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笨學生、笨學生!
辦公室裏。
西格巴恩和阿爾文一起研究著論文。
他隻是看了個介紹,馬上就意識到,論文可能會對改善數據模型、改善算法有幫助。
西格巴恩不同於阿爾文,他不會自己慢慢去研究,而是幹脆喊了幾個人過來,“大家放下手頭的工作,先一起看看這個。”
這一看,就是兩個多小時。
他們也得出了結論,“這種輔助構建數據模型的方式,確實是可行的。”
“按照這種方法來做,數據越多、效率和精準度越高,而當數據少的時候,就不適用了。”
“難點在於最初模型的構造,我們不可能推翻原本的構造,采用這種方法重新構造。”
“方法是新的,想應用卻不容易。”
西格巴恩帶領的是核心算法組,手下的幾個員工可以說是研發中心的精英。
他們仔細研究討論了以後,對論文上說的構建方法,已經有了基本的了解,並且能推斷使用後的情況。
最後西格巴恩做了總結,“一般而言,數據分析問題,數據越多,精準度越低。”
“這個模式也不例外,但是精準度下降的速度很慢,比如,一百個數據,我們所采用的構建模式,正確率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如果是一百億個數據,就變成百分之八十。”
“采用這個模式構建的算法,一百個數據,正確率隻有百分之九十,而一百億個數據,正確率也不會低於百分之八十五。”
“這種模型構建方式,確實非常有意義,但在應用上,還是要慢慢的研究。”
“論文上,很多隻是介紹個大概,但方法是沒問題的。我們或許可以試試看,如果有下個適合的項目,就能采用這種方法。”
……
阿邁瑞肯,加州,舊金山,穀歌公司研發中心,數據與數據應用實驗室。
布萊克·瓊斯正坐在辦公室裏,他已經在穀歌工作了十一年,參與過算法定製、安卓係統完善以及人工智能等項目,是個經驗極為豐富、水平非常高的算法工程師。
現在他看著訂購的計算機期刊。
上麵有連續三篇論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擰著眉頭仔細看了好久,感覺裏麵說的方法非常有意思,就幹脆拍了個照分享到了同事群組,“大家看看這個,新的數據模型構建方法。”
“我看了下,很有意思。”
很快。
好幾個沒訂購的同事,就讓布萊克·瓊斯再拍照發幾張圖片,最好是把論文都發過來。
布萊克·瓊斯試了下圖片提取文字功能,發現牽扯到數學內容時,好多都提取的一塌糊塗,幹脆苦著臉一張張的拍照。
這件事本來是過去了。
下午的時候,技術部經理就找到了布萊克·瓊斯和其他人,認真的說道,“布萊克,我也看了你發的東西,很有意思,重要的是,也許很有價值。”
“我們必須重視起來。”
“夥計們,放下手頭的工作,一起研究一下,這個方法也許能提升我們的效率……”
……
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好幾個互聯網大公司的研發中心,甚至是國家級別的數據控製中心、信息中心。
當出現一種全新的數據模型構建方式,可以應用於海量數據分析工作並提升效率和精準度時,肯定會受到互聯網相關的公司、信息中心的重視。
僅僅一天之後,國內也收到了消息。
阿巴雲集團公司的大數據研發中心,技術部總監馮友立收到了手下國外員工的匯報——
《計算機數學與信息工程》新一期刊登的論文中,介紹了一種全新數據模型構建方法。
“值得重視!”
