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很帥
嵇林別樰是見過大場麵的，雖說把她跟車廂上這些人相比肯定是屈尊了她，但在那樣混亂的疾馳列車中，如果用鏡頭刷刷連續捕捉鏡頭，會發現所有庸庸碌碌驚惶的普通人會露出平凡的怯弱跟身體最本能的謙卑。
狼狽，躲閃，恐懼，乃至於呆滯。
都是一輪輪光色剪影。
天際有光，大廈為線，她是色。
那一抹肅靜又知性的毛衣跟大衣，高腰褲子將她的細腰攏在那，她從始至終沒動過，隻眼波輪轉間，瞧著深聊了許多次預謀要仙女救美的這位小仙女降臨。
畫風不太對。
說好的仙女呢。
搞得跟魔鬼似的……但……
嵇林別樰沒回隋炘，神色淡淡的，隻看著這人走來，目光流轉間細瞧了那壁上攀爬的漆黑蜘蛛絲。
有毒嗎？
她的目光不自覺往隋炘腰腹那瞧了一眼，又在那四人鼓足勇氣後齊整爆發——朝她這邊撲來。
要抓她去要挾隋炘了吧。
可見這些人是對隋炘的戰力有所了解的。
王八島之後，八個開鋒恐怕也留不住她，所以……
在那四人欲第二次衝到嵇林別樰前麵的時候，車廂上惶恐的乘客們根本看不清，隻覺得那邊蔓延的黑暗蜘蛛絲好像一下子就爆了。
嘩啦一下，整個世界都黑了似的，他們覺得自己的視覺盲點被一下子點滿，接著耳膜震動，聽到了砰砰砰的巨響。
之前那四個人是怎麽被打進窗戶的，現在這四個人就是被怎麽砸出窗戶的。
嵇林別樰隻看到隋炘按照計劃時提前說的：“姐姐你那扮豬吃老虎的本事還是留著以後搞大事比如宰堂哥堂弟的時候顯露吧，既然是仙女救美，白富美自己開大了鎮壓全場，那還有仙女什麽事嗎？”
於是，這人履行了計劃。
執行力果然超強。
嵇林別樰看到這人操控的蜘蛛絲細密到甚至可以瞬間刺穿或者格擋掉因為短時間內的爆發激鬥而震射出來的玻璃碎片。
沒有一點點顆粒能接近她。
怎麽說呢，可能隻有女孩子才能這麽體貼細致。
哪怕是隋炘這樣看起來野蠻生長的女孩，也有細膩的一麵……
“帥不帥？你咋不說話？哼！”
嵇林別樰剛這麽想就看前麵踹飛四個開鋒期霸氣側漏的小女孩偏過臉偏執問她。
嗯……
嵇林別樰剛要說話，瞳孔微縮，後頸被隋炘一手攬住，往邊上一偏。
一顆狙擊彈從列車疾馳經過的一座大廈中射出。
這顆狙擊彈必然是高級別的狙擊槍以及超強的狙擊手射出的——因為列車疾馳，還要在那麽多小窗口跟許多節列車中鎖定目標，出手快很準，這狙擊手的強大非同一般，堪稱神技。
最重要的是這顆子彈的穿刺力不一般。
速度遠比一般的狙擊彈快，否則不會讓嵇林別樰都隻在堪堪那一刹那才察覺到。
但至少察覺到了，隻是不用她自己躲，隋炘將她腦袋偏開後，嵇林別樰能分辨這顆狙擊彈的類別。
鈦合金N-51。
是燃烈彈，如果貿然格擋，會在瞬間爆裂開來，那爆炸力足以炸翻這一整節車廂——幕後之人出手的狠毒程度可想而知。
嵇林別樰變了臉色，正要提醒隋炘，卻見那些蜘蛛絲平行穿刺在這顆狙擊彈的身邊，以更快的速度先一步刺穿對麵車廂，露出孔洞，讓這顆狙擊彈直接射空——射出到了列車另一邊的空間，即將射在對麵大廈或者其他樓房的時候，那些蜘蛛絲繞回過來，直接穿刺格擋了這顆狙擊彈。
