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不許碰朕!
不許碰朕
他瘋了般用力的吻著她。從她的唇,到耳,到光潔細長的脖子,像陷入了沼澤一樣,越是掙紮越是深陷。
然而,感覺到那雙盈弱的小手,無力的垂下,感覺到她纖弱的身子僵硬似冰,他猛然一窒。
抬起頭,望著她死灰一般的神色,微睜的狹長眼眸裏,迸射出複雜的光,有憐惜有恨意,更有用盡全力的隱忍。
他輕輕吻去她眼角的淚痕,“給我,就這麽不情願嗎?”
她閉著眼睛,無力再去回答,任由他的吻如雨點般落在自己的麵頰上。
心,似乎已經不痛了。她隻希望能早點結束,結束這場折磨。
而她的無動於衷卻徹底激怒了他,她不是喜歡他的嗎?她不是口口聲聲說愛他的嗎?她不是一直想要他的回應嗎?
今天,他回應了,她卻又如此冷若冰霜的樣子。
該死的,天知道他忍了這**有多辛苦;天知道,他是怎麽一路隱忍著從煙霞宮來到了這裏。
他不是沒有女人,不管他想要誰,隻怕那個女人都會受寵若驚,都會使盡渾身解數來取悅於他。
可是,他不想。這些年,他並未碰過任何一個女人。
不止是他覺得那些女人髒,更是心底隻有對她的渴望。
可是,他不能。這些年,他一直壓抑著自己不去想她,不去碰她。
可為何她總是三番五次的撩撥於他,不管有意無意,他都再也無法做到熟視無睹,他不能忍受她跟別的男人親熱的樣子。
她,隻能是他的。管它什麽宿命,管它什麽仇恨,今晚,他隻想好好的來愛愛她,拋開一切。
猛然,他兩指捏住了她的下巴,幾乎是惡狠狠的低吼,“睜開眼睛,看著朕,告訴朕,你真的如此不情願嗎?”
他冷魅的氣息如雪似冰,幾乎要將她凍結,而他兩指間的力度更是驚人,她覺得下巴都快被捏碎了。
“說。”她不語,他便讓她痛,尖尖的指甲已經劃破了她細嫩的肌膚。
隱忍著下巴傳來的痛,她幽幽的睜開雙眼,似嘲似諷的望著他,“皇上想要,奴婢就給,不妥麽?”
“慕容九……”他暴吼一聲,想要將她譏諷的笑撕碎。
她是故意的,她明明就知道,他想要的不止是如此。
胸口處有如烈火燒灼一般,他幾乎快隱忍不住,更是在拚命的叫囂著想要她。
可是,他很明白,他想要的不是她無動於衷的樣子,不是她冷冰冰的身子。
慕容九幽幽的望著他,沒有說話,沒有退縮,她隻當自己是沒了心的人。
她決絕清冷的眼神讓他終於有了一絲挫敗。
猛然,他重重的鬆開她,從她身上翻了下來。
“朕還不會對一具木頭有興趣。”隻嘲諷的掃了她一眼,隨後轉身朝門口走去。
然而,人剛走到門口,突然承受不住,身子順著門框軟軟的倒了下來。慕容九無力的躺著床上,雙目無神的望著頭頂結著蜘蛛網的房梁,突然,重物倒地的聲響讓她一愣。
側眸,疲憊的朝門口望去,朦朧的月光下,軒轅燁的身子靠坐在門框邊,口裏重重的喘著粗氣,似乎很難過的樣子。
空氣中隱隱蕩漾著一股血腥味。
慕容九一顫,她沒有受傷,這血不是她的。
那麽“咳咳……咳咳……”怔愣間,就見軒轅燁劇烈的咳嗽起來,猛然一扭頭,一口鮮血噴到了門上。
血腥味越發的濃烈,而他則仰著頭靠在門上虛弱的喘息。
蒼白的唇角微微揚起,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而那唇邊的豔麗鮮紅在月色下更加的妖冶妖嬈起來。
慕容九直覺得不對,她費力的爬起身來,定定的望著他,“你究竟怎麽了?”
軒轅燁沒有回答,隻是扶著門框,嚐試著掙紮著起身,卻試了幾次,又都頹然倒下。
“你走吧,這是出宮的令牌。”忽地,他從腰上解下一塊玉牌,想要扔給她,卻終究力氣不夠,玉牌從手心無力的滑落到地。
“寒疾又犯了麽?”慕容九猛然想到,身子本能的跳下床,赤著腳就朝他奔了過來。
軒轅燁偏過頭,望見她衣衫不整的樣子,一絲得逞的笑意掛在了唇角,然而,笑容未達眼底,心口處烈火焚燒的痛苦就又讓他咳嗽不止。慕容九伸手探進他的衣內,摸上了他的心口,卻覺得灼燙似火。
不是寒疾?若是寒疾犯了,他身上會冷的像冰才對。
“你……”慕容九頓時醒悟,“誰給你下的**?是藥性發作了?”
