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藥物

事情進行的比他們想象的要順利得多,當鄭旭和李嘉妮回到警局的時候,發現林博彥和劉雯趴在辦公桌上,睡得正香。

專案組內部的條件還是不錯的,有專門配置的沙發等用具,即使專案組的人不回家,在這裏也是可以生活得下去的。

鄭旭剛回到辦公室,就一頭倒在了一旁的沙發上,昨天在酒吧和醫院裏熬了一夜,中途又受到了驚嚇,此刻的他當真是疲憊不堪,一頭倒在沙發上便再也不想起來了。

這一覺睡的昏天暗地,因為太過疲勞,竟連噩夢也沒有精力去做了。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張一鳴已經從醫院回來了,並且拿回了景飛的血液樣本,送到法醫室去進行檢驗。

等鄭旭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見張一鳴正坐在椅子上,正在拚命的往嘴裏送食物,麵前的桌子上放著一份盒飯。

警察的工作有時候確實很辛苦,而且作息也很不規律,下午三點鍾吃午飯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林隊還在醫院裏嗎?要不我去換他吧。”鄭旭從沙發上起身說道,林隊和他們一樣,也是一夜未睡,再不休息的話,鐵打的身體也要受不了了。

但張一鳴卻說不用,“你太小看我們林隊了,他就算三天不睡覺,也依然能把我們所有人都打趴下!”

鄭旭無奈的笑了笑,看來林隊的身體素質確實很強,警局的人並不是胡亂吹噓的。

下午四點鍾左右,法醫室那邊便傳來了消息,說是景飛的血液樣本已經檢驗出結果來了,讓張一鳴過去取報告單。

沒過一會兒,張一鳴便取來了報告單,辦公室內的人都湊上去看,隻見上麵寫著,景飛的血液經檢驗,裏麵含有致幻成分的藥物。

這種藥物的名稱是一個外國名,好像是德國的一種藥物,鄭旭他們也看不懂,隻知道這是一種違禁藥品,市麵上買都買不到。

看著報告單上麵那像說明書一樣的,密密麻麻的文字,鄭旭等人看的一陣頭暈眼花。

雖然對那些專業術語不是很明白,但眾人最終還是明白了一件事情,這是一種可以溶解於水的藥物,人服用之後情緒會變得易怒,而且會產生幻覺,有些像是毒品。

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強忍住內心的驚駭,這種藥物比起毒品還要更加的恐怖,為什麽會進入到景飛的腹中呢?

根據張一鳴的調查,景飛隻是一個無業遊民而已,連一個正經工作都沒有,也沒有什麽背景,怎麽可能得到這種違禁藥物呢?

所以,景飛之所以會吃到這種藥物,應該隻有兩種可能性。一是,有人給他的,可能是抱著某種不懷好意的目的。二是,某個人想要坑害景飛,所以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在他的飲食中倒入了這種致幻性的藥物。

但是,對方究竟為什麽要這麽做呢?景飛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市民而已,為什麽有人會如此大費苦心的來陷害他呢?

想到這裏,鄭旭立刻道:“看來,我們要再去醫院一趟了。”關於這種藥物,一定要向景飛問個清楚。

“我跟你一起去。”張一鳴放下手中的報告單,拿上自己的槍,和鄭旭一起離開了警局。

醫院裏麵,林隊看見他們兩人的到來,並沒有感到吃驚,直接開口問道:“血液檢驗的結果出來了?”

張一鳴點了點頭,將那張報告單上麵的內容大概的複述了一遍,主要是想告訴林隊,景飛吃了一種致幻性的藥物,所以昨天晚上,他的情緒才會變得反常,還把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看成了是自己的前女友。

這都是這種致幻性的藥物所導致的,這也可以解釋,景飛為何不記得自己帶了一把匕首在身上。也或者是,那把匕首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而是某人偷偷放在他身上的。

病房裏麵,景飛正醒著,看起來精神還不錯,林隊走過去問他,“景飛,你知道這種藥物嗎?”他開口報了一個藥物的名稱。

景飛聽的一頭霧水,他本來文化程度就不高,漢語懂的都不是很多,更別說是德語了,簡直像在聽天書一樣。

林隊也懶得解釋,轉而看向了一旁的張一鳴,張一鳴撓了撓頭,其實他也不知道那究竟是個什麽藥物,畢竟他也沒有學過德語。

“其實就是一種致幻藥物。”張一鳴簡單的說道:“你昨天晚上之所以會把那個陌生的女人認成是你的前女友,就是因為你服食了我說的這種致幻藥物。”

