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詭異畫作

“喂,是張醫生嗎?我感覺好難受,有一種莫名其妙不自在的感覺,就好像被很多雙眼睛死死盯著。”

“你是今天被確診為精神分裂的那個病人吧?服用精神類藥物後,有些副作用很正常,所以放輕鬆,呼吸困難是正常的。”

“是嗎?那打擾張醫生了。”

……

“張醫生,我又看到那幅畫了!我明明已經把它燒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它又出現在了我家裏,而且怎麽扔也扔不掉!”

“你不要緊張,出現幻覺在精神分裂患者中很常見,所以你不過是病情加重了而已,明天來我這裏加大藥量就行了。”

“好,一切按照醫生說的做。”

……

“張醫生!我看到那幅畫裏的東西在動!它們在對我笑!”

“看來是出現嚴重幻覺了,繼續加大藥量。”

……

“張醫生!畫裏的東西現在不隻是會動了,它們……它們從畫裏出來了!它們要殺了我!”

“看來情況又加重了,把我給你的那幾粒特效藥吃了吧,吃了就沒事兒了。”

“吃了!沒有用!它們來了,過來了!它們在對我笑,它們真的想要殺了我!”

“那些全都是幻覺,一定不要放在心上,乖乖撐到明天來我這裏吧。”

“好,那些都是我的幻覺,幻覺……”

……

“張醫生,那些東西根本不是幻覺!它們真的從畫裏出來了!而且它們已經對我動手了,我現在渾身上下全是鮮血,我想要逃走,可是門窗全被他們堵死了,我不想死啊!”

“那些東西,包括你身上的傷勢以及痛覺都是幻覺。”

“不!不可能是幻覺,你聽它們的笑聲,它們分明就是真實存在的!”

“你聽著,那些笑聲百分之一百也是你的幻聽,千萬不要被它影響,剛好我還在醫院上班……”

天井市私立醫院內,張醫生看了看電腦上的時間,正準備讓電話那頭的人來醫院找自己。

結果話還沒說完,他就如同被雷給劈了一下,整個人僵直無比的站在原地,神情呆滯。

“嘿嘿嘿~”

陰冷的笑聲,就這麽順著手機聽筒鑽入了張醫生耳中。

這聲音極具穿透力,能輕鬆通過人耳,穿透進人最脆弱的靈魂,釋放著無盡的冰寒。

張醫生隻感覺這聲音來自九幽地獄,冰冷刺骨又蘊含著殺意,足以喚醒任何一個人內心的恐懼。

他足足呆愣了三分鍾,才被電話那頭的求救聲拉回了現實。

“張醫生,我可以向你保證!那些奇怪的東西絕對不是幻覺!我的朋友最近全都莫名其妙死了,現在隻有你能救我了!求求你救救我!”

“你……你到底什麽情況?”

張醫生明顯也被嚇到了,臉色略微有些蒼白。

不等他問出那邊的詳細情況,古怪的笑聲就再次傳來,隨之而來的,是釘子被錘進牆裏的聲音,以及淒厲的慘叫。

“啊!!!啊!!!”

“你還好嗎?喂?”

“嗚嗚!嗚嗚嗚。”

慘叫先是越發淒厲,而後變得低沉,最後徹底成了嗚咽和抽泣。

身為一名精神科醫生,張醫生能從中聽出對方的恐懼和絕望。

深知那邊可能真出了什麽狀況,他就立馬從自己的病人資料中,找到了那個病人的住址,請完假就直接驅車前往。

這個病人的住址非常奇怪,是郊區的一所別墅。

說是郊區,其實完全可以用荒郊野外來形容,四周除了公路外,就剩下一棟大別墅孤零零坐落在這裏。

當張醫生趕到時,已經黃昏了。

他一眼看去,就注意到別墅的大門開著,門把手上全是血手印,而門裏麵則是一片黑暗,看得出來,這別墅采光很不好。

吞了吞口水後,張醫生緩緩朝著別墅走去,並打開手電筒朝著別墅內部照了過去。

“有人嗎?有人嗎?”

聲音在寬敞的別墅中回**著,但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沒辦法,張醫生隻能壯著膽子走了進去,並在一番探查過後,找到了電源的開關並打開。

瞬間,原本黑暗的客廳,瞬間明亮了起來。

而張醫生則是下意識轉過身,結果就看到了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血腥場景。

一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中年人,胸口密密麻麻全是釘子,就這麽被釘在了牆上。

讓雙腳懸空,肚子上被開了一個大口子,各種血腥的髒器流了一地。

鮮血已經將他身上衣物完全浸濕,周圍的牆上也全是鮮血。

而中年人的腦袋,則是低垂在左邊,兩隻眼睛瞪得老大,且兩顆已經縮成針眼大小的瞳仁,也朝著那個方向歪斜。

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他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還在用盡全力去看那邊的牆壁。

而這個中年人,正是前麵跟張醫生求救的精神分裂患者!

張醫生被嚇得兩條腿完全癱軟,嘴巴幾次張合卻發不出一點聲音,隻能憑借著身體的本能,哆哆嗦嗦地後退著。

直到碰到茶幾停下,他這才注意到,中年人兩邊的牆壁上,並不是普通的血跡,而是用鮮血描繪的畫作。

無數用鮮血畫成的小孩兒,臉上掛著陽光開朗的笑容,就這麽把中年人簇擁著。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那笑容是怎麽看怎麽詭異,怎麽看怎麽恐怖,直接就擊穿了張醫生心中的最後一道防線。

最終,張醫生心中的恐懼懼現化成了尖叫,劃破了這寂靜的郊區。

“啊!!!”

……

另一邊,天井城私立醫院,就是張醫生任職的那所醫院內,一個穿著黑色長風衣,臉上掛著淡淡邪魅笑容,仿佛反派化身的青年,正在問診。

坐在他對麵的醫生,眼睛裏充滿了難以置信,嘴裏不停念叨著。

“怎麽可能呢?這怎麽可能呢?你什麽治療都沒有接受,能控製住癌細胞都不錯了,怎麽可能會出現癌細胞大麵積減少的情況呢?而且身體的各項機能也在飛速好轉。”

青年麵對醫生的震驚,隻是攤了攤手。

“你一個醫生,問我一個病人,這合理嗎?”

說完,自顧自站了起來,臉上嘴角上揚。

“看到自己的病人好起來了,不應該高興嗎?”

“是該高興沒錯,可是這也太反常了,完全就不符合醫學常識啊!”

“哈哈。”青年輕輕笑了兩下,而後意味深長的說道,“我感覺這也沒什麽啊,類似的場景電視劇不是天天上演嗎?等我哪天突然莫名其妙痊愈了,你到時候再震驚也不遲啊。”

說完直接拿回自己的檢查單子離開了,空留下醫生還在那懷疑自己對醫學的理解。

青年在踏出醫院大門後,一個用兩個黑點當作眼睛,用一條彎曲線條當作笑容的紙人就鑽進了青年脖領。

並在四下無人時,探出小腦袋,用那潦草的線條嘴巴衝著青年“唧唧”了兩聲。

青年聽完,突然停下了腳步,臉上洋溢起了扭曲的笑容,並小聲說道。

“做得不錯,下次給你們畫一個超大的遊樂園,犒勞一下你們。”

他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檢查報告隨手扔進了垃圾桶內。

通過檢查報告可以發現,青年赫然就是幾個月前,因為被檢查出肝癌而銷聲匿跡的天才畫師,林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