軒轅燁搖搖頭,指著玉牌,“朕知道你想離開,今晚朕就給你機會,隻有這一次機會。”
慕容九沒有看玉牌,隻是定定的望著他,“離開,是肯定的,但不是現在。”
她若現在離開,萬一他出了什麽事,她就是長一千張嘴也說不清楚了。語畢,便拽著他的胳膊,想將他拖起來。
“誰給你下的藥,我帶你去要解藥。”
“沒有用的。”借助她的力量,軒轅燁終於從地上爬了起來,修長高大的身子靠在門上。
慕容九不管,隻拿著他的一條胳膊架在肩頭,瘦弱的身子撐起他大半個身軀的重量,想要扶著他離開。
她知道,一般**的藥性都很強,沒有解藥的話,常人是很難扛過去的,何況,他本身身子就不好。
“沒有用的。”他又重複了一遍,一手扶住門框,腳步未動。
“即使沒有解藥,宮裏也有女人,不是嗎?你想去哪個宮?”她停下,詢問他。
他細眉一顫,不由得又氣惱了起來,她就非得將他送到別的女人那裏嗎?
若真的想要別的女人,他又何必費力的來她這裏?
“朕中的是‘一夜歡’,”頓了頓,他近乎咬牙切齒的解釋,“這種藥最烈最霸道,並且沒有解藥,若中了此藥,必須在兩個時辰內通過陰陽調和來解除藥性,否則會欲火焚身而亡。”
“什麽?”慕容九驚住。誰會這麽狠心?給他下這種下三濫的藥?
“而且死相極為難看!”望著她驚駭的小臉,他又很認真的補充了一句。
慕容九一愣,本能的白了他一眼。他不是怕死,他是怕死了之後會難看才是真的。
可是,“會死人?”她很懷疑。既然知道會死,他為什麽還要到她這裏來?
難道他就那麽肯定她會乖乖就範,會乖乖的當他滅火的工具嗎?簡直混蛋!
“所以,朕才讓你拿著令牌離開,不然朕死了,你要怎麽辦?”軒轅燁道,完全一副為她考慮的樣子。
“你……”慕容九卻覺得鬱悶至極,胸口好似有一股憤怒之火嗖的竄了起來,並且迅速朝全身蔓延,“既然知道要死,為什麽還要來這裏?你分明是……”不想讓她好過。
“我送你去雲妃那裏。”罷了,也懶的和他說,她忙拖著他就要往外走,希望還能來得及。
“來不及了。”軒轅燁身形未動,隻是唇角揚出一絲苦澀的笑,“從這裏到後妃寢宮,最少也得半個時辰,而現在……”
慕容九一頓,兩個時辰,從他走來到現在,那麽,兩個時辰不是快到了嗎?猛然,她將大半個身子都掛在自己身上的軒轅燁用力一推,推到在地。
“你混蛋!”她鬱悶的吼了起來,手指發顫的指著他。
他是看中了她會救他麽?還是覺得對她的懲罰不夠,今晚要一並取回?
軒轅燁痛呼一聲摔倒在地,雙手費力的撐在地上,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怔怔的望著盛怒中的她。
然而,看著她氣的快發瘋的樣子,他卻笑了,笑容宛若一朵帶毒的罌粟,妖冶惑人。
這樣的她總好過於之前冷的像冰的模樣。
“你想死是吧?想拉著我一起陪葬,是吧?我偏不讓你遂願。”她恨恨的瞪著他,也不知道突然哪裏來的力氣,她彎下腰,一把扯起他的胳膊,將他背到了背上。隨後走進屋裏,又重重的將他扔到了床上。
軒轅燁痛哼一聲,滿臉駭然,“你……你想做什麽?”
這個樣子的她,貌似真的有點恐怖。可是,剛才那般不情願,難道現在她要……
“閉嘴!”慕容九覺得自己是瘋了,她竟然毫不猶豫的伸手扇了他一巴掌,並且望著他驚愕的眼神,絲毫沒有覺得愧疚或者不妥。相反,如果不是看在他快死的樣子,她還想再給他幾個耳光。
“別一副委屈的樣子,你這混蛋,一巴掌根本不夠。”她已經控製不住的罵了起來。
這個混蛋,他竟然用這種方式想要逼她就範!就衝他今晚的混蛋行為,殺了他也不為過。
可是,誰都能死,他不能死。
他不僅僅是軒轅燁,他更是北倉國的皇帝,若他突然暴亡,北倉國必定會會內亂,也必定會惹來生靈塗炭。
她惡狠狠的吼著他,視線由他俊美慘白的臉上慢慢的下移。
“你……你這女人,看什麽看?”感覺到了她的視線,軒轅燁莫名一慌,身子本能的向後縮了縮,眼神充滿了警惕。
這男人就是奇怪,他欺負女人是可以,可要是反過來,被女人那樣欺負,他未必能承受的了。
慕容九橫了他一眼,眼神充滿了譏誚與嘲諷。
該死的男人,做都敢做,還怕人看?“你……你敢,朕不許你胡來。”那一副誓死守住貞潔的模樣,竟有了一份視死如歸的凜然。
慕容九冷冷一笑,原來他也會害怕?原來他也會覺得這樣會屈辱?那他之前對她做的又是什麽?
