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一樣的心痛

第十八章 不一樣的心痛

該死的，這女人竟然敢如此公然的拒絕他的好意？

還口口聲聲‘皇上’‘奴婢’的讓彼此生分，好吧，他承認他們目前的身份的確如此，可是，這樣大膽的拒絕皇上的意思，是一個奴婢該做的嗎？

她，分明就沒當他是個皇上！

唇邊掀起的淺笑微微凝注，軒轅燁沒想到她會拒絕的如此直接，一時間臉上有些掛不住，完美容顏上蒙上了一層清冷的顏色，握在袖內的雙手下意識的收緊。

慕容九頓了頓，見他不語，便又補了一句，“皇上若沒有其他事，奴婢就告辭了。”

說著，徑直向門外走去。

……

“皇上。”一直等在門口，見軒轅燁從裏麵出來，白羽忙迎了上來。

站在廊簷下，頭頂的燈籠隨風搖曳，朦朧的光耀的軒轅燁的臉色忽明忽暗，前方，慕容九纖瘦的白色身影正繞過一片花圃，如銀的月華灑落在她身上，將她散落在肩頭的發絲鍍上一層幽白的光，晚風吹拂，便肆意飛揚。

“咳咳…”

突然，軒轅燁臉色一變，手捂著心口，再也抑製不住的咳嗽起來。

“皇上。”白羽一驚，忙將手裏的白色狐裘披到了他身上，“皇上，夜深了，還是回宮休息吧。”

軒轅燁隱忍著心口的不適，密長的睫毛輕輕的垂下，在他清美的臉上透出兩道易碎的影子。

“你去跟著她。”

“額？”白羽微愣，還沒明白怎麽回事。

軒轅燁便抬眼淡淡的掃視了他一下，遂又道，“她身子弱，怕走不到她那屋子。”

白羽這才明白他是讓自己跟著慕容九。

隻是，皇上不是一直很忌憚自己跟慕容九來往嗎？

不過，他也來不及細想，因為慕容九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中。

“是。”白羽應了一聲，忙抬步朝她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說實話，剛才看她從門裏出來，那般憔悴虛弱的樣子，他真想上前扶住她，可是，他知道皇上就在裏麵，因此，也一直忍著，躲在角落裏默默的看著她一個人孤獨的離開。

院子裏刹那間又隻剩了他一個人。

雪白的狐裘輕輕掃過白玉石階，軒轅燁獨自走到那一片花圃之間，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前方一片蒼茫的夜色，那裏，慕容九剛剛走過。

頭頂，月掛中天，如銀的月光灑落在他身上，泛著淡薄的銀光，墨發如染，垂至腰際，宛若瀑布般墜落，幾乎融入夜色中的黑在月色之下反射出微弱的光。

風似乎大了些，也更涼了，吹的一旁的櫻花樹搖搖擺擺，落紅漫天飛舞，宛若翩然舞動的蝶。

……

夜色下，慕容九一路踉蹌著，她甚至不太認識回去的路。

然而，七拐八繞的，她竟然還是找到了自己的那處荒涼的小屋。

清冷的月色下，那低矮的小屋顯得更加的破敗和冷清，可在此刻的慕容九眼裏，卻是那般的親切溫暖。

這裏雖然不夠豪華，甚至隻能勉強遮風避雨，但是卻是屬於她慕容九的，是她落魄之中唯一能給她擋風遮雨的港灣，是她的家。

已經一整天沒有回來，她竟有些想念了。

“我回來了。”她欣喜的喊了一聲，就如同當年在相府，每次出去搗蛋回來，都要先去爹的書房，隨後得意又撒嬌般的喊一聲‘爹，你的小九兒回來了，想我了不？’，然後，她便開始把這一天的豐功偉績如數的對爹說，當然，十句話中九句話都是關於軒轅燁的。

好似又找到了久違的家的感覺，慕容九腳下的步子竟然比先要輕快許多，她就像一隻輕盈的小鳥，張開著雙臂，飛舞著向小屋飛奔了過去。

“不好。”白羽大驚，忙飛身奔了過去。

其實，他一直跟隨其後，卻始終不知道如何與她說話，三年的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如今，他們都回不到過去了，之前一聽到軒轅燁的吩咐，他便急切的追了過來，然而，近在咫尺之時，他卻突然覺得，想要靠近她，原來是那樣的難了。

他就那樣靜靜的跟在她身後，始終與她保持著一點距離，每當她踉蹌著要跌倒之時，他的心都是一顫，跟了一路，手心裏也都是汗，不過，好在，慕容九的警惕性還如當年那般差，她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可是，此刻看她突然健步如飛的朝小屋狂奔，那飛揚的黑發在夜風中狂舞，讓他的心頓時亂了慌了，一種可怕的預感在他心頭湧現。

她，要出事。

果然，慕容九在伸手推門的刹那，隨著‘枝丫’一聲門響，整個人突然一個激靈，隻覺得心口一陣絞痛，一股熱流順著喉嚨急速湧出。

哇——的一聲，扶著門框，她再也控製不住的吐了出來，腥甜的血腥味立刻彌漫在唇齒間。

緊接著，纖弱的身子如秋風中的枯葉搖搖晃晃的倒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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