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再度空白
”完了，我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吳樂天心裏暗暗叫苦，自從他在血泊中醒來發現自己手上的槍時，便知道自己被栽贓了，但一直還抱有一絲僥幸心理，現在，所有的幻想全部破滅。
這個證據已經足夠實錘。
但他心中還有疑問，他必須問清楚。
”那麽，你為什麽讓兩個同事埋伏在鍾盛辦公室旁邊的辦公室裏？“吳樂天開始反擊。
聽到這話，顧婷眼皮也抬了一抬：”對哦，那天我上去的時候，已經有兩個同事在陪著頭兒了......原來他們是早就埋伏好的......“
”死到臨頭你還想刺探我們的探案策略？那好，就讓你死個明白！“李尋芳先扣了一頂帽子，再補充道：”那天之前，我們接到機場的支援請求，說有十分緊急的走私大案，所以我們才傾盡全力而出。那時候是大清早，機場大樓頂層又沒什麽人，我自然要考慮到鍾老爺子的安危，暗中派人保護他......唉，現在看來，兩個人都還不夠，我應該再多派幾個......“
雷歇點了點頭，認同李尋芳的考慮周到。
”既然是保護他，為什麽不早點出現？等到他死了才出來？這要不是嚴重失職，就是被操縱成目擊證人了......“吳樂天發現了他的空子。
”是的，他們嚴重失職，已經被解雇了，年輕人犯錯誤，上帝都會原諒，但我們局，我不會原諒！“李尋芳壓根沒有接他的茬，直接承認，然後向雷歇點了點頭：”雷局，我自己也有責任，考慮還是不夠周全，應該至少派顧婷去的，他們兩個年輕人確實經驗太欠缺了。後來我問他們，他們說因為關著門，一直沒有聽到隔壁的動靜，直到槍響了才發現不妙......你也知道，鍾老爺子的脾氣，如果知道我暗中派人保護他，非把我罵死不可，所以我讓他們把門關上......“
雷歇安慰道：”好了，事情都發生了，現在不是攬責的時候，年輕不是犯錯的借口，你也很年輕啊，卻那麽優秀。“
”謝謝雷局。“李尋芳從進入審訊室以來才第一次露出一點笑意。
可在吳樂天看來，這個曾經與自己並肩作戰、出生入死的人卻越來越陌生。
”當時，隔壁那間房，在我進鍾老爺子的辦公室之前沒多久，還有兩個航空公司的人在瞎搞，如果這兩個探員是早就安排好過去保護鍾老爺子的，難道不應該早就跟航空公司打好招呼，提前進駐嗎？那辦公室並不大，不太可能兩個大老爺們躲在裏麵而沒有被那對狗男女發現吧......“
吳樂天在猶豫，自己要不要把這個線索說出來。他不確定李尋芳會不會還有後手安排，至少到目前為止，他無懈可擊。
”可是，如果現在就把所有的證據都展示出來，是否能幫助我脫身呢？幾乎不可能。還不如給他造成一個我還有更多料的印象，讓他不敢太囂張......不管他到底是不是真有問題，我要想還自己清白，一定得過他這一關的，光說服雷局恐怕還不夠......“
吳樂天決定再次轉換策略，”先把我關起來吧，再從長計議！“
見吳樂天沒有再說話，李尋芳收起笑容：”你的問題問完了嗎？“
”問完了。“
聽到吳樂天這個爽快的回複，李尋芳有些吃驚，他原以為眼前這個人還有更多不為人知的信息要拿出來質疑自己。
他鬆了一口氣，決定徹底錨定勝利：“那好，我最後問兩個問題，你如果能夠回答出來，我可以爭取緩兩天判決，否則，十分鍾後，你就進天牢吧。”
說罷，他看了看雷歇，後者點了點頭。
吳樂天深呼吸了一口，不知道李尋芳還有什麽殺招，但既然自己的策略已定，眼下的問題已經不重要了，他不再幻想自己可以給出讓李尋芳滿意的答案，來爭取緩幾天。
再說了，即便緩了幾天，又有什麽意義呢？反正，現在看起來，李尋芳作為調查部部長的影響力，比雷歇這個副局長還大。
空天調查局在他離開的這一年多時間裏，似乎已經發生了一些他尚未了解的變化。
“第一個問題，三年前的衝繩大案時，你在什麽地方？”問題十分簡單。但吳樂天能明顯感覺到，除了李尋芳之外，其他三個人臉上明顯的錯愕。
“又是這個該死的問題！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吳樂天在心中呐喊，當時如果不是這個問題，他已經過了鍾老爺子的考驗了。
“有必要問這麽尖銳的問題嗎？”雷歇顯然也沒有心理準備，關切的問李尋芳。
“雷局，那個案子雖然我們都諱莫如深，到今天也沒有結案，而且感覺有很多無形的阻力，但我一直沒有放棄對它的追查。我一直堅信，非同尋常的事件一定有一個非同尋常的理由，今天，我們碰上一個逼真的假吳樂天，因此我在想，他會不會與三年前那樁案子有什麽關聯。”
‘哦......真有你的......“雷歇由衷的讚歎，”現在真的是年輕人的天下了啊......“
顧婷也側過頭去看著身邊的領導，如果說剛才她還在動機問題上質疑李尋芳，聽了這句話之後，她眼裏的他的形象又重新高大了起來。
”抱歉，我無可奉告。“吳樂天隻能這樣回答，剛才在鍾老爺子那兒，他就是瞎說了，反而刺激到了老頭，現在，他決定保守一點。
雷歇、顧婷和凱蒂都瞪圓了眼睛，那神情仿佛是：”什麽？你號稱自己是吳樂天，卻居然不予置評？“
李尋芳倒也沒有追問，而是拋出了第二個問題：”好吧，我明白了，你有權保持沉默。我的第二個問題是，如果你真是吳樂天，那你右手握著的那個吊墜是個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