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粉碎！
挖掘機還在DuangDuangDuang工作，潛艇裏麵的三大營長也以聯邦機動機密拒絕跟這些學者告知具體事務，但畢竟都在潛艇裏麵，他們正在遠程遙控指揮營地中留守的人員遠攻那些船。
情報也一直在更替。
“營長，他們往岸上來了！”
“這些變異人真厲害，有人可以製造藤蔓觸手在幾艘船上形成繩索，讓他們通過繩索奔跑在水麵上！”
許河：“一開始就知道這些人裏麵最棘手的就是那裘冉，她是生物學家，很快就能察覺到布魯斯的存在，寧可選擇回到岸上……攻擊那些繩索，不能讓他們到岸上——她必是想找到咱們的營地安全屋！”
“是！”
許河也知道最後未必能阻攔這些人回到岸上，因為變異人的能力太難預判，又有吞噬基因碎片晉級的渠道，所以變異人的情報是最難參考的，不像他們對海盜船跟藍樓那邊都有不少情報。
可以說除了樓蘭那人神秘點，別的人基本在情報裏麵。
所以這些變異人最後在上麵搞成什麽樣都是有可能的，為了控製局麵，他們這邊一些主力必須盡快完成這裏的挖掘，拿到化石後，用夜光潛艇把化石送出去，接著主力全部上去圍攻那些人。
“快速。”
“可是現在已經是……”
“加速能源燃燒，哪怕這些挖掘機從此報廢也沒事，不需要返程，準備機械體開采運輸。”
“是！”
許河果斷下令，手下人自然無有不從的，學者群這邊的話語權在知識方麵，還真無法主導行動細節，加上他們也知道盡快完成任務最好——看外麵的情況，危及此起彼伏，聯邦顯然有其他軍事任務，可別把他們的命搭在這。
挖掘機被增強了功能，挖掘的動作猛然加大，動靜也不斷傳到七八百多米厚度外的核心區。
海麵上，雖然聯邦這邊加大了打擊力度，但因為營地位置在更遠的地方，且主力在水下，他們安排的打擊力量主要以熱武器遠程進攻為主，反而沒太多前線幹擾人員，影響不了海麵上的情況——他們現在隻能轟炸那些繩索跟船隻。
可惜，敢來夜光墳場的人沒有幾個是缺裝備跟設備的，對熱武器攻擊的感應也很快派上用場，這些人均水準不低的人員在藤蔓觸手上不算移動，若有其他觸手被墜落的槍彈打斷，這些人實則已經跳到其他觸手上麵了——門徒再弱，看到遠方射程劃過天空的攻擊，總有時間反應的。
這就是熱武器的壞處，而營地這些地方又不敢發射攻擊力最強的那些導彈——從環境學跟能源學角度來說，就是夜光墳場本身就是一個封閉的環境，而環境裏麵具備大量死亡物質。
在沼氣跟糞坑這些地方不要隨便點火，會爆炸。
現在那些看似美好的鏡麵裏麵滿是複雜的化學物質，下麵更有無數發鬼火的屍骸。
所以聯邦一開始就知道不能動用大規模爆炸武器，不然就一起吃席了。
所以，聯邦的遠程攻擊導彈轟炸能力是有限製的，這是裘冉敢離開船隻決定返回岸邊的底氣。
不過……越來越冷了。
裘冉、燕洄跟藍樓的領頭人以及那鬼猴飛索兩大船長，五人是速度最快的，他們從觸手上即將跳到地麵上的時候，岸邊海麵下的白光已經開始釋放寒氣，緊接著他們看到了嘶嘶嘶的水汽白絲從水麵冒出，還未反應過來……
嘩啦！裘冉身體旋轉，從腰上抽出長劍，長劍在掌心隨著氣勁對金屬物質的牽引而轉動。
劍影如盤。
