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針尖對麥芒!

“先前不過玄者九境的你,如今竟已突破至魂玄,還接下了老夫的飛劍,當真是讓人感到驚喜呢。”

“你手中那把長劍不錯,竟讓我老夫的飛劍感到恐懼,看來是一件專克劍類玄器的存在呢,那……接下來,且看你如何!”

說到最後,言語已然變的凶厲起來。

右手食指輕輕一撥。

那刃帶寒芒身似血的小斧,便從匣子中飛出,同樣是“滴溜溜”轉個不停,但在轉的同時,巴掌大小的器型迎風便漲,最後竟變的足足有半人之高。

那攀爬在斧柄上的血色蟒紋。

那斧頭之上雕著怒嚎的血蟒。

那帶著弧度的斧刃散發著攝人心魄的寒意。

任何一處都看起來是那麽的壓迫十足。

宋孤獨手握斧柄,不由分說,便是淩空一斬,斬出一道血色斧芒。

斧芒很快。

快到有一種在長空裏折躍的感覺。

三閃之間,便已逼近了蘇讓的三丈之地前。

感受到直撲麵門的濃重的血腥味,蘇讓微皺眉頭,但也不甚慌亂,立馬做出回應,狠狠將炎劍斬出,火色劍氣迎著斧芒而去。

針尖對麥芒。

刺啦!

率先入耳的便是這宛若油爆的聲音。

那是血氣與火意的對決,二者互相傾軋出的動靜。

旋即。

轟隆!

恐怖的爆鳴便在劍氣和斧芒徹底貼合之後產生巨大爆炸。

長空之上。

生生出現了一朵好看的花。

以及因為距離爆炸太近而被衝擊波往後“送”走的身影。

草草落地。

蘇讓以炎劍為支撐才不至於往後滑行太遠,但縱使這樣,那地麵也出現了一道十數米的溝壑,**起塵沙陣陣。

突然。

眼前剛起的迷蒙塵沙瞬間出現了十數道血色線條,橫七豎八,各不相一,但卻目的相同,朝著自己。

蘇讓心驚。

這哪裏是什麽線條?

分明是斧芒啊!

而且在自己落地幾乎不到三息的時間就紛湧而來的。

宋孤獨好可怕的臨戰經驗!

想都不想。

蘇讓整個人拔地而起,身形往後方弧躍而去。

就在他前腳剛剛脫離,那十數道斧芒就砸中了他原本站立的地方。

轟隆聲不斷。

生生砸出一個十數米的大坑來。

大坑中有滾滾黑煙源源不斷升空。

落地的蘇讓身上白袍被那迸濺的勁氣劃破,鬢角更是有冷汗出現。

不行!

必須速戰速決,拖不起!

念及此,他動了!

所有人驚歎這小子在見識到了宋城主如此手段後,竟然還有敢主動發起攻擊的勇氣。

但下一刻,所有人懵了。

因為蘇讓一頭紮進了那滾滾濃煙之中。

???

這是何意?

難不成,他想借此達到隱匿身形的目的?

可是……

濃煙就那麽大,又能隱匿什麽呢?難不成等宋孤獨也主動進去?

開什麽玩笑!

宋孤獨麵色平靜,不過心中卻也有些懵圈,這小子想幹什麽?

算了。

管他幹什麽,一斧除之便是。

舉斧之際。

蘇讓也從濃煙之中穿了出來,整個過程沒有半分的停留,就像是從鑽入到鑽出,不過是他想要達到直線進攻目的的決定罷了。

“去死吧!”

蘇讓巨劍迫近,速度拉滿,滿臉也寫著無盡的憤怒。

宋孤獨冷笑著,巨斧便脫手飛了出去。

一瞬間。

巨斧竟然再次變幻。

那盤踞著的血蟒雕紋竟然蠕動起來。

不出半息。

便幻化成了一頭十丈還長的血蟒,如同一座大山一般擋住蘇讓的來勢。

即便盤踞身體,但那傲然而立的蛇頭依舊超過十米!

陰翳的蛇瞳放射出冰冷的神色。

那如鮮血豔紅的身體不僅給人視覺上的衝擊,更是給人實質的壓迫。

誰能想到如此一個龐然大物,單單氣息竟就散發出半步靈玄的威勢?

著實駭人。

場邊的看客紛紛咋舌,並且心底都湧出一句話:“這就是頂尖勢力掌控者的實力嗎?那其巔峰時刻得恐怖到一個什麽樣的地步啊!”

蘇讓不管不顧,氣勢不減反增,速度也不由地快了一分。

但這一番場麵。

怎麽看都像極了撲火的飛蛾。

秋意寒已然有些不忍再去看了。

因為她明白,這可不是最開始那殺氣凝成的猛虎,而是極度稀有的器靈!

器物一旦有靈,便意味著脫離了凡道!

更何況這血蟒的氣息遠不是蘇讓所能地當,而且別忘了,這隻不過是宋孤獨第二件玄器啊!

血蟒睥睨地看著下方如螻蟻般的身影。

仰天發出怒吼。

像是不滿這個人族家夥的挑釁行為。

怒吼間。

無數風沙起。

吹的觀望的人和士兵都有些人仰馬翻。

蘇讓依舊不管不顧,像是要一心赴死一般。

血蟒搖擺著直立的身軀,張開血盆大口,隨後一口咬下!

速度奇快。

當真是將蛇類玄獸的敏捷展現的淋漓盡致,哪怕看起來好似笨重如山!

黃嬸眼中蘇讓那倔強的赴死身影,不見了。

準確點來說,是被吞了。

不知為何,心莫名的揪了一下,絲毫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有的隻是一種無盡的悵然。

秋意寒瞳孔狂震,死死地盯著前方。

呼~~~

秋風呼嘯。

吹起心中的一抹惆悵。

那萬般複雜的滋味愈發的複雜。

想他死。

但也不想。

宋孤獨很滿意現場的效果。

自己也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讓世人瞧上一瞧,讓有些心中產生覬覦的人掂量掂量。

自己是老了。

但!

不是死了!

麵色帶著無上的傲然,看著那場中的景象,操縱著血蟒玄斧的右手二指輕輕一夾。

那是要徹底斬斷蘇讓頭顱的手勢。

沒有憐憫。

沒有猶豫。

甚至蘇讓將死的局麵,在他的內心之中都沒有掀起一點點的波瀾。

換言之。

就好像隻不過碾死了一隻蜉蝣。

或許在第二天醒來的清晨,腦海中便再不會回想起這個小子的半點身影。

這是上位者的習慣。

也是上位者的孤傲。

但……

下一秒。

宋孤獨好似那天雷淋了頭一般,整個人身體一震,像是被施了什麽定身法術。

咕嚕~~~

咽咽口水,孤傲的眼神竟然開始變幻,湧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閣下是誰?為何竟為此子作援手?”

沒有回應。

也得不到回應。

唯有一個戴著鬥笠的獨臂男人,站在宋孤獨身後,將一柄寒芒搭在宋孤獨的脖頸之上。

因為氣機的斷絕。

那本要將蘇讓給吞噬殆盡的血蟒消弭,化作小斧砸落在地上。

這一係列的變故。

讓所有觀望的人直接愣住有足足三息。

所有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唯獨秋意寒沒有。

甚至心頭多了一絲激動,就像是自己是那個逃出生天的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