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削發為誓
“世子殿下怎麽回來了？我還以為殿下甩掉我們要繼續遊曆山川大河呢。”李牧歌並不接話，試圖轉移話題。
“就是就是，我是怎麽勸都勸不聽啊，非得帶走，非得帶走，因為這麽一個女人，還差點和泗州城郡守動起手來。”林風雪不是聽不懂李牧歌話裏的意思，隻是他對這事也非常反對。
軍隊主將，出征之際帶著個女人隨行，這像個什麽樣子嘛！
林牧也沒接李牧歌的話，隻是看著他，等著他給個解釋。
李牧歌眼見是逃不過了，輕歎一口氣：“世子殿下，您相信一見鍾情嗎？”
李牧歌說著，十指相扣握住了薑楠的手。
一見鍾情嗎？林牧的思緒被拉到了穿越前的那段日子，秦心的身影再一次浮現眼前。
用力地搖搖頭，林牧將這些充滿甜蜜又略帶苦澀的記憶從腦海中驅趕出去。
“算了，你既然決定了，我也就不多說什麽了，你自己把握好就行，不要陷在溫柔鄉裏，被美色掏空了身體。”林牧語重心長的說道。
李牧歌點點頭：“世子殿下放心，我分得清輕重緩急。”
林牧嗯了一聲開始說起了正事：“我在泗州城是偶然遇到了善文館館主，這是他給我的西涼堪輿圖，另外還有其他各藩王的，隻可惜我打不過他，那些堪輿圖沒能帶回來。”
林牧說著，把西涼堪輿圖攤開平鋪在桌上：“對於這個善文館，你都知道些什麽，跟我講講。”
李牧歌和林風雪自然是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此時隻能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就連一向直愣愣的林風雪夜耍起了小心機。
“善文館？世子殿下和他們碰上了？”林風雪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林牧點點頭，林風雪這小子又沒好好聽我說話，扣分！
“昨夜善文館館主找到我，說想合作，但是被我拒絕了。”林牧粗略的解釋了一下。
李牧歌也隻能陪著演戲：“早先義夫調查過很久的善文館，隻不過一直差不多什麽關鍵性的線索。
善文館是一個民間組織，遊離在各大勢力之外，承接任何任務，小到尋人找物，大到滅門夷族。
不過奇怪的是，善文館從來不做那些主動找他們的人的生意，大部分情況下，善文館是通過他們自己的情報係統，主動去接觸那些現在正身處麻煩中的人。
世子殿下剛蘇醒的時候。這群躲藏在陰溝裏的臭蟲曾經找上過我，問我想不想當西涼王，那人現在還在牢裏關押著。
不過這家夥的嘴是真的硬，一年多了，無論我用什麽辦法，都沒能讓他交代。”
林牧思索片刻：“也就是說，對於善文館，我們既不知道他們在哪，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更不知道他們內部的層級劃分？”
“是的世子殿下，實際上，我們隻知道善文館這三個字而已。”李牧歌歎氣。
“除了等他們找上門來，沒有別的什麽辦法了嗎？”林牧不死心的問道。
“是這樣的。”李牧歌悵然回道。
就在整座軍帳陷入沉寂的時候，一聲嬌滴滴的話語，打破了寧靜。
“我......我知道怎麽聯係他們。”說話的正是一直在李牧歌身後的薑楠。
“善文館在每一座城池都設有聯絡點，聯絡點裏的人大多都是尋常百姓，但是至少有一個人，是善文館的聯絡使，就是他們負責尋找生意。
但是這些聯絡使並不是善文館的在編人員，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善文館的人聯係這些聯絡使，不過具體的聯絡周期和方式，我就不知道了，每個聯絡點都不一樣。”
林牧聽完這番話，想起晨風酒舍的經過，基本上已經信了，隻是相比於這條情報，林牧更感興趣的是，這小女子是怎麽知道的。
“這位姑娘是......”林牧看向李牧歌。
“薑楠。”李牧歌回道。
“薑楠姑娘，我西涼查了都這久都一無所獲，這些事情，你是怎麽知道的？”林牧玩味的看著薑楠。
“我父親曾在朔方城經營一家布行，布行裏有個夥計就是善文館的聯絡使，當時接了筆大生意，父親高興擺酒慶賀，這個夥計喝多了酒，把這件事當作炫耀的資本在酒桌上說了出來。”
薑楠說著，提起了往事，心情有些低落。
“哦？這夥計，如今在何處？”林牧問道，不過他心裏也沒抱什麽希望，以善文館這種謹慎的行事風格，這夥計，估計墳頭草都兩米高了。
痛苦的回憶湧上心頭，薑楠的眼眶瞬間紅了：“就在第二天，父親親自壓著貨物出城行商，可才剛出城不到五十裏，一夥蒙麵人突然出現，一言不發提刀就砍。
當時父親把我藏進馬車裏的夾層，這才逃過一劫，可是等我出來的時候，我父親、店裏的夥計們、隨行的鏢師們都已經死了。
當我好不容易回城之後，我家的布行也早就被一把火給燒幹淨了。”
薑楠說著，早已經是淚如雨下。
關於薑楠的身世，李牧歌早就派人去查了，此時的他對林牧點點頭，示意都是真的。
林牧雖然料到了這夥計的死，但是沒想到善文館下手這麽狠，這麽絕，竟然直接滅了人滿門。
“姑娘莫要傷心了，如今有李牧歌護著你，保你一生無憂。”林牧蹩腳的安慰著。
“世子殿下！”薑楠一抹眼淚，目光堅毅的直視林牧，“我想報仇！”
“放心吧，我們會替你報仇的。”林牧答應著，反正已經和善文館翻臉了，兩者之間早晚是要有個結果的，幫薑楠報仇，順帶手的事情。
“我想親自報仇！”薑楠斬釘截鐵的說著，言語中所流露出的堅定和暴戾，與她外表的嬌媚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哦？姑娘想如何報仇？”林牧也來了興致，難不成自己沒找到的人才，被李牧歌這小子找到了？
“商人的消息最為靈通，我想組建一支隊伍，明麵上行經商之事，實際上則是搜集各方情報，是埋在各地的暗樁！”
“你有這個能力嗎？”
唰！
薑楠當即抽出身旁林風雪腰間佩刀，一刀斬下，及腰的長發齊肩而斷：“薑楠削發為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