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比武
袁完我與屠夫被押進南城區的治安所，直接被帶到了威爾士的奢豪辦公室。
威爾士的辦公室裝飾得冠冕堂皇，所用物具無不是珍貴之極，甚至還光明正大把兩個年輕貌美的侍女豢養在裏麵，一副貴族子弟的奢靡作風，讓袁完我大開眼界。
負責押解士兵敬禮後就出去了，威爾士也揮手把服侍他的侍女退下，辦公室裏就隻剩下三人。
威爾士丟給屠夫一根雪茄，自顧自地開始吞雲吐霧，屠夫卻沒立即抽食，反而臉色有些凝重，看威爾士的作派，不像是單純想敲詐些好處那麽簡單。
袁完我則是沒說話的欲望，在外人麵前他就是個幾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悶葫蘆，一時間辦公室內陷入死寂。
很快，威爾士就自己打破沉默，“屠夫，咱哥兩也不算是陌生人，那我就開門見山地說吧，有件事想找你幫忙，而且你不幫也要幫的那種。”
屠夫白眼一翻，隻能嗬嗬兩聲敷衍一下，他早就聽聞威爾士是颶風城內一等一的紈絝子弟，做事出人意表，荒唐蠻橫不講理，之前沒太多接觸，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威爾士對屠夫的敷衍也沒在意，嗬嗬笑道，“其實你不用太抵觸，或者這樣大家都有好處。我早就聽過你狂暴之獅武團的鼎鼎大名，雖然人數不多，可團內成員全部都是超凡強者，以不到十人之數堪比一個百人的中型武團，可見你的領導有方和實力之強。”
屠夫還是沒回話，點燃雪茄就開始抽食，他知道威爾士看似恭維的屁話明顯是不安好心，肯定接下來的話題不是什麽好事。
果不其然，威爾士話鋒一轉，“所以呐，我也算是識英雄重英雄，想給你提供一個舞台，讓你可以揚名立萬，沒準會有一個大好前程，當然，這件事肯定會與我的利益掛鉤的。”
“直接說重點吧。”屠夫俯身悶聲道。他知道威爾士有求於他，而且也吃定了他，索性把那套虛偽的恭敬姿態放下。
“事情是這樣的，你應該知道我們浩克家族吧，風鳴國上百年曆史的頂級貴族，勢力龐大，可謂是跺一下腳整個風鳴國都要震三下，從來都沒人敢惹我們。但是這十幾年來，當今王後的娘家摩爾多家族，仗著王後得寵，以膨脹的速度快速擴張，甚至還把手伸到我們浩克家族的傳統領域，這些該死的鄉巴佬，竟然敢冒犯高貴的浩克家族，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威爾士一提起摩爾多家族就麵目猙獰，憤怒地低吼，可見他對摩多爾家族恨之入骨。
威爾士突然變臉一笑，再次恢複貴族風度翩翩的虛偽做派，這變臉速度簡直讓袁完我咂舌，繼續說道，“我們這些年來一直與摩多爾家族明爭暗鬥，算得上各有勝負吧，畢竟有國王殿下的存在，我們也不敢做得太過分。”
“隻不過，最近國王殿下有意開放一塊王室土地，就在城西的黃金地段，那塊土地的開發價值起碼在一萬星耀鑽以上，所以我們浩克家族絕對不允許外人染指，但是摩多爾家族也看中了土地，為此我們已經暗中交鋒了無數次，一直沒分出勝負，而且還把國王殿下驚動了。”
“國王殿下為此龍顏大怒，對我們兩個家族都大加訓斥，最後無奈地出了一個主意，讓我們以比武的方式來決定土地的歸宿，但是不能動用與自己家族相關聯的武者，其他的就無所謂。”
說到這裏，威爾士陰森森地盯著屠夫，嘴角勾起一道意味深長的弧線，“本來風鳴國的成名武者就不多，和我們兩個家族沒關聯的就更少了。所以啊，家族裏的那些智囊在沒派係的野生武者裏挑選了很久，你屠夫，就是其中最佳人選之一！”
屠夫沉默地仰靠在沙發上，他聞其言知其意，從威爾士說到比武他就猜到接下來的結果了，最後冷冷的說道，“我能說不嗎？”
