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善文館館主
林牧腦子炸驚，當時在老王小院裏，林牧為了找晨風酒舍掌櫃的，盯著那不到一百也有八十的隊伍看了一遍又一遍。
林牧仔細回憶了一遍又一遍，卻根本想不起當時在場的人裏，有哪個身形能和這麵具男對應的上。
“想不起來就別想啦，在下一介草民，怎會有幸被世子殿下記得。”麵具男將剛剛切碎的、還冒著熱氣的醬牛肉推到林牧身前，切牛肉的短刀就這麽隨意的放在桌子上，“趁熱一會涼了。”
醬牛肉的香氣即便是在這寒冷空曠的冬夜，依舊是肉香濃鬱，經久不散。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林牧也不客氣，直接伸手抓起牛肉就往嘴裏塞。
“世子殿下真性情也。”麵具男說著，也放下了手上長筷，伸手抓了起來。
“說吧，搞得這麽神秘把我弄來，你有什麽企圖？”林牧看似已經放棄了掙紮，實際上桌下的那隻手已經摸上了後腰的火折子，最壞不就是個死，沒什麽好怕的。
麵具男從地上抓了把雪蹭去手上油脂，從懷裏掏出個小木牌放在林牧麵前。
“在下是善文館館主，就慕世子殿下威名，今日特來拜會，略備薄禮，還請世子殿下笑納。”說著，麵具男從石桌下抽出一個木箱。
木箱打開，裏麵裝著的並不是金銀財寶這等俗世之物，而是一卷卷捆紮整齊牛皮卷。
“各藩王堪輿圖。”麵具男輕描淡寫的說道，又從懷裏抽出一個單獨的牛皮卷遞到林牧手裏：“這是西涼的，還請世子殿下笑納。”
林牧接過堪輿圖，也不管手上油脂滑膩，當即打開核對。
林牧對著這份堪輿圖越看越心驚，山川河流走勢，軍營兵種駐紮，城池城防布置，官道土路交錯，圖上所標之處，竟無一處有誤。
林牧不動聲色的將西涼堪輿圖收進懷裏：“善文館真是好手段啊。”
“區區薄禮，不成敬意，在下此次前來，是相與世子殿下談個合作，如果世子殿下願意，這些也一並送予世子殿下。”麵具男說著，將木箱向前推了一推。
“閣下出手如此闊綽，確實是讓那本世子難以拒絕，你想幹什麽，說來聽聽。”林牧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真是見鬼啊，剛出新手村就遇見這麽個大boss，林牧心裏暗罵著。
怎麽別人穿越都有個係統跟著，隨便簽簽到就能到處浪，到自己這了就這麽窮酸，啥都得靠自己那僅存的一點快要還給老師的三年高中教育。
什麽？你問大學學的東西？開玩笑，食品檢驗這個專業，放在現在能有什麽用，再者說了，大學要幹的正經事那麽多，怎麽可能還有功夫學習。
“沒什麽大事，在下接到消息，前些時日西涼王大人已經率軍東出函穀，世子殿下也領了一隊人馬。”麵具男往嘴裏塞了塊牛肉，又灌了一口酒。
“善文館想投資世子殿下，作為世子殿下的情報部門，在這場天下之爭中，獲取一些利益。”
“哦？”林牧剛端起酒杯停在了半空，“別的不說，就憑閣下剛剛拿出的各藩王堪輿圖，想和哪位合作都不成問題吧，為何偏偏找上我這連藩王都不是的世子呢？”
“況且此次東出函穀關，我可是隻帶了五萬兵馬，難道你認為這區區五萬兵馬再加上一個善文館，就可以奪取天下嗎？”
麵具男輕笑道：“果然在下這點小聰明，逃不過世子殿下的法眼。”
“善文館最不缺的就是人，自然也是想在這天下分一杯羹，但是善文館說到底也隻是民間組織，此時起兵，名不正，言不順，會被群起而攻之的。
在下與世子殿下合作，隻是想借由世子殿下的名頭而已，於如今哪位藩王合作都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隻是覺得和世子殿下合作，會更順暢罷了。”
“更順暢嗎？”林牧嗤笑一聲，“你是覺得，相比於幾位藩王，本世子更好糊弄，也更好控製吧。”
“果然啊，什麽都逃不過世子殿下的法眼。”被拆穿的麵具男也不覺得尷尬，“成事之後，著明麵上的皇帝還是由世子殿下來做，善文館會全力輔佐世子殿下的。”
林牧起身，雙手按在石桌上，幾乎是與麵具男額頭對額頭。
“你是想淩駕於皇權之上嗎？你憑什麽認為我堂堂西涼王之子，西涼世子殿下，會墮落到與你合作？！”
麵具男起身抬手，輕柔但又無法抗拒的將林牧按回石凳。
“世子殿下過激了，現在還遠不到淩駕皇權的地步。”麵具男神態自若，“不得不承認的是，眼下世子殿下與善文館合作是最佳選擇。
以善文館的情報搜集能力，加之西涼軍的驍勇善戰，奪取天下猶如探囊取物。
至於未來是善文館淩駕於世子殿下之上，還是世子殿下將善文館收入麾下，你我各憑本事，不好嗎？”
“聽上去，你很篤定可以拿得住我啊。”林牧有些自嘲，“在你眼裏，我就這麽不堪嗎？”
“世子殿下之隱忍，世間難尋，說實話我並沒有十成把握可以降的住世子殿下。”麵具男說著頓了一下，“隻是我喜歡和聰明人合作，更喜歡和聰明人博弈。”
“善文館館主手眼通天，但卻終日東躲西藏，始終不敢以真麵目示人，此番隱忍，閣下遠勝於我。”林牧反諷道。
“隻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罷了，畢竟沒有誰會喜歡整天被人盯著。”麵具男並不在意。
“其實，善文館的其他人，應該也沒見過你真正的樣子吧？”林牧說著，同時手已經悄悄從袖子裏探出一張符籙。
“世子殿下說的不錯，家賊有些時候比外敵更加棘手，世子殿下先前不也瞞住了西涼王大人，不是嗎。”
“我的意思是......”林牧話說一半突然暴起，掌中烈火咒瞬間擲出，在離手的一瞬間爆發出熊熊烈火直撲麵具男而去。
“戴上你的麵具，我就是善文館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