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覺醒
東城後街巷
“讓你裝！讓你裝！今天老子不幹死你！”
昏暗的街巷之中，幾個混混模樣的男人一邊咒罵一邊揮舞著手中的棒球棍。在他們正前方，一位衣著樸素的男孩此時顫抖著身子蜷縮在地上。
棒球棍如雨點般落在他身上，隨之而來的劇烈的疼痛充斥在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半分求饒的意思，反而是緊緊地咬緊牙關，奮力的將自己縮成一團。
“你小子今天在學校挺拽啊？行俠仗義是吧！”
為首的那個男人說著，便抬起腳來照著他的頭狠狠地踹了下去。隻聽見一聲悶響，那男孩隻感到大腦一陣眩暈，那被他在潛意識裏麵壓製的疼痛在這一刻終於迸發而出。
他忍不住哀嚎了一聲，下意識地將頭死死地埋入自己的雙手之中。
“叫！給老子叫！他媽的以為你多有種呢！”
在聽到對方發出的慘叫聲過後，為首的男人不由得露出了殘忍的微笑，他高高拎起棒球棍隨後猛然砸下。
砰！下一刻，棒球棍準確地砸向男孩的太陽穴處。
伴隨著棒球棍的斷裂，原本還在慘叫和抽搐的男孩也頓時失去了動靜。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愣在了原地，就連為首的那個男人也頓時傻了眼。
愣了半晌過後，他緩緩地伸出腳來踢了踢對方，卻發現對方沒有半點反應。
“豹哥，你該不會是......”
身後的一位小弟見狀，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媽的，現在知道裝死了！”
為首的男人猛地抬起腳來朝著對方踹了下去，隨後轉過身來，惡狠狠地掃視著在場的所有人了。
他提著剩下的半截棒球棍重重地砸在一旁的垃圾桶上，大量散發著惡臭的垃圾從桶中傾倒而出將男孩的屍體掩埋起來。
在做完這些之後，那個男人幹脆地將垃圾桶也一把推翻。
霎時間，令人作嘔的惡臭撲鼻混合著泥土的氣息充斥在空氣之中，而那些混混也當即撒開雙腿飛速朝著外麵逃竄而去。
哢！遠處的天空上，一道閃電劃破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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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處
就好像曾經夢到過的一樣，頭頂是群星璀璨的天空，腳下是無比寬闊的銀河，一直綿延遠方，直至消失在天際。
靜謐、舒適、祥和，沒有凡塵俗世的喧囂，沒有輾轉反側的紅塵，有的隻有漫天星辰還有虛無縹緲的宇宙，一切都仿佛回到了最開始的樣子。
乾彌迷迷糊糊地從地上醒來，隨後便被麵前的景象驚呆了。
環顧四周，他發現自己此時正處在一個陌生的空間之中，這個空間仿佛無邊無際，除去頭頂的星空還有腳下的銀河，便再無其它東西。
他隻記得自己之前被一夥小混混逼到街角暴打，為首的那個人好像叫“豹哥”。
隨後那個人用棒球棍朝著腦袋打了一下，緊接著自己便暈了過去，再後來，就出現在了這裏。
“有......有人嗎？”
他張了張嘴，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但是，回應他的除了漫天的星辰還有無際的黑暗，再無別物。
“哈嘍？你好？摩西摩西？”
在發現沒有任何回應之後，他當下又喊了幾聲。
這個空間仿佛無窮無盡，他的聲音在這個空間之中不斷回響、**漾，最後傳得很遠很遠。
“我是死了嗎？”
他緩緩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卻發現原本傷痕累累的身體如今竟沒有半點傷痕，就連手上那因為勞作而留下來的老繭此刻都**然無存。
嗡！就在這時，極遠處的天空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一道巨大的裂隙徑直出現在天幕之上。
伴隨著那道裂隙的出現，諸天星辰紛紛失去了光芒，整個天幕似乎被強行從中間劈開，煌煌之氣從中傾瀉而出。
在乾彌一臉驚駭的神色之中，一塊巨大的石碑緩緩從那道裂隙之中出現。
這塊石碑足有數萬米高，上方刻錄著古來而怪誕的文字，洋洋灑灑足有數百萬之多。
石壁周身被雲霧繚繞，通體散發出五彩的光芒，看上去無比光潔而神聖。
恍惚之間，這塊石壁似乎受到了某種召喚，上方刻錄的文字在刹那間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在這些光芒的作用下，那些亙古的文字徑直脫離石壁的束縛，不斷交融、匯聚，最終形成十數個如拳頭大小般的光球。
刹那間，萬千低語從這些光團之中傳出，每一個光團之中似乎都承載著一個故事，一段傳奇。
“大丈夫生於亂世，當帶三尺劍立不世之功。”
“為社稷之臣，不能匡君救主，空生天地間耳！”
“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鬱鬱久居人下。”
“......”
“這是......”
乾彌緩緩走上前來，那些低語自光團之中發出，在他腦海之中不停地回**，那些被埋藏在史書之中的英魂，通過這樣的方式穿越曆史的洪流再一次重現在他的麵前！
他強忍著內心的震撼和激昂，顫顫巍巍地走上前去。
這些光團就這樣靜靜地懸浮在半空中，似乎是等待著乾彌做出選擇。
他的目光依次掃過這幾個散發著刺眼光芒的光團，這些光團中的低語或平靜，或亢奮，或壯烈......
最終，他的目光停留在末尾那個不起眼的光團之上，與前麵的其他光團相比，這個光團沒有耀眼的光芒，甚至可以說是黯淡無光。
沒有亢奮，沒有壯烈，沒有激昂，這個光團之中的低語，透露著深深的悔恨還有無盡的悲傷。
乾彌靜靜地看著這個黯淡的光球，那一段埋葬在靈魂深處的記憶悄然浮現。六歲喪父，同年母親將他和弟弟遺棄在家後便下落不明。
為了生存下去，乾彌穿著單薄的衣裳饑腸轆轆地在冰天雪地之中敲開一家又一家居民的門，而換來的卻是冷嘲熱諷和拳打腳踢。
這短短數十載的人生，可謂是嚐遍了世態炎涼和人情冷暖，若不是孤兒院的老院長將他和弟弟收留下來，恐怕他們早已化作兩具枯骨。
他緩緩伸出雙手，輕輕地觸碰了一下光球表麵，隻聽見一聲輕響，鑽心的疼痛沿著手指蔓延到全身，萬千低語如同洶湧的潮水般湧入他的腦海之中。
一段段破碎的記憶碎片飛速旋轉、整合，最終形成海量的記憶片段。豪邁、恣意、狂妄、白樓、赤兔......這一切的一切最終化作無數泡影消散在曆史的長河之中。
“額……啊！！！！”
直達靈魂的疼痛迸發而出，似乎要將乾彌整個人撕碎開來。他雙手抱頭，身體不停抽搐，口中發出淒厲地嘶吼。
“延續千年的紛爭，又要開始了麽......”
星海之上，一尊古老的存在緩緩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