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娃娃來了

“我身後的惡鬼?”

許醒轉頭朝後看了看,正好對上了滿眼怨毒的張青。

在說這貨?

張青可是藏起來的底牌啊,這就被發現了!

這道士是腦袋上掛有雷達嗎!

能直接掃描到鬼?

許醒皺了皺眉,回頭嘴硬道:“別給我扯那沒用的,這裏沒別的鬼就我一個。”

原本看許醒好玩,準備留許醒一條命,另作他用的張鬆鶴,見許醒這般不識好歹,也逐漸失去了耐心。

“嗬嗬,剛才那可以製造幻象的靈異之物,需要鬼氣日夜滋養才能形成,你一個小幽魂有那實力嗎,廢話少說快去喊那惡鬼出來。”

嗬,原來是看著鬼燈籠了猜的啊,差點被詐出來。

不過,你丫的在小看誰?

許醒二話沒說,直接激活了剛才引誘警察進來時,藏在門口角落的一個燈籠。

原本嘴角還掛著淡笑的張鬆鶴眼前突然一花,隨後昏暗的大廳瞬間變成了一處亂墳崗。

“嗯?這惡鬼居然還有這樣的靈異之物!”張鬆鶴雖然有點驚訝,但也沒太在意,隨意地將拂塵插在腰間,雙手不慌不忙地開始結印。

“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破!”

一聲低喝,眼前的畫麵頓時擴散出了一圈圈漣漪,跟之前救警察們時的畫麵一樣。

張鬆鶴歪嘴一笑,準備再勸許醒兩句時,忽地發現,周圍的漣漪轉瞬之間又迅速平息了。

見此這般張鬆鶴神色稍微愣了一下,“這是逼我認真啊。”

他屈膝微蹲,雙手重新迅速結印,而後還不知從哪掏出一張空白的黃色符籙,開始神神叨叨邊念邊畫。

“靈寶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髒玄冥......淨身神咒!破破破!”

一連串咒語結束,他手中的黃紙‘嘭’的一聲燃起了大片火焰。

周圍的幻覺也在火焰出現的瞬間,直接炸成了漫天紅色光點,就像是被火點燃的氣球一樣,被燒得成了一縷黑煙。

可正當他一臉得意時,眼前場景再次扭曲換成了亂葬崗。

這下他是真有些惱了,他可以確認剛才百分百是把幻境給破了,但這眨眼間又出現了是怎麽回事?

就算打無限火力,技能還有個短短的冷卻時間呢。

這特碼現在無縫銜接是什麽毛病!

“我還不信了!”他臉色鄭重了起來,一撩道袍下擺,從褲兜內扯出五六張黃色符籙,再次開始施法。

但就在他專心致誌念著咒語,龍走遊蛇畫著符籙時符籙時,忽地感覺身後產生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偷襲?

不知死活!

張鬆鶴臉上冷笑連連,腳下驟然發力,縱身朝前一躍,右手雙指則夾著一張符籙狠狠朝後一甩。

“砰!”

符籙炸開,一道鬼影狂退出去五六米遠。

張鬆鶴站定,背負雙手,仰頭45度角看天,擺出了一個自認為異常帥氣的姿勢道:“我有一個習慣,會殺掉向我動手的鬼,哪怕他隻是在虛張聲勢,動手吧,讓我們大戰三百回合!”

“這貨怕是有什麽大病吧,三百回合你妹啊!”

在幻境外的許醒無語地翻著白眼,直接讓張青撤離幻境範圍。

張鬆鶴見身影理都沒理他,直接消失後,臉色頓時一僵,尷尬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碼的,王八蛋給我等著!”

他憤憤罵了一句,轉身繼續破除幻境。

片刻,在他的一聲低喝下,四張符籙幽幽飄起,懸在半空分散四方。

這次沒有爆炸,也沒有炫酷的特效,但周圍的幻境卻像是太陽下的雪花般,直接消融一空。

大廳內許醒早已不知所蹤,幻境也沒有再出現,張鬆鶴心中則有些憋悶。

這段時間他碰到不少鬼,都是生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大惡之輩,死後還驟然獲得了力量,自然都是狂的沒邊了。

所以一般他稍微刺激兩句,那些鬼就跟發瘋了一樣衝上來要跟他拚個你死我活。

但今天卻是吃癟了。

先是被以前看都懶得看的小小幽魂嘲諷了一頓。

又被那惡鬼偷襲一手後,還直接無視了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兩條鬼今天是除定了!

“師傅,都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身後一位道童高聲呼喊道。

停車場上,各項物品都擺放完成。

就連那三塊一人高的LED屏都被點亮了。

上麵赫然是三清的高清大圖。

而躲在三樓外側病房,透過窗戶往外下看的許醒,也用剛才嚇唬警察們得來的驚悚值,買了一隻黴運娃娃。

他剛才連用三個鬼燈籠掩護張青出去,咬張鬆鶴是其次,如果能咬到最好。

咬不到的話,就弄到一份沾染他氣息的東西。

他看著張青手中那一根長長的發絲,咧嘴一笑。

“第一次用這玩意,就拿你練練手!”

按照說明,將發絲纏繞在黴運娃娃身上,又閉眼思索著張鬆鶴的樣子,嘴裏還念叨著名字。

體內因為操縱鬼燈籠而稀薄很多的鬼氣,一股腦地湧出將娃娃包裹得嚴嚴實實。

樓下,張鬆鶴身前是一張半人高的高腳供案,案上擺放一鼎香爐、兩台寶燭、三份貢品,還有左右的清水與銅錢劍。

而供桌前是呈半圓擺放的三清圖。

身後則是十二扇畫著十二道符籙的屏風,將後方護了個周全。

“道由心學,心假香傳。香爇玉爐,心存帝前......弟子王屋山洞天,第一百七十六代弟子張鬆鶴,給祖師爺供香。”

張鬆鶴手持三柱香高舉過頂,鄭重拜了三次後,將香插進香爐中。

隨後左手捏道指,右手拂塵一甩,正準備說些什麽時,卻不成想一側突然傳來道童的驚呼,硬生生將他把話給憋了回去。

“師傅,拂塵打到蠟燭著火了!”

“嗯?”

張鬆鶴低頭一看,由上等馬尾製成的拂塵,此時末端已經燃起了一團拳頭大小的火光。

“臥槽!”他一聲驚呼,直接將拂塵甩在地上,抬腳就要去踩。

可不成想因為動作幅度太大,右手直接甩在了供桌上。

頓時供桌傾覆,大小零碎‘嘩啦啦’摔了滿地。

並且他手背還被磕出了一道幾厘米的口子,血流如注。

“師傅!”

“道長!”

周圍眾人驚呼,隨後一擁而上,滅火的滅火,扶供桌的扶供桌,給張鬆鶴包紮傷口的包紮傷口。

“碼的奇怪了,這麽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