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昔年舊事
大廳裏,鍾老正坐在沙發上,雙眼緊閉,麵容滄桑,遍布著許多的頭紋,身形佝僂,像是將要步入遲暮。
喀——
門被推開,三人走了進來。
“鍾老,我們來看您了。”
鍾老睜開眼睛,看著三人迎麵走來,激動地站起身。
“來了就好。”
林天坐下看了一圈屋子,心中一陣悲涼:
“上一世因為自己進了監獄的緣故,導致鍾老傷心動神,身子愈來愈弱,最終不治而亡。”
當然,這其中也有蒲瑤蓮和王飛的因素,畢竟他倆若是不說,鍾老不會知道。
“鍾老……”
林天忍不住叫喊了一聲。
鍾老杵著拐杖走到林天麵前,一臉關懷:“阿天,這兩年過的怎麽了?”
“還…不錯。”林天眼眶漸漸有些濕潤,點頭答複。
“那就好。”
鍾老蒼老的臉頰上露出笑容,坐在三人之中,“這一年裏,你仨難得回來一趟,隻是不知瑤蓮今年回不回來。”
一提到蒲瑤蓮,三人的目光不自覺瞥向林天,令後者隻能夠強顏歡笑,生怕流露出一絲不對勁。
“她呀…今年不會回來,現在估計還在廠裏麵上班呢。”
其實蒲瑤蓮壓根就沒有工作,她暗地裏早就已經成為王飛的形狀了。
“嗯,不回來也無妨,能看見你們仨,老頭便就很知足了。”
鍾老瞧出小胖的臉色不大好,便補了這麽句。
其實蒲瑤蓮這幾年都沒再來過孤兒院,就連林天昨年前年也因為她所以沒來。
正當幾人嘮家常的時候,院外忽然傳來一陣動靜,像是轎車關停。
緊接著就有兩個人依次走了進來。
女的一頭長長地黃發大波浪,臉上濃妝豔抹,暴露的兩肩各紋著青龍白虎,一身豹紋皮衣搭配皮褲皮靴,大有混幾年社會的不良氣息。
男的則是美式寸頭,同樣黃發,臉上有種若有若無的冷厲感,兩隻手臂粗壯,一身硬漢穿搭,**的胸膛紋著個很奇怪的東西。
“陳金蓮和甄健仁?”
小胖和趙明月對視一眼,心想:“這兩人咋來了?”
要論起來,他倆其實也跟孤兒院有關係,若非不是鍾老當年收留,早就跟閻王報道了。
但也因為他倆劣根太重,縱然經過鍾老幾年教誨依舊死性不改,反而愈演愈烈,竟在五年前的夏天偷了林天護身符。
由於當時孤兒院裏沒錢,做不到每個人的房間裏都有監控,以至於林天護身符丟失讓所有人翻來覆去的找都找不到線索。
要不是陳金蓮看著眾人忙得焦頭爛額居然樂得合不攏嘴。
這匪夷所思的舉動引起鍾老注意,於是對她的房間找的很仔細,真還找到了護身符。
不但如此,更是多搜出了許多東西,基本都是從其他人那裏偷來。
此舉引得鍾老發了生平最大的一次火,一氣之下就把陳金蓮給攆了出去。
至於甄健仁則因為喜歡對方,加之臭味相投,一氣之下也跟著離開了。
從此他倆沒有再回來過。
這件事情林天知道的最清楚,本身事情就跟自己大有關聯。
正是因為這個緣故,他已大概猜到這兩人是來幹什麽。
果不其然,陳金蓮的目光一瞥,死死地盯著林天看,眼中目露凶光。
“陳金蓮,你這麽看阿天是想把他吃了不成?”
鍾老看出對方來者不善,十有八九是為當年的事,便搶先開口道。
陳金蓮惡狠狠地瞪著鍾老,似乎都在咬牙切齒,但很奇怪,她並沒有發作,而是從手衣袖摸出一塊精致的小禮盒丟了過去。
“祝你七十歲大壽。”
煙輕雲淡的一句話從她嘴裏說出,不免讓人感到詫異。
鍾老看著自己手裏的小禮盒,第一想法就是東西並不幹淨,於是遲遲沒有打開。
見此情況,陳金蓮冷笑著陰陽怪氣:“放心,這是買的,不是偷的。”
鍾老也不覺得尷尬,便將小禮盒給打開,忽然驚“咦”一聲,“阿天,你的護身符怎麽在這裏?”
林天看著鍾老手裏的護身符,忽然想起一段記憶:
就在小半年前,自己因為沒錢給蒲瑤蓮買所謂的“四季禮物”,而對方又催的緊迫,便心一橫,將護身符給當出去。
真說起來,這護身符應該算是林天家人留給他的唯一念想。
盡管林天後來手頭稍微好點,想去將護身符當回,但找到人的時候東西已經沒有了。
“這個的確是我的。”
林天接過護身符,萬分憐惜地嗬護在手裏。
“嗬嗬,真要這麽在意,之前為什麽要當掉?”
陳金蓮看著林天的樣子心裏就覺來氣,同時也有了種莫名底氣。
“若不是我之前見它眼熟,才花了錢將它留下,否則某人這回又不知道要找誰去!”
一直沉默不言的甄健仁突然發話:“林天,你是不是應該道聲謝謝?”
“這是應該,我……”
林天的話還沒說完。
陳金蓮冷笑著陰陽怪氣:“別,我可擔待不起!”
眼瞅二人前來並無惡意,趙明月便拉開椅子,請他倆入座呢。
“不用整這名堂,今天我倆到此主要證明一件事情……”
陳金蓮冷眼掃視過幾人,“離開這裏,我倆也能在世上站穩腳。”
甄健仁同樣冷冷地掃視幾人,“不錯,我倆混到如今這般成就,靠得隻是自己努力,而你們卻一個混的比一個差。”
他倆在來之前就已經打探過幾人如今過的怎樣。
說句不好聽的;除了小胖過的不錯,趙明月和林天過的都不咋地。
尤其是林天至今都沒有一個穩定工作,說是廢物都不為過。
聞言,鍾老心裏既好受又難過,一時之間真不好說些啥。
小胖由於對方沒有譏諷自己,實際上也不好反駁。
至於趙明月看得倒開明,畢竟這個世道本就如此,無用的人在哪都難受到尊重。
這樣一來,隻剩下林天了。
“你倆說的不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隻是有些積累,不是表麵上就看得清楚。”
“是嗎,我倆倒想聽聽你所謂的積累又有多麽高妙。”陳金蓮雙手環胸,臉上直冷笑。
甄健仁的手機響起,打開看了一眼名字,臉色為之一變,“彪哥,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