“噢，十分抱歉，我的朋友，你沒有拒絕的權利。”威爾士裝出一副很遺憾的樣子，惺惺作態道，“我早就說過了，這個忙你不幫也得幫，畢竟你今晚殺死了幾個追捕已久的亂黨，我有證據懷疑你以及你的武團都是亂黨中的一員，這次進城是有所圖謀的。所以嘛，有些清白是要靠自己爭取的，我的朋友。”
威爾士的潛台詞已經夠明顯了，不答應比武，整個狂暴之獅就會被當成亂黨處理，而狂暴之獅想要對抗風鳴國的官方勢力，簡直是癡人說夢話。
袁完我一直低著頭沒有說話，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額頭青筋直跳，雙手緊攥，已經處於爆發的邊緣。
他的性格吃軟不吃硬，最痛恨被人威脅，他也不能允許身邊的親人被威脅，所以他的忍耐已經接近極限了。
屠夫微微一笑，伸手按住袁完我的肩膀，生生把他的滿腔怒火壓下，然後笑著說道，“我希望無論勝負，尊敬高貴的威爾士男爵閣下都可以放過狂暴之獅，如果你能答應，那我就沒問題了。”
威爾士一拍大腿，興奮地站起來說道，“痛快，我就喜歡和痛快的人合作，本男爵以尊貴的浩克家族名義起誓，隻要你在比武中全力以赴，無論勝負，事後我絕對不為難你們狂暴之獅武團！”
“時間、地點？”
“到時候我會派人通知你，你安心在酒店內休息，這次你們武團在酒店所有的花費全部由我來承擔，放開去享受吧，如果你能獲勝，我會給你一份大禮！”威爾士解決了比武人選，心情十分開心，親自把兩人送出去，安排士兵帶上兩人的物品駕駛馬車把他們送回酒店。
回到酒店，廚子還沒回來，袁完我把準備回房間的屠夫攔下，凝聲道，“其實沒必要這樣的。”
屠夫知道他是心裏不舒服，他卻沒太多解釋，隻是說了句，“小鬼，今晚的經曆就已經夠直白告訴你一個真理了，想要不被壓迫威脅，就一定要強大自身，當你足夠強大，那其他的都隻是浮雲，睡覺吧。”說罷轉身回房間。
袁完我怔住了，站在屠夫房門口，最終歎了口氣，也回房間休息。
廚子是第二天中午才回來，回來時滿麵春風，一張老臉笑開了花，一副回味無窮的樣子，讓袁完我感到十分無語。
在吃飯時屠夫輕描淡寫地把昨晚的事情告訴了廚子，廚子聽罷一怔，隨後沉默地吃飯，袁完我也是心情低落，三人草草地吃完就各自回房休息。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就過了十天，冷刃三人也歸隊，成功把閃電恐鳥的屍體交易出去了，買出個五百星耀鑽的巨款，但是所有人興致都不高，因為屠夫馬上要進行一場生死未知的比武。
第十天中午，兩個全副武裝的士兵騎著高頭大馬來到酒店通知屠夫，晚上十點在城南競技場進行比武。
該來的躲不了，浩克家族的車隊在晚上7點準時來到酒店，把狂暴之獅所有人接走。
馬車裏氣氛沉默，屠夫麵色如常，靠在車廂窗戶前淡然抽雪茄，絲毫不把等會的生死大戰放在心裏，冷刃和廚子等人也在閉目養神，隻有袁完我臉沉如水，暗自氣憤。
馬車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城南競技場，屠夫等人被帶到了休息室，威爾士一身盛裝，早就在休息室門口等會，一見到屠夫，熱情地上前給了他一個擁抱，親熱地摟住屠夫肩膀道，“哈哈哈哈，我的朋友，見到你準時赴約，我太開心了，以後你就是我威爾士的朋友，等下的比武你可要好好加油哈！”
屠夫笑了笑沒說話，直接進去休息室準備比武事宜，而袁完我等人卻被威爾士帶到一個豪華的貴賓室，裏麵準備著美酒佳肴，但是沒人有享用的心情，沉默地各自找位置坐下。
麵對幾人的無禮，威爾士不以為意，愜意地躺在一張名貴沙發上，馬上就有美貌侍女前來按摩服侍。