景飛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道:“警官,我不明白,我這個人身體素質還不錯,幾乎很少吃藥,最近更是一次藥都沒有吃過,不可能會服食你們所說的那種藥物。”

鄭旭三人對視了一眼,也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

在景飛說話的時候,鄭旭一直在盯著他臉上的表情看,認為他並沒有說謊,他確實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吃了這種藥物的。

“那你仔細想一想,昨天在你去彼岸花酒吧之前,有沒有發生什麽不尋常的事情?或者是遇到了什麽奇怪的人?”鄭旭想了一下,問他道。

藥物不可能會憑空出現在他的食物之中,如果不是景飛自己服食的,那就肯定是有人動了手腳。

景飛躺在**,皺眉思索著,但從他的表情來看,他根本什麽都沒有想起來。

“昨天並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啊!”景飛一邊回想著,嘴裏一邊嘀咕道。

見此情形,鄭旭又提醒他道:“你再仔細想想看,這種藥物服食過以後,大概三四個小時會起作用。在你去酒吧之前,你有沒有吃過什麽東西?”

“在去酒吧之前,我在路邊攤上吃了一份涼皮,還有兩個肉夾饃,喝了一碗青菜粥·····”景飛一邊說著,一邊回想著。

為了讓他盡快想起來昨天發生的事情,鄭旭盡量引導著他去回想,設置一些具體的背景來供他參考,或許觸碰到某個點的時候,就能夠勾起他的回憶!

因為是昨天的事情,再加上鄭旭已經將時間範圍縮小到了,景飛去酒吧前的三四個小時之內,地點也縮小到了景飛吃飯的那個路邊攤。

換句話說,景飛隻需要回想,他在那個路邊攤吃飯的時候,究竟有沒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事情,或者是人。

這種辦法果然有效,景飛很快便想到了什麽,他猛地睜大了眼睛,也顧不上去管肩膀上的疼痛了,用力撐著手臂坐起身來,像是想起了什麽。

“你是不是想到什麽了?”鄭旭激動的問他。

“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是,但我在那個路邊攤吃飯的時候,旁邊忽然來了一個要飯的,他一直在我身邊轉悠,想讓我給他點錢,攆都攆不走。後來,我實在是沒辦法了,就給了他幾個硬幣。”景飛不太確定的說道。

聽到這話,鄭旭幾人頓時對視了一眼,折騰了這半天,總算是聽到點有用的了。

“那你給那個要飯花子錢的時候,是麵對著他的嗎?”鄭旭接著問道。

景飛點了點頭,“當時,那個要飯花子一直在我身後轉悠,幾乎都要貼到我後背了。我嫌他身上髒,想趕緊打發他走,便轉身朝他的碗裏扔了幾個硬幣。”

鄭旭看了其他人一眼,雖然他並沒有說話,但林隊和張一鳴卻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那個叫花子是假扮的,他故意蹭到景飛的身後,就是為了找機會在他的食物裏麵下藥?”張一鳴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確實是這麽想的。”鄭旭也並沒有否認,“我覺得那個要飯的就是趁著景飛回頭給他錢的功夫,偷偷伸手過去,將藥物倒在了他的食物裏麵。”

雖說這有些戲劇化了,但當時除了那個叫花子之外,也找不到其他的嫌疑人了。所以鄭旭認為,那個叫花子一定是凶手假扮的,為的就是接近景飛。

“可是,他為什麽要給我下藥呢?我又沒有得罪他。”景飛不解的說道。

這時,林隊走過來問他道:“你仔細想想看,最近有沒有和人結仇?說不定是有人故意想害你呢。”

景飛毫不猶豫的搖頭,果斷道:“絕對沒有!雖然我不務正業,但並不是那種混事的人,從未和人結過怨。”

林隊摸了摸下巴,“這就太奇怪了!互不相識,又沒有仇怨,為何要這樣害人呢?”

這個時候,鄭旭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昨天晚上不止是景飛在那家酒吧裏麵,專案組的眾人也全都聚集在了那裏,這件事情會不會是和他們有關呢?

“你們說,對方會不會是衝著我們專案組來的?”鄭旭忽然開口說了一句。

不怪他多想,如今專案組正在偵辦“膠帶殺人案”,凶手肯定感覺到了威脅,所以用這種辦法來擾亂他們的視線,阻撓他們辦案。

鄭旭覺得,他似乎探知到了某種可怕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