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莫須有
結束了跟那個神秘女人的電話之後，張科仿佛還在夢裏一般。
當他緩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糊裏糊塗的安裝了這個叫“天路通幽”的App。
再回憶自己與她達成的交易，張科一瞬間有些後悔，可是，似乎已經木已成舟，他也無能為力。既然是交易，而且簽了契約，違約責任他承受不來。
而交易的條件目前看來都很虛無縹緲，無論是空天調查局，還是那個女人。
”空天調查局已經日漸式微，他們已經很差了，而這次有你的參與，幫我們做一件事情之後，他們會更差，立竿見影。“那個女人說。
“我為什麽要去做不利於自己的事情呢？空天調查局是保護我們的。”
“你做了這件事情，隻會有利於你。或許對你們東都機場海關會有不利，但是，一個現行秩序崩潰之後，會有新的秩序頂上。那時，你就是新秩序的創始人之一。”
“那，這件事情是什麽？”
“很簡單，隻需要占用你一天時間，從明天早上8點到後天早上8點。”
“具體呢？需要幹什麽？”
“第一，盯住空天調查局的吳樂天，口天吳，音樂的樂，天空的天，不能讓他出境，一旦他有這個企圖，立刻聯係我。第二，確保他，不，不光是他，而是很多空天調查局的人會在後天早上出現在你們東都機場。”
“吳樂天？就是盯住這個人？這是他的真名還是化名？“
”真名無疑。“
張科的腦子在飛快地轉，他總覺得這第一個任務過於輕鬆，因為對於他來說，監控個把人的出入境易如反掌。
”你們怎麽確定他一定會從東都機場出境呢？“
”這個不用你管，你隻要負責你的機場就好，其它各大機場我們有別人盯著。“
”聽上去這是一項不小的工程啊，你們花這麽大代價，就是為了確定他不出境？“
”是的。“
”隻需要報告他的行蹤，不需要抓他嗎？“
”沒錯。因為你們也抓不住他。“
這倒是事實，如果他真的是空天調查局的人，自己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海關文職人員怎麽可能抓得住。
”好的，我明白了。“
”你確定真得明白？記住，任何時候都不能打草驚蛇。“女聲又溫柔了起來。
”是的！那更加具體來說，需要怎麽盯他？又怎麽把他吸引到我們機場來呢？怎麽跟你們聯係？結束任務之後，我又如何確定能夠拿到我的回報？“
”你太猴急了......“這句話讓張科無比酥麻，”怎麽盯他和怎麽吸引他們到你們機場去，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你好歹也是個科長。聯係的話，你去下載一個叫做‘天路通幽‘的App吧，那裏麵有所有你想要的信息。”
“嘿嘿，怎麽能不猴急？你也是條件啊。”張科不由自主的皮了起來。
但他的非分之想馬上被那個女聲打斷：“事情還沒做，就想要獎賞，這可不是什麽好主意。”
聲音一下變得冰冷。
張科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
“好啦，先完成任務再說吧，張處長。”聲音又變得嫵媚起來。
“張處長？”張科感覺自己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放聲大笑，但他還是保持了矜持：“你別瞎說！”
“完成這個任務，你很快就能成為張處長。”
張處長......張處長......
可是，此刻的他馬上要去見的卻是周處長。
周一同隻比他大三歲，還遠未到達退休的年紀。而幾個副處長的坑也都被人填滿，近兩年無人有退休計劃。
”怎麽成為張處長呢？“
一邊想著，一邊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周一同的辦公室門口。
相比自己的那間連窗戶都沒有的辦公室，周一同這間要好太多了。不但有窗戶，門臉也更大，坐落在走廊最深處的安靜角落，顯示著它的主人是這一片區域的主宰。
張科越是羨慕，心中那股焦灼就越讓他自己坐立不安，而剛才那個女人“張處長”的稱呼無異於火上澆油。
心中焦灼的不僅是他一個人。
此刻，周一同在辦公桌旁焦慮的踱來踱去，他眉頭緊鎖，手指頭不由自主地抖動著，剛才來自他領導的那通電話讓他無比擔心，“......你聽著，不把這事情搞清楚，明天我就降你的職！”領導在抱怨完之後，撂下一句狠話。
這時，他看見門口進來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人。
他知道自己有救了。
“張科！這是怎麽回事？你最好跟我解釋清楚！”周一同的歇斯底裏，把張科嚇了一跳。
“領導，什麽怎麽回事…”他一邊打馬虎眼，一邊使勁的想，到底是什麽得罪了領導。
他懷疑跟今早的事情有關，但自認為應該不至於。
周一同充滿怒意的連珠炮打破了他的幻想：“哼，你他媽的還裝傻！哪來的什麽走私大案？白局是不是你聯係的？現在好了，忽悠這麽多人過來，還死了人！劉總親自打電話過來問我，我他媽的怎麽知道？你最好給我好好交待清楚！”
“不會吧？這麽嚴重？她沒有說會死人啊！”張科心裏暗自叫苦，他當時絞盡腦汁才想到一個辦法可以讓白局的重量級人物悉數到場，並且足夠重視，那便是虛報走私大案，並且強調可能的暴力衝突，畢竟東都是白局的總部所在地，白局支援起來也算方便。他還慶幸，那女人沒讓他去其它機場完成這個任務。
但他決定死扛到底，畢竟，周一同應該沒有證據，除非，當初他打給空天調查局的那通電話被錄音了。
“領導，息怒息怒，你說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你知道我從來不跟白局打交道的，怎麽可能忽悠他們？”
“哼，那所謂的走私大案呢？這難道不是我們海關管的嗎？”
“我是真不清楚，會不會有人冒充我們的名義給白局打電話？”
“哦，你怎麽知道白局是被電話通知的？”周一同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