她坐到他腿邊,“胡來?我就胡來了,又怎麽樣?皇上今晚來到這地牢,不就是想讓我胡來的嗎?”
“嘶,你。”軒轅燁渾身一顫,明明知道她是故意羞辱,卻又忍不住想要更多。
他恨恨的咬了咬牙,這些日子,他果然看錯了。
她沒變,她還是那個可惡的小魔女。他不該,他根本就不該對她動心。
從小時候,見她的第一麵起,他就知道,她會是他的劫。現在,想來果然沒錯。
從他出生到現在,自認為除了在母妃那件事上,他不認為任何事任何人能影響的了他。
可是,該死的,她卻一次又一次的打破了這個例外。
“不許碰朕,否則……朕……”
“殺了我?”慕容九冷笑,手掌很惡劣的在他的大腿上用力的拍了一下,“那樣更好,我正求之不得。可是,在殺我之前,你還得留下這條命,不是嗎?否則,還真不知道是你先死還是我先死呢。”
“慕容九。”軒轅燁險些被她的話氣背過氣去,一手扶著牆就想爬起來,卻一點力氣也沒有,相反,因為這樣的舉動又使他差點氣都沒喘過來,一張俊臉憋的通紅。
“不想死的話就給我省點力氣。”慕容九厲聲嗬斥著,知道時間怕也不多了,一麵掀了他的袍角,雙手摸上了他的褲腰。
雖然知道這是在救人,可是真要去做這種事,她的心裏還是在發虛,所以,她一遍遍的在心裏罵著他,通過口裏的謾罵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可是,正要拉下他的褲子時,軒轅燁卻伸手摁住了她。
“你敢?”他猩紅著眼睛,用近乎危險的眼神看著她。
他就算死,也不要她那樣碰他。不要她用那種嫌惡的眼神來惡心他。
“有什麽不敢的?雖然你貴為皇上,可是,不就是個給千人枕萬人睡的嗎?”慕容九心一橫,猛然拽下他的褲子。
軒轅燁一顫,臉色都綠了,“什麽……你什麽意思?什麽千人枕……萬人睡?”在她眼裏,他就是那樣的嗎?
“難道不是嗎?”慕容九挑眉,嘲諷的看著他,好像要將之前他給的羞辱一並還給她。
他說隨便拉一個女人都比她幹淨,那麽,他呢?他自己呢?後宮三千,他其實比誰都髒。
“皇上後宮三千佳麗,夜夜笙歌,難道還聽不懂這句話麽?甚至我現在很懷疑,究竟是誰給你下的藥,莫非欲求不滿?”
“你……”軒轅燁一陣頭暈目眩,望著她卻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隻不停的喘著粗氣,手腳越發無力起來,而全身猶如無數次小蟲子在啃噬一般,燥熱難忍。
屈辱,憤怒,不甘,痛苦。一齊襲上心頭,軒轅燁憋了一口鮮血,猛然扭頭朝床下吐去。
恨恨的眼神想要吃了她一般。
慕容九本就極不情願,此刻再看他這樣表情,活像她強了他一樣。
該死,若不是他自找麻煩上門,她用的著這樣嗎?
他氣,她不是更氣?
