫聲!

“啊!!!”

眾人慌了,急忙奔了進去,推開屏風,卻是見到滿地的血跡,已經死亡多時的程武,三名陪睡的侍女,還有白綾上用鮮血寫下的猩紅大字!

所有人都愣住了,到底發生了什麽,程武怎麽會慘死在房間裏,連那三名侍女都沒能幸免!

而他們對此卻一無所知!

“城主大人死了!”

良久之後,才有人緩緩從嘴裏擠出這兩個字來。

“這是……”有人看著白綾上的猩紅大字,若有所思,隨即忽然想起來了什麽,瞳孔猛然一縮,難以置信道,“是那位發配到荒城的十九皇子殺了城主大人!”

……

而這個時候,帝梟已經掠過了祁山礦脈,深入大荒。

九州繁盛,荒域蒼涼,但是根據在古籍中所記載的,大荒之中,不乏鼎盛的大族,無數天才都向往的修行聖地,還有道紋境、列陣境強者都無法一探究竟的神秘之地。

這也是帝梟之所以決定離開九州皇朝,闖入大荒的原因,那裏無比凶險,卻也或許有讓他崛起的可能。

車輦留給了獨眼和他的妻兒,帝梟靠著雙腿奔行,掠過祁山礦已經是第二天了。

夜晚的森山老林,格外陰冷,他一直朝著東南而去,在荒林之中掠行,速度極快,這裏的大山一座接著一座,一條條山嶺猶若巨龍盤臥,巍峨宏偉,無數的巨石散落在地,幾千斤到幾萬斤不等,甚至很多都可以用山嶽來形容。

天色漸漸大亮,帝梟漸行漸遠,越走越是蒼涼,掠行上百裏,未見一道人影,倒是越來越頻繁的見到到猛獸、凶禽橫行,天地中的靈氣倒是漸漸濃鬱了起來。

與繁華文明的九州皇朝相比,茫茫大荒可以說完全是一種接近原始的狀態,這裏生存規則極為簡單,弱肉強食,殘酷又直接。

以帝梟氣血境四重的實力,都不得不小心。

他遇見了一頭獨角幼牛,牛毛如火,有一絲絲亙古異種角端的血脈,但稀薄到了極點,隻能算是平凡生靈,氣血卻很旺盛。

帝梟朝著這頭獨角幼牛出手,那獨角幼牛絲毫不怕,迎麵撞向帝梟。

即使是一頭幼牛,也有上千斤重,急速狂奔,衝撞過來的力量不下萬斤。

帝梟手握荒古塔,看似朝著獨角幼牛砸去,卻在兩者快要撞上的瞬間,身影陡然一閃。

轟!

獨角幼牛撞在了一塊十萬斤重的巨石之上,發出一聲巨響,十萬斤重的巨石竟是被撞出了一道道裂紋,碎石迸飛,牛角插入了巨石之中。

獨角幼牛猛然一掙,居然沒有把牛角從巨石中拔出來,就在這個時候,帝梟拚盡一切力量,荒古塔狠狠的砸在了獨角幼牛的天靈蓋上。

砰!

血液濺起,獨角幼牛被突如其來的襲擊砸懵了,四肢都軟了,半跪在地上。

獨角幼牛還沒有死,生命力頑強的驚人,帝梟揚起荒古塔,一下接著一下,砸在了同一個位置上。

這種場麵太血腥,獨角幼牛腦袋開花,頭骨都被敲碎了,白色的漿液都濺了出來,終於倒地不起,一命嗚呼。

帝梟也終於鬆了一口氣,在這茫茫大荒之中生存太艱難了,獵殺一頭幼牛都如此費勁,若是一頭成年的獨角牛,死的就會是自己。

好在獨角幼牛被他活生生的砸死了,從昨夜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天多的時間,早已是有些饑腸轆轆,這頭獨角幼牛剛好能讓自己補充體力。

盡管他進入了茫茫大荒,與凶獸為伴,但畢竟還是個人類,做不到茹毛飲血。

他扛著幼牛,尋了一片小湖,將幼牛剝皮,架起篝火,切下一隻牛腿,烤了起來,發出嗞嗞的聲響,不久之後,肉香味便是飄散開來。

小小的幼牛,卻蘊含著驚人的氣血,帝梟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隻感覺體內氣血滾滾,猶若江河奔騰。

“這是快要踏入氣血境五重天的預兆嗎?”

帝梟心中暗道,短短不到十日的時間,就從一個連氣血境修士都算不上的廢物,提升到快要踏入氣血境五重天的地步,若是讓其他人知道,不知會是何等的羨慕。

但在帝梟來說,這並不能達到讓他滿意的地步,他帝骨被奪、帝皇血脈散盡之前,就有塑我境的基礎,隻不過是恢複到了氣血境五重而已。

不消多久,整整一隻牛腿就入了帝梟的腹,還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就在帝梟準備拿起第二隻牛腿,要大塊朵頤的時候,周圍突然傳出一陣刺耳的狂吠之聲。

那是一群野犬,渾身無毛,獸皮青灰,數量不下五十多頭,散發著血肉腐爛的腥臭味,讓人作嘔。

在茫茫大荒,這是最低級的凶獸,以其他強大凶獸吃剩下的腐肉為食,身上腐肉的腥臭味終年不散。

這種野犬最惡心,麵對強大的凶獸,根本不敢靠近,隻等強大凶獸享用完的獵物後,去撿一些殘渣碎肉,但若是發現比它們弱小的凶獸,就會變得無比瘋狂,一擁而上,把它們最殘忍的一麵展現出來。

這群野犬嗅覺極其靈敏,聞著隨風飄散的肉香味而來,在它們的眼裏,隻有一個人的帝梟,比它們要弱小太多,而那頭獨角幼牛的血肉,簡直就是無上的**。

它們從不同的方向撲來,顯然這種事情已經不知道幹過多少次了,輕車熟路,知道怎麽做才能讓它們的獵物無處可逃。

帝梟雙眸一寒,他現在深入茫茫大荒,不是祁山礦脈那種大荒邊緣的地方,在這裏就算是最低級的群犬,也有著相當於氣血境三重修士的力量,有幾頭格外強壯的,堪比氣血境四重的修士。

五十多頭惡犬蜂湧撲來,就算是氣血境五重的強者,也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