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在擔心我?

楚霓裳瞬間明了了。

但那又能怎樣呢?

下一刻,她更是愕然。

因為這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血脈之力竟然像是瘋了似的,沿著血管經脈朝心髒處湧去。

那本來大半都被紫芒占據的心髒,一時間竟被這好似浪濤般的血脈之力給生生逼迫的退避三舍,倉皇丟失近半“土地”!

“什麽?”

楚霓裳第一次覺得自己的三觀似乎有些炸裂。

那可是連自己都不敢隨意觸碰的陰之心啊,竟然被一個如此平凡的血脈之力給逼迫到如此程度?

反觀那紫芒卻是節節敗退,像極了被家長那這竹條“暴打”的學童。

最後,

紫芒水滴竟然被四麵八方的血脈之力生生鎮壓到了心髒最中心處,甚至連點反抗的心思都沒有,就那麽乖巧地在心髒中心靜靜懸浮。

哪怕血脈之力退散開。

那小水滴竟然也還是沒有辦法作精作怪的心思。

突然。

楚霓裳驚覺想起,自己那一抹熟悉之感是從何而來了。

轉頭看一眼那祭壇方向,再看一眼被自己斬斷的鐵鏈。

這小子血脈之力的氣息,不正是和自己先前交手的那紅芒很像嗎?

要知道自己此前雖然看似非常輕易的就斬斷了紅芒,但大抵是因為年份屬實太過久遠,久遠到紅芒都有些力竭,可是即便如此,那先前紅芒帶給自己的壓迫可是直擊靈魂的啊!

而且這個世間能做到如此地步的,寥寥無幾!

難道說……?

楚霓裳看著因為陰之心被徹底“降服”之後而還未醒來的蘇讓,頭一次有了不一樣的感受。

這小子……有點意思!

當然。

相比於對於蘇讓的震撼,她心中更好奇的是那明明比自己還要高出一個層次的紅芒是什麽?他的主人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又為何要將這弱水之心的陰之心困在這裏、困在這個秘境中、困在這一方大陸上!

這大陸又有著怎樣的奇異?

畢竟。

若不是自己發現弱水之心在這裏的話,它怎麽看也不過是萬千宙界中的一個下位宙界罷了!

迷霧四起。

麻麻雜雜。

楚霓裳奮力思考之際,蘇讓幽幽醒了。

看著這個大傻個,醒來第一時間衝自己尬樂,她心中才真正意義上的鬆了一口氣。

看來,暫時是沒有問題了。

至於後續那陰之心會有什麽影響,目前來說也唯有走一步看一步。

“怎麽?擔心我了?”

啪!

楚霓裳毫不猶豫地照著蘇讓的麵龐甩出一個大逼兜,這才又恢複了那個高冷傲嬌的模樣:“欠抽!”

在給蘇讓講解了一番先前的遭遇後,蘇讓一陣後怕,再用玄力內視後,心情更加鬱悶,畢竟任誰心髒之中有了一個奇異的玩意兒,都有些不知所措。

但又能怎麽辦呢?

足足過了好幾炷香的時間,他才勉強接受。

但在接受的第一件事,就是整個人如同“垂死夢中驚坐起”的狀態般問道:“糟糕!這秘境是不是快要關了,可是那玄火神石還沒看到半個啊!”

楚霓裳麵色淡然:“難道你沒發現這裏的時間流速和外界不一樣嗎?”

蘇讓撓頭發問:“不……不一樣嗎?”

“哦,不好意思,忘記你隻是個玄者境的菜鳥了。”

“……”蘇讓隻覺得自己被插了一刀,於是心中腹誹,嫁不出去,嫁不出去,嫁不出去……

“啪!”

一個大逼兜在蘇讓臉上炸響。

“我去,你怎麽知道我在說你嫁不出去?”

“果然!你沒安好心。”

“啪!”