他屈辱至極,恨自己一個男人卻被她玩弄於鼓掌,早知道會如此,剛才他就不該心軟,他就應該不顧她的意願直接要了她,也好過現在沒有一絲力氣,任她擺布。
軒轅燁糾結的偏開頭,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更不敢看慕容九的動作。
她朝他瞟了一眼。月色迷離,幽白的光透過紙窗靜靜的瀉了進來,照在他絕美出塵的臉上。
他正偏著頭,臉朝著床裏,一頭如瀑青絲散落枕邊,雋眉緊擰,漂亮卷起的睫毛沾著些許濕潤,似晨間沾著露珠兒的花瓣。
而那黑色的眼瞳燃燒著不可抑止的晴浴,映著氤氳,朦朧而迷離,散發著芬芳妖冶的紫色光芒,薄唇早已被他鮮血染紅,此刻竟然有一種蠱惑人心,奪人心魄的妖嬈魅惑。慕容九心中不由一窒,竟然有些失神。
“閉上你的眼睛!”軒轅燁突然扭過頭,惱怒的吼道。他今晚就不該來,本想著好好的愛她,卻不料,遭到如此屈辱。
“再吵,我就折斷它。”想也沒想,慕容九竟然脫口而出。
“唔……”他睜大了瞳孔,近乎錯愕的望著她。
慕容九自毀失言,卻裝作無動於衷的樣子,冷漠的看著他。
軒轅燁隻覺得一股熱血直衝腦海,想要發作,但最終忍了下去,咬了咬唇,然後憤恨的扭開頭,一聲不吭。
良久,慕容九放了他,而他早已虛脫般的靠在牆上,結實的胸膛正隨著他的呼吸劇烈的起伏著,被汗沾濕的發絲絲絲縷縷的貼在麵頰上,倒格外有一種落寞和淒涼的美。隻是,那雙迷離的雙瞳卻依舊痛恨的絞著她。
慕容九淡漠的望著他含恨的眼神,一邊很自然的撩起他的袍子擦了擦手。
“你……”軒轅燁秀眉幾乎擰斷。
“別以為隻有你愛幹淨。”慕容九冰冷的回了他一句。
軒轅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隻覺得今晚沒被她氣死真的是很命大。
他偏過頭,咬著唇,堅決不再看她一眼。
慕容九卻沒那麽好心,她伸手推了推他,“好了,藥性也解的差不多了吧?你該走了。”
她在趕他走?在這種時候趕他走?軒轅燁幾乎難以置信,本來被‘一夜歡’折騰的隻剩半條命的他,又經過了她的折磨,這一刻,她不容他歇息片刻,就讓他走?
好,慕容九,算你狠。
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背過身去。”
“嗯?”慕容九眨了眨眼。幹嘛?
“背過去。”他低吼,卻再也吼不出更多的力氣。
“哦。”敏銳的捕捉到他眼底的一抹尷尬還有麵頰上飛上的紅暈,慕容九還是後知後覺的猜到了他的心思,這才聳聳肩,轉過了身。軒轅燁盯著她的後背,心底翻滾著糾結的情緒。
而一隻手卻忙從懷裏掏出一方幹淨的帕子清理了下,隨後,又快速的提起了褲子。當然,那件被她擦過手的長袍,也被他脫了下來。
“好了嗎?”聽著身後父窣窣的聲音,良久,慕容九終於耐不住性子問。
“慕容九,你就不怕朕殺了你嗎?”冰冷徹骨的聲音猛然響在了耳側。
慕容九身子本能一顫,回眸,就見他貼著她的後背站著,她抬起的額頭差點撞到了他的下巴。
她忙後退一步,笑了笑,“皇上想殺我,隨時都可以,我不是早說過了嗎?我正求之不得呢。”
“朕會讓你生不如死。”他惱怒的吼了一句,將手裏的長袍甩在了地上,隻穿著月白中衣就匆匆出了門。
慕容九無辜的勾起了唇角,望著他踉蹌的背影,淡淡道,“真是個屬蛇的家夥,剛才真的不應該救他的。”可是,不該救的,她還是救了,而且還是用這種方式。連她自己都沒想到。
之前還那般抗拒他,可是,等他真的倒在自己的麵前時,她卻根本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看到他虛弱的樣子,看到他慘白的臉,看到他唇邊的血絲。
那一刻,她真的腦子裏都空了,隻想著他好好的就好,好好的。
可是,她不是早就決定忘記他了嗎?為何還要如此在乎他的生死?
她猛然搖了搖頭,看著他的身影漸漸淹沒在夜色中,不禁喃喃念道:“好吧,就算是路邊的小狗,遇到了危險,也是要救的,不是嗎?”
她是如此安慰自己,如此來解釋自己今晚的行為的。
好吧,就當是在路邊遇到了一隻將死的流浪狗吧,任誰都會出手相救的。
沒什麽大不了,隻是碰巧是她遇到的罷了。
於是,她不想再糾結這個問題。
轉身,爬到了床上,抱著一團被子就倒了下來。
今晚,她實在累極,再也無力去思考了。
軒轅燁回到碧霄宮時已經深夜了,然而,褪去身上的疲憊之後,他卻並無睡意。
斜臥在大床之上,輾轉反側,腦海裏竟全是剛才地牢中發生的一幕。
該死的,他握緊了拳頭。他竟然就這麽被她趕了出來。
他應該狠狠的懲罰她才對的,她竟然可惡的對他做了那樣的事。
可是,麵對她澄澈的眼睛,他卻突然沒了勇氣,甚至一想到她用雙手幫他解藥,他的心就砰砰亂跳。
那種痛苦又愉悅的感覺漸漸的又湧上心頭,那樣陌生卻又那樣的吸引人,第一次,他在她的手心裏爆發了。
原本覺得很肮髒的事,到了她那裏,卻無端的覺得美妙無比。
那種滋味,如果今晚讓他爆發的是她,而不是她的手的話,那麽,感覺會不會更好?