從水麵激射而出的恐怖冰氣像是一根根箭羽直射過五六米高度，射擊範圍覆蓋了他們這幾人。
想來是下麵的布魯斯有意操控的——在它的感應下，他們這幾個是最肥美的獵物了。
在它衝出海麵前，他們誰都不準離開它的餐桌！
於是，這一波冰氣射擊之下，這幾人麵色大變，反應快且強的如裘冉，直接動武格擋了這些冰氣，但冰氣被劍影擊碎後，那寒氣還是讓她的手指隔著手套都感覺到刺骨。
裘冉翻空落地，手掌釋放氣勁緩解冰霜傷害手指，但聽到沉悶的響動跟一些變異人的怒罵聲。
一回頭，正瞧見那飛索的老大厚顏無恥得往燕洄那邊躲。
估計是想把一人弄下去吸引那怪物的注意，然後其他人好脫身。
沒攔住他們以為最弱實則反應最快的裘冉，就盯上了燕洄。
為什麽不是藍樓的領頭人？
大概是因為這些人骨子裏沒把變異人當做自己人。
人心不過如此。
而燕洄瞧見了這人接近的樣子，被化妝出普通樸素模樣的麵容沒有半點波瀾。
其他變異人也在擔心中看到了——燕洄於騰空中左手下壓，掌心打出的氣勁爆裂感讓那些接近的冰氣如同別炮擊一般全部粉碎，而另一邊的右手則是拔出腰上的短劍。
一劍拋擲飛甩，嚇得那飛索船長急忙躲閃，在冰氣跟短劍的逼退下，他不得不抓住繩索回到了後麵的船上。
其他人相繼落地，那船長落在船體後，正要怒罵。
水麵無聲，卻是釋放出一條條冰冷的光氣，像是深海大妖化身而出，飛快在海麵形成巨大的布魯斯那經典大衣紳士的景象。
它盤踞在海麵上空，對著所有人展開寬大的衣體，一如既往展現它的溫柔，正要覆下。
眾人嚇得膽寒無比，瘋狂逃竄，而有些則是機敏得在周遭拋擲下彈藥，以爆炸熱度驅趕這樣的恐怖寒氣。
“快跑！”
但是，寒氣依舊以無可抵抗的力量從船體上方的桅杆帆布開始凍結……
完蛋，他們的人馬要全軍覆沒？
岸邊，燕洄等人已經從背包中拿出□□拋擲以及發射。
這時候倒是分外默契，沒有勾心鬥角，全部選擇救援自己的下屬，也一致投送彈藥，這樣才能將效果最大化。
它們轟在布魯斯體內，進入那虛無縹緲的寒氣之中。
轟轟轟！
爆炸，燃燒。
布魯斯依舊是厭憎高溫的，對於這些精準在自己體內爆炸的高溫是倍感不適的，身體扭曲了下，發出低低的□□，而後緩窒了下伏的姿態，張開嘴巴往海麵吐了一口寒氣。
寒氣好像具備可怕的霜凍遲緩效果，直接溢散開來，往下沉澱，船隻跟眾人頓時被霜凍了一層表麵冰霜，痛苦中隻能啟動武裝的熱循環去化掉冰霜。
另一邊，布魯斯暫時凍住這些美味的獵物後，轉身朝岸邊飛來——它更想要得到這些靠岸的最強獵物。
這時候上岸的已經不止燕洄這些人了，一些骨幹主力，比如留白級的一些人都跳上了岸，回頭瞧見布魯斯過來，立即精神了，在自家諸老大的指揮下一邊奔逃，一邊發射高熱的一些彈藥來削弱布魯斯。
噠噠噠。
原本平靜的水麵鏡麵被眾人奔逃踐踏的腳步給泛出了許多漣漪，布魯斯緊追不舍，但很快，裘冉跟燕洄感覺到了。
鬼猴船長：“不對，它的目標好像不是我們——它沒躲我們的武器攻擊。”
裘冉：“前麵有動靜，繞開！它的目標在前方！”
急於逃命的他們匆匆改變逃跑路線，不再往營地那邊跑，反而往邊上海溝裂穀撤退，這時，那布魯斯果然呼嘯而過，眾人躲在海溝裏，看著它從天空飛過，燕洄速度快，迅速頂著還未散開的寒氣跳到地上，看到那布魯斯沿著山崗飛攀迅速，迅速越過那片山麓，而在他的耳朵裏則是聽到了奇怪的動靜。
