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蹊蹺

“什麽!韓軒死了”陳飛瞪大了眼睛,雖然這韓軒平時趾高氣昂,挑三揀四的大小姐脾氣,但整個血狼獵妖團的人都礙於他的身份,都是忍氣吞聲。

這下陳飛不幹了,“副城主,我們血狼行的端站的直,您要是沒有什麽證據,就別亂扣屎盆子!”

“是啊!是啊!太不講道理了!”眾人附和道。

“:除了你們血狼還有誰會做出這麽喪盡天良的事情!”韓誌遠憤怒的一揮長劍,空氣中**起一圈圈紅色的波紋,大門瞬間被劃成兩塊。

眾人看到坍塌的大門,個個氣的麵紅耳赤。

“副城主,你別太過分了!”一向麵無表情的木頭人小六也跟著紅了眼。

“我沒證據?你們團裏不是新來了一個成員嗎?肯定是他殺死了我兒!”韓誌遠突然將長劍指向了林業。

林業挑眉,看來這事不簡單了,自己一向不喜歡攤上事,卻也從來不怕事。

隻見,一清瘦的黑衣少年,從暗處走來,少年劍眉星目,麵色坦然,眼裏無一絲雜質,如同屹立在雪山之間的鬆柏那樣挺拔。

“在下以心魔起誓,此事與我無關!”少年一句簡潔的話語打斷了所有的聲音。

原本懷疑的目光看向了韓誌遠。

“那……那誰知道他是不是已經入了魔,心魔對他沒用了呢!”韓誌遠沒了底氣,幹巴巴的說道。

“副城主應該比誰都清楚他有沒有入魔吧!”陳飛雙手抱在胸前輕嗤一聲。

韓誌遠無可奈何,氣的直發抖。

“莫不成,副城主還要讓我們血狼團的每個成員都起誓?”陳飛反問道“哦~忘了,萬一整個血狼已經入魔了呢?”魁梧的大漢做著嘲諷的表情“是在下犯蠢了!”

“今日,我就要把他帶走!我看誰敢攔我?”韓誌遠說完,強勁的靈力化作一隻爪子的虛影,一把抓住了林業。

在絕對的力量下,林業卻使不出半分反抗的能力,隻能任人宰割。這股無能無力的憋屈,讓林業難以承受。這就是後天二重與凝元期的差距

“還敢瞪我?給我跪下!”韓誌遠使出靈力朝林業的膝蓋處襲去。

但少年偏偏是個硬骨頭,朝後仰去,後腦勺重重的砸在地麵上磕出一攤血跡。

“我林業,不跪天,不跪地,隻跪父母先祖!”少年仍然倔強的看著韓誌遠。

“好啊!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化作鷹爪的靈力把少年托起,靈力開始不停地揉虐少年的肌肉骨骼,發出咯咯咯的聲音,外衣被靈刃化的破破爛爛,細細的血珠從毛孔裏擠了出來,瞬間化作一個血人。

少年額頭冒著細細的冷汗,眼睛死死點做盯著韓誌遠 ,硬是沒叫聲出來。

陳飛怒目圓睜,兩手握拳,欲上前阻止,雲娘默默地拉住了陳飛的手臂皺著眉心,搖了搖頭。

林業感覺自己的膝蓋骨,已經被捏成了粉碎。

看到人已經出氣多,進氣少,韓誌遠終於舍得放下林業。

失去托扶的林業如同殘破的落葉,“啪——”的一聲,少年的雙手,用力向後一翻,又是後腦勺著地。少年艱難的爬起來,如同一根綿軟的麵條一樣****巍巍的站了起來,隻餘下青石板上的一攤血跡。

韓誌遠有些愣神,不過是小小的凝元七重,竟能抵擋這麽久,越想越氣,這人不僅天資比自家那蠢兒子要好,連心性也比他好!此子不除,若是成長起來,恐怕夜長夢多。

這樣想著,韓誌遠用了十成的靈力次托起林業,“這次,我要把你揉的粉碎,看你再什麽囂張!”

韓誌遠剛要動手,一個少女卻擋在了林業的身前,“副城主,您這是幹嘛?”

聞著熟悉的少女體香,林業知道是她來了。趁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石萱身上,少年便開始悄悄的運轉佛蓮花開。

金色的絲線, 穿梭在碎裂的血骨之中,如同一根羽毛輕輕掠過,少年感覺有些癢,立時,雙腿被修複,經曆過重新鑄造的血肉,林業感覺到自己的血肉比以往更加堅固。

雲海裏浮現出金色的大字,讓林業感到十分舒暢。“鍛體一層,碎其筋骨血肉,重鑄之!”

這也算是意外隻喜了,林業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萱小姐,你想包庇罪人?”韓誌遠不得不收手,坐在奢華的寶椅上。椅子的奢華程度是連城主府的城主座椅都不及的華貴。

石萱眼神微微一閃“副城主,凡事講究證據,若是沒證據就請您先回吧!”

“我兒是跟你們一起出任務的時候才道隕的,你們血狼團好歹也給個說法吧!”

“找我們血狼要說法!真是可笑,你兒子到底跟誰是一夥的您不清楚?”陳飛翻了個白眼,再次忍受不住插了一句。

“的確如此,那次屠火蟒時,韓軒叛變到冥蛇的獵妖團內,小六的左手便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他砍下的。”石萱變的麵色難堪。

韓誌遠突然沉默,他的確知道,但軒兒的屍體就是被他運來的。不可能是冥蛇殺了軒兒,他沒那個膽子!