被子裏,他使勁的咬了下唇,小腹處似有一股暖流衝撞叫囂著,讓他難過的翻了個身。
“慕容九。”望著雪白的幔帳,他低—吟一聲,像一個剛經事的毛頭小夥子般無措又欣喜。
“下一次,下一次,再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你的。”黑暗中,他暗暗發誓,眼底燃燒著一片紅色火焰。
第二天,天剛亮,慕容九還沉浸在昏睡中,突然就覺得身上一涼,緊接著頭皮一麻。
“哼,想不到還真是你這賤人。”耳邊傳來一聲尖利的嘲笑聲,慕容九覺得頭皮更疼了,她掀開沉重的眼皮,模糊中望見了軒轅若蘭陰森冷笑的臉。
“母妃,你看她真不知羞,竟然如此。”一旁的蕭雅在看到慕容九衣衫不整時,小臉一紅,故作嬌羞的捂住了眼睛。
“哼,要不然怎麽說是賤人呢。”軒轅若蘭手往上一提,慕容九隻覺得上半個身子都被她提了起來。
疼痛從頭皮蔓延,她痛呼出聲,睡意頓消。她瞪大迷蒙的大眼睛,怔愣的望著軒轅若蘭美麗卻邪惡的臉。
“是你?”她有些不敢相信,這女人怎麽會來地牢的。
“哼,不然你以為是誰?男人嗎?”軒轅若蘭譏誚一笑,一雙水眸惡毒的朝她身上打量了一番,白色裏衣已經撕成了幾塊,就像搭在身上的破布,那隱隱出現的雪白肌膚上,更是布滿了青紫的痕跡。這種痕跡,軒轅若蘭一眼就知道怎麽回事,不就是男人發—情時留下的麽?
還有她那紅腫的唇,分明是被人用力的吻過的。肩胛處有一塊更深的痕跡,似乎是被狠狠咬過的。
“哼,看來那個男人還真粗魯,都是用咬的嗎?”
“放手。”慕容九這才意識到自己目前的狀況,昨晚被軒轅燁折騰的,她連件完整的衣服都沒有了,本想著等小太監送早飯的時候,問他們要一套來。卻不想,小太監還沒來,倒等來了軒轅若蘭這壞女人。
此刻,被她邪惡又鄙視的眼神放肆的打量著,慕容九羞憤難當,她雙手舉過頭頂,狠狠的拽掉了軒轅若蘭的手。
“放肆,你知道你是在跟誰說話嗎?”蕭雅頓時瞪了過來,語氣囂張至極,抬起手就想扇慕容九的臉。
慕容九頭一偏,躲過了她的襲擊。
她凜冽的望向蕭雅,“你是誰?為什麽要來這裏?”
“我是誰?本公主的名諱也是你能問的嗎?”蕭雅柳眉一豎,鄙夷的望著她,“哼,我倒是什麽國色天香、美人如仙,卻原來就是個倒夜香的宮婢,還是隻破鞋。”
慕容九胸口一痛,卻並沒有和蕭雅理論,她和這女孩並不認識,也從未有過糾葛,至於她一見麵就出言辱罵,那肯定就是因為軒轅若蘭了。
轉臉,她冷冷的望向軒轅若蘭,“說吧,來這裏做什麽?”
“當然是看看人盡可夫的賤人是什麽樣了,想不到,這才一來就飽了眼福。”軒轅若蘭邪佞一笑,一雙眼睛又盯上了地上的紅袍。
“想必這也是那個男人留下的吧?慕容九呀,你這勾男人的本事還真不小,當年追皇上,費了那麽大的勁沒追上,怎麽?如今棄暗投明了,還是耐不住寂寞了,改成偷野漢子了?這坐牢還能找姘頭,看來古來今往,你還算是第一人呢。”
“本公主看,是第一賤貨還差不多,瞧她身上的痕跡,髒死了。”蕭雅鄙夷的撇撇嘴,眼底流露出厭惡的神色,“哼,隻可惜哥哥還被她蒙騙,那麽費勁心力的去找尋她,卻不想她在這裏幹這種惡心的勾當,這要是被哥哥知道了,真真會氣死。”
慕容九冷冷的看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謾罵羞辱,心,涼透了。
究竟是為了什麽?她已經在這沒人來的地牢了,竟然還不放過。
無端的辱罵,那麽輕易的從她們口中蹦出,似乎她天生的就是個賤貨,似乎她的心就不會痛一般。
為什麽從來沒有一個人肯聽她說話?為什麽沒有一個人要她解釋?為什麽事情還未弄清楚,而所有的髒水就已經潑到了她身上。
可是,她無力辯駁,也無心辯駁。
她想,等她們罵夠了罵累了,自然是會走的吧。
她慢慢的坐到了床沿上,拉起被子裹住了自己,雖然晨光透過紙窗照進了屋子,也照在了她身上,她還是會覺得冷。
“遮什麽遮?像你這種女人還會知道羞恥嗎?”軒轅若蘭猛然一把拽住被角,就要從她身上扯開。
慕容九一顫,她們出言侮辱她也就罷了,現在還要讓她屈辱的暴露在她們的眼底嗎?任由她們邪惡的目光來猥褻麽?