員工匯報時特別強調。
網上訂購瀏覽會延遲三天開放,國內暫時還沒辦法看到,但有很多辦法能繞過延遲。
馮友立很快拿到了論文的全部內容,他找了幾個高水平的技術員工,一起仔細的進行分析。
同時,馮友立有個想法,“論文的作者是西海大學的教職工,他能研究出一種全新的數據模型構建方式,肯定是個極為優秀的人才。”
“最簡單直接的方法,就是把他請到阿巴雲來工作。”
“他是個人才,阿巴雲最需要的就是人才。”
“如果這種方法可行,相關的應用、底層算法的修正完善,由他來主導才會是最完美的。”
……
當論文的影響慢慢發酵的時候,王浩暫時並沒有受到什麽影響,他和張誌強一起完成‘Cauchy非負矩陣分解表達’的研究,論文也交給了張誌強來發表。
然後,他就清閑了下來。
他坐在辦公室裏喝咖啡,和其他人聊上幾句家常,說起了學校流傳的八卦消息,甚至還談起了男男女女的問題。
第二天是周四,上午依舊非常的清閑。
王浩打開係統看了一眼任務二,不出意外的發現,靈感值隻有‘33’點,“看來研究和研究是不同的。”
“哪怕難度相同的研究,靈感值獲取速度也不一樣。”
“傅裏葉變換相關的研究,靈感值增長速度就比較快,而‘Cauchy問題’的研究,靈感值增長速度就慢一些……”
“這大概牽扯到很多因素,教學內容、學生情況、學生的思考,等等。”
王浩淡淡的歎了口氣,索性研究起了‘偏微分方程’的研究,‘偏微分方程’研究的靈感值,已經超過了七十點,到了這個數值,差不多也可以開始研究了。
但是,進展很慢。
連續兩個小時的全心投入,幾乎可以用‘沒有收獲’來形容,連一個問題都沒有解決。
“難啊!”
“靈感值不夠,代表知識和想法不足以支撐完成研究。想要悶頭解決問題,太難了!”
他幹脆換了個工作。
寫教案!
其他教師都專注於做研發、寫論文,而對於王浩來說,教學才是根本中的根本,他望在教學上繼續提升,倒不是研究怎麽讓學生弄懂知識內容,而是希望能引導學生更多的去思考。
這很關鍵。
當學生能有更多的思考,才能夠回饋更多的知識和靈感。
“多引導學生思考……”
“怎麽引導呢?”
“講題還好一些,如果是講基礎知識,怎麽增加引導學生思考的內容?”
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麽。
王浩和辦公室的幾人打聽了一下,還問了一下周清源,知道了一個老教授——
王煥新。
王煥新已經有五十九歲了,但依舊隻是副教授,主要因為科研上沒什麽突破,發表過的大部分論文都和教學有關,他公認是學校裏的優秀老教師,學生們對他的評價都不差。
隻是,可惜。
教學做的再好也很難提升職稱,他到現在依舊沒有升為正教授。
辦公室的人有各種小道消息,朱萍就非常肯定的說,“學校正打算趁著‘去除唯論文主義’的熱度,想給王煥新提一下正教授,教學型正教授。”
這是極為稀少的。
王浩知道王煥新的教學能力很強,下午就去聽了王煥新的課,課後還找到王煥新,討論了一下教學問題。
王煥新對王皓非常熱情,他感慨的說道,“真沒想到,還有人能找我交流教學問題。”
“現在像是你們這樣的年輕教師,關心的就隻有科研,隻有論文,但是,教師啊,最重要的是教學生,把學生教好才是第一要務!”
“科研做的好,論文寫的好,不如去實驗室當研究員,不如去當個作家。”
王浩點頭表示同意,“我就是希望能教好學生,讓課程變得更有效率。”
王煥新確實很高興,他主動分享了自己的教學經驗。
王浩提出‘如何引導學生思考’的問題,他還很詳細的舉了好幾個例子做說明。
兩人一說就是一個多小時。
直到發現王煥新顯得有些疲憊,王浩才滿口的感謝後離開了,他感覺自己的收獲很大,對於‘引導學生思考’的問題,也了解到好幾個竅門。
這些總結在一起,甚至可以寫一篇‘教學類’論文。
但是,他的思維還是被邏輯所主導,牽扯到做總結、寫論文時,馬上就想到一個問題,“引導學生多做思考,教學效果不一定好過。”
“針對基礎內容的教學,隻要讓學生記住、理解就可以了,那麽怎麽判斷,引導學生思考能帶來更多的知識和靈感?或許原來的教學方法更好呢?”
這是不確定的。
王浩倒是想到了一種判斷方法,“如果隻是給單獨幾個學生講課,學生的智商相對一般,理解知識內容有難度。”
“用兩種方法,講兩個難度類似的知識做對比,也許就能知道,哪一種方法更好?”
“那麽找誰呢?笨學生、笨學生……”
王浩連續念叨著‘笨學生’三個字,腦子裏頓時出現了對門一胖一瘦兩個女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