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男人的浪漫,不就是永不服輸嗎?

說歸說。

但蘇讓可以點也不敢大意。

反手一劍朝著自己身後的青石板街麵橫斬而出。

劍氣硬生生將青石板撕碎!

那激**而出的無數石躒,此時密密麻麻地朝著逼近的蛇潮傾瀉而去!

雖然看似無傷大雅,但也總算是將距離自己最近的數十條蛇給消滅了個幹淨。

可那大蛇,近了。

蘇讓有些首尾難顧,隻好一邊閃躲,一邊狼狽應對,一副疲於奔命的可憐境況。

就在殺人瘋和殺人仙二人饒有興致地欣賞著眼前的這一幕困獸之鬥的時候。

突然。

懸在殺人仙腰間的一塊黑玉轟然崩碎。

而那,

赫然便是代表著陰婆生死的本命玉牌!

顯然。

陰婆隕落了。

這一變故登時讓殺人仙二人皆是麵色一變。

要知道這可是太荒城!

恐怕城主府那邊已經出手了!

隔空相望。

二人心照不宣地做了一個決定——

那便是以雷霆手段將眼前二人擊殺。

二話不說,

殺人仙提溜著葫蘆,便飛身朝還在和大蛇周旋的蘇讓飛去。

殺人瘋則再次把小拇指放在嘴邊,吹出了一陣又急又躁的哨聲。

刹那間。

整個桂溪街有殺機**漾。

蛇群在哨聲的催動下,徹底暴亂,發了瘋似的朝蘇讓湧去。

那大蛇更是不顧蘇讓劍鋒的鋒利,一副生扛著也要將其咬下一塊肉的架勢。

殺人仙就更不用說了,但凡被葫蘆碰上一下,不死也得重傷。

可憐蘇讓哪裏能麵對如此之多的攻勢?

在一劍**開蛇群後,還得匆匆回身將大蛇給震開,但哪還有多餘的空閑去對付即將到眼前的殺人仙?能忙不迭地把劍橫在身前做個勉強的格擋已然是能做到的極限了。

果不其然。

蘇讓直接被這千鈞重的酒葫蘆給砸的倒飛而出,人還在空中便已是吐出一大口血來。

眼見就要跌落到那蛇潮中。

不用想即便是魂玄境的人也會被瞬間吞噬個幹淨。

刹那之間,蘇讓有想過把少年扔下去,自己踩在他的身體上借力逃遁。

但,

終究沒有。

倒不是什麽聖母泛濫。

而是就算自己如此做了,又能改變什麽?真的就讓眼前的二人放過自己了?

開什麽玩笑。

與其違背良心,倒不如灑脫一些。

再說了。

不到死亡真正來臨的那一刻,自己也不是絲毫沒有機會的!

想著。

噌!

劍刃劃過掌心。

滾燙的血線熟練地把空氣給切出了一條縫。

沒錯。

如此致命的時刻,他決心用出自己的底牌。

雖然明麵上看去似乎不足以改變戰局。

但這就夠了!

男人的浪漫,不就是永不服輸嗎?

即便曆經過人間的齷齪不堪!

即便飽嚐過生活的個中滋味!

即便是——

死!!!

自己也依舊要向這方天地發出自己的呐喊!!!

灼熱的氣息在那縫隙之中由遠及近。

就在蘇讓準備探手從那虛空縫隙中拉扯出那一團象征著他熱血燃燒對不公奮起反抗的火焰的時候。

極遠處的天空。

有煙花盛開。

不!

那不是煙花!

而是一道衝天而起的青色劍芒!!!

劍芒快到咋舌。

快到就好像你剛瞧見它,下一瞬便已然來到了眼前。

噌!

沒有想象中的飛沙走石。

也沒有說書人嘴裏的一劍摧城。

有的隻是那好比如沐春風般的愜意舒適。

但。

這在殺人瘋眼中,卻好像見到了什麽世間的大恐怖一般。

想也不想。

他的身形化作一道粉光,就朝遠處急速遁走,可半點沒有要管自己哥哥的動向的意思。

倒不是無情。

也不是無義。

而是。

他認出了這劍氣的緣由!