轟！
狙擊彈在半空被攔截引爆，火光濺射中，嵇林別樰也聽到另一邊已經越過去的那棟狙擊手所在大廈高樓窗口，隋炘反射出去長矛黑刺穿刺了這人的身體。
她聽到了那人的慘叫聲。
在物質體非外在力量導致位移進而發出聲音的前提下，聲音是生物的象征之一，因為有主觀能動性。
不管是獵物，還是獵人，都會因為這一場謀殺產生不同的反應跟聲音。
聲音，有時候也意味著下場。
不過，因為隋炘要衛護嵇林別樰，她轉身麵向了此前狙擊手所在的那個方向，也就是正對著嵇林別樰，反而將後背**出去，就這一下，她身後本無一人——最靠近的那也就那些被蜘蛛絲纏繞住一邊保護免得被糟池魚之殃一邊也等於控製的乘客，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一人。
但！
空氣裏麵可以有透明人。
閃現，背刺！
閃現出來的是匕首背刺時發出的聲音以及風動，而非透明人跟匕首本身。
這人竟可以在爆發的時候保持自身跟匕首的透明本質！
反正嵇林別樰聽到了聲音，那完全透明的匕首就朝著隋炘的後背刺下了。
嘩啦！
它的目標側身閃避了。
反正速度也極快，轉眼就移開了。
好強的反應力！
透明人狠辣，在那樣聒噪複雜的環境裏並不能鎖定隋炘的身法，但他果斷，直接朝著前麵的嵇林別樰心髒順勢刺下！
嵇林別樰沒動。
隋炘左手五指一甩！
大量蜘蛛絲就像是活了一般，從廂壁上隨取隨用。
匕首被蜘蛛絲攔住。
再透明，可需要占據空間，而隻要蜘蛛絲足夠多，空間就會被分割！
恐怖穿刺的蜘蛛絲形成一麵橢圓形的護盾。
本身蜘蛛絲是柔韌的，走的是柔勁，但尖端有了鐵脊倒刺的穿刺，就成了防禦跟攻擊完美融合的荊棘黑盾。
最好的防禦是進攻。
這個透明人當即閃避，但同一時間，嵇林別樰聽到車廂外壁這邊……
鏗！
一根鋒利的長劍從她太陽穴位置的車廂位置穿刺進來。
雙麵夾擊！
還有一個高手……而且這個高手還是夜光境的——嵇林別樰看到這把劍上帶著隱隱的光輝。
而此人現在就攀附在列車外側廂壁上，用利劍穿刺。
這應該是一把金劍，圓柄細刃，輕盈且鋒利，格殺利落……劍體劍格內甚至隱含毒液。
那毒液碧綠，像是毒蛇蛇誕。
來得好快。
這個透明人刺客估計也不是一般角色，有些來頭，能力非同凡響，跟這個夜光境級別的刺客聯合之下，嵇林別樰其實不太確定隋炘能否應對，但她都還沒問，也還沒去觀察隋炘的反應就看到了更強烈的光。
側身閃避後的隋炘在轉身時，並不算長的頭發從衛衣帽子裏掃出，在幾個窗子湧入的強烈風流中肆意飛舞。
她雙手攤開。
十指操控的蜘蛛絲就像是神者垂發洗浴在光輝池子裏的模樣。
一絲一縷，光輝穿梭。
從皮膚之下藏匿的龐大能量在一瞬間就達到了夜光境巔峰的能量量度，最可怕的是它們是有連續性的——她之所以釋放那麽多的蜘蛛絲宛若地獄而來，就真的是為了排場嗎？
帥是真的帥，被釋放出來的能量光輝充滿的時候也是真的璀璨無邊。
嘩啦！
列車疾馳過監控彌補的區域，大廈，街道口，地鐵站台上垂掛的攝像頭，它們都可以在那一瞬間捕捉到劇烈的光輝從那破窗的一截車廂中無限釋放出來……下一秒。
轟！