“不如這樣,請副城主給我們五天時間,來找出真凶,如若找不出我甘願……”石剛說到一半,另一道聲音淩空響起。

“我甘願一命換一命,不過倒是要看看,我這條命你能不能拿走了!”林業不知什麽時候站到了石萱的麵前。

少年渾身是血,衣衫破爛,站的筆直,此時的他,卻無人敢輕視,那神情和氣勢,讓人望而生畏。

韓誌遠盯著林業如同一條毒蛇般陰冷,冷哼一聲“那就靜待五日之後吧!”便帶著一群人浩浩****的離開了。

“呸!老狐狸!誰知道是不是他們和冥蛇合夥陷害我們血狼!”雲娘雙手抱在胸前,踢了一腳旁邊的椅子,憤憤不平的做了下來。

“就是。”陳飛慢慢湊向雲娘,獻媚的回答道。

“不,韓誌遠用不著拿自己的兒子開玩笑。”木頭臉小六冷靜的看著陳飛。

“他兒子的死,肯定與冥蛇有關!”林業單手輕扣著桌子。

“確實有這個可能,我聽探子說,是冥蛇送來的屍體。”石萱抬頭回應著林業。

“不如,我們夜探冥蛇的獵妖團?”一錘定音,四目相對,兩人默契的點頭。

夜色如約而至,一男一女穿梭在大街小巷中,眾人隻覺身旁掠過一陣清風,回頭一看,確是什麽也沒有。

這可奇怪了,這陣怪風到底從何處來?

冥蛇獵妖團,坐落在青山鎮的最西邊,哪裏是整個鎮裏最偏僻的地方,林業疑惑,大多數的獵妖團都是坐落在集市上,偏偏這個冥蛇獵妖團劍走偏鋒,總是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

西山上全是墳墓,哪裏是城鎮裏出了名的亂葬崗,幹枯的樹枝,張牙舞爪,綠火在遠處若隱若現,這哪裏是給人接任務,這是接鬼的任務吧!

偶爾走過的人,表情呆滯,失魂落魄,感覺到一絲動靜,就機械的轉頭朝林業站著的地方看一眼。

那人竟沒有了眼珠,隻餘眼白,乍的一眼讓石萱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抓住了林業的衣袖。

“別怕!”林業溫熱的氣息灑在小巧圓潤的耳後,石萱麵色一紅,悄悄的的向前移了移。

林業並未察覺到少女的動作,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那個老婦人,那婦人的頭頂似乎冒著一絲黑氣。

“走,我們跟上她。”石萱不解,但還是跟上了林業。

婦人朝著半山腰走去,順著小溪,穿過一片玉米地來到了一間破草屋前,在這期間步伐穩健,氣息勻稱,大氣也不喘一口。

老人顫顫巍巍的打開房門,不像在路間那般利索。

“老奶奶,你回來啦!”男孩蹦蹦跳跳的從房門中走了出來。還親昵的在老人的衣間蹭了蹭,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對的地方。

老婦人冷著一張臉,隻是從衣間拿出一個薄餅遞給男孩。而後坐在燭台下拿起針線開始縫縫補補。

小男孩吃飽喝足後,收拾了桌上的殘渣小心翼翼的放在一口破碗裏,再用蒸蓋仔仔細細的蓋住。

做完這些,來到床邊,褪去鞋襪,蓋上破舊的棉絮,麵帶微笑的進入黑甜的夢鄉。

老婦人廢了好大的力氣縫補好衣服後,走到床邊,眼角落下一顆血淚。黑氣源源不斷地從頭頂冒了出來。

“是邪修!”石萱小聲的驚呼道。

林業抓住石萱的手臂阻止了少女的行動。“再等等。”

果然老婦人並沒有做出傷害小男孩的事情,而是悄悄的吹滅燭火,離開房間,朝原來的地方走過去。

老婦人腳步帶風,飛快的朝山頂走去,好像是在趕什麽時間。

身後的樹林不斷地倒退,老婦人來到一間破廟後麵,轉動一隻破燭台,一個大大的密室出現在了眼前。

兩人相視一眼,也跟著走了進去。走過長長的台階來到了一片寬闊的場地,裏麵全是跟老婦人相同的模樣,有些還有一些人的模樣,還有些已經看不出人的模樣。

“林業,你看!”石萱顫抖著雙手,指著靠在角落的三四個人,皆是蛇形臉,沒有頭發,臉色烏青。

“這不是奪命勾魂嗎?”

林業走進仔細觀察,搖搖頭,這不是奪命勾魂,這是一群人已經沒了生機,準確來說,是一批失敗品。

這裏所有的人生前皆是普通人,沒有任何修為,男女老少,數百餘人,可能還不止,被抽取六魄,煉製成傀儡!

究竟是多麽狠毒的人,會幹出這種事情!

林業走到一個小女孩的麵前,輕柔的撫摸著她的頭頂,看骨骼跟雨柔一般大吧!林業控製住心中的怒火,心中的烈火從未像現在那樣,將自己的五髒六腑燒的生疼!這種人,就算死千百次也抵不了他的罪過吧!

少年轉頭,被櫃子上一排的瓷瓶吸引了注意力。不露聲色的隨手拿了一個瓷瓶放在乾坤袋之中。

這時,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剛剛機關被人觸碰過了!”一個陰柔的聲音想起。

“不會又是那個老太婆吧!”一道不耐煩的聲音想起,“真想一刀了解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