燕洄皺眉了。
而裘冉迅速聯係了這海溝下麵的一些昆蟲，得到了一點點信息。
布魯斯以前很少上海麵獵殺，因為深海下麵足夠它捕食了，是最近半年才偶爾上海麵……而且速度很慢。
裘冉忽然在想，這布魯斯好像一直都不急著吃掉他們，從深海下麵到上麵的速度遠不及剛剛它飛過去的速度。
難道說它的移動速度還是以天空為主？在海麵下麵更慢？
而是從物質學跟生物學來說，海中的水體密度固然是高於空氣密度的，但布魯斯的生物體是以氣為主，其實在兩者之間的穿梭速度差距不是那麽大，再怎麽換算都不至於差距這麽大，何況這深海布魯斯如果是長期生活在深海的，說明它的能量體係更適宜在深海運轉，水中的能量肯定比空氣多，它吸收能量循環的速度也更高，彼此抵消之下，怎麽也不會差這麽大。
那就隻剩下一個可能了——它故意的。
裘冉猛然意識到他們此前探查到的那些聯邦轉運某些設備疑似挖掘重大項目的信息，大概率是聯邦給的，而以夜光墳場的地理結構特點，那挖掘點大概率在深海下麵。
邏輯上就可以連通了，聯邦利用他們引出躲在挖掘區的布魯斯，自己則是偷偷挖礦，那麽問題來了，聯邦的算盤這麽響，那布魯斯知道嗎？
萬一，它知道呢。
按理說布魯斯這種形態跟能力都大幅度脫離生物體征的存在，絕對屬於變異程度非常高的程度，相應的，生物進化的顯著標誌之一就是智商的提高，它或許已經擁有了一定的智商，看穿了聯邦的詭計。
假設它知道，之前也是故意順聯邦的勢，那它剛剛反應那麽大，是因為下麵的聯邦已經把東西挖出來了嗎？
燕洄：“聯邦還沒成功。”
裘冉：“？”
燕洄：“如果已經成功，聯邦營地那邊會加大火力攻擊，壓製我們靠近水麵，還得用我們繼續牽引布魯斯，因為他們下麵的潛艇得護送那化石離開，現在沒有這方麵的大規模舉措，說明還未成功，我倒覺得是別人成功了。”
嗯？
兩人眼神接觸，第一時間想到了某個讓巫淮背鍋的存在。
那個從未顯現過，活在別人以為的結局裏，但回望所有，仿佛隻有她才能幹出的事。
那個隋炘，她在下麵？而且還成功了嗎？
如果成功了，她很可能在剛剛偷偷上岸了，準備逃走，結果布魯斯就在那等著她！
燕洄的目光重新看向那山麓，思索下，忽然跑了過去。
其他人見狀也未曾遲疑，都跟了過去。
……
五分鍾前，山麓的另一麵，一個黑影手握設備按照網絡頻道追蹤到了這裏。
黑袍，孤身，麵色冷峻。
是巫淮，他在麵臨聯邦跟清道夫內部的雙麵通緝後果斷選擇了斷聯——他很清楚，在隋炘以他的樣子擊殺了秦燁，而且在動機跟證據上都毫無破綻後，他就沒有辦法再辯駁了，唯一的破局方式就是抓住隋炘。
他反推隋炘能設計這一切的源頭肯定是情報方麵的共通，她知曉各方所有探子的通訊。
於是巫淮讓心腹反查涉及其中的一些人所用網絡，集合所有人所用網絡曾經被交叉且幹擾過的頻道鎖定了其中幾條，再從這幾條中去查某些時間段中在這些頻道中保持使用狀態的一些設備。
最後他鎖定了其中一個通訊器，一路追蹤到這裏。
原來如此，夜光墳場，這也符合隋炘搗鼓這一切的實際利益，巫淮甚至想到了隋炘擊殺秦燁誣陷自己也不過是順便讓她自己脫身，真正的目的還是為了秦燁手頭關於夜光墳場聯邦項目的情報。