“就是,遮什麽遮?都已經做出這種醜事了,還想遮?”見慕容九和軒轅若蘭僵持著,蕭雅也伸出雙手,幫著軒轅若蘭扯她身上的被子。
“你們想幹什麽?快放手,不然我不客氣了。”慕容九氣急,惱急,連聲音都變了。
“想幹什麽?帶你去見皇上,這後宮之中,像你這種淫亂的女人,真該讓你騎木驢遊街。”軒轅若蘭冷笑,手上一用力,被子便到了自己手裏。
“走,我們帶她去見燁哥哥,還有我皇兄,讓他看看,他喜歡上的女人究竟是怎麽樣的賤貨。”蕭雅附和道,一麵撿起地上的袍子。
“哼,這男人的衣服,就是證據。”然而,摸著柔軟絲滑的錦袍,蕭雅本能的覺得不對勁,再輕輕的聞了聞上麵的味道,一股氤氳的龍誕香撲鼻而來。這個味道……軒轅燁。
她猛然呆住,目光猶疑且凶狠的望向了慕容九。
這袍子是軒轅燁的,為何會丟在了她這裏?
難道這女人無恥至極,得不到軒轅燁的人,便拿著他的衣服聊以慰藉麽?想到此,蕭雅不禁氣急敗壞。
燁哥哥那樣高貴清華的人,怎能容此等卑賤的女人來糟蹋呢。
“好。”軒轅若蘭得意的笑,昨晚看到蕭雅給她的畫像,她就驚呆了,想不到蕭瀾看上的女人竟然是慕容九。
哼,這可是冤家路窄呀。一大早,她和蕭雅就查到了慕容九被關在了這裏,因此,來到這裏就想奚落她一下,想看看她落魄的樣子,卻不想竟然有了意外收獲。
慕容九現在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哼,在地牢中還敢與人偷—情,這可是死罪呢。
所以,逮著了這個機會,可謂是上天要幫她軒轅若蘭報當年的屈辱之仇呀,今天,無論如何,她都要整死這小賤人。
慕容九隨手扯掉床單,緊緊的裹住了身子,雙手環抱,森冷的瞪著兩人。
“快走,難道還要本公主親自動手不成?”蕭雅見慕容九一副抗拒的樣子,頓時火就大了起來,她堂堂公主,說出去的話還沒人敢不聽,這慕容九竟然幾次三番不放在眼裏。
哼,她猛然抽出腰間的黑色軟鞭,朝著空中一甩,劃過一道陰冷的弧線。
慕容九薄唇抿緊,倔強的盯著她,不出一語。
蕭雅柳眉倒豎,“走不走?”
話音未落,手裏的鞭子應聲甩了出去,直奔慕容九的麵門。
慕容九頭未偏,隻快速的伸出右手,半空中利落的接了下來。
“我勸你們還是趕緊離開的好,這裏畢竟是地牢,就算是見到了皇上,你們也不好說。”
“放手。”蕭雅沒想到慕容九能接住她的鞭子,頓時氣的麵紅耳赤,抬腳就朝慕容九的小腹踹去。
慕容九側身閃開,蕭雅重心不穩,整個人結結實實的撞到了木板床上。
“唉喲。”小腹被撞痛,她痛哼一聲,扭過臉,眼底漾起了水霧。
“你敢打本公主我?”
“雅雅,你沒事吧?”軒轅若蘭忙上前扶起了蕭雅,一麵狠狠的看向慕容九,“你找死呀,你知道她是誰嗎?”
