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單身洞房
四十三.單身洞房
“丫頭,”君冷澈試探地喊了一聲。
童真真扭過頭來,看到他愧疚的眼神。
“對不起。”他抬起來,輕輕撫上她的臉頰,深情款款。
切,什麽意思?打一個巴掌,給個棗嗎?童真真怒從心來,抓住他的右手,放到嘴邊,狠狠地咬下去。
君冷澈一動不動,隨她發泄,一滴溫熱的淚落在他的手背上。
童真真鬆開口,迅速抹去自己的眼淚,重重地哼了一聲。
“丫頭,解氣了嗎?”君冷澈收回手,低聲地問。
解氣?太便宜他了。她冷著臉,扭頭,看向車窗外,“還不開車?我累了。”
他輕歎一聲,餘音飄入她的耳中。她的心弦,竟然被拂動。一向強勢的他,在自己麵前,卻變得有點無可奈何。
知道她還在生氣,他便不再多說,啟動了車子。
經曆了一天驚濤駭浪的她,隨著車子的行進,沉沉睡去。
他從倒後鏡裏瞥到,如華的月色從車窗裏傾瀉而入,灑在她的臉上,襯得她的臉格外光潔,還顯得她的柔弱。
這個小丫頭,並不像表麵看起來的那麽強悍,她還是受傷了。不然不會連睡著了,還鎖緊了眉頭。
他決定,回家後,再慢慢與她解釋今天發生的一切。他不希望,因為誤會,而讓兩人變得生疏,也不想讓她難過。
他將車停在路邊,從車尾箱裏取出條薄毯,給她蓋上。
湊近了,他發現她的小下巴,好像更尖了,戳了他的心,不由得,手滑下她的臉。
他用手輕撫開她眉間的豎線,輕歎一聲,懷念起她的恣意張揚。
她還是笑起來,好看……
到了車庫裏,她迷迷糊糊地醒了,解開安全帶,想要下車。
“不要動!”他的一嗓子,把她嚇得一個激靈。
她愣在座位上,看他抱起自己。
“別動,我來。”他體貼抱她下車,“摟緊我。”
在他的懷裏,明明貼近心髒,卻仿佛離得遠得都無法夠到,難怪心跳聽起來那麽空洞,她垂下眼,因為太累,沒有力氣去憤怒,去責怪。
安靜得仿佛不存在的她,讓他莫名有了心慌。
一堵無形的牆在兩人之間豎起。
他將她抱到了換上大紅錦被的主臥。
“睡這?”她抬眼,看到滿屋的喜色,心裏的大石又壓得死死的。
“你想睡哪?”他挑起眉。
是啊,睡哪,重要嗎?不過是同床異夢。
“哦”她應了一聲,翻過身,就想休息。
“洗澡。”
“哦。”
“我替你洗。”
“哦。”
他愣了一下,發現她太過乖巧。不過,看到她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他沒有說什麽。
他先去房間裏的洗手間的浴缸裏放好了水,然後走了出來,看到一臉蒼白的她,閉著眼,蜷在鮮紅的床上,格外的刺眼,像是一具失去靈魂的軀體。
“水放好了。”他放緩了語氣,將她抱起。
水霧嫋嫋的浴缸裏,兩人赤誠相對,他微涼的手滑過她的肌膚,讓她一抖,不禁抬起眼。
盡管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的上身,那毫無贅肉軀體,如大理石般堅硬,也許是水汽的緣故,他堅毅的臉部線條,有點暈染開來,鋒利的視線好像也柔和起來。
她這才發現,自己怎麽糊裏糊塗就答應讓他幫著洗了呢?真是的,明明心裏恨著他,怎麽可以這麽親近?
