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惡人穀的男神大人離開後,惡人穀的無名小兵柯西歡天喜地,“領導終於走了終於可以吃晚飯了。掌櫃的,快讓夥計把酒菜端上來。”

掌櫃的笑嗬嗬地說馬上上菜,從櫃子裏取了兩盞油燈又點燃,年紀大了眼神就不好了。

等夥計把酒菜端上桌,柯西看著盤子裏大塊的羊肉,伸手抓了一塊啃著吃,“好辣!”

佞修眯著眼睛,“柯西沒用筷子嗎?”

“師父我洗手了。”

“你這麽不淑女以後怎麽嫁的出去,我要為你愁死了。”說著佞修伸出手,從盤子裏摸了一塊肉咬了一口,“的確很辣。”

“師父你洗手了嗎!”柯西怒指。

“為師今天摸的最髒的東西就是你的臉。”佞修平靜地坐著吃肉。

柯西已經感覺到來自世界的滿滿惡意了,她憤怒拍桌而起,因為個子太矮了站起來隻比桌麵高了個腦袋,她爬上了板凳居高臨下,“你說!你是不是不愛我了!又是哪個小浪蹄子搶走了你的心!”

葉信吃著飯,咧嘴笑著說,“她真好玩。”

你師姐分分鍾就進入霸道總裁情人的角色已經是種病了,哪裏好玩?!

佞大糙嚼了兩口肉,終於忍不住扭過臉自己擦了擦眼淚,坐在對麵的柯西整個人都不好了,“師父!你為什麽哭!”

“我還是覺得你嫁不出去了,心中一想,忍不住心酸到落淚。”

“QAQ師父父!不要這樣!”

“QAQ柯西西,說好的變成淑女呢!”

葉信吃了一口肉,他馬上揭穿了佞修的真麵目,“他是辣哭的。”

柯西她生活在苗疆,平時飲食有辣,能讓她說辣的食物一定真的很辣,佞修貪嘴還多啃了幾口,都是自找的。

“師父你要死啊!你為什麽又騙我!你心裏究竟有沒有我!我要跟你同歸於盡!”

“吃飯的時候打打鬧鬧成何體統,吃完再說。”

吃過飯後葉信跟掌櫃的打聽消息去了,西索出門遛彎,柯西跟著羅蘭去打水洗漱。

作為一個到了晚上就是個瞎子的佞大糙,安心地坐在客房裏一口茶一口肉,雖然很辣但他非要吃。羅蘭端了盆熱水過來,柯西跟在後麵也端了一盆。

“師父父,洗手洗腳睡覺覺。”柯西把臉龐放下,第一時間爬上床卷在被子裏,“師父父,我已經幫你暖好床了,快洗洗來睡。”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拋了個媚眼。

師妹病入膏肓已經沒救了,羅蘭放棄拯救柯西,催促他師父快別啃肉了,肉又硬又辣他半天都啃不掉一塊,啃著有什麽意思,快點洗洗幹淨到被窩裏暖著,免得又凍得發燒感冒。

洗漱過後,佞修看了看窗外,道,“今晚月色極好,不如出去逛逛。”

聽了他的話,羅蘭的氣場馬上黑暗化,畫風從明媚少年轉向鬼片級別,“師父,掂量著點你的小命。”一張精致的麵孔在幽暗的燭光下,仿佛地府來客一樣詭譎。

柯西把自己包在棉被裏,露出一雙眼睛,等羅蘭走後才冒出頭,“師父,他威脅你?”

佞修摸了摸下巴,有些苦惱的樣子,“你大師兄很怕我找死。他覺得不盯緊我,我能活活弄死自己。柯西你覺得呢?”

“我覺得大師兄也很了解你的為人。”

“太天真了,根據我行走江湖多年的經驗,百分百必死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特點。”

“是什麽?”柯西好奇了。

“臨死前的一句話。”佞修脫了外衣躺到床上,連著被子和卷在裏麵的柯西一起抱在懷裏,“比如,有一個人對身邊的人說了一句‘答應我,你要好好地活下去’。轉頭說話的人就胸口插把刀死掉了。”

柯西:囧

“比如,有一個人對身邊的人說‘別擔心,這艘船很堅固,不會沉’,轉頭船就漏水死了一船人。”

柯西:冏

“比如,有一個人對身邊的人說‘等我回來娶你’,這個人肯定回不來了。”

柯西:—皿—

“比如,有一個人躺在地上對身邊的人說‘凶手是……’,這個人肯定沒把話說完很急切的死掉了。”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全世界的惡意都要被你說完了!

佞修摸了摸柯西的腦袋,“隻要我避開這些說了必死的話,我肯定能安穩地活到天命之年。”

“……師父你這麽蠢我已經沒辦法吐槽你了。”

“不要當麵吐槽我就行了。”

師徒兩聊著聊著,佞修疲憊的神經已經推著他閉眼睡覺了,迷迷糊糊的時候羅蘭來了,端了一小碗溫酒給他喝,佞修喝下後肚子裏仿佛有一團熱氣順著奇經八脈活絡著身體,感覺暖和了許多。

喝完藥酒,他迷迷糊糊地躺回去,“這人參酒不是早喝完了嗎?”

“西門吹雪帶來的。”羅蘭回答。

也不知道佞修究竟有沒有聽清楚,他閉著眼睛已經安穩地睡下,似乎是被窩溫暖又似乎是藥酒暖身,他的臉上終於有了一些血色。

躺在床裏側的柯西眨巴著眼睛好奇地看著羅蘭,西門吹雪是誰?

