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換人

終究還是範中尉扛下了所有,任憑柳長風磨破了嘴皮子,他都沒有開口。

柳長風喝了口茶,道:“範中尉啊範中尉,你說,瞞著我幹嘛呢,這是,我柳長風好歹也是……”

“柳大人。”

“嗯?”

“您就放過我吧。”

……

月亮並未徹底西沉,高鬆的針葉林在晨霧中若隱若現,駐軍的地方升起了黑煙,想來是在吃早飯。

如今,李若愚終於到了這個地方,他眯著眼睛,站在甲板上眺望,可惜了,走之前匆忙,竟將發明的望遠鏡給留在了家裏,要不然,還能看看那支部隊到底在賣什麽關子。

李若愚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招來範中尉,道:“蒸汽船不能停港,就在海上紮營,他們不擅長水戰,必然不敢貿然強攻,而嶽無情又見識過我們的火槍和火炮,所以,那些個十字軍的獅鷲,應該不敢輕易飛過來。

我們從船後放幾隻小船,趁著霧氣還沒散盡的時候登陸。”

李若愚想了想,又道:“讓駐守的士兵將倉庫的甲胄拿出來,做成假人放在甲板上,給他們營造一種我們船上有大部隊的錯覺,這樣一來,即使我們撤退,他們也不敢下令來追擊我們。”

進可攻,退可守。

這艘在世界上第一次露臉的蒸汽船,被李若愚發揮出了航空母艦的作用,隻可惜沒有艦載機。

如果猜測得不錯,這會兒,嶽無情應該率領了一支軍隊潛藏在岸上的某個地方準備伏擊他們。

“公子,你就不必下船了,這件事兒交給我。”範保羅道。

李若愚搖頭,道:“我們又不是去打仗,隻是去戲弄戲弄他們,找找場子,來而不往非禮也,而且我說了要再一次活捉嶽無情,這可不是開玩笑。”

見李若愚態度堅決,範中尉張了張嘴,不在勸阻。

一旁的柳長風卻急壞了,道:“你就老實待在船上吧,就你這小身板,還不夠人家一巴掌的,要出了什麽閃失那該怎麽辦才好。”

“別叨叨,我自有打算,柳大人就留在船上,守好我們的大本營,我和範中尉去去就來。”

說完,率先走進了小船,不多時,幾人便在霧氣的掩蓋下,從港口的另一側登陸。

雖說這裏是平原,但沿岸卻有不少高大的灌木,正好便宜了他們,之所以隻帶這麽點人,也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之故。

人多了,事兒或許還會搞砸。

兵貴精而不再多,這點李若愚深有感悟。

上了岸,眾人潛伏在草叢中,李若愚觀察了一番四周,道:“派人去抓個舌頭過來,切記動靜不要太多,速度一定要快,不能給他們留下察覺的時間。”

範中尉點點頭,將長槍放在地上,叼著匕首和一個士兵鑽進草叢,轉眼就不見了蹤影。看到這,李若愚露出了滿意的目光,這範保羅的本事不是吹的,的確是真材實料。

半小時後,他們又從另一個地方爬了過來,同時,還有個被打昏迷的舌頭。

“弄醒。”

李若愚道。

範保羅撕下一塊布條,緊緊的塞進了對方嘴巴,同時叫手下將對方的四肢摁住,做完以後,咧嘴一笑,手上的匕首趁勢往下一捅,刹那之間便將對方的手掌給紮了個對穿。

劇烈的疼痛將昏迷的舌頭驚醒,隨後一臉痛苦的開始掙紮起來,同時嘴裏還發出了陣陣的吼叫聲。

範中尉一招手。

旁邊的士兵便跨坐在對上身上,擼起袖子左右開弓,衝著舌頭的腦袋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陣猛打。

“如果不想死,就不要出聲。”

那舌頭眼裏全是驚恐之色,想動,卻不敢,手上的劇痛又在刺激著他的身體顫抖,可一旦顫抖,就要挨打,他強忍著痛處連連點頭,

李若愚趴在地上,扯掉他嘴裏的布團,道:“我問,你答,如果敢耍花招,可別我不留情。”

舌頭嚇得麵如死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剛才那頓打,將他的兩隻眼睛都給打腫了,此刻睜開隻有一條縫,隻能模糊的看到麵前趴著個美的不像話的少年。

那少年雙眼如月,彎彎而又明亮,使人一看就能升起好感,但這會兒落在這舌頭的眼裏,宛如死神。

“你們在附近埋伏了多少人。”李若愚問道。

舌頭虛弱的道:“兩……兩百。”

“誰帶的隊。”

“布雷頓中隊長。”

“哦?”李若愚露出稍許意外的表情,這劇本和他預料的不一樣,怎麽不是嶽無情,反而換了個狗屁中隊長。

想到這,李若愚目光一沉,道:“你說謊。”

範中尉聞言,一手捂住對方的嘴巴,同時手腕一翻,鋒利的匕首頓時將對方的小拇指挑斷。

舌頭痛苦的掙紮著,痛得死去活來,臉上冒出了大顆大顆的汗珠,忽然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弄醒他。”

李若愚不耐煩的道。

等對方醒來後,李若愚也不廢話,拿著範中尉的匕首,指著他的眼珠道:“有一種刑法,叫做淩遲。

哦,可能你沒聽說過,我不介意花點時間來告訴你。

這淩遲,就是用這把匕首來慢慢割你的肉,割的同時,又不會讓你死去,一直到割滿足足三千片後,才會死,當然了,那時候你已經感受不到痛了,因為,你已經被削成骨頭架子了。”

說時遲那時快,話語剛落,李若愚便手起刀落,挑出一塊指甲蓋大小的肉。

舌頭痛得發出嗷嗷的低沉聲,但這聲音卻又再一次招來了士兵的拳頭,猛打過後,對方已然奄奄一息。

李若愚抬手,示意暫停。

“怎麽樣,可以說了嗎?”

舌頭怕了。

真的怕了。

特別是聽到淩遲過後,沒差點直接嚇死過去。

於是便將所知道的信息全部說了出來,不曾有半點保留。

“你的意思是,嶽無情已經被扣押起來了,所以才會臨時換了人負責人?”

舌頭一陣猛點頭。

“那布雷頓是什麽身份。”

“布雷頓大人身份高貴,是教廷的人員。”

“東征十字軍?”

舌頭難以置信的看著李若愚,後者輕笑道:“你們認為這埋伏密不透風對吧,但人在做,天在看,天知道的事,就沒有我不知道的,哪怕你們幾點開始在這裏設下的埋伏,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