天花板被打穿，那個夜光境強者飛衝跳出。
目標人物比原定預判的更強，主要爆發力太強了，在狹窄的包廂反而弱勢，二合一也不是其對手。
逃！
另一邊，透明人也跳出來，從列車頂另一邊欲跳車逃生。
但他們身後裂開的天花板滲透出來的光芒在爬動，密密麻麻的蜘蛛絲穿刺而出，同步纏住了兩人的腳踝。
拽回！
而且蜘蛛絲上有毒？！
該死！
她的束縛力太強，逃不掉，隻能趕在毒發前冒險殺她。
刷！透明人跟這個夜光境強者從列車兩端的分散而逃果斷選擇順勢掠回去。
拖拽的力量加速了他們的衝刺。
剛好此時隋炘已經從下麵跳出。
來的正好！
夜光境強者手中劍彈閃迅猛，咻咻似鷹飛蝶舞，迅猛剛柔兼備，劍鋒直麵隋炘麵門。
夜光境強於開鋒哪裏呢？大概是能量的密度跟強度遠高於後者吧，至少它們可以長時間附著在武器上麵，通過武器的金屬物質達成一定程度上的能量爆發效果。
而且光是帶有晃眼效果的，能量的光，總歸帶著一點點相似輻射的能力，大多數生物的視網膜是脆弱的，對這種輻射天然畏懼。
那一刻，他篤定以這個距離，就算隋炘對能量的爆發力以及反應力都比他強，以其天然在格鬥上的欠缺，也隻會選擇閃避，一旦她閃避，後麵的透明人就來了——透明人的確已經迅速潛行到了隋炘的身後，他知道自己被纏住腳踝，在短時間無法斬斷這些堅韌蜘蛛絲的情況下，他選擇了更為機敏的方式。
同化它！
那些蜘蛛絲被透明化了，等於在視感上依舊難以察覺到他的存在，且他是進化度已經達到了50%，且內部透明化了基因碎片，就算這個隋炘擁有超強的生物感應也不可能洞察到她。
所以……
兩人是在臨危時選擇冒險合作一把。
就堵隋炘的格鬥技巧是唯一的弱點！
近距離……五米，三米，一米！
結果下一秒，蜘蛛絲收網了，鐵脊黑劍從蜘蛛絲中凝聚顯現，被隋炘右手一劍拔出。
拔劍，劈劍！
鏗！
夜光境高手的手中金劍被一劍斬斷，上麵附著的氣勁能量溢散，一根根能量絲線斷裂，無助釋放，散發出動人的光暈。
前者震驚，迅速抖劍然後撤劍，且他的身體逆轉，單手撐著地麵，彈腿翻踢隋炘的下腹，同時左手從後腰抽出另一把軟劍。
一體雙攻，也是控製隋炘下路，避免她移位，給後麵的透明人繼續證據暗殺的角度。
不過隋炘同樣彈腿。
體質，本來也是她的弱點，但現在……
砰！
對方的彈腿被隨炘一腳踢翻，甩來的軟劍也被隋炘再次一劍劈斷。
奇恥大辱！
不到七秒連續被斷劍兩次。
她怎麽會有這麽強的格鬥技巧？而且這個劍術怎麽有點眼熟？
貌似是巫淮的手段。
這個高手心驚時，身體被踢翻出去，後空翻落下，雙手抓著車頂，一抬頭，已然看見自己的付出有了回報，那透明人還是把握了機會，到了隋炘身後。
透明，刺客，除了背刺跟抹喉，在沒有比這兩個暗殺手段最利落幹淨的了，別的花裏胡哨的都是虛的。
透明人自打得到這種異能，專心研究的就是這兩個暗殺技，也靠著這個異能跟門徒攻擊技巧殺掉了一個又一個敵人。
今天……他的對手是迄今為止最強的，也是最難對付的。
好在有人配合。
“她已吸入毒氣！攻！”夜光境的高手怒喝道。
機不可失！
其實他的匕首級別比那人的長劍還要高，畢竟雇傭他的人下了大手筆，看不上他的武器，還特地送了更高端的鈦鑽合金匕首，說了，等他刺殺成功，另有武裝資源重謝。
