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變成更好的自己
第二天一早，李黃軒還在睡夢中，耳邊忽然傳來一聲雞叫。
嚇得他一個激靈，差點魂飛魄散。
林夕夢身上穿著運動服，手裏拿著一個尖叫雞：“大懶蟲，七點了，趕緊起床洗漱。”
“才七點起哪門子床？我都還在做夢。”李黃軒迷迷糊糊回答，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
做夢本來是一個很平常的詞。
但一結合林夕夢的名字，就有點奇奇怪怪的感覺。
何況他昨夜的夢，的確不可描述。
林夕夢伸手，一把揪住李黃軒的耳朵：“這是合租條約的規定，請嚴格執行。”
李黃軒腦海中自動浮現出孫悟空的形象。
煩死了！
昨天對林夕夢產生的那點好感，頓時**然無存。
要什麽女人？睡覺不香嗎？
最後在林夕夢的連拖帶拽下，李黃軒艱難地離開了溫暖的被窩。
刷牙都還眯著眼睛。
林夕夢在門口蹦蹦跳跳：“快一點，跟我出去一起跑步。”
緊身的運動服，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
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陽光健康的美。
李黃軒想起了學生時代，大冬天頂著寒風跑操的場景，真是不堪回首的心酸往事。
我們隻是室友，你為什麽一點不拿自己當外人？
朝陽從東方的雲層探出半個頭，路邊的樹葉上，凝著一夜的露珠。
環衛工人已經開始辛勤地工作，傳來掃帚與地麵摩擦的沙沙聲。
包子鋪裏，飄來陣陣香味。
李黃軒穿著運動短褲，還沒完全清醒。
原來早上七點的江城，是這副景象。
他們租住的小區後麵，靠著一條河流。
河畔生著垂柳，有石砌的欄杆。
早上有很多老年人來鍛煉身體，年輕人倒不多見。
或許年輕人全都被繁忙的工作榨幹了精力，貪圖每一秒被窩的溫存。
林夕夢係著馬尾辮，跑步的時候，辮子不停左右擺動。
李黃軒平日疏於鍛煉，沒跑兩步就氣喘籲籲。
“喂，你幹嘛非要拉我起來跑步？讓我安靜地當個廢物不好嗎？”
林夕夢停下腳步，回頭認真地說：“天生我材必有用，沒有人生來是廢物。”
聽到這句話，李黃軒有些觸動。
從小到大，他都是最普通的一類人。
長相還算過得去，成績一直處於中遊，也不會說話討女孩子歡心。
尤其是高二分班，認識了那個家夥，更是被襯托得一無是處。
但是每個人，生來都是自己的主角。
如果有機會變成更好的自己，為什麽不呢？
“喂，你是不是不行了？”林夕夢故意刺激李黃軒。
“不行？開什麽玩笑？我上高中一直是全校的長跑冠軍。”李黃軒吹著牛皮，開足了馬力追上去。
太陽完全升了起來，照耀著河畔的垂柳。
柳葉上的露水被曬幹，反射著翠綠的光澤。
跑步回來，兩人坐在包子鋪吃早餐。
李黃軒啃著醬肉包說：“我一會兒去上班，你今天去哪玩？”
林夕夢托著腮：“隨便逛逛吧，去拍拍照，唱唱歌。”
“拍照我還能理解，你唱哪門子歌？”李黃軒疑惑。
“以後你就知道了。”林夕夢賣個關子。
八點二十，李黃軒換好衣服，去乘地鐵上班。
到公司差不多九點。
這是一家廣告公司，他在裏麵當實習設計師，一個月工資四千八，還有一點點微薄的提成。
在江城，這樣的收入水平，基本處於一種餓不死的狀態。
剛到公司樓下，李黃軒就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
那是個係著馬尾辮的女孩，戴一副金絲眼鏡。
穿著白色條紋襯衫，搭配藍色長裙。
典型的文藝範乖乖女。
李黃軒屈指一算，暗戀許晚晴，應該已經兩個多月了。
此刻他在心裏，不禁將林夕夢和許晚晴進行了一番對比。
林夕夢屬於第一眼就很驚豔的美女，而許晚晴則淡雅一些，屬於耐看型。
如果帶女朋友回家，父母一定會滿意許晚晴這種。
要是看到林夕夢，老媽範玲肯定會悄悄問：“兒子，這姑娘圖你什麽？”
李黃軒暗暗告誡自己，跟林夕夢才認識兩天，對她那點感情隻是見色起意。
再說一個月以後，她就會離開，也許一輩子不再見麵。
還是應該把重心放在許晚晴身上。
唉，我不是天下唯一一個，為兩個女人動心的男人吧？
何書桓，我理解你。
“晚晴，早！”李黃軒出聲道。
“早啊！”許晚晴回以暖暖的笑。
公司裏狼多肉少，惦記許晚晴的牲口，不在少數。
不過李黃軒一直覺得，她對自己的態度，比對其他男生好一丟丟。
這或許就是人生三大錯覺之一，她喜歡我。
兩人一起進電梯，聊了聊周末的生活。
許晚晴是個文靜的女孩，閑暇時候喜歡看書和追劇，周末也一般宅在家裏。
李黃軒則說自己跟室友玩了兩天，還挺開心的。
至於這個室友的性別，就沒必要刻意強調了。
以前上學的時候，李黃軒以為數學課，就是這世上最難熬的時光。
上班以後，才終於明白當年有多幼稚。
成年人的生活，比學生艱辛百倍。
如果上天能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再也不在數學課上看《天龍八部》了。
當初好好學習，今天也不至於這麽苦逼。
一上午畫了八遍稿，全被主管否決，還挨了一通訓斥。
真想把鼠標扔在對方臉上，然後大吼一聲：“老子不幹了，誰特麽愛畫誰去畫！”
到了下午的時候，一壞一好兩個消息傳來。
壞消息是，李黃軒的設計圖通不過，要留下來加班。
好消息是，許晚晴跟他一樣悲催。
這麽一來，就給兩人創造了獨處的時光。
五點半的時候，老員工們到點下班，紛紛背著包離開。
有的還來拍拍李黃軒的肩膀：“小夥子，加油幹！”
也不知道是真的好心，還是幸災樂禍。
不一會兒，整個部門就隻剩李黃軒和許晚晴。
李黃軒偷瞄了一眼聚精會神畫圖的許晚晴，咳嗽兩聲，然後假裝隨口道：“晚晴，一會兒下班一起吃晚飯嗎？”
許晚晴抬起頭，思索了一下說：“好呀！”
李黃軒一陣竊喜，心想吃完飯時間還早，說不定還能看個電影啥的。
不料手機叮咚一聲響了起來。
夢夢：你下班了嗎？我把鑰匙忘在家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