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雖遠必誅
柯銀跳起,本來身材極為高大,這一跳足有一人之高。
好一個楊奇,竟然從柯銀身下穿過,雙掌向上舉起,則是用盡全力。
柯銀未能落地,便已經飛了出去,楊奇雙掌之力,不亞於千鈞,況且他的下身也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
不能柯銀站起來,楊奇已經攻到他的麵前,抬起雙腳,對著柯銀身上最為柔軟的部位狠狠踢下去。
場上眾人,均自屏住了呼吸。
九殿下打得太解氣了,隻打得柯銀雙手抱頭,蜷在地上發出一聲聲哀嚎。
“皇上,皇上,請你下旨九殿下住手。”阿紮木驚慌失措,原本打算讓人上前救場,卻發現幾十名禦林軍侍衛虎視眈眈。
賽前早有規則,比賽之時,未分出勝負,場外之人斷然不能上前幹預。
聖德帝龍顏大悅,哈哈笑道:“老九,你已經勝出了,便罷手了,大乾乃是禮儀之邦,休叫他人說大乾恃強淩弱。”
楊奇單手舉起拳頭,饒場一圈:“泱泱大國,豈能讓鼠輩覬覦,但有犯有邊疆者,雖遠必誅。”
“雖遠必誅。”
“大乾必勝。”
“九殿下為大乾揚威,我等倍感威武。”
場上呼聲迭起,此起彼伏。
阿紮木隻得命令隨從,用擔架將三名被楊奇打倒的北涼武士抬到上麵。
閆鬆走到了阿紮木的麵前,老臉暗沉道:“使節大人,皇上此刻正在興頭上,你所議和談之事,今日可能……”
“閆大人,今日九殿下用狡詐之計,僥幸獲勝,本使節深感氣憤,你且轉告皇上,今日之敗,
本使節牢記心上,但和談條約,絕無改變可能,涼山陳兵二十萬大軍,且看皇上是否能夠審時度勢,告辭了。”
阿紮木帶著十餘人隨從,匆匆離去。
臨行之時,意味深長地看了楊元一眼。
楊元趕緊低頭,阿紮木其實是在提醒他,九殿下一旦羽翼豐滿,大乾江山將會無他楊元半點關係。
皇上振奮之餘,命人取出禦酒,與眾文武大臣痛飲。
“眾愛卿,朕真沒有想到,九殿下今日以一人之力,讓北涼眾使臣狼狽而去,朕今日簡直是太痛快了。”
“皇上,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今日九殿下的確為大乾爭光,大展國威,你可想過,如此一來,與北涼關係會更僵。”
閆鬆臉上無一絲喜色,反而是憂心忡忡。
“北涼使臣今日不過是想耍一點威風,日後在和談之上,也會盡量放寬條件,現在看來,絕無可能了。”
“鎮國公,我大乾萬眾齊心,為何你時時要將和談掛在嘴邊,你難道不知,大乾江山也是楊家皇族用武力征討而來的嗎?”
楊奇手中舉著一杯酒,聽了此話,便無心再飲。
“九殿下,大乾早已經是今非昔比,戰場不比比武場,瞬息萬變,剛才你能夠獲勝,不過是耍了心機,
但到了真正的戰場,麵對的卻是如狼似虎的千軍萬馬,你僅憑今日的小聰明,豈能獲勝?”
閆鬆分析得也不無道理,可謂是頭頭是道,條理清晰。
楊奇自知,今日的獲勝,也有許多僥幸在裏頭,於是側臉問道:“鎮國公,那依你之見,又該如何?”
“九殿下也不必出麵,讓老臣折了這個老臉去跟使節大臣賠禮,並且適當地給些補償,今日之事,當作誤會一筆帶過。”
閆鬆自始至終,便是主和為主,今日他更想看到北涼士氣壓過大乾,殊不知,九殿下卻是逆勢來襲。
“今日之事,你竟然稱作誤會,一筆帶過?”楊奇震驚不已,旋即大聲反問。
“北涼在涼山以北,陳兵二十萬,難道也是誤會,北涼國王派使臣來大乾,與大乾簽訂不平等合約,也是誤會?”
“九殿下,目前大乾國庫虧空,軍民士氣低落,實在不宜大戰,你未當家做主,自然不知道其中艱難。”
閆鬆苦口婆心,怎奈楊奇是皇子,他並不敢斥責,隻得好言相勸。
楊奇並不屑於跟閆鬆廢話,而是舉起了一杯酒,麵向了眾文武大臣:“各位文武大臣,你們皆是皇上出生入死的功臣,
大乾自建朝至今,已有百年之久,大乾子民也甚感皇恩,眾大臣既然是食君之祿,就該擔君之憂,難道甘為亡國奴?”
“九殿下,隻要你振臂一呼,我等一定會以你馬首是瞻,誓死效忠。”
“對,我等皆大乾武將,豈能任疆土被賊人踐踏,為將者,自當馬革裹屍還,報答家鄉父老。”
“我等願意跟隨九殿下出征北疆,趕走北涼賊兵,還我大乾太平天下。”
聖德帝並沒有參與進來,他喜歡這樣群情振奮的氣氛。
趙文遠站在聖德帝的旁邊,微微彎腰:“皇上,老臣覺得九殿下年輕有為,日後一定會成為國之翹楚。”
“別說話,你沒有聽到老九的慷慨陳詞麽,朕都為之一振,朕好久沒有這麽開心了。”聖德帝嗬嗬地笑著。
“老臣也是,九殿下不僅僅武藝超群,文采也是無人能及,老臣在書海浸**多年,也是自愧不如。”
趙文遠絕無妒忌之意,反而是驚羨不已。
“老九變了,徹底變了,看來朕要徹底改變對他的看法了,你一會兒去告訴九殿下,讓他與你來禦書房一趟。”
坐了這麽久,聖德帝其實也累了,便想起駕回到禦書房小憩片刻。
趙文遠送皇上回禦書房,禦花園這邊,眾文武與楊奇興高采烈地飲酒,隻將閆鬆的焦慮當成了耳旁風。
暢飲之後,各自離去。
楊奇則一人去了皇上禦花園,腳步微顯踉蹌,卻仍然是春風得意馬蹄疾。
皇宮,麗貴妃寢宮內。
閆鬆和外孫楊元設下的敲山震虎之計,竟然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們原意不過是想讓北涼殺一殺大乾銳氣,在皇上惶恐不安之時,再由閆鬆帶頭奏章,請皇上重用三殿下楊元。
誰會想到,還是新婚燕爾的九殿下楊奇匆匆到場,打破了所有格局。
“外公,現在局勢對你我不利,又該如何解決?”楊元撓著頭,六神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