所以……這一次背刺隻許成功！
快如閃電！
身如空氣？
匕首的尖端刺在了空氣上，變形的蚊子消失，再閃現，隻有那毛線衛衣失去了載體，即將落地……而那人一秒都不到就到了上麵三米高的高空，變形回來的時候，一腳踩了列車行駛過的天線杆，身體好像沒有重力似的，腳了下，身體躍出去，在高空一甩手。
“可算都出來了啊。”
那一刻，從其他車廂跳出來的一位槍手跟另一個劍客臉色大變。
他們是得到了隋炘已中毒的呼喊才跳出準備最後合攻的。
結果……
他們隻看到了半空的她像是懸停在半空一樣，手腕揮舞中，恐怖長鞭以十米的鞭笞長度出現。
真亮啊，像是高溫灼燒的白電一樣。
霹靂一鞭，能量爆炸。
那透明人被抽到的瞬間，身體透明度直接沒了——能量+曇花為主的複合毒液直接侵入他的身體，讓他被秒掉了戰力。
另一邊的夜光境高手跟另外兩個等級也不低的刺客，那個狙擊手反正還沒瞄準就連人帶槍一起抽殘缺了，身體七零八碎的，至於那劍客則是被劈斷了一條腿，半跪在車頂的時候，身體完全被劇毒侵入，酥麻中看到那半空揮舞死亡長鞭的女子正在墜落。
落在車頂上。
明明帶著光，那鞭子卻像是魔鬼的蠍尾，從十米長很快收攏起來，變成了一米多長，被她不緊不慢折疊在手掌，就像是草原上驅趕牛羊的牧人。
所有人都倒下了，殘缺虛弱得倒在這輛車的車頂，要麽是屍體被打出車外。
隻有她一個人站著，在列車即將到站的鳴笛中迎著烈烈的大都高廈廣林間不間斷的風泰然自若得看向那些監控。
舉起手，用折好的鞭子在自己脖子上做了一個劃開的手勢，然後嘴角含笑。
這一幕，誰看見誰頭皮發麻，誰看見誰心慌。
誰看見……
嵇林別樰坐在車內，翹著腿看著眼鏡上傳來的畫麵，明明在遮蔽視野的車內，她卻看得清楚這一幕。
列車即將到站，她低頭笑了。
“好帥啊。”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幾分纖弱跟私密，就好像是耳語，但某些高手聽得見。
一定聽得見。
所以這是遲到的回答。
……
車門打開，相比列車長等人臉色發白跟其他顧客的茫然驚悸，車門打開後，麵對趕到的武裝人員以及鐵路部門人員還有無涯的守門人。
嵇林別樰走出去，脫下黑皮手套，纖細的手指拍打在掌心，沒看這些人上前來的恭敬跟緊張，回頭看去，看到車頂上站著的隋炘。
這人一手插兜，臂彎間掖著毛線衛衣，一手握著鞭子，笑盈盈居高臨下看著他們。
“嵇林別樰，又見麵了啊。”
嵇林別樰：“我欠你一條命，不過你若是把這些刺客交給我，可以變成兩條。”
隋炘：“地裏的土賊也配跟嵇林老總的命相比嗎？救命之恩就算了，剛好遇上而已，順手而為，不過你們努爾維斯的治安倒是讓我大開眼界。”
“真爛啊。”
“讓我大失所望，也許我應該考慮去帝斯坦利。”
“但我很好奇，我是不是男人對於聯邦諸位這麽重要嗎？怎麽你們家裏不孕不育，缺我幫忙？”
她說著腳下一點，從車頂上跳下來，越過這些戰戰兢兢的官方人員，在那些乘客們如見怪物的敬畏中堂而皇之走了。
而她說的話也被許多人拍下來……話題度直接引爆！