羅蘭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低聲告訴她,是她的六師弟,而後他腳步無聲地離開。

六師弟西門吹雪?究竟還有多少師兄師弟?師父隻有一個根本不夠分,真是神煩!柯西不太高興趴到佞修肩膀上,想醞釀睡意,然而屋外寒風呼嘯,隔壁沒關緊的柴門一下一下撞著門框。動靜並不響,甚至沒有外麵一陣風的呼嘯強,但它總不停歇太惱人了。柯西從被窩裏爬出來,飛快套上外衣穿上兔毛皮靴,輕手輕腳走出屋子,然後像一個點燃的爆竹一樣凶猛地衝向那扇柴門。她準確無誤的跳過了結冰的水坑,踩過水缸的邊緣,越過一塊磨石,飛身一腳將本來就不結實的柴門踢得四分五裂。

她拍了拍手掌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一副大功告成很有成就感的樣子,洋洋得意往回走。轉身發現對麵屋子裏在窗邊下棋的羅蘭和葉信無語地看著她。

羅蘭放下手裏撚的棋子,告訴師妹,“師父不喜歡你粗魯的樣子。”

柯西若無其事地扭開頭,假裝沒有看到他兩一樣,自己一溜煙的回到屋子裏。她重新鑽進被窩,趴在佞修肩膀上,然後摸了摸藏在衣襟裏的小蛇,真是憂愁。天氣這麽冷,她的蠱蟲冬眠了,她師父也是隨時要冬眠的樣子。昆侖真不是個好地方。

第二天日上三竿,陽光明媚,天空澄淨,佞修武裝好全套對抗寒冷的裝備,哆哆嗦嗦走出門吃午飯。一張四邊的桌子並不大,昨天他們五個人擠一擠吃的晚飯,今天就不行了。

佞修看到獨坐在窗邊抱著劍看風景的西門吹雪,他這個人馬上就浪過去了,“徒弟弟~~你怎麽也來啦~短腿的矮蘿卜永寂不會也跟著來了吧~~”他大肆嘲諷永寂的身高,也不想想永寂縮水成什麽樣子了。

西門吹雪沒有說話,黒\木銀紋的劍鞘隨著他微微擺臂指向一側,佞修隨之望去,是小爐上溫著的酒。果然佞修不再提永寂,臉上笑意滿滿,高高興興提了酒壺回來,跟掌櫃的要了一碟切片的肉,坐著慢慢喝。

“答應我,你要好好地活下去,我等你回來。”柯西深情朗誦地聲音從隔壁桌子傳來。

她正拿著一張紙念著上麵的字,柯西身旁的葉信正低著頭看紙上的內容。對麵的羅蘭根本無所謂紙上寫了什麽,他在擦他的紅纓槍。西門吹雪看著窗外銀裝素裹的世界,紋絲不動。佞修一口肉一口小酒,滋潤地聽柯西把紙上的字念完了。

很明顯它是一封情書,寫給一個叫離哥的男人。

寫信的女子用詞擇句之間所表感情痛苦無比,是一對苦命鴛鴦的波折婚姻情史,歹人貪圖她的美貌,害得她丈夫身受重傷,夫妻相離。女子信中表述她極為痛恨自己的一張臉,她在等她的離哥去救她。

“信是從哪撿的?”佞修問。

“我早上去附近遛彎撿的。”葉信回答。

佞信想了想,打定了主意,說,“我們去救這位姑娘。”

“為什麽?”柯西率先提問,她師父可不是什麽閑事都管的人,“她信裏不止說了不能說的‘答應我好好活下去’‘我等你回來’,還說了‘那隻鏢有毒’‘做夫妻有今生沒來世’‘這命是我欠你的’。寫信的這個女人必須得死了!”

“不。”佞修抬起頭,“以我行走江湖多年的經驗,她在說‘色鬼你得到我的身體得不到我的心’之後才會死。”

“……你的江湖經驗真的可靠嗎?”

麵對徒弟們的質疑,佞修悠然笑言,“你們看看自己,不都是跟著我長大的嗎。”

他們保持了沉默,忍不住深沉了:媽蛋!他們能健康長這麽大真是老天開眼了!

信裏的內容是:這位叫靈雀的女子被當地財主朱石原關在豪宅裏,朱石原看上了靈雀的美色強搶她到自己家,還給她的丈夫下迷藥強迫他們夫妻分別。靈雀以死相逼之下,朱石原才放過她的丈夫,然後給她一個月期限考慮清楚,一個月後她必須嫁給他當小妾。

其實信裏根本沒說這些,上麵這一段是佞修用他“多年的江湖經驗”自己腦補的。

柯西聽了他的腦補以後拍手稱好,“師父,你什麽時候去茶樓但說書先生,我一定每天去支持你!”

放下酒杯,佞修站起來,往屋外的陽光走去,光輝披身,雪素人影深,“是時候去救她了。”

這時候風度翩翩藏劍壕葉信站出來,表示師父你的身體素質不行,這些可能發生流血事件英雄救美的事情還是交給他去做吧。

佞修搖頭,“葉信,你不行。”

“為什麽?”

“必須是我這種帥到沒有朋友的人去才行。”

葉信:“……”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能跟藏劍比帥的隻有純陽,萬花穀的人除了一種氣質,還有一種獨特的棄治。

柯西小聲對大師兄羅蘭說,“你看師父又在作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快遞來的爆炸物,我已經成功簽收。(來自腎虛星客戶端的渣叔)明天準時入V,到時三更。

最愛達叔扔了一個地雷

yukali扔了一個地雷

倒逆的弦月扔了一個地雷

蘇諾一扔了一個地雷

伩瞓扔了一個地雷

伩瞓扔了一個地雷

墨夷*媛姬扔了一個手榴彈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