“你幹什麽?”看到她紅著臉,要站起來,他伸手,拉住了她。
“那個,我衝一下,就好了。”她扭過頭,眼睛不敢去看他。
他抱住她,“你太累了。還是泡一下,我替你洗。”
37度的身體貼在她的背後,一下子,熱量都傳了過來。
不知是水氣太熱的緣故,她的臉火辣辣地熱了起來。如此親近的距離,讓她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存在。
一抬眼,她看到了鏡子裏倒映出的兩人的身影,更是羞得不行。
不得已,她隻有再次坐下,讓水漫過自己的上半身。
經過溫水的浸泡,她慘白的臉上飛起了緋色,嘴唇也紅潤起來,之前麻木的眼神,變得水汪汪起來。
為她擦洗完光滑的背後,他轉到了她的正麵。
他看到她微垂的睫毛在輕輕顫抖,潔白如玉的肌膚泛起淡淡的粉色,水珠從修長的玉頸一路下滑,落在水麵上,暈開水中的美色。
幸好兩人是在浴缸裏,水擋住了他身體的變化。
但是,她注意到他寒星般的眼睛,像湖水起了波動,聽到了他的呼吸變得有些沉重。
潛意識地,她縮起腿,竟不小心發現了他隱藏起來的變化。
“你……”她驚顫地吐出一個字。
卻換來他俯身而來的吻和擁抱。
在溫水中,兩具貼合在一起的身體,變得滾燙起來。
她抗拒地想向後退住,卻無法掙開他的束縛。
他一隻手托著她的後頸,不讓她的唇挪開,另一隻手則貼緊她的纖腰,將她推向自己。
她“嗚嗚”地發出抗拒聲,最後,不得不用力掐他。
好不容易,她的唇擺脫了束縛。
“君冷澈,我不願意。你要逼我嗎?!”她冷冷地說,像看仇人一樣,盯著他。
他的理智在她冰冷而仇恨的視線中清醒過來。
“對不起。”這是他今天說的第三次了。這一天,他說這三個字的次數幾乎要抵上這些年來的總和了。
看到他冷靜下來了,她“嘩”地從浴缸裏站了起來。
她跨出浴缸,扯過浴巾,擦去身上的水珠,換上睡衣,走了出去。仿佛他不存在一樣。
自己這是怎麽了?他擦幹身體後,圍了一條浴巾在腰間,站在鏡子前,發現自己的眼中充滿了狂熱和渴望。
為什麽一接近她,就會失去理智,就像要擁有她呢?這一切的發生,都超出了他的掌控。真是情到深處不自己嗎?
小丫頭,你真是我今生的克星。他摸了一下自己的唇,那上麵還殘留著她的芳香。
不過,他也明白,這個小丫頭就是一朵帶刺的玫瑰,不是那麽容易得到的。
盡管如此,他的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挑戰,是他最不懼怕的事。
等他從洗手間出來,看到她蓋著薄被,背著身子,窩在床的一角。
他掀開被子,準備上床。
“你……怎麽不穿底褲?”當他貼近她的背時,她愕然地轉過身來,驚呼道。
“**,怎麽了?”他挑了挑眉。
“那你離我遠點。”她撐開手,想隔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親密的肌膚相親,讓她心慌。
“不行。”他長臂一伸,輕輕一用力,就把她摟入懷中。
她張口就想咬他。
不想,他輕輕捏住她的小下巴,破壞了她的進攻,“真是一個野性難馴的小丫頭。放心,我不會碰你的。”
“真的?”她發現自己問了一個白癡問題。
他玩味地看著她,突然起了戲弄她的心思,“如果你乖乖地躺著不動的話。”
這個混蛋,她感到了他眼中的邪氣,隻能白他一眼,閉上了眼睛。
越是想睡著,越是睡不著。尤其是和他睡在一起,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不時地觸到自己的臉,癢癢的。
當她睜開眼時,就發現他在看自己。那眼神溫柔得像要滴出水來。
這個發現,讓她心慌地又閉上了眼,還聽到了他低低的笑聲。
笑,笑,笑。這個壞蛋,是不是故意的?她生氣地猛得睜開了眼,看到了笑得眉眼彎彎的他,看到了他右臉頰的小酒窩。
真……真好看。她的心,像被一拳打中,有一瞬間,似乎都停止了跳動。
她就傻傻地看著他笑。
正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翻身去接電話。
她這才清醒過來,發現自己的失態。不由在心裏反省起來。怎麽就被他的皮相給迷惑了呢?太沒有定力了。
“什麽?鄭為民不是值班嗎?”他大聲地質問電話那頭的人,失了平時的沉穩。
她不由豎起耳朵,對方的聲音也很大。
“鄭醫生正在做手術,那位林姓的女病人,病情是突然惡化的。所以……”
“快去準備手術,我這就過來!”他匆匆地掛上電話,起床穿戴起來。
林姓女病人?
“是林木謹嗎?”她翻身坐起來,問。
“是。”穿好了的他,走過來,親在她的額間,“你先睡,我做完手術就回來。”
說完後,他一陣風地離開了房間。
看著他的背影,她的心頭湧起一股酸澀。他真的很在意林木謹,不僅在婚禮上為她丟下了自己,就是在這個洞房夜,也同樣丟下了自己。
什麽最愛?他為什麽要騙自己?盡管她知道自己不能對他動心,可是還是忍不住會難過。
是不是因為自己肚裏的孩子?她突然想到在婚禮現場上,他的前妻秦之雪問的話。於是,她就一廂情願地認定了這個答案。
君冷澈,你這個混蛋,我一定不會再為你心軟了!她在心裏暗下決心。
她翻身躺下,準備一個人度過自己的新婚之夜。
突然,她的手機也響了。
她劈手拿過來,一看。
啊,是達維的電話。他查到了什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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