聯邦公關部：“……”
聯邦高層們：“……”
你家才不孕不育！
這臭嘴！靠！
他們想要控製這個熱度蔓延，但發現沒法控製。
話題引爆的關鍵也在於嵇林別樰當時說是為了表達被自己連累的歉意，乘坐這列列車的所有人都可以得到一萬LB的補助。
這一下列車上的乘客直接心態開花——本來還罵罵咧咧又慌慌張張的，現在直接心花怒放！
這就是合情合理合法的賄賂了，於是這上千人自流水一般瘋狂對外釋放消息。
這麽大範圍的擴散根本捂不住，捂住了就等於反證官方是在隱藏治安漏洞，讓這些殺手堂而皇之狙擊又刺殺。
這裏可是努爾維斯啊！
而且這麽大規模的暗殺，那個隋炘卻護住了所有人，沒讓任何一個人受傷，可見她一點都不壞，是個純純的好人！
……
社會風向直接逆轉，最重要的其他四都那邊情報賊快，因為隋炘故意提到帝斯坦利，表露了這麽一點意思，其他四都看到了苗頭，立即有不少組織來認領了，話裏話外都願意接納隋炘，且內涵努爾維斯一邊聲勢浩大討伐變異人，說得多牛逼，結果自家參會的重要成員被暗殺，來救的還是不男不女的變異人。
不丟臉嗎？
這次輪到聯邦公關部跟外交部頭大了。
此時。
因為努爾維斯社會輿論風暴的隋炘正跟索爾在一個巷子裏蒼蠅小館內吃著豌雜小麵。
熱辣噴香的紅油被筷子攪拌著麵條，索爾看著對麵低頭猛吃七大碗還在喊小作坊裏工作的老夫妻加餐的隋炘，忽然想到之前這人坐在小破船裏跟嵇林別樰談計劃的細節。
嵇林別樰曾問：“地點選哪？我最近有一些出行計劃，如果要鬧大，可以選擇官方活動，如果要隱蔽些，好處理，那就選私人出行……”
隋炘：“選地鐵站唄。”
嵇林別樰當時很驚訝，“那會，人很多，如果死傷不少人，輿論對你我不利，你確定可以控製？”
隋炘：“可以啊，反正不會死。”
嵇林別樰：“那也行，那邊人多，效果會更好。”
隋炘：“倒也不是，不是都在陰陽我嗎？我倒想看看他們有多高明，能不能看出我是男是女。”
她的陰險跟記仇是素來被各界高層領教過的，現在也輪到這些普通人了。
不要隨便談論強者是非，這是社會人的應有素質不是嗎？
說起來，她很早開始就脫離普通人群體了，十二歲起就入職天璽內部，可是依舊低頭做人這麽多年，戰戰兢兢，所以她對這些比自己還平庸的人如此放肆出離憤怒。
哼！
嵇林別樰聽出她的小孩子脾氣，鮮明熱烈，“是有點討厭，可惜我還得給錢讓他們幫忙宣傳。”
隋炘：“沒關係，我知道你是為了我花錢，我懂你。”
嵇林別樰哽住，“倒也不是……”
隋炘：“噓，捂住你的嘴，我不許你再解釋……解釋就等於掩飾，我懂就好。”
嵇林別樰：“你能好好說話嗎？”
隋炘：“好好好，你說什麽都好，你好才是真的好。”
嵇林別樰直接把電話掛了。
索爾想起嵇林別樰拿隋炘沒辦法的樣子，再看她現在吃得滿嘴流油腮幫子鼓得跟河豚似的樣子……
“這一波也算是為你自己造勢，也為日後嵇林別樰為你說話鋪墊，免得社會輿論不利於她，救命之恩是最理所當然的，但接下來呢，我怎麽覺得這些跟你買房子沒關係。”
隋炘：“對哦，你不說買房子，我差點忘記了。”
索爾：“？”
所以你之前的豪雲壯誌是隨口胡咧咧的？
“我都已經開始看家具了。”索爾忽然說，語氣有點悶。