那她真正圖謀的就是化石了。
巫淮找到了它，但看到了濕淋淋的地麵上雖有通訊器，但也有一攤已經因為極寒而凍結的血液。
唯獨不見隋炘本人。
難道……她又在設計他！
快跑！
大抵被坑太多次了，巫淮此刻一看到眼前的血液跟通訊器就有頭皮發麻的被算計感，臉上肌肉在頭盔下微微**，身體反射性後退的同時，來自修煉多年的門徒反應卻促使他猛然意識到了危險。
嘩啦！
身後水下猛然躥出恐怖的暗影！
怪物，蕭曠野他來了。
巫淮閃開的時候，那赤身**的蕭曠野已經反撲，而且手掌一拍地麵的淺水，那水流直接震**開來，變成一大片濃烈的化學物質水霧，直接把巫淮包裹起來，且全方位滲透武裝。
巫淮本來還以為這怪物是隋炘，但一眼看到對方□□的男性+不符合人類體征的某些手臂蛇鱗，當即意識到這絕對不是隋炘，而是她安排的歹毒暗器！
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能算計的毒瘤！
巫淮滿心憎恨跟怨毒，卻不願跟蕭曠野糾纏，“滾開，死怪物！”
蕭曠野保持了強烈的獸性弑殺性格，一如超級蛇王的進攻力，根本不聽他的，瘋狂攻擊巫淮。
太強了。
巫淮雖是開鋒上門巔峰，卻是在轉瞬交手中體會到對方恐怖的體格跟類似變異人的超自然力量。
“隋炘給你吃了什麽東西，讓你這般被驅使！”
“滾開！”
巫淮發了狠，渾身氣勁全開，隨著他的釋放，空氣裏都在劈裏啪啦被氣勁所震，那對氣勁的掌握直接超過了燕洄，且他的氣勁也有點特殊，是十分陰冷的，根本不怕周邊天寒地凍的空氣，倒是主張了他的氣勁寒氣，一個彈腿劈在蕭曠野身前。
蕭曠野雙臂格擋，鱗片上遊動著詭異的銀光。
砰！
硬生生格擋這一腿後，他反抓住巫淮的雙腿，要將他抽打在地麵上，但巫淮已經拔劍。
劍光開鋒，鋒芒梟梟，像是鋸子切割了金屬的衝突感。
氣勁在那一刻全部聚集在他手中。
寒氣都被切開了。
蕭曠野沒有武器，這是一大弱點，但他好像又不需要武器。
一聲呼嘯。
恐怖的猖冷蛇性在頃刻間顯露了幾分，他的雙手融化了，變成了奇怪的泥巴物質，攀爬蠕動著纏繞住了刺來的長劍。
巫淮震驚！
這是？
嘩啦！
巫淮在被扯走長劍之前果斷撤劍後空翻飛退，“你是蕭曠野！”
他自然也得到了情報，知道蟒山那邊的蛇王跟泥巴人，他當即想到了兩種生物合二為一的效果恐怕就是眼前這個怪物。
他心中震動，對這個世界的無限可能越發忌憚，但也意識到這絕對是相當有用的機密。
而且……
“蠢貨！你是敵人是隋炘！你還為她與我廝殺？！”
“她恐怕就在附近看你我愚蠢互鬥！”
怪物那漂亮的臉蛋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似乎有過些許掙紮。
他的神智不對勁！
巫淮心中暗暗判斷，接著故意朝周邊喊：“隋炘，你若是有強者尊嚴，就出來與我一鬥，何必整日用那鬼祟的陰謀來設計我跟蕭曠野！”
“你出來啊！”
他喊了一聲，於是山麓那邊轉眼就有了反應。
有人來了！
蕭曠野跟巫淮下一秒就感應到了山麓另一麵的怪異。
緊接著他們就看到了飛空過來的恐怖布魯斯。
蕭曠野：“？”
巫淮：“……”
他從這個怪物臉上看到了厭憎的嫌棄。
