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舒的經曆
來一串燒烤攤,這是一家在桃花巷開了快三十年的老店,夫妻兩口子從路邊攤幹到現在房產三四套。
除了臉上的皺紋多了點,笑容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
“喲,小燃來了,快裏麵坐。”
老板娘看著迎麵走來的林燃,笑著打了聲招呼。
因為他的特殊情況,整個桃花巷裏就沒幾個人不認識他,大家也都很關照他。
“顧姐。”林燃也笑著打了個招呼。
隨即跟著陳默往店裏走,因為他們生意很好,所以門麵經過幾次的擴大,所以裏麵都是一個個小包間的方式。
兩人走進來的時候,最裏麵一張桌子裏,一個男人熱情的朝著他們招手。
“快點,林燃、陳默,就等你們兩個了。”
“你們是最近的,也是來得最晚的。”
林燃聽著聲音微微一笑,這是晏輝,他們四人組中最矮的一個,但同時也是成績最好的一個。
也找了一個不錯的工作。
“抱歉抱歉啊,我們來得晚了點。”陳默趕緊打圓場,招呼著林燃坐下。
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像是牛肉串、烤雞爪、羊腰子等等吃的。
靠牆的位置還坐著一個穿著運動服的男子,隻不過此刻他手中正舉著一串肉串正失神的往嘴裏塞。
眼眶黝黑,雙眼充滿了血絲。
仿佛像是幾天幾夜沒有睡覺一般。
就連李燃和沉默坐下來他也沒有任何動作,仿佛就像是根本沒有看見兩人一般。
“老舒,幹什麽呢。”
沉默將手伸到他麵前晃了晃,可對方卻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晏輝,怎麽回事,你不會這麽快就把老舒灌醉了吧?”陳默隨手從桌子上抓了兩串羊腰子,塞了一串到林燃的手裏。
往自己嘴裏塞了一串,含糊不清的說道。
“我?我哪兒能有那本事啊。”
晏輝一邊往嘴裏塞著烤串,說著頓了頓,左右看了看:“老舒是因為之前遇到的那件怪事,說是已經好幾天都沒睡覺了,精神有些恍惚。”
林燃接過話茬:“到底是什麽事,老舒這些年也算是見過場麵的人,能夠把他嚇成這樣。”
說著他悄悄放下了手上的羊腰子,雖然看不見,可鼻子卻能夠聞到這東西身上那股刺鼻的味道。
特別是在修煉小周天功之後,嗅覺變得愈發明顯起來。
“還是讓他講吧。”晏輝剛想說,可眼角餘光掃了一眼旁邊,正好看見了陳默對他使眼神。
他抓著老舒的肩膀狠狠晃動了幾下。
後者眼神才終於恢複了一點神采,看了看對麵的林燃和陳默,嘴角勉強扯出點弧度,露出一個笑容。
“你們來了。”
他的笑容很勉強,有著肉眼可見的疲憊。
“老舒,你到底怎麽回事啊,快說說。”
陳默和林燃都催促著他。
老舒歎了口氣,端起麵前的啤酒杯猛給自己罐了兩口,深深吸了一口氣。
“事情要從三個月前說起,那個時候,因為業務上的關係,我認識了天盛地產的一個項目經理,跟他吃了幾頓飯,然後談了一個他們關於新區的盤。”
“原本一切都很順利,談好的工程我們也如約完成,可就在項目收尾驗收的時候,突然發生了意外。”
“驗收的前一天晚上,我特意約了經理在工地附近一間酒樓吃飯,有些事情在酒桌子上談更好談,剛剛酒過三巡,我就接到了我們工地上那個工頭給我打的電話。”
“電話接通之後,他什麽都沒有說,隻有很急促的幾聲救命。”
“因為當時喝了酒,又有經理在旁邊,所以我就沒理,當天晚上喝完酒送走經理之後,我也就回家休息了。”
“可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工地上另外一個小工頭給我打的電話,說是工頭死了。”
說到這裏,老舒頓了頓,眼神也再次變得不自然起來,端起麵前的酒杯狠狠喝了兩大口,似乎是在借著酒精壯膽。
旁邊的陳默和晏輝對視一眼,默默起身去關上了房門。
“我著急忙慌的趕到工地,剛一進工地不到五十米,我就看見了工頭的屍體,他被一根十米長的鋼筋刺穿了整個身體,是從屁股到喉嚨那種刺穿,那根鋼筋,就這麽直愣愣的立在了工地前。”
“那些工人都被嚇到不敢靠近。”
“可當天下午就是天盛集團的驗收時間,如果這件事捅出去的話,我們這一年的辛苦就白費了,什麽都得不到。”
“所以我……”
老舒再次停了下來,這一次他的手都已經明顯開始有著一些顫抖,眼神裏滿是悔恨。
林燃沉默不語,隱約間,他猜到了老舒的處理方式。
“所以我讓人鋸斷了鋼筋,混著工頭的屍體,直接封進了當時還在灌混凝土的水箱裏,我想著等驗收合格,拿到錢之後,我大不了賠他們家幾十萬。”
“當天下午的驗收因為提前已經打點好了關係,進行得格外順利,幾乎是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已經驗收完成了。”
“難免的,我晚上又安排了一個酒店要招待一下辛苦的經理他們。”
“也就是這天晚上,怪事發生了……”
老舒眼中的悔恨已經變成了驚恐,甚至還有著絕望。
“在飯桌上的時候,我的電話又響了,電話裏麵傳來的,還是那個工頭急促的救命聲……”
嘶……
林燃他們倒吸一口涼氣,光是想想都能夠想到那個時候老舒的恐懼。
一個死人給你打電話,讓你去救他。
這要是換個心理承受能力低點的,都能夠直接當場打開窗跳下去。
“可這還不是最離奇的,最離奇的是,從那天之後,每天夜裏的十一點二十分,我的手機就會準時響起,不管是關機還是換號碼,都無法擺脫。”
“我想過很多辦法,可都沒有用,電話還是會響起。”
說到這裏的時候,林燃已經明顯感覺到老舒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顯然內心的恐懼已經達到了頂點。
這種如同溫水煮青蛙一般的折磨,要比那些麵對麵的恐懼要更讓人崩潰。
“現在還會響?”林燃問了一句。
“不,大概是一周前,電話停下了,可我隻要睡著了,就一定會夢見那個工頭,他在我的夢裏拽著我的腿,渾身血淋淋的求我救他,搞得我現在根本就不敢睡覺。”
老舒講完了,端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臉色蒼白如紙,甚至額頭上都有著細密的汗珠浮現。
手臂都控製不住的輕微顫抖著。
每每看見那張血淋淋的臉,他就會想起當初在工地上看見工頭屍體的那一幕。