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老杜，危！
“德謀！”
燕雲帶著大軍殺出，卻發現程普隊伍的人少了一大截。
雖然此刻的程普韓當還年輕，但絕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失誤，否則他們二人不配被稱為江表十二虎臣之一了。
“小將軍，不好了..”
程普看著燕雲歸來的隊伍，稍是一愣。
穆順長槍上懸掛著的人頭，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恭喜將軍，將軍..我們趕緊撤吧。”
看著程普百感交集的模樣，燕雲疑惑道。
“走是肯定要走的，但老杜呢？怎麽隻有你和老韓？”
程普低著頭，無奈地解釋。
“我們這邊，剛開始還很順利。這些被我們打了個措手不及的鮮卑人，對我們都避之不及，不敢靠近。
隻是..襲擾途中，老杜那邊好像說什麽見到了一群好馬，就擅自帶隊脫離了隊伍。將軍，此刻我軍將士疲憊，若救援必然也會身陷重圍。
老杜..不聽軍令，乃是自己尋死，怨不得他人！”
燕雲苦笑連連，但卻沒有猶豫，隻是靜靜地調轉馬頭。
“我說過，要盡己之力，把你們都活著帶回去的。”
“將軍..”
“老穆！你跟老程他們一塊重組陣勢，要是看不到我回來，你們就帶著檀石槐的頭回朝廷領功吧！
我，去老杜那邊..
救人！駕！”
塵土激揚，沙煙與血氣混為一體，噎的程普幾人無話可說。
隻能對著那讓他們肅然起敬的身影，默默祈禱。
“將軍，你一定要回來！”
...
“碼的..這幾個漢人，怎麽就是殺不死！”
魁頭與步度根的兵士，圍著這剩不下不到百人的漢軍，對他們的頑強不屈甚是頭痛。
“嗬嗬，倒是有趣。很少見過這麽有意思的漢人了。”
“大哥，你..？”
魁頭沒理會自己的傻弟弟，隻是緩緩向前走去，與頂在最前麵，一身是血的漢人將領交談。
“漢人，你很不錯，你叫什麽名字？”
漢將還在思考，為什麽胡人突然間停手了。
原來，是要跟自己談判了？
這樣也好，爭取多點喘息之機..
“哼！你這鮮卑人漢話說得也不賴，記住了，某家是你河東杜笙杜爺爺！”
魁頭滿意頷首，“是嗎..杜笙將軍，不知你在漢庭之中官居何職？”
老杜一愣，吐出一口血痰怒而反問：“與你何幹！”
“杜將軍莫要衝動，某隻是想知道如此勇敢無畏的漢人，到底是漢家朝廷中怎樣的存在罷了。”
被魁頭這麽一捧，老杜心下疑惑。
這家夥，莫非是要招攬自己？
“我不過是個千夫長..”
噗！
話音未落，一支利箭差點刺穿老杜的心髒，還好他反應夠快，尚未完全放鬆警惕，把這支暗箭躲開，隻是輕輕擦傷了自己的下肋。
“哼，還以為是什麽可以利用的人物，不過是一個大頭兵罷了。”
魁頭收起胡弓，蔫了似的擺擺手。
“都動手吧，不用留活口了。
這些人，一點價值都沒有！”
步度根聞言一喜，他原本還以為大哥對這漢人起了愛才之心，還十分糾結。
沒想到，自己大哥不過是套漢人的話，把漢人當猴耍而已。
“殺！為大帥報仇！”
隨著步度根的一聲令下，鮮卑人的進攻更加猛烈，護著一群高頭大馬的老杜一行，快要堅持不住了。
“老杜！給老子堅持住！”
就在此時，一聲爆喝從魁頭身後傳來。
所有人的目光，從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隻見那邊時不時地有無數胡人被掀飛，一名全身精甲，手持利刃的漢家少年，正勇猛無畏地向他們這邊殺來！
“將軍..哈哈哈哈哈！是將軍！兄弟們，將軍來救我們了！”
那聲音，那實力。
老杜等人，又怎會認不出來？
除了燕雲，還能有誰敢萬軍從中，獨自衝陣。
又有誰，即便是身陷危局，卻不願意拋棄一個兄弟？
“殺！！”
老杜與殘兵對此，隻有用一憤慨的殺字來回報。
“將軍..？”
魁頭自然也聽到了老杜的嘶吼，頓時眉頭微皺。
“看來，就是這家夥殺了爺爺？”
步度根稍是一愣，“那我們還等什麽，去把他滅了啊！”
魁頭眼角微抽，實在是不想再理會自己的傻弟弟。
“你..不用管那麽多，先把這些人殺了吧，後麵的事情我去安排。”
“好的大哥！”
魁頭是不想動手解決燕雲嗎？顯然不是的。
隻是，他從未見過這種全身著甲，就像一個移動鐵疙瘩般的存在。
這種幾近於領先時代的科技，哪有這麽簡單說殺就殺。
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用人命填，累死他。
但這種方法顯然也不是魁頭想要的，他可不想自己的勇士損失慘重。
特別是，現在檀石槐還死了...他就更需要保留實力了！
“不！弟弟，先讓兄弟們住手！”
魁頭猛然驚醒，是啊，既然要保留實力，又不願意犧牲太多自己的部下。
雙方各退一步，也未嚐不可？
“頭..頭人，二頭人他...”
魁頭這才發現，自己那傻弟弟已經不在自己跟前了。
“糟了，方法落了下乘！帶我去找二頭人！”
“是！”
魁頭的想法很簡單，此刻放燕雲這些人走，是最好的選擇。
到時候，他們再派追兵尾隨其後，等他們疲憊不堪之際出擊，定能一網成擒！
但自己要是弄得不死不休，那就麻煩了...
“哈哈哈！給我死！”
而此時，步度根已經殺到老杜的麵前，左刀右槍地招呼著老杜。
“就算是死，也把你帶走！！”
白熱化的鬥爭，拚的就是一口氣。
誰撐到最後，誰就能勝利！
隻是，現在的步度根把所有的壓抑，怒氣，都宣泄在老杜身上。
而老杜，鏖戰良久，早已身心俱疲。
支撐著他的，是將袍澤兄弟帶到困境之中的愧疚，還有燕雲到來的希冀。
“哈哈哈哈哈，就憑你？死吧！”
步度根年富力強，先前又有無數鮮卑士卒消耗著老杜的生命。
即便老杜的意誌再強，恐怕也撐不下去了。
“小子..我還是沒能像你那般，靠意誌力將這大老虎消滅啊...”
老杜右肩被步度根一槍捅穿，左肋已然被步度根的大刀砍傷，不斷地流出殷紅的鮮血。
隻見步度根看著奄奄一息的老杜，嘴角微咧。
“嘿嘿，你的人頭，俺收下了！”
“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