若晚一些。

別說跑了。

就連哭著喊娘的機會都沒有!

“???”

對於殺人瘋的跑路,以及麵前蛇潮還有那大蛇包括殺人仙在內的突然靜止的舉動。

蘇讓微微詫異。

什麽情況?

不過下一秒,他便驚掉了下巴。

隻見一陣夜風拂過。

那前一刻還各種猙獰的蛇潮下一秒竟然化作萬般齏粉,隨之飄散了。

而那大蛇大半身軀也是如此,“砰”地一下,隻有半拉的腦袋砸落在地,卻是死的不能再死。

殺人仙還保持著一邊揮舞酒葫蘆一邊朝劍芒來時方向看去的動作,但在夜風吹動下。

嘭!

那千鈞在的酒葫蘆竟不知何時從中整齊的被切開,下半部分轟然砸落在地。

緊接著。

“噗通”一聲!

殺人仙雙膝跪地,隨後腦袋竟從脖頸上滾落而出,“滴溜溜”地沿著青石板路翻滾出數米之遠。

“這……”

蘇讓還在詫異這詭異的場麵。

突然。

又一道劍芒好似流星般從頭頂的夜空飛閃而過。

下一秒。

便聽到極遠處傳出此前衣著桃花的變態發出一聲慘叫。

此際過後。

本就清冷的桂溪街再次恢複了原有的平靜。

而蘇讓的內心卻從未停止過波瀾。

當然。

無論是何種情形,還是先離開再說。

正當準備起身而走的時候。

一道有些沙啞的嗓音響起。

“留步。”

循聲望去。

從那遠處的夜空,能看到一個手持竹竿的人影緩緩而來。

這人影看似緩慢,實則飛快。

如他的劍氣那樣,才入眼,便已到了身前。

這是一個瞎眼老翁。

幹瘦的身材。

佝僂的腰背。

破爛的羊皮裘。

哪哪看去。

似乎都很難將其和先前那用出兩道漂移灑脫劍氣的人聯想在一起。

老翁目光先是瞧了瞧蘇讓後背上的少年,隨後才看向蘇讓。

半天才道了句:“有勞了。”

說完這句話,老翁直接伸手竟是要將少年討要走。

蘇讓微微皺眉,後退一步,眼中的警惕從未減少:“你是何人?”

“周郢。”

“周郢?”

蘇讓心頭一震。

顯然,

這個名字對他來說並不陌生,甚至還有些如雷貫耳。

若說劍癡方鋤田在整個荒域已然算是後輩中的較為成名的人物之一。

但和眼前的人相比,就有些小巫見大巫的意思。

畢竟。

周郢之名早在三十年前便已算得上是家喻戶曉的高手了。

當年。

太荒城老城主仙逝,新任城主宋孤獨剛接手沒多久便被老城主的仇家尋上門來。

那一役。

足足五十路人馬紛湧而至,其間不乏一些想要趁火打劫的存在。

就在不過而立之年的宋孤獨節節敗退、眼見城門即將失守之時。

一個名不轉經傳的男子橫空出世。

以一手春風劍大破五十路高手而不敗。

至此,

太荒城才得以有了喘息的時機。

如若不然。

現如今哪裏還有資格位列那荒域五大勢力之中?

也正是那一役。

春風劍聖周郢的名號便如春風一般,刮滿了大江南北。

風頭之盛,可謂是一時無兩。

甚至直到如今,都還有不少人拿當年的事來津津樂道,當作茶餘飯後的一大談資。

隻是後來。

江湖上似乎便鮮有關於他的傳言。

有人說是追求更高的武道去了。

有人說是宋孤獨見不得其功高蓋主將其逼走了。

有人說是死在了修行破鏡之中。

總之。

議論紛紛。

猜測不停。

不過無論如何猜測,也沒有人曾懷疑其當年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