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天魔
天魔？
神武皇帝？
雖然對李百川身為鎮魔校尉，卻不知道這故事感到十分不思議。但也沒辦法，隻好簡單的講了一下。
大概就是那場浩劫後，西南群山之中，不斷有魔王出世，群魔亂舞互相傾軋吞噬。
直到有一天不知從哪裏冒出一個自稱天魔的魔王。降服了其他所有的魔，隨後開始入侵中原。
一時間生靈塗炭，無數生人淪為血食。一開始修行門派都是各自為戰，但少了神靈幫助卻是輸多贏少。
地邸本來不會插手人間之事，但群魔肆虐中原，不但殺人還要煉魂。卻是觸到了陰司之類的底線。
城隍，土地，河神具是開始參戰，人與魔逐漸勢均力敵。
直到最後決戰之時，那天魔出手。
整個中原大地，七成地邸都隕落在那場曠世之戰中。泰山府君更是從那之後再未露麵。
人族與地邸付出了慘痛的代價，終於把天魔打成重傷。神武皇帝以劍斬斷天魔四肢頭顱，隨後都天總土地又以神通將其依次封印。
結局自然是人族獲勝，魔王們被趕回了西南群山之中，神武皇帝也憑此戰問鼎中原，立國號為梁。
李百川並不覺得這是個好故事，因為整個過程並不曲折，沒有什麽跌宕起伏的劇情反轉。
就像鬥地主大家都明牌，然後放在桌麵直接比大小一般。
或許因為這並不是故事，本就是一場雙方都壓上所有籌碼孤注一擲的豪賭。
一場真實的戰爭。
……
“也就是說你家祖上，當年追隨神武皇帝一起參與了對天魔的那場圍剿？”
開國功臣的家族啊。李百川開始有些好奇這位沈小姐的父親，究竟是朝中的哪位大佬了。
“正是。不僅如此，因我家祖上屢立奇功，神武皇帝還賦予我家先祖一個特殊的使命。”沈禕冉從包裹中掏出了個木匣。
“命我沈家，世代守護其中一處封印的鑰匙。”
那木匣二十厘米左右見方，也沒有上漆，看起來倒是平平無奇。但聽過故事的李百川，再看他時卻覺得它仿佛有千斤之重。“今日截殺我等的，正是那魔國餘孽。”
“如此重要的東西，怎麽會這麽草率的讓你隨身攜帶？”李百川有些想不通，不找個地方藏起來，偏偏要你帶著到處跑？
那沈禕冉的神情突然變的有些落寞，盯著眼前的篝火良久，像是在回憶著什麽。
“這就說來話長了。”
……
沈家自大梁開國起，曆代領兵鎮守鎮守西川。到了沈禕冉的父親沈正這一代，已是坐到了劍南西川節度使的位置。
皇恩浩**，封疆大吏子女不僅可直入國子監。還會在京城賞賜府邸，府中仆役以及日常應用之物皆由國庫開支。
所以沈禕冉與她阿兄從懂事起，就一直由族叔帶著在京城生活。衣食無憂，享盡了榮華富貴。
隻是不能隨意出京，生父生母也隻有他們被召見入京時才能見到。
倒也沒什麽怨言。按她父親的話就是，沈家一輩輩都是這麽過來的，他也沒太見過他爹。
沈正這幾年察覺到。西南魔國頻有異動，西川府城常遭妖魔窺視。甚至有幾次有魔物都已摸到了節度使府邸附近。
這西川離那西南的十萬大山太近了些。於是在上次入京時，將那本來藏於密室的“鑰匙”交給了她阿兄保管。
哪成想返回西川沒多久，沈正與其夫人就離奇暴斃於臥室之內。附近幾州的鎮魔司全員出動，布下天羅地網，可還是沒能抓到凶手。
聽聞消息，兄妹二人悲痛欲絕。沈禕冉的阿兄因為已有了兩子，依照慣例，是可留下孩子直接走馬上任的。
禍不單行，三天前她阿兄在京城府中也遭刺殺，連她的兩個小侄兒也沒能幸免。
原是有魔物奪舍了府中仆役，趁府內眾人熟睡時行凶。這次倒是沒能逃脫，被巡夜的京畿鎮魔司堵在了沈府內。
正待生擒審問，卻被那魔物自爆了元神，順便也帶走了幾位校尉。
萬幸那日她去禮佛，於禪院中宿了一晚。恰好躲過了一劫。
等沈禕冉返還府中，卻發現她阿兄臥室裏，那用來藏匿“鑰匙”的暗格已被打開。
那盒子許是看起來太過普通，落在院子裏也未被鎮魔司的人帶走。
沈禕冉生母姚氏本家，也是青州的大族。
姚家家主得知噩耗，心痛同時，恐沈禕冉獨自在京再出什麽意外。
立馬派王成林領自家私兵，前去京城接沈禕冉回青州。
而這姚家家主，正是姚光的二叔。那姚光大哥就是眼前這位沈姑娘的親娘舅啊！
怪不得，那劉誌遠臨行時曾講過。此次護送，沒有裴青的手書。姚都尉入京不在安陽城，他也不知司裏會是個什麽態度。
但想來若是以姚光和裴青的關係，應早就私下裏打好招呼了才對。
麵對眼前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半個外甥女。李百川理了理思路，感覺似乎有哪裏不對，開口問道:
“若是如你所言。如此重要的東西，你在京城時為何不直接交給京畿鎮魔司？”
沈禕冉聞言，麵色嚴肅，緊緊盯住他的臉，一字一頓的說道:
“因為家父不信任鎮魔司，或者說是司天監。所以我才沒有把鑰匙交出去。”
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是什麽鬼思路。你親娘舅就是鎮魔司的都尉，救你性命的也是鎮魔司的校尉遊騎。現在在這說什麽不信任。
見眼前男人一臉莫名的神色，沈禕冉哪能不知他心內如何做想。繼續說道:
“神武皇帝當初曾有密令，兩件鑰匙絕不能放在同一處。我父這幾年通過一些途徑探得，如今司天監手裏至少已有三件鑰匙。”
不理李百川一臉吃了大瓜的表情，繼續說道:
“司天監的太史令。不，或者說是當今聖上，不可能不知密令。我父覺曾對阿兄與我講過。”
沈禕冉撇了一眼似乎已經熟睡的楊程，湊近了些，壓低了聲音才開口:
“如今朝廷，恐怕已被魔國滲透。而奸細很可能就在司天監裏…”
李百川聽到這裏，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若是沈禕冉所言屬實，那自己這次…
死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