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賭氣的放縱

被簇擁在正中間的杜子騰,看著恨不得跪舔他腳趾的同學們,高興地眉開眼笑。

如此熱烈的場麵,就算梁月嬋再有氣,也會礙著麵子參與其中。

隻等陳北望把小藥丸放到梁月嬋的酒杯裏,梁月嬋就再也逃脫不了他的手掌心。

屆時,不僅僅是梁月嬋,就連梁式集團都是他的。

依稀間,他好似看到了自己登頂娛樂圈娛樂天王的畫麵。

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

不外如是。

隻是,得意忘形的他,並沒有注意到陳北望眼底的冷意,更沒有注意到梁月嬋微微驟起的眉頭。

梁月嬋冷眼看著被眾人恭維不斷的杜子騰,眉頭越皺越緊。

以她對杜子騰的了解,杜子騰絕對沒有這麽好心。

事情,也絕對沒有這麽簡單。

果然。

就在這時,宴會廳後麵的大屏幕,陡然亮起。

緊接著,一個陰沉到極點的聲音,帶著滲人的雜音,砸進了眾人的耳朵。

“光這些還不夠。”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眾人一跳。

所有人都端著酒杯,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隻見,杜子騰的身影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大屏幕上。

大屏幕上:

【杜子騰臉色陰沉,目光凶狠。

手裏還拿著一枚黃豆大小的小藥丸,“你找機會,把這個放到梁月嬋的杯子裏麵,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唰!

整個宴會廳,瞬間變得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杜子騰,目光慢慢變得厭惡而痛恨。

杜子騰更是由呆滯,變得慌亂。

“假的,這是假的。”

“這是我最新參演的影視劇片花,這……”

啪!

梁月嬋猛地把酒杯摔在地上,抬手就是一耳光,抽在了杜子騰的臉上。

“杜子騰,你真惡心!”

“你就等著坐牢吧!”

怒到極點的梁月嬋,拉起陳北望的手,就往外走。

酒紅色的裙擺,肆意飛揚。

堅定而決絕。

就好似,一劍斬落敵首,飄然而去的女劍客。

杜子騰捂著臉,目光狠戾,臉色鐵青。

他打死都沒想到,一個從未被他放在眼裏的小癟三,竟然給他下了這麽大一個套。

“小癟三,你給我去死吧!”

看著梁月嬋和陳北望離去的背影,再看看兩人牽在一起的手,臉龐猙獰的杜子騰抄起一個酒瓶子,就朝著陳北望的後腦勺砸了過去……

“小心……”

眾人眼見杜子騰如此狠辣,急得連聲大吼。

杜子騰手裏的酒瓶子,可不是拍戲用的道具。

四棱四角的不說,瓶子底還特別厚。

這要是砸實了,輕則腦震**,重則能把人當場砸死。

眼瞅著那酒瓶子就要砸陳北望後腦勺上的時候,陳北望後腦勺上就跟長了眼睛一樣,腦袋往旁邊一偏,同時轉身抬腿,一腳丫子就踹在了杜子騰的臉上。

杜子騰“啊”的一聲慘叫,摔飛出去五六米遠,抱著臉上的鞋印子,起不來了。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他們怎麽都不敢相信,陳北望看起來不起眼,力氣竟然這麽大,下手還這麽狠。

就連梁月嬋都瞪圓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報警,快幫我報警。”

“我要讓這個小畜生,把牢底坐穿!”

稍稍緩過一口氣的杜子騰,兩手捂著臉大吼大叫。

然而,他喊了半天,卻沒有一個人搭理他。

若是以往,大家看在同學情分上,還會幫他報個警,甚至上去助拳。

可今天,他們卻被徹底惡心到了。

他們沒有幫著梁月嬋和陳北望動手,就已經很給杜子騰麵子了。

然而,杜子騰卻不這麽認為。

眼見大家沒動彈,杜子騰氣得破口大罵,“你都瞎了嗎?沒看到我被打了?還不趕緊報警?信不信,老子不給你們代言了?”

“去你媽的吧?讓你代言,老子害怕破產。”

“踏馬一個戲子,也給你臉了?”

“還下藥,草……”

這一下,大家都繃不住了,一個個指著杜子騰破口大罵。

脾氣最是火爆的胖子,上去就是一腳。

瘦子,緊隨其後。

最後,就連女同學都上手了。

看著被打得哭爹喊娘的杜子騰,陳北望嘴角微微往上一翹,在梁月嬋疑惑地目光中,拿過梁月嬋的手機,就撥通了警務司的電話。

“親王府,三樓,有人對同學用強未遂。”

“對,對,對,人證物證俱在,被抓了個現行。”

“別為我是誰,問我,我就是活雷鋒!”