時間馬上就到了10點，寬闊的競技場燈光亮如白晝，周圍可容納幾萬人的觀眾席上卻空****的，唯有對麵的貴賓室亮著燈，有種難言的肅殺氣息在蔓延。
一直心情不高的袁完我突然眼睛一亮，他看到一個魁梧的身影從一側走了出來，**著傷痕密布的上身，一塊塊墳起的腱子肉在燈光的照耀下爍爍發亮，有種驚心動魄的暴力美感。
雖然魁梧的身影帶著麵具，但是那一頭標誌性的獅發，他們都知道這就是屠夫。
另一側也走出一個帶著麵具的光頭大漢，體型雄壯，甚至比屠夫還要高出半個頭，身高最少2米以上，而且膀大腰圓，一看就是力量型的強者，渾身繚繞著一股濃烈的血腥殺戈氣息，每走一步氣勢就攀升一線，就這樣一步步地走到屠夫麵前，氣勢剛好到達巔峰。
屠夫沒有多餘的動作，體型看起來鬆鬆垮垮的，仿佛精氣神全無，兩人隔著百米左右的距離遙遙對持，從頭到尾一言不發。
突兀間，兩人像是有默契般，同時對衝。
比武正式開始，威爾士霍然坐直身體，緊盯著場下屠夫的身影，他此時的心情並不像他表現的那麽輕鬆。
袁完我等人更是屏息靜氣地觀看著戰局的進展。
剛才屠夫氣息鬆散，隨著腳步邁開，像是拚圖般，霎時間氣勢凝固成一塊鐵板，周圍空間泛起一陣模糊的漣漪，他第一時間就催動十八重天的力量，知道對麵絕非弱者，一開始就要全力以赴！
光頭大漢也不甘示弱，同樣催動十八重天的力量，身上的血腥殺戈氣息更為濃烈，在距離屠夫十米左右的位置就一擊簡單的長拳直擊過去，拉得又長又大，直接甩到屠夫臉上，完全超出了正常的攻擊距離。
屠夫似乎早就準備，麵對光頭大漢出其不意的一拳並不意外，後撤一步，讓光頭大漢的長拳直擊落空，旋即閃電般地欺身上前，粗壯的手臂如一條揮舞極限的鋼鞭，帶著撕心裂肺的破空聲，直取光頭大漢長拳暴露出來的腋下。
光頭大漢一驚，腳步連轉，猶如一個巨大的陀螺，旋轉著避開屠夫的鞭手，順勢一腳踹向屠夫的腰腹。
屠夫當然不會讓他如願，膝蓋橫頂過去，正中光頭大漢腳踝，再次欺身上前，猶如冤魂不散的惡鬼般，刹那間運勁全身，渾身上下骨骼肌肉在十八重天力量的刺激下發出金鐵交鳴的脆響，兩條手臂，胳膊，膝蓋小腿八肢上下飛舞，鐵棍一般的亂打。
光頭大漢雖然體型巨大，但是步法靈活至極，速度快卻詭異，和袁完我的自由行有幾分相似，而且他經驗豐富，左避右閃，盡力拉開距離，並不直接與屠夫硬撼，每次拉開一定距離後才發動攻勢。
短短的交鋒，可以看出兩人的風格各異，屠夫擅長貼身肉搏，硬打硬進，而光頭大漢似乎喜歡保持距離長打長放，利用長手長腳的身體優勢來奠定優勢。
兩人一時間不分高下，戰局陷入膠著狀態。
袁完我一直觀察著威爾士，發現他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滲透，緊緊地貼在身上，端著酒杯的手掌不自覺地顫抖，可見他內心非常焦急。
袁完我嗤笑一聲，再次把注意力放回競技場中，隻見偌大的競技場內狂風大作，呼嘯著在場內肆虐，兩個強者仿佛同時化身成沒感情的戰鬥機器，每一拳每一腳都有開山裂石之威，不到一分鍾的時間，競技場的地麵全都是坑坑窪窪，石屑橫飛，灰塵彌漫。
正在搶攻的屠夫眼神一凝，敏銳地抓住光頭大漢移動時暴露出來的破綻，立即雙拳收於腰間，刹那間如出膛炮彈，勢不可擋地直擊光頭大漢的胸膛。
屠夫突如其來的一擊讓光頭大漢有些猝不及防，光頭大漢心知躲避不及，猛一咬牙，淩厲一腳反踢屠夫，意圖把他逼開。
怎知道屠夫像是不管不顧的瘋子般，直接把堅硬如岩石般的腹肌送到光頭大漢的腳下，而他的炮拳也如願以償地擊中光頭大漢。
兩聲痛呼同時響起，旋即兩人急速倒飛，各自砸在地麵上，把不堪重負的地麵直接砸出兩個大坑，一時間兩人都站不起來。
第一回合的交手隨著兩人各自倒下而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