隋炘一怔，若有所思：“你付錢？”
那不然？她還惦記這個？
死摳死摳的。
買個棉花糖都要讓他出。
“你也算有上億身家，實不必如此。”
“要買房，得省錢。”
“這時候又記著要買房了？”
“對，想起來了，所以還是得省錢，快點吃，晚上去看房子。”
“？”
晚上？看房子？
不是那天鯨府是沒有直接看房子這個流程的吧，首先得確定有購買資格。
她夠嗎？
一到大門就被人家用炮彈轟出來了吧。
索爾沒多問，吃完後，看隋炘隨手扔了幾百LB給倆老夫妻，在後者錯愕的時候直接跟索爾離開了。
走進附近的橋下甬道，漆黑中，邊上的水道下麵有八具屍體被拖著在水中移動。
八個開鋒境的屍體。
索爾可以吃。
……
回到中環外的海貿市場碼頭，在一個租賃的地下室裏，索爾去消化屍體去了，隋炘則是眼前眼前快要變幹屍的兩人。
巫淮已經快掛了，但那蕭曠野倒是倔強一些，畢竟身體素質也更強。
兩人都很痛苦，地獄一般。
因為回來的某人又給他們輸入毒素了。
她真的太可怕了。
“你們真幸福啊，一天到晚躺著不動，誰能有你們這般福氣……”
她一邊把粽子劇毒化，一邊思維感應著這兩人為了應對劇毒而不得不運行的能力。
前者氣勁，後者異能。
隋炘等於偷窺他們的絕技——話說這巫淮恐怕有些來頭，那氣勁的運行跟操控技巧顯然比別人高端得多，能與之一比的隻有丹，那嵇林別樰最近沒在她麵前出手過，還未可知，而這巫淮卻是在她手裏可以長期偷窺學習的。
還有蕭曠野那個操控水浪的能力，隋炘也是嫉妒得很。
臭泥巴，被大蛇吃了還能得到這樣的變異機會，什麽狗屎運！她怎麽就得不到這種超自然力量？
到現在還是物理攻擊呢！
隋炘嫉妒死了，於是逮者兩個粽子使勁偷學，目前也算有些成果，但不算成功入門。
之前時間算充沛，都在打基礎，但現在都進了努爾維斯了，這裏強者如雲，她又要趕時間完成計劃，那就得盡快了，畢竟聯邦很快找到這裏，拖著兩個粽子不好轉移。
“奇怪了，要說這兩人的氣勁跟能量也沒有太特別的地方啊，怎麽就能有那麽強的戰力呢。”
“所以歸根究底在體質？”
蕭曠野的體質顯然是人蛇合一的變態體，跟其他異能進化方向也有關，這個沒法複製，除非她能完整得到他的異能。
這不可能。
隋炘也試過複製他本體，卻發現複製不了，對方的基因水平太複雜。
“果然意外造成的自然存在才最牛皮，比認為製造的都厲害。”
隋炘自己也是這類存在，知道其難度，隻好轉頭看著巫淮。
她準備複製巫淮，用這種方式嚐試複製其氣勁機密。
但這消耗肯定不小。
隋炘觀測了下周圍，確定暫時安全，才開始操作。
她這邊跟索爾歲月靜好開始認真修煉變強，外麵世界都要炸了，尤其是聯邦，無涯內部也是風起雲湧。
嵇林別樰被刺殺了，而且刺客都被抓了，那會審問出什麽？審問出誰？！
趙氏那邊安靜如鵪鶉，仿佛與此無關，實則無限恐慌，聯係嵇林莫邪商討對策。
明日就是開彩之日了，如果嵇林別樰在股東大會上說些什麽，他們該怎麽辦？
還有那個隋炘肯定是幫嵇林別樰的，是否已經聯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