梁月嬋:凸(艸皿艸)

……

紅旗L5在沿江路上急速狂奔。

梁月嬋握著方向盤,跟發泄一樣,使勁踩著油門。

直到紅旗L5開到長江大橋中段的時候,梁月嬋才一腳踩下刹車。

“你到底是什麽人?”

“你那麽能打,那麽有手腕,為什麽一開始那麽窩囊?”

“還有,你什麽時候開始錄視頻的?”

車子停下來之後,梁月嬋側身看著陳北望,嫵媚的眸子深深看著陳北望,好似要把陳北望看穿一樣。

今天,陳北望突然闖進她辦公室的時候,她就感覺陳北望跟常人不一樣。

就好似,遊離在這個世界之外的行者,看在起近在咫尺,卻又跟所有人隔著千山萬水。

讓陳北望陪她去參加同學會,完全是心血**。

陳北望也沒讓她失望。

他收拾杜子騰的手段,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靜時,如平湖;動時,若猛虎。

出其不意的反擊,非但讓她看透了杜子騰,也讓她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如果非要給陳北望一個評價的話,那就是一個隨時都有可能掀桌子的老六。

“我隻有一張嘴,這麽多問題,你讓我先回答哪個?”

陳北望拿起梁月嬋腿側的煙盒,抽出一根,放在鼻前貪婪地嗅著煙香,卻一直不點。

“所有。”

梁月嬋緊緊盯著陳北望的眼睛,不容置疑。

“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記者,視頻是下車之後開始錄的,至於第二個問題:算是冤家宜結不宜解吧!”陳北望看著梁月嬋眼睛裏的倒影,微微一笑。

“屁,我看你就是窩囊,說難點,就是怕死!”

梁月嬋氣惱地翻出打火機,丟給陳北望。

然而,陳北望卻搖了搖頭。

“裝什麽裝,看你的手指和姿勢,就知道你是個老煙民。”

梁月嬋一臉不屑。

陳北望沒有反駁,隻是嗅了嗅煙上的香味,就放了下去,“曾經的我嗜煙如命,可現在我要努力的活著,哪怕一根煙隻會消耗幾秒鍾的壽命,但是對於我來說依舊彌足珍貴,最起碼在辦完事之前,我不能死。”

陳北望的聲音很平緩,沒有半點波瀾。

但是這區區幾十個字,落入梁月嬋耳中,卻帶著無窮無盡的心酸和疲憊。

梁月嬋扭頭看向窗外。

窗外不時疾馳而過的車燈,讓她的臉頰明暗不定間,嫵媚的眸子,慢慢蒙上了一層水霧。

陳北望在說他自己,可她卻覺得陳北望在說她。

當年的衝動和任性,不但把自己折騰得狼狽不堪,還氣得父親舊疾爆發,變成了植物人。

所以,她也要使勁活著,努力活著。

梁氏集團,是父親的心血,她不能讓梁氏集團垮掉。

父親,是她最後的親人,她更不能丟下父親一個人。

原本她以為,自從當年她哭著追到影視城卻被那個混蛋罵了一句“傻逼”之後,她這輩子的眼淚已經流幹了。

可陳北望的話,卻如同一把尖刀,把她自我包裹的老繭撕得支離破碎。

啪!

梁月嬋拿起打火機,點了根煙。

吞雲吐霧間,梁月嬋慢慢恢複了平靜。

“今天,你有點衝動了。杜子騰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哪怕你留下了證據,也不一定能給他定罪,你這段時間小心些。不過,還是謝謝你了。”梁月嬋深吸一口氣,道。

“怎麽謝?”

陳北望眉毛一挑,目光掃過梁月嬋的櫻唇。

“怎麽,看上姐了?可惜,姐不喜歡你這種小弟弟。”

梁月嬋翻了陳北望一眼,並沒有生氣。

因為她看得出來,陳北望是在故意開玩笑,緩解氣氛。

“果然跟杜子騰說的一樣。”

陳北望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

“放屁,他以為他是誰?姐隻是原來不喜歡而已。可現在,姐最喜歡小狼狗了,俊俏聽話體力好。”說著,梁月嬋身子側傾,抬手挑起了陳北望的下巴,嫵媚的眸子上下打量陳北望。

“切!”

陳北望一把拍開梁月嬋的手,把煙放回了煙盒。

煙,聞幾下就行了。

在拿著,就忍不住要抽了。

“怎麽,不信?”

也不知道是酒勁上來了,還是賭氣想要放縱,梁月嬋竟然解開安全帶,朝著陳北望跨坐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