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親媽
我掏出鏡子,然後又構思出一麵鏡子,讓兩麵鏡子彼此映照。
我帶著兩麵鏡子來到年輕媽媽近前,她還在睡覺,我一咬牙,從後麵猛地抱住她。
這個女人醒了,驚訝的是,她沒有慌張,笑著說:“你來了?”
我納悶至極,大概率她把我錯認為佳佳了。
我也不說話,氣喘如牛,緊緊從後麵鎖住她,開始用兩麵鏡子來照。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年輕媽媽笑笑。我突然感覺胸口巨疼,她的胳膊肘向後頂,正頂在我的心窩。
我吃不住疼,鬆開手,這個女人十分了得,都不回頭,完全憑感覺往後踹了一腳,正踢在我大腿根上,疼的差點背過氣去。
身體往後滾動,鏡子裏出現了一扇黑森森的門,這是離開夢境的門,我不想這麽出去,要拖著這個女人一起走!
可身體不受控製,滾進了門裏,眼前陡然一黑。
我猛地睜開眼坐起來,滿頭冷汗,自己坐在沙發上,客廳黑漆漆,透過窗簾能看到外麵微微的晨光。
我看看表,剛過淩晨五點。
我醒了。
我滿頭大汗,從沙發上跳下來,頭重腳輕,隻覺得胃裏難受,想吐。我想去衛生間洗把臉,不行,一會兒還要繼續入夢,不能就此清醒過來。
我強忍著難受,來到臥室前砸門,“咣咣咣”“咣咣咣”。
“幹什麽呢?大半夜的,我報警啦!”
好半天門開了,佳佳的媽媽站在門裏,一臉警惕地看著我:“你幹什麽?”
我指著她:“出來,跟我睡覺。”
“啊!”她一聲尖叫,就要關門,我用腳把門別住。
“強堿啦,強堿啦……殺人啦……”娘們扯著嗓子喊。
我有氣無力地說:“你閉嘴吧。你看看孟果!”
她和孟果在一個房間。她警惕地看著我,我伸出雙手,表示不會對她做出傷害,然後說:“你看看孟果的情況,一會兒再看看佳佳的情況,然後我再和你說明發生了什麽。”
我從房間退出來,坐在客廳點燃一根煙。
能有十來分鍾,娘們一臉驚恐的出來,要去佳佳的房間,可門鎖得緊緊的。
我示意她讓開,用盡力氣一腳踹過去,“啪”脆響,門鎖踢壞了,我也是一股激勁兒。
門開了,我沒有進,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去察看。
娘們進去好一會兒出來,神色驚恐:“怎麽回事,她們兩個怎麽都叫不醒。”
“你到衛生間接涼水試試,她們不可能醒過來。”我說。
娘們真的照做了,去衛生間接了一杯涼水,分別進了兩個臥室。
我在客廳抽煙等著,好一會兒她披頭散發出來,眼神都直了。
“你先坐。”我指著對麵的椅子。
她對我還是有些畏懼的,坐下來不敢撒潑,問怎麽回事。
“佳佳有嚴重的心理問題,”我說:“表麵她嘻嘻哈哈,是個樂觀派,其實原生家庭帶來的影響非常大。我說的原生家庭就是你。”
老娘們不幹了:“她爸跟狐狸精跑了,我一個人拉扯兩個孩子容易嗎,一直供到上大學,現在翅膀硬了,嫌我煩了……”
我擺擺手:“你跟我說這些沒用。我和孟果一直想幫助佳佳,別讓她心理問題嚴重,出現抑鬱就麻煩了。所以我們進行了夢療。”
女人鼓著嘴,眨著眼睛,一臉不相信地看我。
我說道:“我和孟果一起入夢,進入佳佳的夢境,在夢裏進行心理輔導。你不用瞪著兩個大眼珠子,這種療法在西方心理學很常見,咱們國內剛剛普及。”
“你到底是幹什麽的?”她上上下下打量我。
我從兜裏掏出駕駛證,在她麵前晃了一下,然後揣進兜裏:“我是國家二級心理谘詢師。佳佳非常苦惱,在我那裏做過心理治療。”
“她苦惱什麽?就因為我讓她回老家結婚?”老娘們道:“她都多大了,我在她那個年紀,孩子都能打醬油了。看看你們城裏的大齡剩女,四十了一臉褶子還單身,我這是為她考慮……”
我擺擺手:“我說過了,你跟我說這些沒用,現在有問題的是佳佳。今天晚上,我們深入佳佳夢境的時候,發現她很痛苦,而痛苦的根源,就是你!”
女人不說話了,臉色不好看。
我說道:“現在還有挽救的機會,我隻問你一句話,你心不心疼你女兒?”
“這不廢話嘛。”娘們說:“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親生的!我能不心疼嗎?”
“好。你願不願意隨我入夢救你女兒?”我看著她。
“當然。”她遲疑一下說:“不會是你騙我吧,為了和我……發生關係?”
我氣笑了:“阿姨,你都多大歲數了,我就是再饑不擇食,看見你也下不去嘴。”
“胡說八道,沒大沒小。”娘們罵了一聲。
“很簡單,你和我並排躺在沙發上,我們手拉手。”我說道:“我以前就這麽和別人一起進的夢,不知道這樣帶你行不行。隻能試試了。”
“那試試吧,我去換身衣服。我告訴你,不準有非分之想,否則我報警啦。”
她跑進內臥,等了十來分鍾還沒出來,我心急如焚,孟果和錢三串還困在夢裏,時時刻刻麵臨著酷刑的折磨。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又不好催她,催急了這個娘們再反悔呢,得不償失更浪費時間。
這時她出來了,穿著外套風衣,全副武裝,口罩都戴上了。我氣笑了,“你不熱嗎?行吧,來吧。”
我把沙發展開成了床,她躺在裏麵,我躺在外麵,我們之間還有一段距離,然後拉住了手。
我曾經用這種方式,帶林彤進入過醫生的夢境,不知這次能不能成功,隻能強行試試。
我迷迷糊糊正要入睡,感覺娘們翻來覆去折騰,我一下醒了,“你幹嘛呢?”
“熱。睡不著,把空調打開。”
“誰讓你穿這麽多的。”我苦笑說:“我不會碰你一個手指頭,你放心好了,你是長輩,長幼有序,我不是那麽沒分寸的人。”
她想了想,把風衣脫掉,蓋在身上,繼續躺下來。
時間還早,剛過淩晨五點,睡意漸濃,我打了個哈欠,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