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簡單的教學日常
星期日,魔術屋。
“看好了。”蘇小鷗的表情嚴肅認真,她晃了晃手中的一張紙條,“這是一條預言,我將它放在這裏。”
她將紙條放在一邊,然後拿出牌堆頂部的五張牌,依次攤開在桌上,牌背向上。
“每一張牌,實際上都代表著一種命運,每一種命運,都是你現實的映射。”蘇小鷗繼續說道,然後她將桌上的牌一一翻過去。
“現在,這裏有五張背麵向上的牌,也就是說,有四個間隔,現在由你挑選一個間隔,將這些牌分成兩邊。”她伸出手,示意“請”。
“嗯。”沈絮婉也是嚴肅地觀察著麵前這五張牌,但它們的牌背一模一樣,她看不出什麽東西來,於是隨手指指中間位置,“我選這裏。”
“好。”蘇小鷗將五張牌分成兩堆,以沈絮婉所指的位置分開,“現在,你需要選擇。”
她的聲音一下子急促起來,“左邊還是右邊,快,相信你的直覺。”
“左邊。”沈絮婉毫不猶豫道。
“好。”蘇小鷗點點頭,然後將左邊那兩張牌放在自己身前,右邊三張推到一邊去,“那我們留下左邊這兩張。”
隨即,她又將這兩張分開,再次說道:“現在再做一次選擇,快,左邊還是右邊?”
“右邊。”沈絮婉快速給出回答。
“好,那我們放棄右邊這一張。”蘇小鷗嚴肅地將右邊那張牌放到棄牌堆裏,然後將剩下的最後一張牌推給沈絮婉,“雖然你隻做了兩次選擇,但很顯然,它就是你選擇的命運,現在,請掀開它吧。”
沈絮婉看著麵前的牌,不知怎麽的,心裏莫名多了一種說不清的複雜滋味,不知道是對未來的忐忑還是期待。
她慢慢掀開這一張撲克牌,那是一張小王牌,上麵是黑色的“Joker”字樣。
“好,現在,翻開那一張小紙條。”蘇小鷗繼續說道。
沈絮婉照做,小紙條上麵的字讓她微微愣住——
你會選擇黑色的小王牌,小王,也是小醜牌、愚人牌,這張牌有很多象征意義。
它象征著完全的自由,這是一個全新的開始;絕對而完全的潛力,重新開始的能力;在新的道路上旅行;高速公路和沿邊小徑上;有脫離憂慮和責任的超然。
“你的命運是你自己選擇的,也不是你選擇的,因為它是你的命運,你隻能承受它。”與此同時,蘇小鷗的聲音再次響起,“也正是因此,你無需對你的未來感到迷茫,努力去做你想做的,努力得到你想要的。”
沈絮婉看著這張紙條,回憶著自己做的選擇。
離開新月館,來到黑加侖;脫離母親的影子,開啟新的音樂感悟;相信自己絕對而完全的潛力,衝擊T0級別的真正的音樂大師……
“謝謝你。”許久,沈絮婉才抬起頭看著蘇小鷗,展顏一笑。
“嘿嘿,不客氣。”蘇小鷗嘿嘿一笑,然後轉頭看向身後的薑述。
薑述也笑笑,給她比了個大拇指。
誠然,這個魔術的原理非常簡單,就是上一次薑述教授的內容,甚至沒有一點掩飾,滿是草率和漏洞,或許遇上一個難纏點的觀眾就會被當場識破,但至少它打動了沈絮婉這個觀眾。
所以薑述對此很滿意。
蘇小鷗的節奏控製也很不錯,在迫選的時候加快語速加強壓迫感,令觀眾快速做出選擇,從而沒空思考其中的內部邏輯。
在最後的揭示環節,她也很好地做了一個閉環處理,切斷了觀眾對過程的回憶,避免出現尷尬的局麵。
“很不錯的表演。”他走上前,誇了一句蘇小鷗,然後繼續說道,“繼續保持。”
“嗯嗯。”蘇小鷗也滿意地笑起來,能得到老師的認可,她很有成就感。
“現在來檢查手法。”薑述繼續道,“上次的那幾個雙翻,練會了麽?”
“應該……可以吧。”蘇小鷗不敢把話說太滿,比起枯燥無味的手法,她還是更喜歡直接用言語和流程完成魔術。
“看看。”薑述道。
接下來,蘇小鷗便依次展現了薑述教導的手法,但越做,她越覺得麵上無光,怎麽看怎麽有破綻。
“我……”她囁嚅著。
“沒事,這些都是基礎手法,雖然簡單,但沒那麽容易精通的。”薑述倒是不在意,才一個星期,能做到這樣已經不錯了。
“多加練習吧,在做手法的時候,可以對著鏡子做,不要看自己的手,看鏡子裏的動作,關注鏡子裏的你有沒有露出破綻。”他娓娓道來,傳授著自己的訓練技巧。
蘇小鷗受教。
隨即,薑述開始講述下一個心靈魔術的基本手段,而沈絮婉也悄悄地離開魔術屋,她需要去做自己的事了。
“多重解釋。”薑述敲敲牆壁,在平板精的投影下,牆壁和黑板沒什麽兩樣,“其實這個和迫選很像,核心都一樣,就是在不告訴觀眾的前提下,對觀眾的選擇、言語甚至是一些特征做出一些解釋,用來輔佐魔術,完成魔術效果或者是營造良好的氛圍。”
“哦——”蘇小鷗明白他在說什麽,這和迫選的確很像。
“怎麽說呢,我記得EF區,有一些塔羅牌會吧?”薑述回憶了一下,“塔羅牌的話,其實也就是多重解釋的一種,這些塔羅師,大多會用熱讀冷讀這樣那樣的方式了解顧客,然後半真半假半推半就地忽悠人,達到目的。”
“是這樣嗎?”蘇小鷗眨巴著眼,在她的印象裏,她知道一個很厲害的塔羅師,好像真的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嗯。”薑述點頭,“多重解釋的話,用到極致的話,布置一套牌序,讓觀眾隨便說一張,52張牌,無論是哪一張都可以用說辭形成魔術效果。”
“那你會嗎?”蘇小鷗看著他,這個東西,一聽就很厲害的樣子。
“我……”薑述遲疑了一下,在腦海裏搜索著那個魔術,然後坦然地一擺手,“我會過,但是現在忘了,記起來太麻煩了,懶得用。”
“呃……”蘇小鷗無語,她很好奇,薑述這麽懶的人究竟經曆了什麽才能掌握這麽嫻熟的魔術手法和花切技巧。
薑述和她說過,一個動作重複幾萬次,她也可以做到欺騙觀眾的眼睛,如果做上幾十萬次,甚至能騙過他的眼睛。
做不到的吧,這個男人怎麽想都不可能做到練習幾十萬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