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賣眼角膜
攝像機裏一共有二十多條視頻，但隻播放到第六個，現場就隻剩下了李絕天一個人，因為其他警員實在是受不了了。
雖然視頻的內容千篇一律，都是王順殺小孩兒，並嚷嚷著那些小孩兒是獻給八目魔神的祭品，但是王順的手段，那可真是一次比一次惡劣。
到了第六個視頻的時候，王順居然是將六個小孩兒的雙腿打斷，並將他們吊了起來，強迫他們用斷掉的腿支撐身體，可謂是殘忍至極。
而王順的表情也變得越來越猙獰，最後甚至都扭曲到了一起，嘴裏還不斷念叨著。
“痛苦，更多痛苦，你們應該感到榮幸，因為八目魔神大人最喜歡你們的痛苦了！”
這個房間的外麵，已經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嘔吐聲。
對於視頻中王順的做法，他們感到了源於生理本能的惡心。
這種惡心會在他們看到那些孩子的屍骸時瞬間放大，以至於哪怕有警員見識過大場麵，也忍不住吐了出來。
有一個警員則是沒有吐，而是臉色發白，人直接蜷縮在了地上，不斷瑟瑟發抖著。
他叫王輝，是第一個接觸案發現場的警員，當然也是第一個看到牆上那幅血畫的警員。
和其他警員不同，在他看到那幅血畫的時候，上麵的血液依然鮮紅，所帶來的視覺衝擊力，要比後麵那些警員所看到的大多了。
也因此，他在看到那血畫的第一眼，就莫名其妙地覺得，牆上那些用鮮血描繪的孩子在盯著他看。
仿佛他們並不是冰冷的畫，而是鮮活的生命。
在見識到那麽多孩子的屍骨，以及那些孩子死前所經曆的事情後，他再一次回想起了那種感覺。
現在隻要一閉眼，他腦海中就會浮現出那二十七個，用鮮血所描繪出的孩子，甚至耳邊還會回**起歡快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
不對，真的有什麽東西在笑！
王輝聽著那空靈的笑聲，隻感覺身後一涼，接著下意識看向了自己身後，結果就看到一對猩紅的光點正在注視著他。
他揉了揉眼睛想要看個仔細，可光點又迅速消失不見，他的心髒開始瘋狂跳動。
吞了吞口水後，他誕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會不會是那些孩子的亡魂顯靈了，想要暗示他些什麽？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緩緩朝著那個方向走了過去，接著就在牆縫裏看到一個紙人。
將紙人抽出來後他發現，這紙人很普通，看起來就像是有人用A4紙隨意剪出來的。
但是隨著他給紙人翻了個麵，他臉上原本就凝重的表情，直接就僵住了。
因為紙人的身子上，正寫著一個人的名字。
“王成浩。”
這名字他記得，正是孤兒院那二十七個孩子其中的一個，因為很像他侄子的名字，所以他記住了。
再一看紙人的臉，他被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紙人的臉也是簡單到可以用潦草來形容，就是兩個小點充當眼睛，一根線條充當嘴巴。
可就是這麽簡單的結構，卻讓他從這表情之中，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懼和絕望！
這神情他太熟悉了，不正是剛剛視頻中，那些孩子所表露出來的神情嗎？
再次順著那個牆縫看了一眼，他被嚇得滿頭大汗。
隻見牆縫之中，塞滿了紙人！
“李隊長，李隊長！”
李絕天這邊，他正在播放最後一個視頻。
這個視頻和前麵的那些都不一樣，雖然開頭依然是王順那張猶如惡魔的臉龐，但是他臉上卻沒了半分笑容，而是寫滿了恐懼。
隻見他大口地喘著粗氣，不停朝著四周張望，直到最後才看向鏡頭，急促地開口道。
“那幅畫根本就不是我的幻覺，而是真實存在的，裏麵的東西全部跑出來了，它們每一個身上都寫著名字，它們還會笑，它們簡直就像是我獻給八目魔神大人的那些祭品所化成的！”
“它們想要殺了我，我不想死啊，尊敬的八目魔神大人，看在我是您虔誠信徒的份上，救救我吧。”
“隻要我能在它們手上活下來，我願意再給八目魔神大人供奉三十個祭品，不，三百個！”
王順不斷訴說著，最後幹脆跪了下來，開始了祈禱，希望那所謂的八目魔神拯救自己。
可是八目魔神並沒有到來，倒是一個紙人緩緩飄到了他身邊，並依附在了他身上。
當看到這紙人的一瞬間，王順瞳孔猛地收縮，立馬就站起身想要逃跑。
結果一張又一張紙人，不知道從哪個方向飄了過來，全都吸附在了他的身上。
“啊！！！不要啊，不要啊！”
不等他的慘叫聲徹底落下，鏡頭就像是遭到了撞擊而後損壞了一般，畫麵陷入黑暗。
看完這個視頻的李絕天隻感覺腦瓜子嗡嗡作響，之前的所有想法全部煙消雲散，隻剩下一個問題。
“這些紙人到底是什麽情況？它們是怎麽在這個密不透風的房間裏飄到王順身上的？”
他心中的疑惑，隨著王輝將一個寫著名字的紙人帶到他身邊，徹底轉化成了恐懼。
……
天井城，西城區。
林墨乘坐著出租車，停在了一條看起來十分破敗的街道。
司機見林墨把錢掃給自己後，忍不住開口提醒道。
“小夥子，別怪叔沒提醒你奧，這西城區的治安可不比你們東城區，亂得很，什麽人都有，現在又是大晚上的，你一個人實在是太危險了。”
“是嗎？那我可得多加小心了。”
“小心沒一點用，這邊毛賊遍地走，逃犯多如狗，那真不是一般的危險啊，不如這樣，我們原路返回吧，我給你算便宜一點。”
“回去就算了，我約了人打算賣點東西。”
“到底是年輕人，不知道惜命啊。”
林墨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走進了一個幽暗的小巷子，並用腳有節奏地踩了踩地麵。
不一會兒，一個戴著口罩的人就出現在了他麵前。
“你就是林墨？”
“是我。”
“怎麽想著賣眼角膜啊？”
“得了癌症，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想給我女朋友留一筆錢。”
對於林墨的話，他並沒有懷疑，因為他已經看了林墨的體檢報告。
肝癌晚期，那是徹徹底底的沒有救了，主動要求販賣器官的，大多都是這種情況。
於是他在腰包裏摸了摸後，就直接掏出了一疊厚厚的鈔票。
“哈哈哈，爽快人，這是兩萬定金，手術就安排在後天，怎麽樣？”
“可以。”
“我可得提醒你一下，千萬別想著帶上定金跑路，否則你絕對會後悔的。”
“明白。”
林墨前腳剛走，口罩男身邊就又出現了兩個男人。
隻見口罩男緩緩摘下口罩，露出一張陰柔的臉，看著林墨離開的背影，就像是獵人在看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獵物。
“這家夥的血型可是超級稀有，你們兩個在暗中把他盯緊一點，等到後天吳醫生回來，我們就發達了。”
沒人看得見，就在此時，一個笑臉紙人鑽進了他的衣服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