“……”蘇讓欲哭無淚,嫁不……算了……我活該……

“這裏靈氣遠超這個大陸任何的地方,接下來,你就好好修煉吧!不用擔心秘境關閉,因為這裏時間流逝一個月,外界也不過才過去一個時辰而已。”

“真的假……”

楚霓裳模樣一瞪,蘇讓果斷捂臉閉嘴。

“本來想著等你日後尋到水係秘寶後再專門修煉《帝書》,以做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但現在有了這弱水之心,倒是不需要等了;所以這三個月的時間,你隻需要做一件事,那便是按照《帝書》第二卷的《水行》法訣,將那代表世間至真至純的瀾劍召喚出來,屆時,你的修為自然會比肩那世人口中的魂玄之境!”

說著,楚霓裳目光鄭重地看一眼蘇讓,像極了一位指導後輩修行的老師:“你可明白?”

蘇讓自知此刻不是說俏皮話的時候,回以鄭重地點頭:“明白!”

“啊哈~~~”

許是出現太久,楚霓裳麵上又出現了一絲倦意,打個哈欠化作一縷白芒飛入到蘇讓的識海,再也沒有言語傳出。

蘇讓活動了幾下筋骨,長舒一口氣。

也不耽擱,雙腿一盤,就閉上眼來。

一刻鍾後,心中雜念拋卻一空,沉浸在第一遍研讀那腦海中出現的關於《水行》的功法口訣中。

畢竟,

修行可不是嘴上一說就能立馬付諸於行動的。

很多時候,就像是看一本風物小說,你要先理解字麵上的意思,然後加上自己的理解,再輔以一次次對衝擊未知道路上出現的紛繁複雜的感悟,最後將這一切都融會貫通到自己的“道”中來,到那時,或許才有可能真正的將那大道給走下去。

被戰火彌漫的破敗都城。

一襲早已被鮮血染紅的白衣長裙的身影,立在城頭。

獨自一人麵對前方千萬大軍。

在那都城上空的四個方向更是各有一位看起來已至耄耋年歲的老者騰空盤膝。

每一個老者懷中的玄器都各不相同,卻又息息相關。

古琴!

棋盤!

書卷!

畫幅!

其上麵所散發出的波動,駭人聽聞,仿佛任意一個便可將這片大地給碎成齏粉。

“騰!”

那城池前方的千萬軍騎中,一道身影騰空而起。

“霓裳!現在你若是束手,我保證,誰也不能傷你分毫!”

噌!

劍光起。

潑天之勢!

從城頭橫跨萬千空間直朝這人奔襲而來,那架勢沒有半分多言的意思。

那人並不慌亂。

隻聽空中傳出一道悠揚琴聲。

錚~~~

瞬間。

那潑天的劍芒竟出現了無數波紋,隨後在空中幾近拉扯之下,就化作了虛無。

“霓裳,沒用的,全盛時期的你,或許這帝絕琴攔不住你,但你早已中了那厄魂之毒,此刻也不過是強弩之末罷了,念及你我之情分,我最後勸誡一次,束手就擒吧!”

噌!

劍氣再起!

潑天之勢!

錚~~~

琴聲出。

空中遙望城頭的人,麵色變的難看。

“你沒機會了!”

說完,轉身,淡淡地留下一句:“殺了吧!”

刹那間!

千萬大軍射出千萬箭矢,好似一堵千丈豪牆,在空中躍出一個弧度,朝那略顯孤零的城頭壓去。

但比這更快的。

是空中四個方向率先落下的四道幻象。

肉眼可見的琴芒!

堪比小山的棋子!

巨大無比的“鎮”字!

還有從那畫卷中奔湧而下的山河!

城頭升起的屏障看起來有些螳臂擋車似得可笑。

果不其然。

在一接觸的刹那,那曾和都城鏖戰七個日夜的大陣終於支撐不住,像是薄冰似得碎裂開來。

轟轟轟轟!

城頭被四道幻象壓的看不到半點景象,騰起的煙塵更是遮住了天空。

緊隨其後。

那厚成一堵堪比小半個都城的箭矢之牆,將那剛剛騰起的煙塵又給死死的按了下去。

那遙望城頭的人,眼眸閃爍,也不知是喜是悲。

足足過了小片刻,他振臂一揮:“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