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魔力的字

此時的王若雲小姐已經回到了府中。

她進入自己的房間。

地上放著一張花梨樣石製的書案,案上擺滿了自己塗塗畫畫的字帖,還有一個精致的寶硯,各種不同粗細的毛筆垂直懸掛著。書案的另一邊擺著一個雕刻精美的花瓶,插著一束束漂亮的鮮花,牆上掛著幾幅畫和幾副對聯,看上去極為不俗。

王若雲隨手將那秀才拿來的字卷放到了桌子上,吩咐丫鬟,“你先下去吧,我有些累了,休息會。”

她解開自己要外身的衣裙,躺在那柔軟舒適的床榻之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今天的花真漂亮,不知何時還能看到像今天一樣漂亮的花海,正在感歎今日賞悅的花的漂亮之時,腦子裏突然蹦出了個有趣的人,那個送自己字卷的秀才。

想來也真是有趣,王若雲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手,碰了我的手,我都還沒準備收回,他倒像個女子一般害羞收起;其他人眼睛直勾勾的,恨不得多看我一眼,可這個秀才明明也想多看我一眼,卻偷偷轉移自己的眼神,又在不經意之間偷瞄我。

想起他那好笑又有趣的眼神和動作,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王若雲不經意之間噗嗤的笑了出來,過了好些時刻,明明覺得自己身體有些累了,可是就是靜不下去。

怎麽回事?怎麽就是睡不著?

無奈之下,王若雲又起身,對了,還有那秀才送的字卷,不妨看一看。

王若雲襒上了鞋子,走到書案前坐下,將字卷緩緩打開,上麵寫著五個大字:

天上一朵雲

寫的什麽呀!王若雲有些氣,又有一些失望,冷冷的又盯了看了幾秒。

嘴角又有一絲微微的上揚,雖然這句子寫得不怎麽樣,但這個幾個字倒是十分不錯。

王若雲把這幅字也掛到了牆上,“唉,還是早點先休息吧!”王若雲對自己說道。

本來就是個普通人,還是個大家閨秀,身子本來就柔弱的很,還不願意坐馬車,自己走到城外去看花,身體上的疲倦早已使她動都不想動了。

她又再次回到了床榻之上,不知咋麽的,翻來覆去怎麽也是睡不著?眼睛要時不時的偷偷的眯開,看著自己掛在牆上的那五個字。

王若雲似乎能夠看到那秀才在寫字的時候,那筆墨運用的是如此的流暢,充分,如同脫韁駿馬騰空而來的絕塵而去,又如同蛟龍飛天流轉的騰挪,來自空無又歸於虛曠,偏偏最後那個“雲”字,要能感受到如此的柔韌堅毅,給人以深深不息,連綿不絕之感。

“啊!”王若雲無奈又惱怒地叫了一聲,拿起被子就把自己的頭給捂住,心裏煩惱至極。

這一夜,自然是沒有睡好。

第二天清晨,她的丫鬟杏兒推開了她的房門,看見自家小姐已經坐了起來,“小姐,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

丫鬟手裏拿著洗漱的水,走到了小姐的旁邊,看了一臉小姐的麵色,“小姐,你昨天晚上沒睡好啊!是不是昨天看花路走的遠,累著了。你可得好好休息啊,小姐。”

王若雲沒精打采的回了句,“沒事”。

丫鬟看到自家小姐一直在看什麽東西,“小姐,你在看什麽呀?”

丫鬟順著自家小姐的目光看去。

王若雲聽到丫鬟這麽說,連忙轉移眼神說:“沒看什麽”。

可是掛在牆上的那幅字是這邊的顯眼,怎麽可能看不到呢?

“天…上…一…朵…雲…”。丫鬟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小姐,這該不會是昨天那個窮秀才送給你的那幅字吧?這寫的是什麽呀?”

丫鬟一邊笑著,一邊給自家的小姐穿衣服洗漱,“之前還以為他是個有文化的人,沒想到寫的東西也就這水平!”

王小姐有一絲不樂意的表情,“行了,別說了”。她將掛在牆上的那幅字又取了下來,合了回去。

用過早膳後,王若雲又坐在了書案前麵,她不經意之間又想起了那個秀才,又想起了那五個字,“杏兒,你說這五個字寫的怎麽樣啊?”

丫鬟笑臉的對自家小姐說道:“小姐,我可不懂什麽字。”

王若雲心裏又按耐不住,想要打開這字卷,可是自己又發現,如果打開就像著了魔一樣,忍不住的去看,她咬咬牙將字卷這種丟在了一旁。

第二天,王若雲的夜晚依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第三天。

丫鬟同往常一樣走進小姐房間,卻發現這家小姐早早地坐了起來,手裏又是拿著那幅昨天的字卷,麵色不怎麽精神。

丫鬟走到了王若雲小姐的旁邊,打趣的說道:“小姐,您該不會是…”

王若雲一聽,就知道這個丫鬟準備說些什麽了,連忙就矢口否認,“不會的,怎麽可能呢?”

“白拿別人的東西,不安了吧?”

王若雲突然間不好意思的臉紅了起來,抿了抿嘴,對呀,肯定是,我以前可是從來沒有拿過別人的東西,肯定是這樣,我才睡不著覺的。

王若雲向丫鬟詢問道:“那你說怎麽辦?要不要我也送點他什麽?送他我寫的字,還是畫?”

“小姐”丫鬟埋怨式的對小姐說道,“送他字畫幹嘛呀?又不能當飯吃,你沒看到他的衣服破破爛爛的嘛?不如給他點錢,就當作把這幅字買下來。”

對呀,王若雲心理表示十分的認同,“杏兒,過會兒你去取點錢,待會兒你與我一同去街上找一下那個秀才,給了錢,省得心裏不安分”。

方正此時躺在巷子口,現在時辰還早著,還不用去擺攤,自從發現了天道院那個老頭,加上自己的左影侍離開自己身邊之後,做起事情來都較為麻煩,於是調了一個離此地最近的玄影衛過來,想來差不多應該要到了。

隻見一人身穿紫袍的英俊男子,徑直的走向了方正,離她不過五部之遙時,突然單膝跪地,“宗主。”

方正坐起身來,“我現在不過是個窮秀才,你突然跪在我麵前,是想暴露身份嗎?”

被自己的宗主這麽一訓斥,玄影衛連忙站了起來。

影宗弟子,隻有姓,沒有名,隻有身份,沒有自己。

“姓什麽?”

“唐。”

“玄唐,你伏耳過來。”方正朝著玄影衛說道,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就離開了。

目前這個玄影衛的修為達到了武士,即便是那個白發老頭在這裏,應該也察覺不出什麽異常。

剛剛吩咐他的,不過是去尋找一下那個白衣少年的下落。

方正伸了一個懶腰,還是早些去擺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