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突入大帳,俘虜一眾頭人

“接著奏樂,接著舞!”

拓跋家主作為眼下大帳內最為得勢一人,自然是頤指氣使,成為一眾頭人眾星捧月的中心了。

此刻,他還沒有意識到。

自己的胞弟,已經被人刺殺梟首!

更沒意識到,那群潰不成軍,被小種鮮卑壓著打的漢人。

此刻,竟敢孤軍深入,還把他們的大帳外圍守衛清理幹淨,隨時準備發動進攻!

“這是..臧將軍!!”

王養年的兩位手下看見臧旻跟著燕雲歸來,手裏頭還多了個看著像是鮮卑貴勳女兒的胡人,不禁心頭一喜,對燕雲的敬佩也再添了一分。

“二位,裏麵情況如何?兄弟們準備好了嗎?”

燕雲的內心卻是毫無波瀾,與略顯激動的士卒形成鮮明對比,神色淡然的提問便是最好的證明。

“這..將軍,我們?”

看著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犯難模樣,臧旻心下明了。

這些士兵的心裏,還是有自己的位置。但卻因為自己的錯誤指揮,導致他們傷亡慘重。而眼前少年,才是帶領他們殺出一條血路,尋找到扭轉局勢戰機之人。

他們非是依舊敬畏自己,隻是習慣了聽從自己的命令,想給自己留最後的臉麵罷了。

想到這,臧旻的愧疚更甚,反而燕雲這樣的態度,會讓他好受一些。

“既然是小兄弟的計謀,那就聽小兄弟的話,磨磨蹭蹭幹什麽,我臧旻手下有這樣的兵嗎!現在燕雲小子就是我麾下,除了王養年外的第二個副將,他說什麽你們就做什麽!”

“是!回稟兩位將軍,兄弟們已經將鮮卑大帳外圍的守衛清掃完畢,大營附近重兵布置的守軍,絕大部分也已入睡。

兄弟們已經將周遭五隊巡邏小隊解決幹淨,隨時都可以動手!”

燕雲滿意點頭,不愧是亂戰裏麵依然有一戰之力的悍卒,自己吩咐外的事情竟也能自發地額外完成,令這次行動的危險係數降低了不少。

另外,這些兵士九成都是臧旻曾經的親衛兵,燕雲也因此對臧旻高看了兩眼。

還好,臧旻不是看不清現實的人,否則燕雲不介意現在就讓臧旻,成為戰死在北疆的孤魂野鬼。

“很好..臧將軍,帶著兄弟們進去,將裏麵的鮮卑勳貴一網打盡吧!膽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啊?”

“怎麽,屬下自然是看管住這檀石槐嫡女,好好看看臧將軍如何帶兵打仗咯?”

臧旻嘴角一抽,輕咳兩聲,走到燕雲另一側附耳道。

“小子,你好歹也說說計劃是什麽啊?不然我們就這麽衝進去,把裏麵的人都解決嗎?”

“臧將軍身為一軍之將,如何能使得活下來的兄弟有一條安穩的退路,你想不出來嗎?若是那樣,小子還真是高看臧將軍了。”

臧旻一愣,雖然對燕雲的陰陽怪氣不明所以,但還是給出了自己的態度。

唰!

隻見臧旻右手拔出別在腰間的彎刀,同時將右手的那樣小物件,鄭重地放入胸甲前的一處空隙裏。

“兄弟們,今日臧某絕對與諸位共進退!成敗在此一舉,通知兄弟們,動手!”

臧旻雖然沒問,但大體也猜得出來。

燕雲,或許是對他們這些將軍並不能完全信任,畢竟他們打的敗仗,他臧旻還占了主要責任。

眼下士兵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即便方案是燕雲給的,於情於理都該由臧旻自己將功補過,帶隊處理這事。

“諾!”

副官領命後,開始四處奔走,傳達命令。

等等副官歸來,相互點頭示意後,臧旻提著彎刀走在了最前麵。

“嗝,拓跋大人,你也太不能喝了吧?”

“哈!禿發大人,要不是日律大人他們去了王庭,我可能還能勉強再喝一杯。但這葡萄酒屬實太烈了,我得掌管三軍啊,現在已經..嗝,有點暈了。”

在燕雲挾持著花玉靠近營帳時,剛好聽到日律二字。

如此,才激起了燕雲對鮮卑歸屬大人裏麵,一個大頭人的名字。

“日律..日律推演?不對啊..花玉,這些人不該是西部鮮卑嗎,為什麽會在中部?”

雖然燕雲遍讀曆史,但卻沒有深入研究過鮮卑家係問題。

如此,便下意識以為慕容,段氏鮮卑都在東部,拓跋在中部。

不過,西部鮮卑裏麵有一個令他印象不淺的名字,便是禿發樹機能。

而通過禿發樹機能,往上可以追跡至置鞬落羅、日律推演、宴荔遊三名桓靈時期的鮮卑頭人。

這麽說來,拓跋鮮卑與禿發氏鮮卑,都該是西部鮮卑。

既然如此,那中部..還有東部的鮮卑呢?

如果不搞清楚這一點,恐怕撤退回雁門的路上,都要被惴惴不安包圍。

感受到劍刃再近了喉嚨一分,花玉深知自己隻能將情報告知燕雲。

但她可不是鮮卑奸細,怎麽可能完全告知?隻不過燕雲看著就不好忽悠,隻能用真假摻半的話來迷惑他。

“沒錯,他們都是西部鮮卑的大人。在你們開營接收傷兵,並被小種鮮卑攻破營門的時候,中部的大人們也就不再參戰。

原本是打算重擊你們的,誰知道那夏育孤軍深入,中部大人與東部大人又離得近,正好合力擊破夏育。

這樣,他們的功勞就足夠了。曆年來沒有為鮮卑立下過大功的隻有西部的鮮卑大人,因此將他們留下好好完成這收尾工作。”

燕雲並不盡信花玉的話,但隻要能在其中提取出有效的信息,那就足夠了。

嘩啦!

說時遲,那時快。

隨著臧旻向大帳揮出第一刀,包圍在四周的漢軍也紛紛用武器刺破營帳,突入其中將所有鮮卑貴勳包圍。

“這..這怎麽?”

“拓跋大人!這不是你們俘虜的漢家將軍嗎,他為何在此?”

“我...”

燕雲沒管這些慌亂中想拔刀,卻被漢家兵刃架在自己脖子上而不敢動彈的鮮卑貴胄。

隻是靜靜地推著花玉,來到臧旻身旁。

“說吧,哪些人更有價值帶走,哪些人根本不會被重視。”

臧旻旋即明了燕雲的意思,也緊緊盯著花玉,等待著她的答案。

花玉一愣,沒想到燕雲竟然還帶玩這一套的。

“別磨蹭,否則我動手了!”

在燕雲的推搡催促下,花玉與一眾慌亂,嘴巴大張卻不敢吭聲的鮮卑大人。

“誰敢亂動一下,亂吭一聲,直接動手!”

就在燕雲要花玉指認有價值的鮮卑頭人時,臧旻也對所有士卒下死命令。

畢竟他們孤軍深入險地,隻要出現一絲失誤,那都將會使得他們踏入萬劫不複之地。

花玉可沒空管臧旻的心思是什麽,隻是把心一橫,緩緩地抬起了手指,指向拓跋,禿發等幾個部族大人。

“他們幾個,都沒有被俘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