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晨風酒舍
就在李牧歌正為了薑楠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林牧卻悠閑的在街邊的早點鋪子喝著米粥。
一口米粥，一根鹹菜，林牧享受著這難得的愜意時光。
王郡守帶著兵士穿過街區直奔鳴翠樓的時候，林牧也看到了，不過他根本就不擔心。
憑借李牧歌和林風雪的地位，再加上西涼這個龐然大物，林牧不相信有哪個傻子敢明目張膽的對他們倆不利。
掏出幾個銅板放在桌上，林牧將不知道從哪弄來的鬥笠扣在頭上，哼著小曲往酒肆走去。
官場風流去青樓，江湖百態進酒肆。
打聽著街邊路人，林牧一路走一路問，穿過一條條巷子，拐過一個個街角，身邊的屋舍商鋪也漸漸從豪華精致變得樸素寒酸。
終於，在泗州城的貧民聚集地上，林牧找到了那家所謂聚集天下英雄客的晨風酒舍。
大門楣上，一麵殘破開裂的招牌上書“晨風”二字。
林牧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雜亂。
有躺在地上打著呼嚕的，有喝了一夜還在劃拳的，有意識模糊嘶吼著耍酒瘋的。
林牧的到來也引起了還算清醒的酒客們的注意，畢竟林牧的穿著雖然不說有多麽奢華，但是那份幹淨與整潔，在這昏暗髒亂的地方顯得那麽的格格不入。
林牧輕聲笑笑，這哪是聚集天下英雄客，這明明是生活中的困苦之人，借助酒精麻痹自己逃離現實罷了。
林牧找了個還算是幹淨的座位，打了個響指召喚來店小二。
要了一壺最便宜的地瓜釀，一盤不知道是什麽肉的烀爛肉，林牧打量起酒肆裏的人群。
一壺酒，一盤肉，林牧從清晨坐到了上午，酒肆裏的人進進出出已經換了一波，林牧漸漸的有些失望。
林牧給自己倒上最後一杯酒，準備離開的時候，店小二端著一碟爽口小菜放到了林牧桌前。
“客官，小店新上的小涼菜，送您嚐嚐。”店小二放在後並未離開，反而是和林牧攀談起來，“客官自己一人坐了一上午了，可是在等人？”
林牧拿起筷子嚐了一口，清脆爽口，確實很下酒。
“是啊，等了一上午了。”林牧搖了搖酒壺，還剩了一點，就都給店小二倒上了。
“看客官氣度不凡，怎會與友人相約在我這麽個破爛的小店裏。”店小二在林牧倒酒時雙手扶杯。
“是敵是友還未可知呢。”林牧笑笑。
“哦？”店小二想了想後繼續說道，“小店除了賣些酒水吃食，還做些別的小生意，不知道客官需不需要。”
“說來聽聽。”
“客官可曾聽過善文館？”店小二壓低聲音說道。
所謂善文館，林牧在通寶樓跟著老天師修行的時候，聽老天師提及過。
這是一個奇怪且神秘的組織，首領是誰不知道，總部在哪不知道，館中人數不知道。
世人隻知道這善文館什麽活都接，小到逮貓找狗，大到殺人放火，隻要錢到位，好像沒有什麽是他們不敢做的。
“略有耳聞，小兄弟是善文館的人？”林牧微眯雙眼，沒想到竟然誤打誤撞到了善文館的地盤上。
“小的不是，小的隻是個傳話的，客官若是有需要，我可以替您傳個話，事情辦完後，他們會分給我一部分當做酬勞。”
“看起來，他們還很謹慎啊。”林牧舉杯和店小二碰了一下，“那你又是怎麽聯係上他們的呢？”
“客官，這就涉及到商業機密了，恕小的不能說。”店小二陪著笑臉。
“無妨，不過我現在還用不上，以後有需要我會再來找你的。”林牧說完，取出一塊散碎銀子丟給店小二，“結個賬，多的就算賞你的了。”
店小二高高興興的收下銀子，林牧給的這一塊，足夠在他的小店裏舒舒服服吃好幾天的了。
恭恭敬敬地將林牧送到門口，目送著他離去。
“掌櫃的，此人行事怪異，會不會是官府派來的？”
原來一直伺候著林牧的這人，竟然不是店中小二，而是這家店的掌櫃。
“不必，奎子，你最近看人越來越不準了。”掌櫃的說完，轉身往回走，隻是在路過一個醉漢時突然伸手抓向醉漢衣襟。
眼看掌櫃的就要得手，誰知那醉漢突然睜開雙眼，眼中清明有神，哪裏是喝醉的模樣。
隻見醉漢雙臂交叉向前，頂住掌櫃的成爪襲來的右手，同時腳下一蹬，滑行數米遠後擺脫了掌櫃的控製。
站穩身型的醉漢也不戀戰，轉身準備撞破窗戶逃跑。
然而醉漢的腳剛踩上窗沿，嗖嗖嗖幾道破空聲後，三根筷子分別刺穿了他的雙腳和右肩，吃痛之下，醉漢轟然摔倒在地。
隨後掌櫃的不緊不慢走到醉漢身後，抓著他的頭發拖到了後廚。
剛剛說話的奎子則是拿起拖布，清洗著地上的血跡。
酒肆中其他人似乎是已經見怪不怪，並沒有絲毫慌亂，隻是繼續著先前正在做著的事情。
已經走遠的林牧自然是不知道剛剛發生的事情，走在街頭的他正準備去下一個酒肆。
從城南逛遊到城北，還沒想好去哪家的時候，一個小孩子突然攔住了林牧的去路。
小孩子舉起稚嫩的雙手，將一個信封遞到林牧麵前，奶聲奶氣地說道：“大哥哥，剛剛有人讓我把這封信送給你，還說你會給我糖吃。”
林牧接過這封沒有署名的新，帶著小孩子去路邊買了些芝麻糕：“小弟弟，你告訴大哥哥，讓你幫忙送信的人張什麽樣子哇？”
小孩子正往嘴裏塞著芝麻糕，一邊含糊不清地回答著：“那個人高高的，瘦瘦的，穿著一件青色的長衫，大眼睛，高鼻梁，長得很好看。”
林牧啞然，符合這描述的人滿大街都是，不過對於一個小孩子，林牧沒指望他能描繪得多細致。
揉了揉小孩子的頭發，林牧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謝謝小弟弟了。”
小孩子回了聲不客氣，抱著一大包芝麻糕興高采烈的跑開了。
林牧拆開這封無名信。
信箋起首——西涼世子殿下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