慕容九冷冷的看著蕭雅,聽她‘本公主本公主’的自稱,又見軒轅若蘭待她如此親切,便猜到了一定是此次來訪的百花國的公主了。
然而,她卻沒有道破,隻是冷然道,“不管她是誰?若想在這裏打人是不能的。”
“是嗎?”蕭雅猛然甩開軒轅若蘭,雙手擊掌三下,對著空中喊道,“阿大,你這個死人呀,看著本公主被人打,還不快出來。”語畢,再看著慕容九,烏溜溜的眼睛裏流露出殘忍的光。
“今天,本公主倒想看看,你這賤人究竟有何特殊?哼,打不得,本公主還偏就要打了。”
敢覬覦軒轅燁的女人,她見一個就想打死一個。
話音剛落,地牢低矮的門口便緩緩走進一位高大的黑衣男人。
男人左邊臉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從額角一直延伸到了下巴,看起來觸目驚心。
“公主。”他走到蕭雅身側,恭敬的低下了頭。
“哼……”蕭雅看都沒看他一眼,隻用鞭子指著慕容九,喝道,“將這小賤人給本公主拿下。”
黑衣人麵色遲疑,“公主,這裏是北倉地牢,這裏關押的犯人,公主若想拿下,是不是該請示一下皇上?”
“廢話。”蕭雅頓時火冒三丈,眼睛冰冷的瞪了瞪黑衣人,“本公主就是要帶她去見皇上,還不快將她拿下。”
“這……”
“你是想抗命不遵嗎?”
“屬下不敢。”黑衣人無奈的輕皺了下眉頭,轉而,冰冷的眼神看向了慕容九。
“姑娘,還是請吧。”然而,他上前一步,卻並未動手。
他是百花國負責皇上蕭瀾安全的暗衛,此次之行卻被派往保護公主蕭雅的安全,本來暗衛身份不易暴露,卻不料,蕭雅用主子身份要挾,他也不得不從。
然而,麵對一個看起來如此柔弱的女子,別說他堂堂七尺男兒,就是一般人的,他也難以下手。
何況,剛才的局麵,他在暗中看的一清二楚。
本就是蕭雅公主和太妃太過欺人太甚。
所以,第一次,他違背了主人的意願,想通過平靜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然而,慕容九卻不懂他的心思,她隻以為他是想靠武力來抓她的。
她本能的後退一步,倔強的搖了搖頭,“我不走,我哪兒也不去。”
原本,可以走出這地牢,她是開心的。
可是,現下,她這副模樣,根本見不得人的。
她不想再看到別人異樣的眼光了。
“還是……”阿大想要繼續勸,身邊的蕭雅卻一鞭子甩在了他的胳膊上。
“阿大,你磨蹭什麽呢?本公主要你現在、立刻把這賤女人拿下。”
阿大眉頭一皺,眼底閃過一絲厭惡的寒意,轉而,看向慕容九,“既如此,在下就得罪了。”
說著,便移步上前,一個小擒拿手便向慕容九襲來。
慕容九身形一閃,躲過了他的一隻手,然而,他的另一隻手也同時從胸前襲來,直接扣上了她的肩。
慕容九肩頭一痛,使勁掙紮,卻怎麽也掙紮不開。
該死的,她暗咒。都怪自己以前不聽爹的話,練功也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除了輕功稍微好一點之外,其餘的招式竟是些好看不中用的花招式,而且這幾年都沒用,她幾乎忘光了。她恨,恨自己沒用。
“怎麽樣?小賤人,還敢說本宮主打不得你嗎?”蕭雅上前一步,得意的大笑了起來,笑聲未落,手裏的鞭子便用力的朝她甩了過去。慕容九眼睛一閉,頭本能的偏了過去,細細的軟鞭卻還是結結實實的劃過她的左邊臉頰,頓時,一道紅色的血痕從眼角一直蔓延到了臉腮。
她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身後的阿大眼神一寒,本能的將慕容九扯到了身後。
“公主。”他森寒的望著蕭雅,若不是主子有令,他才不會在此做這種事情的幫凶。
“幹什麽?莫非你也被這賤人迷惑住了,想要幫她不成?”蕭雅麵色陰沉,手裏的鞭子又想甩出,卻被阿大一把捉了過來。
“你……”蕭雅氣急,卻被軒轅若蘭攔住。
“雅雅,消消火,想要懲治這賤人,還需要你親自動手嗎?咱們將她送到皇上那裏,讓皇上和你哥哥都瞧瞧,她是什麽樣的爛女人,看到時候,誰還敢為她求情。”
“哼!”蕭雅一聽,冷哼一聲,懷抱著軒轅燁的袍子,“走,去碧霄宮。”
說著,徑直上前。
軒轅若蘭緊跟上去。
“走吧。”阿大隻得一手拽著慕容九,將她連拉帶拽的拖著走。