而布魯斯也是有智商的，滿心期待爬過山麓準備捕捉自己真正的獵物，結果就看到了這倆冤大頭。
布魯斯像是扒著山麓峰頂的巨大怪物，就這麽跟他們對視著……
巫淮當時的心情就類似秦書看到自家親爹慘死的畫麵吧。
他嘴唇**了下，轉身就跑。
但布魯斯已經出離憤怒了！
人呢？
那個偷走了化石結晶的人呢？
就隻剩下這倆土賊？
不對，這個怪物莫非就是那個竊賊，他吸收了結晶後變異成了這個樣子……
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
憤怒的布魯斯張開寬大的衣體，直接衝了下來。
這巨大的寒氣陰影也覆蓋了巫淮的逃跑路線，甚至讓水邊的潛艇直接被凍住，接著噶擦一聲。
潛艇內部的設備都為之凍結損壞。
完了！
巫淮一咬牙，從武裝衣中取出其他熱武器裝備……而且朝另一邊跑——他感應到了那邊有其他人的動靜。
那邊赫然是燕洄等人。
人啊，果然是改不了臨危之際拉其他人下水的卑劣本質。
要死一起死！
還得拖上聯邦那些人……引布魯斯去營地！
……
上麵陸地好熱鬧啊，打得熱火朝天，深海下麵，許河得知營地發來的情報後，甚至覺得這個局麵蠻好的，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但布魯斯這個最大敵人被聯邦想要抓捕的那些人全部聚在一起，簡直是天賜良機。
老天都在幫他們！
這時徐嫪也在聯係他們，詢問情況。
“地麵那邊……”
徐嫪得知巫淮也在那邊，一時驚愕，不知道清道夫那邊是怎麽溝通的，怎麽把人放進這裏麵來，如果被抓豈不是……
他眼底閃過殺人滅口的冷意。
“挖掘區裏麵呢？”
“快了，大人，馬上，本來也要聯係您，讓您見證這一刻，視頻轉播已經發了申請，請您接受。”
如果挖出這塊古菌群化石結晶，等於補上了努爾維斯在科研史跟生物學上的殘缺，也能為聯邦應對當前變異人崛起的時代提供強有力的支持，也就說掌管這個項目的徐嫪將真正躺在前麵季莊殊的功勞上占據最大的果實。
雖然徐嫪搶奪這個項目是懷著異心，但不妨礙他在自保的同時有心得到更多的政治利益，此時，他嘴角微勾，確定了申請，也親眼看到並不算太清晰的畫麵上出現挖掘機作業的畫麵，前麵的D元素層跟冰塊正在被瘋狂挖掘開。
在劇烈的動靜下，徐嫪跟他這邊船上的不少心腹高官都親眼看著這一幕，當然，視頻也會被保存，緩一步傳達到聯邦那邊，也許季莊殊現在也看著這一幕吧，看著最大的成果歸屬於他徐嫪。
砰砰砰！
最後一下，噶擦！
洞壁最終被挖開了，入目漂亮的大冬瓜晶體。
哇塞，太美了！
簡直太美了。
這是大冬瓜嗎？
這是化石結晶嗎？
這分明是我祖宗冒煙送來的功績大孫子啊！
可寶貝了……
所有人都喜氣洋洋。
然後因為挖開後，冷水灌進去。
那大冬瓜忽然發出了微弱的噶擦聲。
這道聲音在挖掘機停下後的安靜中顯得特別刺眼。
尤其是畫麵再模糊，他們也看到了那晶體表麵有裂紋。
此時，夜光潛艇裏麵的眾人可能感受更直觀一些——那晶體是真正的裂開了。
不是，這什麽化石啊，是冰激淩結霜嗎？這麽脆弱？！
在場的學者都有點懵，而那許河有一種極致的恐慌，小心翼翼吩咐：“先別派機械體進去，可能……”
可能有所變故？
他這話剛說完，變故就來了。
