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太平道
“這..燕將軍果真天人也，隻是，憑這些片段的情報，將軍就猜到了大賢良師的身影，也不盡然吧？”
於毒目光狠辣，他跟張燕不同，張燕出身良家子，若非官府迫害，絕不會投身綠林，遁入黑山。
他是從人堆裏殺出來的賊，雖然說不上大惡，但也不是什麽善人。
如此，即便張燕較之於毒更聰慧。但履曆來說，於毒的看人經驗比張燕要豐富得多。
“嗬嗬，於毒頭領這話說的，咱們何必將一切捅破呢？”燕雲笑了笑，於毒有經驗，但還是不夠聰明。
畢竟，聰明人可不會將燕雲可能識破了大平道在天下四處招攬眉目之事，隻會看破而不說破。
“如此，不知道燕將軍是什麽意思？我等兄弟目不識丁，但也不是好糊弄的。”
“額，於大哥說得對！”
“你們..唉，燕將軍，張某深信你深明大義，但請燕將軍莫要怪罪兩位兄弟直白，我等不懂燕將軍意下如何，請燕將軍明示！”
燕雲點點頭，負手而立。
“你們說的，我也略有聽聞。那車胄此時更是身兼並州刺史一職，卻疏於政務，隻懂得斂財享樂，邊境一戰，士卒戰心低迷，也多有這些蛀蟲從中作梗的因素在裏頭。
隻是，我燕雲的刀兵，隻會自己執掌，而不會成為別人的刀，去捅那些我原本就要對付的人。”
三人一愣，這意思，是談崩了？
“某會自己的路子，去匡平世間。張燕，你原名褚飛燕，身形靈敏而聞名於中山。我且問你，遇到貪官汙吏，該如何？”
張燕目光一凝，殺意漸露，“那自是尋找機會，鋤強扶弱，劫富濟貧，將其殺之！”
燕雲點點頭，“如此，管他張角那麽多作甚？無論有沒有他，難道你就不劫富濟貧，不鋤強扶弱了嗎？”
“這..與大賢良師合作，才能更好的...”
“更好什麽？更好地為他所用，成為太平道口中所謂的‘拯救’其中一環棋子？別傻了，有沒有他們，你心中的理想都需要繼續實行。但要是他們摻和了進來，你的理想便不再單純。”
“這..”
張燕若有所思，他手下少不是沒有原因的。
他跟其他人不一樣，隻劫貪官汙吏，隻搶劣紳豪商。
一來，這些人往往勢力更大，難以全滅。
二來，這些人更懂打擊報複，某些上山的人，信息可是也在他們手中，要是自己跟他們作對，恐怕將禍及山下的家人。
因此，張燕屢屢想行動，都會困難重重。久而久之，願意追隨之人也逐漸減少。
但張角的到來，令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追隨他的人，越來越多了。
以往做不到的事情，也變得越來越簡單了。
但同時，他們行動的動機，也不如曾經那般純粹了。
少了跟附近山寨的爭鬥後，每日都得幫助太平道進行著他們的行動。
針對貪官汙吏，地主劣紳的活動，是越來越少了。
如此說來，一切到底是值得，還是不值得呢...
“回去告訴張角，我不是三歲小孩，想通過煽動我，令我將並州的官僚體係打擊一空，然後方便他趁虛而入？
那絕不可能，就算要動手，我也會用我自己的方式方法來動手！為民行事，豈能假手於人？
張燕，這句話也同樣送給你！”
張燕陷入沉思，再也無法與燕雲辯駁。
“好了，你們走吧。”
燕雲有些乏了，擺擺手，示意他們自行離去。
“我已經命人，在酒樓前門放置了三匹良馬。你們自取離去吧，以後有什麽想說的，讓那張角不要藏頭露尾的，親自來雒陽找我便是。
張燕，若你真有俠義之心，就別再摻和這些事了。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腳踏實地，做自己能做的，才是你自己的。
言盡於此，各位，請。”
燕雲開門送客，他們也不好再逗留。
官匪畢竟不同道，要是再留下去，人家把臉皮撕破動手，他們可就得交代在這裏了。
“燕將軍，你的話我會銘記於心。當然，也會如實轉告給大賢良師。”
燕雲對著張燕微微頷首，這家夥，希望能一直保持初心吧。
“那個，於頭領，我們該咋辦..”眭固走出大門後，雖然有劫後餘生的高興，但對燕雲那陰晴不定的態度，心下糾結。
“嗬嗬，你問張燕吧。”於毒懶得搭理眭固這個隻有肌肉，沒有腦子的莽夫。
“不必猜想燕將軍的想法，從今往後，隻要是燕將軍的人，我們都不動好了。燕將軍看起來，對我們的情況也是大概知曉的。
若是以後你們還為非作歹，或許那天張某將站在燕將軍那一方，好自為之吧！”
“這..喂，不說也等等我啊。”
看著三個逗比離開，一道魁梧的身影也推開了大門。
“嘿嘿，那個，我該喊你什麽？”
典韋憨憨地看著燕雲，似有所求。
燕雲笑了笑，“你這憨貨，要是不介意的話，那我們結拜為異性兄弟又如何？”
惡來典韋，三國最忠誠，又僅次於呂布的存在。
要是將其籠絡到手，以後保安的工作就妥了。
“啊？額...有燒雞吃，倒也不是不行。
隻是，我比你大，但你身份好像又比我高，大哥我也不好開口啊。
哦！有了，我喊你大弟如何？”
燕雲哈哈一笑，“行，大弟就大弟吧，二哥送走那幾人了嗎，他們都說什麽了。”
“這..”
典韋看著自己桌上的燒雞都望眼欲穿了，燕雲無奈擺擺手，“二哥坐下吧，咱們邊吃邊說！”
“嘿嘿！”
從典韋嘴裏，了解到三人離開後的話。
如此說來，黑山內部的情況與自己刻板印象不符，但和自己的猜測相差無幾。
“果然，一盤散沙，靠著太平道的符水勉強聯合起來的鬆散聯盟，嗬嗬。”
“唔..大弟嗚嗚唔...”
“得了，二哥你下次別邊吃邊說話了，黃紙燒香，還有血酒，我都替你幹了，等下你自己再走一遍流程吧。
我也知道，你想問我為什麽要放過那些山賊，以後你便能知道為什麽了。
好了，你這憨貨趕緊吃完忙完休息去吧。
明日，還得回程雒陽，一大堆事等著我們去忙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