“放手,我自己來。”知道自己擰不過,慕容九黯然妥協,臉上的傷火辣辣的疼,心卻不痛了。
阿大便放了手,其實,他也不想對她用強。
出了地牢,蕭雅故意繞了遠路去往碧霄宮,一路上穿花繞柳的,不時的遇到些宮女、太監、侍衛,還有昨兒個留在宮中待選的貴族小姐們,凡是路過的,她都故意放慢腳步,想讓他們瞧瞧,瞧瞧慕容九的破敗模樣。
晨間的陽光漸漸的灼熱了起來,慕容九身裹著白色床單,在陽光下襯的膚色越發慘白,而她臉頰處的那道細長的鞭傷也更加的鮮紅,遠遠的看,好似要將她的半邊臉頰再一分為二一般。
額頭漸漸密布起細密的冷汗,腹內更是如刀絞一般疼痛。
昨兒個她突然被帶進地牢,心情本就不好,好不容易吃到肚子裏的東西結果都給吐了出來。
晚上,不想軒轅燁突然造訪,一番身心折磨,讓她疲倦至極。
可是,來不及休整,今兒一早就又被軒轅若蘭和蕭雅如此羞辱打罵。
慕容九覺得,自己就像是放在油鍋裏煎炸的魷魚,被人不斷的翻炒著,想要掙紮,可怎麽掙,都逃脫不了煎熬的痛苦。
她好累,卻連一個休憩的地方也找不到。
昨兒個還覺得地牢可怕,可此刻,她卻連地牢那樣的地方也不可得了。
“燁哥哥,燁哥哥……”突然,前方傳來蕭雅甜美的聲音,隻見她豔麗的身影歡快的衝進了碧霄宮。
軒轅若蘭等人侯在宮殿外。
她用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慕容九,“慕容九,今天我倒想看看你是怎麽死的。”
慕容九沒有看她,連眼皮動都未動,似乎根本沒有聽見她的話。
她不想看更不屑看軒轅若蘭那邪惡的臉。
邪惡的東西看的多了,她突然覺得有些反胃了。
死?死有什麽可怕。她早說過,她不怕死。怕隻怕生不如死。
“哼,”見她不語,軒轅若蘭冷哼一聲,轉而不屑的看向宮門口。
果然,很快,蕭雅便拽著軒轅燁的胳膊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蕭瀾。
一見到慕容九,蕭瀾驚詫的瞪大了眼睛,“是你。”
“燁哥哥,這不要臉的女人,待罪之身,竟然還敢私通男人。”蕭雅沒有留意到身後蕭瀾的臉色,隻徑直興衝衝的拽著軒轅燁朝慕容九走去,一邊走還一邊不屑的敘說著。
“你看,這件袍子……燁哥哥,跟你平時穿的是不是很像?哼這女人不但淫蕩,竟然還敢偷你的袍子來,哼,真是惡心。”她喋喋不休的控訴著,嘲諷著,卻沒有注意到軒轅燁陰沉的快要刮出風暴的臉。
在剛出宮門的那一刹那,遠遠的望見那瘦弱的白色身影,他的心都快窒息了。
怎麽回事?蕭雅說發現了後宮之中一個與人私通的賤女人,非要拉他出來看。
為什麽是慕容九?他的小九兒。
“皇上……”軒轅若蘭見軒轅燁過來,又見他陰冷似冰的神色,還以為是因為慕容九淫亂的關係呢,頓時,冷笑起來。
她猛然竄到了慕容九的身側,趁其不備,猛然扯掉了她裹在身上的床單,露出她衣衫不整、淩亂不堪的樣子。
望著在陽光下瑟瑟發抖的慕容九,軒轅若蘭得意的揚起了唇,“皇上,你看,這賤人身上,這些痕跡,還不知道跟哪個男人鬼混留下的呢?哼,此等穢亂後宮的賤人應該……”
“閉嘴!”軒轅燁一身暴吼,雙手緊握成拳,額頭的青筋都暴了出來。
蕭瀾也驚住了,他沒想到那晚那樣靜美若仙的女子此刻竟落得如此狼狽,那纖弱身軀上的累累痕跡。
他懂。可是,心痛之餘,更多的是憐惜。
他不相信這樣的女子是**之人,她一定是遭遇了什麽,不幸。
尤其是看到她受傷的半邊臉頰,蕭瀾竟覺得心如刀絞,也顧不上想其他,抬步就朝她奔了過去。
不管事情如何,他都不能眼看著一個女人如此的被暴露於眾人殘忍的目光之下。
然而,還未等他近前,軒轅燁早已先他一步搶上前去,一把將慕容九擁在了懷裏。
他用高大的身軀將她緊緊圈在懷內,為她擋去他人殘忍鄙夷的目光。
“小九兒!”撫著她的長發,手指滿是心疼的顫抖。
她怔怔的抬起頭,凝望著他深邃好看的眼睛,晦暗的眼睛裏卻找不出一絲亮光,看著他,卻又好似不在看著他。
軒轅燁心尖兒一痛,就見她唇角輕揚,露出一抹虛弱的笑。
“燁哥哥,九兒困了。”說著,便將頭枕在了他的胸膛,沒有神采的眼睛疲倦的闔了起來,重重的,似乎再也不會睜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