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傾襲
“哈！吃大蟲肉啦兄弟們！”
這是我最開心的一天，辛苦了一輩子，哪吃過這種大蟲的肉。
聽說..嗯，不用聽說了，這玩意真是大補！吃了沒多少，我全身都在發燙，閉塞多年的武道之路，仿佛此刻也得以疏通！
嗯？這小子要說啥？不是吧..喂，咱們好不容易從刀山火海裏逃出來，你小子又要帶人回去送死！老子不幹，打死老子也不幹！
唉，是啊..咱們咋出生沒得選，但做怎樣的人，怎樣死去，還是能選的。
此役已敗，朝廷絕不會封賞我等敗軍之將..月兒靠著這點資財是活不下去的，而且要是將軍回到朝廷後，那些達官貴人真的會在乎邊郡的普通百姓生死嗎..
跟月兒道別了，燕小子..我這條命就算是還給你了！
這山路，真難走啊..但在這小子的帶領下，不僅沒有減慢，還比尋常的進軍速度快了不少！這小子，莫非是什麽兵家的隱世高人後裔嗎？
誒，他走的幽州，莫不是我們能從幽州找到援兵..？
顯然，老子想錯了。
他找的什麽援兵？附近駐守的是幽州刺史劉虞，和那護烏桓校尉刑舉。這小子是早就料到他們應付轄地內的烏桓人都困難，根本無法馳援了嗎..
嗬嗬，繞道奇襲？法子是好法子，但用在咱們這支隊伍上，怕是沒幾個兄弟能活著回來了...
這小子還挺有文化的？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罷了，本來就是把命還給他，他自己也會走在最前麵，那就隨他走這麽一遭！
“喲，老杜，沒想到你還會給馬看病啊？”
繞路走了兩天，猶豫圭犀不放心，直接將更多稍有經驗的士兵分撥給燕雲，湊夠兩千之數。
而人多了，問題自然也多了，這些戰馬經曆長途跋涉，雖然大部分都尚有餘力，但也有少數戰馬不堪重負，隱隱有生病的跡象。
“害，都是以前積累的經驗。之前有個小兵為了送戰報，把馬跑倒下就丟了不管。正好遇到一個管馬的老前輩教過我，馬不能側躺，就算要讓他們恢複，也得讓他們站著，然後吃飽喝飽，問題慢慢就解決了..”
韓當哈哈一笑，自來熟一般跟老杜勾肩搭背了起來。
“這事算俺韓當欠你的人情，以後有機會，俺老韓肯定還給你！”
“說這些，到時候給我找幾匹好馬，讓我逃命的時候也能跑快點就是了。”
“哈哈哈哈哈，你這家夥...”
荒野寂寥，閑聊似乎成了他們唯一能做的事。
路上也遇到過一兩波活動的鮮卑人，隻是他們不過兩三百人左右的規模，都被盡數消滅，剩下的物資正好提供給燕雲使用。
老杜正好在這裏頭，找了一把品相較好的大刀，替換他那崩口大砍刀。
簡單處理好馬匹後，燕雲也下令了明天一整天都用作修整，百無聊賴下韓當與阿杜便交手習武起來。
不出意外，阿杜沒撐過三十個回合，就被韓當放倒了。
“老韓，你這拳腳功夫不錯！要是你使槍，我怕是十個回合都撐不住吧？”
韓當伸手，拉起躺在地上的老杜。
“某觀你氣血，正是愈發濃鬱，恐怕沒多久就能突破。老杜，不必說這些喪氣話！”
我笑了笑，不再多言。
天色不早，也是時候回營休息了。
我想了很多，但總覺得自己幫不上燕小子什麽忙，便睡了過去。
...
經過這一天，兄弟們都吃飽喝足了，那小子貌似要發起總攻了。
“兄弟們！”
燕雲走在最前側，我一如既往地站在他的身旁，默默地聆聽著。
“鮮卑人就在前方，此去，十死無生，諸位可願隨我赴死！”
“殺！殺！殺！”
不知何時起，我從這小子身上看到了大將之風，看到了邊境有他，定是安穩無虞，百姓都能安居樂業的祥和景象。
我也顫抖著，高舉手中大刀，怒喝一聲。
“我等，願隨將軍死戰！”
“我等願隨將軍死戰！！”
喊殺聲震耳欲聾，而燕雲眼眸中也沒有一絲畏懼。
將且如此，兵何如哉！？
“拿布條，裹馬腳！”
隨著燕雲的一聲令下，所有人開始往馬腳裹上一層麻布。
隻有這樣，我們才能騎著馬悄無聲息地靠近鮮卑人的大營！
爬山原本不是一件容易事，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路途走到一半的時候，兄弟們都忽然有力氣了，騎馬登山忽然變成一件容易事。
當我們都登上山巔，才發覺。
這小子，身上的氣勢，好像又變了。
不對，這身裝備甲胄，他咋來的..？
“老杜，老黃，老程！”
“在！”
燕雲眼眸微眯，長槍直指下方。
“兄弟們，這群鮮卑人不懷好意，竟然想學著曾經的匈奴人，製作王旗！”
我們怎麽看得見，而且咱們當中武道最強盛之人老韓，也是望眼欲穿。
“那..好像有一支上麵的蒼鷹，下麵是豺狼為圖騰的旗幟？”韓當不確定地問道。
“沒錯！”燕雲重重點頭，尚未察覺自己與其他人實力上的差距。
“這就是他們的精神圖騰，一旦讓他們野蠻生長，逐漸強大，日後必然稱王稱霸，侵犯我大漢疆土，禍害我大漢百姓！
三位！等下你們各領五百騎，組鋒矢陣！
老韓，你為箭頭；老程，你為箭身；老杜，你做箭羽！
其餘人等，隨我直接殺入敵軍大帳，斬首敵酋檀石槐！
三位，你們隻管燒殺賊子，擾亂敵人大軍，但切記不要自亂陣腳！”
“諾！”
燕雲吩咐完後，我們幾人都趕緊忙活了起來。
終於，要開始這一戰了。
是功敗垂成，還是名留青史，就看今朝！
“小將軍，弟兄們都準備好了！”
“好，所有人，隨我殺！！”
不知怎滴，燕雲吼出這一句的時候，我全身不再有曾經的熱血沸騰，反而有了第一次上戰場剿匪時，那種緊張，那種忐忑不安。
我們一千五百人組成的鋒矢，徑直衝向鮮卑人的大營。而燕雲那小子帶著幾個年輕人組成的隊伍僅僅貼在隊伍旁側，隨時準備脫離隊伍。
這家夥，為啥不用咱們這些老兵，反而用新人呢..算了，要是出什麽事，我也能第一時間去接應他。
“敵..敵襲！”
“漢人來了，快去告訴大人們，漢人來了！！”
原來，鮮卑人害怕起來也是那副嘴臉嗎？
但跟我們不一樣的是，這些看著像是百姓的家夥..
竟然，原地抄起了家夥，想抵擋咱們？
“鮮卑賊子，吃你杜爺爺一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