當著所有人的麵，也是在視頻轉達到聯邦總部的時候，季莊殊等人都看到了。
硬生生看著那珍貴無比的古菌群化石結晶瞬間全部龜裂粉碎，而且因為寒水的灌入而被水流稀釋掉。
聯邦高層：“……”
坐在屋內沙發上曲著腿看著視頻的季莊殊：“……”
她在安靜三秒後，側過臉，手掌揉著沙發上的肥美柴犬，對站在沙發後的心腹高官道：“擱置放徐嫪罪證的行動，這個項目，不要也罷。”
高官：“……”
……
炸裂，完全是炸裂。
這個劇情走向。
徐嫪額頭都有冷汗了，他甚至懷疑這個項目是季莊殊給自己挖的大坑，但他畢竟是浸**官場多年的高官，當即下了命令。
“全力捕殺夜光墳場裏麵的那些歹人跟變異人，破壞項目的始作俑者一定在其中！”
必須有人背鍋，必須！
而此時……深海之下，已經回到潛艇內的隋炘沒有心思去找那布魯斯乃至巫淮跟蕭曠野麻煩。
她是撐著最後幾分清醒完成計劃最後一環安排的，把通訊器啟動引了巫淮，促進岸上一通亂局拖住布魯斯後，她就緊急回到了潛艇這邊，也趁著聯邦那邊因為發現結晶粉碎而必然選擇去岸上抓捕變異人以增加項目收獲。
這些都是她對局麵，對那個徐嫪的預判。
這些也基於她一開始就猜測這個布魯斯之王不可能被輕易引走——她在共頻那些深海生物的時候，得到了比裘冉更詳細的情報，自然也察覺到了貓膩。
她在想，這布魯斯可能是無法直接吸收那古菌群化石結晶的，要麽就是它無法穿透D元素質層，所以需要利用聯邦挖掘出它，可聯邦設備精妙，還會提前搜查環境，采取大量數據分析，必然能洞察到它的存在，還能製造隔離能量氣息的箱子，甚至連布魯斯低溫能力的安全屋都能製造，就算它實力超群，起先也必然得躲很遠很遠，最後在聯邦挖掘成功後趕來爭搶，但人家一得手就可以把結晶裝進箱子裏，它就感應不到了，完全不知道在哪一艘潛艇裏麵，所以這種搶奪也不一定能成功。
於是，它決定順應聯邦的軌跡，實則算好了時間……幫聯邦拖住了那些人，假裝在對方掌握之中，然後等聯邦護送石頭出來。
他們總得上岸，東西總得拿出來。
那就是它的機會！
它順了聯邦，隋炘就順了它，甚至故意暴露自己的存在，讓布魯斯察覺到，讓它以為另有人得手了，也必然會上岸。
那血液氣息不僅僅留給蕭曠野的，更是留給布魯斯的。
於是讓他們彼此牽製去。
但隋炘之所以不摻和還是因為她現在有一種極致的昏厥感。
她已經吸收掉了整個化石結晶，不管是古菌群還是能量都沒放過，但消化它需要一個過程，而這個過程對她的身體以及神經狀態有很強的影響。
困，特別困。
完全是來自大腦皮層強製性的昏厥效果。
隋炘意識到接下來的變化可能很劇烈，會很痛苦，所以大腦皮層出於對她的保護選擇讓她沉睡……
這是生物的本能。
免得被痛死。
隋炘撐著最後的精力做完安排，且回到潛艇後，啟動它的回航係統。
必須現在就走，不然等聯邦那邊回過神來，巡查夜光墳場之下的深海，她就出不去了。
而她現在的狀態並不適合作戰。
走，馬上走！！
在隋炘啟動潛艇後，這一艘潛艇在幽暗的深海安靜穿梭，裏麵，消瘦的女子一身濕漉漉躺在地麵上，陷入了完全的沉睡。
不斷有有機物質從她身體撕裂出來，甚至包括一些骨頭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